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64.滄漓發怒

月牙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琉璃,她從一回來就撲在床上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啜泣完了又嚎啕大哭,月牙怎麽安慰都不好使。

“我喜歡他好多年了,今天鼓起勇氣告白,他竟然是那樣的反應,嗚嗚……”

“琉璃,你別這樣,或許他還不適應,你們一直是同伴,執行任務多過相處的時間,你總要讓他緩緩啊。”

不知為何,月牙突然想起另一個人,一個都要被她遺忘的人,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暗戀自己,把所有情誼深埋心底,毫無條件的寵溺她,愛護她。

那時不懂事,隻知道對待他一切僅憑心裏的喜怒哀樂,直到自己喜歡上了南宮宸,下場和他一樣,也是不冷不熱的對待,她才想起自己欠那人的情誼,是怎麽也還不清了。

師兄,你現在在哪裏?過得好嗎?

“是個木頭都能感受得到,這麽多年我對他的情誼,連少主和炎燁都能看得出來,他偏生看不出來,氣死我了……”琉璃從最初的傷心欲絕到最後的忿忿不平。

“他每次出任務我都擔心得要死,見著他平安回來我的一顆心才放下,每次我秀給他的荷包,發帶,他從來不知道珍惜,一轉身就弄丟了,我也見不得別的女人多看他一眼。我知道我們暗哨的命不屬於自己,可能哪一天主人一個不高興,我們就人頭落地,反正我是想好了,如果森術走了,我也不會獨活。”

月牙見琉璃卻說卻沒譜,趕緊打岔道:“南宮公子怎麽會上傷害你們,他把你們都當做親人一樣。”

琉璃一愣,她說的主人當然不是指南宮宸,想到以後未知的命運,森術的榆木腦袋,和她無望的告白,琉璃傷心欲絕,臉埋進枕頭裏,一直哭,不再言語。

窗外站著一個人,握緊拳頭,怒氣衝衝。

森術剛回來,就見滄漓迎麵走來,正準備打招呼,卻見滄漓對他揮著大刀,雖不是致他於死地,卻也是步步緊逼。

“滄漓你發什麽瘋啊?”森術步步後退,滄漓武功確

實比他高,但是他總不能發暗器傷滄漓吧。

滄漓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不給森術有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刀刀揮向森術。

“兄弟,有話好好說啊,你動這麽大的怒氣做什麽?”森術接連躲避,他實在搞不懂這一天天的,怎麽一個兩個都發神經。

滄漓並不作答,所有的不滿都凝聚在刀鋒上,在院落裏胡亂揮砍,打落旁邊事物聲聲作響。

月牙和琉璃聽見響聲,趕緊出來一看,琉璃都快要嚇暈過去,這發生了什麽事,森術抵抗得力不從心,身上已經有了很多傷口,一是他武功不如滄漓高,二是他無心還手,很快就漸落下風。

“你們快住手,滄漓,你要做什麽,要殺死森術你才滿意嗎?”琉璃氣急敗壞的叫喊著,發怒的獅子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滄漓看準時機,出腳迅速,猛地把森術踹到在地,大刀毫無預料地揮向他。

琉璃心裏一急,一個縱身躍至森術身旁,跌落在他身前,淚眼未幹,泛紅的眼眶怒視滄漓。

“你要殺他就先殺我吧!”

大刀停止在半空,滄漓惡狠狠地對琉璃吼道:“你讓開,老子今天要解決他!”

琉璃怎麽肯。

“都住手!”眾人身後傳來聲音。

南宮宸在炎燁的攙扶下出現,炎燁不可思議的看著滄漓,暗哨四人平日裏雖然小吵小鬧,也沒有發生這麽劇烈的爭鬥,這兩人要作甚?窩裏反嗎?

“森術我問你!喜不喜歡琉璃!”滄漓把大刀頓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除了森術,其餘的人都大概了解到滄漓發這麽大脾氣的原因了。炎燁也暗自責備自己,怎麽就沒看出來滄漓對琉璃的感情呢,還是他已經潛移默化地把森術和琉璃拴在一起。

琉璃聽聞滄漓在眾人麵前道出這麽直白的話,臉上發熱,心裏卻也期待森術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森術臉色憋紅,他哪裏遇到過這種事情,從小生活在藥王穀,自然不

知男女之事,出穀闖蕩江湖時被收在刑部尚書麾下做事。

被皇上看中後,和其他三人組成暗哨,二十歲出穀,如今已經六年了,外傳他性格怪戾,用毒狠辣,多年來身邊來來去去就隻有琉璃這麽一位女性。

如果不是琉璃今天把話說開,森術一輩子都不會往別的方向想。

“琉璃,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直都隻喜歡森術!”滄漓眼裏浸著血絲,怒吼道。

琉璃從來沒有看見過滄漓發這麽大的火,也被嚇住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對,從我見到森術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他,除了他,我再也沒有喜歡過別人!”琉璃像是在宣布誓言,神情篤定,執著。

眾人都被琉璃這一番告白撼動了,特別是月牙,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隻能隱忍在心裏,而琉璃竟然這麽一個如火樹銀花燦爛奔放的女子,活得坦蕩,活得大氣,活得無畏無懼。

最重要的是,她敢喊出自己的愛。

“滄漓,退下!”南宮宸第一次,以厲聲言寒的語氣對滄漓說話。

“滄漓,少主吩咐,還不退下!”炎燁也開口道。

“啊!”滄漓對著天空怒吼,心卻碎裂成無數塊,他愛琉璃,從她還是個女孩開始一直到先做長成一個成熟的女人。

她外貌雖然在變,性格卻一直像個小女生,可是他願意保護她,保護他生命裏麵的純真。

他今年三十三歲,性格粗獷,樣貌也不出眾,他也曾自卑,配不上青春四射的她,所以他隻有慢慢等待,等待他的柔情將她的心柔化。

可是今天,殘酷的一切告訴他,那些過去的年數,全是癡人做夢,她的心,已經緊緊的拴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他的愛,還來不及開口便已經枯萎,化作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停留在他心間。

滄漓悲傷欲絕,一邊是他深愛的女人,一邊是他親密的兄弟。

他很想看著他們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他做不到,他終究是凡人,是俗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