第十六章:如此銷魂

“王寶兒,你今日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沒話說?”楚天舒桃花眼一翻,竟是一副要暴怒的神氣。

沈綠喬不覺微哂,這些封建社會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們哪,脾氣就是大。老天咋不讓他反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紀看他怎麽活!

王寶兒很是乖巧,見自己兩度說話都引起了楚天舒的不快!

便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領著兩人走上二樓。

其間,她的一雙勾子眼不住地在沈綠喬渾身上下打轉,心想若是這小姑娘常年呆在自己的倚翠院中,定能將皇帝老子都招了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天下第一老鴇。

可看此時楚世子這停留在小姑娘身上的眼神。癡癡迷迷的失魂落魄模樣,恐怕這小妞是個難纏的角色,一時還未上勾。這回怕是與往昔的戲耍不同,自己且先殷勤小心侍奉為妙。

王寶兒特地把楚天舒和沈綠喬帶入二樓僅西側的一處僻靜所在。但這種煙花之地特有的那種旖旎銷魂之聲仍在朦朦朧朧中斷續傳來,姑娘與嫖客間的迎來送往聲不止,越發渲染了種種曖昧的氣氛。

王寶兒剛將二人引入房間,沈綠喬還未看清房中陳設,楚天舒便背了手在室內踱起了四方步,貌似鎮定,卻聲音微顫著道:“王寶兒,且先帶這位姑娘去沐浴,再換兩件衣裳。”言罷,竟然大剌剌地躺在脂粉氣極濃的床帳之中,麵色酡紅,似是要等沈綠喬上去服侍。

“姑娘,看來,姐姐我要給你道喜了,日後你若是有了出頭之日,可莫要忘了寶兒姐姐我今日的幫襯。”那王寶兒笑眯眯地將沈綠喬拽出門去,聲音中有難以壓抑的興奮。殊不知此時的沈綠喬快要氣炸了肺,從前世到今朝,本小姐我何時受過這等侮辱?

這位自稱姓楚的世子爺,還真以為是他帶自己走了水深火熱,那麽現在的自己就該上演一部狗血的戲碼,像那古代遇險被救的深閨弱女子一樣,以身相許嗎?好,今日我就好好侍候你一番。

沈綠喬正在那裏暗自計劃,那王寶兒已協助自己沐浴完畢。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還是王寶兒的本意如此。她竟給沈綠喬盛裝打扮一番。

王寶兒望著沈綠喬換衣後那美麗的姿容,半天才緩過神來,握住沈綠喬的肩膀激動地道:“想不到這世子爺就是有眼光。你可知道,楚世子那可是我們倚翠院的常客。我們院裏的姑娘沒有一個不我瞧著他,卻獨獨對你不同。”

沈綠喬自鼻中哼了一聲。坐在梳妝台前向銅鏡中看去。銅鏡中,那個嫵媚多姿的少女,正用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回望她。她對鏡展齒一笑,殺那間如百花齊放,滿室生春。

“莫愁,莫愁,你可是打扮好了。快些過來,讓世子爺我好生瞧瞧你的俏模樣,怎麽個銷魂。”楚天舒躺在帳中,語言極其露骨地挑逗道。

沈綠喬冷笑一生,原來古往今來都是這樣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若今日的自己真是那私自出逃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閨中少女。今日豈不是被這色胚平白欺負了去。

楚天舒,沈相府的大夫人等等,凡是所有欺負過我的人,你們且等著,等有著一日我翅膀硬了,我沈綠喬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對著鏡中那個少女笑了,那是陰陰的,不懷好意的一笑……

折騰了半晌,不知不覺已近晌午。王寶兒早已識趣地放下了沈綠喬與楚天舒所在室內的幔帳。整個屋裏頓時黑如夜晚。

又悄悄吩咐了人在與沈綠喬安排的居室內燃放了幾根紅燭。又張羅著擺酒布菜,好一番忙碌。

不知夏日的穿堂風怎麽吹得這般旑旎多情,傾聽著簾外隨風飄入極其香豔的勾人小曲兒:

“碧紗窗外靜無人,跪在床前心忙要親。……雖是我話兒嗔,一半兒推辭一半兒肯……”

眼望緩緩移步而來的沈綠喬,一向浪蕩風流慣了的楚天舒竟第一次這般心蕩神搖,沉溺不醒。

隻見她早已脫去那身男人的衣裝。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紅,紅唇嬌豔若滴。

可能是剛剛出浴的關係,腮邊兩縷發絲嬌慵地隨意散著,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那雙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本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美麗,卻不想,她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令人驚豔。

王寶兒在一旁冷眼旁觀,眼見那楚世子忽地喘息急促,眼神迷離的癡癡模樣,還有何不明白。忙笑吟吟地走出雅閣,緊緊關了門兒。

得意揚揚地搖著帕子,蛇精般,扭腰扭臀地走了。

沈綠喬強自抑住心頭的惡心,攜了酒壺來到酒桌上,姿態嫵媚地上來給楚天舒滿上一杯酒。覺得此際竟與影視中的妓院裏的花魁沒什麽區別。

心間的恨不覺越發濃烈,越是如此,她越要輕抬素手,態度殷勤地舉起一杯酒來,遞到楚天舒麵前輕吐鶯聲:“小女在此謝過楚世子相救之恩。多說無益,一切皆在這杯酒裏,還請世子爺笑納。”

“甚好,甚妙!”美酒佳人當前,酒未沾唇心已醉。那向來自謂風流瀟灑,**不羈的楚天舒,此時口中,竟隻會喃喃著說“甚好”兩個字

推杯換盞間,已是酒過三旬,菜過五味。沈綠喬見那楚天舒麵目酡紅,眼中醉態迷離。不由得會心一笑,又舉起一杯酒來,楚天舒條件反射地剛要伸手來接。沈綠喬卻已是一飲而盡。

一雙媚眼水汪汪地瞟著楚天舒道:“楚世子,小女子已敬你不下十杯。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杯沈綠喬自己飲了,多謝世子救了小女一命。小女今夜定拚盡百般花樣,盡君今日歡。”

“哎呀呀,我的小美人,我說你與別個不同。果然大有意趣。”那楚天舒聞言,頓時眉眼齊彎,趔趄著步子走上前來,便來擁抱沈綠喬。

沈綠喬神色一冷,丫的,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的男子,竟然都是一個調調,登徒子好色,都是臍下那三分欲望做祟。這樣卑劣的男人,絕不放過他。

這樣想著,沈綠喬馬上扯下那王寶兒給自己帶到頸上一垂到地的紅絲綢,伸手一扯,還蠻結實的嘛!便淺笑倩兮地對楚天舒伸出手去:“楚世子,把你的手伸出來。歇息前,與我做個遊戲……”

那聲音嬌滴滴的令她自己都做嘔,聽在楚天舒那裏,卻是分外的銷魂。此時的他,覺得眼前的沈綠喬無一處不美,她的每句話,都如天籟。便眯了一雙醉眼,像個聽話的孩童般依戀地望著沈綠喬。

楚天舒家勢顯赫,家裏哪裏少了青春韻華的鶯鶯燕燕侍候,偏偏他拿那些倒貼上來的美人都當草,少有看得上眼的。偏是今生冤孽,他隻瞧著這沈綠喬對眼。是以一時被沈綠喬的美色迷了心智,勾了魂魄,反被那機智的小美人設計了,竟然不知道。

沈綠喬已兩世為人,如何講不懂他那對自己的貪慕與渴望的眼神,便又斟上一杯酒在他眼前一晃,格格嬌笑道:“難道楚世子縱橫風花雪月場中多年,竟未玩過這麽有趣的遊戲?”

那楚天舒雖是風流倜儻,倚遍花叢,卻哪裏見過這般有趣的女子?他那顆小心肝不安地上下撲騰亂跳著,此時居然像個未經世事的少年,即覺欣喜,又覺好奇。

沈綠喬見楚天舒被自己哄得到醉眼迷離,發髻蓬亂,那桃花眼中媚意橫生。瞧著竟是個俊美絕倫,風流倜儻的美少年。不由心下一滯。

楚天舒卻已打著酒嗝,趔趄著身子,燃滿情欲光芒的眸子灼灼地盯著沈綠喬:“小心肝,快到爺懷裏來,快呀,過來!”

可能是由於飲了過多的酒,他隻覺渾身燥熱,不覺伸出手來撕扯下外裳。那中衣也隨著半褪半敞,露出他結實健美的胸膛,很是勾人魂魄。

此時的沈綠喬心中卻隻有怒火。她嘴上應著,“來了,來了,馬上就好。”卻壞心地將手上紅絲綢打成一個活結繞纏在楚天舒的一隻手臂上。

然後來到楚天舒身側,假意哄他上床。楚天舒眼見美人在側,不覺心滿意足,半醉半醒之間,惺忪著醉眼由著她給自己摘冠脫靴。

沈綠喬借機在他的另一隻手腕上也打了個死結。然後邊用紅綢繞著他的雙腿邊嬌聲問道:“世子爺,不知今夜過後,你要如何安排小女子?”

楚天舒伸手上來摟抱她道:“自然是想方設法將你帶回我家中,若是腹中有了我孩兒,便升你做妾。這樣的好機會,可不是時時都能有的,我的小心肝,還不來好好侍候你的爺?”

“好,小女子立馬如楚世子所願,讓您度過一個無比銷魂,終身難忘的夜晚。”沈綠喬邊說笑,慢慢地將楚天舒束緊後,然後下狠力在他背後將他狠狠縛住。又伸手褪去他腳上布襪,狠狠塞入他的口中。

楚天舒這時才驚緊上當,待想掙紮,已手腳被縛,不覺在心間暗罵這丫頭歹毒,竟將自己捆得無法動彈。

一番忙碌後,沈綠喬早已累得香汗淋漓,氣喘籲籲。一縷碎發淩亂地蓬在腮邊,咬牙切齒罵道:“楚天舒,你個人渣,你道我是個好欺負的?你以為自己的身份尊貴些,容貌生得俊俏些,我就得傾心於你,跪在你的腳下請你垂憐?你以為你救我一命,我就得心存感激地以身相許?

那麽你錯了,即便小女子我雖身陷困境,卻也是貧賤不能移的。豈能受你這種色情狂的汙辱,欺淩。”越說越氣,最後在楚天舒的左臀上狠狠踹了幾腳才解氣。

楚天舒哪裏受過這等委屈。眼神如狼,怒火中燒,想罵她,揍她,將她壓在身下任意蹂躪,可苦於手腳被她緊緊縛住。無法掙脫,嘴也被堵住,隻能恨得目眥盡裂,眼睜睜地看著她穿自己的外裳套在身上,拿了那把關公竹的扇子,收起一些散碎銀兩一步三搖著,得意揚揚地開門,揚長而去。

入夜,安南王府內,楚天舒麵朝牆壁,對著旁邊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氣極敗壞地咆哮:“楚風,你快,立刻給我出去找一個叫莫愁的女子。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個死丫頭給本世子找出來。我就不信了,她有通天入地的本領。

她不是誓死也不給人做妾的嗎。本世子就偏偏把她找回來直接抬舉她做本王的小妾。讓她一輩子都折在這個字上。我讓她死的時候都記得,她這輩子都冠上了‘妾’的標簽,敢招惹本世子的人,本世子定叫她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世子爺,您昨日不是讓屬下注意沈家動向嗎。今日怎麽又要屬下去查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屬下現在正要向您稟報,方才有人來報,說是沈夫人帶了她家大小姐去大明寺降香還願。據說要在那裏盤桓幾日方才回還……世子爺您看……”

楚天舒聞言,不覺一時騎虎難下,欲待尋那小美人的去處,卻是人海茫茫,一時半會兒難得消息。

又想到那沈相府大夫人,竟敢瞞天過海,欲將那未婚先孕的三小姐嫁與自己為妻,讓自己堂堂安南王府世子戴上一頂綠帽,著實可恨。

想到此,他恨聲道:“來人哪,馬上給本世子備馬。連夜趕往大明寺。”

楚風這才鬆了口氣……給世子爺做侍衛,真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