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54．路也許太漫長
“朕知道。”淮帝端坐在金鑾寶座上，龍顏威儀，眯著精銳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人心，語氣波瀾不興，聽不出喜怒哀樂。
“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請皇上明示。”滄漓恭敬地問道，適才他把藥王穀發生的一切稟告皇上，卻不見皇上有何表示，真是聖意難測。
“朕答應過南宮坤，會照應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兒子，這也是他用性命換做為籌碼換來的。”淮帝不腦海裏突然想起南宮坤見他最後一麵的情景，那時南宮坤臉上顯露出來視死如歸的平靜，確實撼動了他。
“朕命令爾等，必須盡全力搜尋到到南宮宸的下落。三日後，南巡隊伍啟程回京，一旦有何消息務必告知朕。”淮帝道。
“是，奴才遵旨。”滄漓道，看來皇上還未想置少主於死地，念及這，滄漓的心穩定下來。
“退安吧，記住，出去時別讓別人看見你。”淮帝吩咐道。
“是。”滄漓說完，緩緩退出房門。
滄漓走後，淮帝陷入了沉思中，其實在滄漓帶來這個消息前，他是準備命令李慶，停止和南宮宸的一切協議，當初摧毀了一個南宮家，就不可能在讓它重現。
而且這次回京，他準備全麵反攻軒轅奕，南宮宸若是趁這個時期，汲取力量，假以時日，也會成為難以拔出的毒瘤。
既然現在南宮宸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那麽吩咐李慶的事情便可暫停，他需要集中全部力量去對付自登基以來最大的敵人。
在淮帝召見滄漓的同時，他的愛妃也在密會另一個人。
“什麽！”軒轅婕聽聞炎燁帶來的噩耗，心跳急劇加速，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仿佛多年支撐著她活下去的支柱被人狠狠地抽離。
“娘娘！”炎燁見軒轅婕身體搖搖欲墜，趕緊上前扶住她。
這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她，炎燁心竟然漏了半拍，這個女人，有著不可一世的容顏，卻有著難以抗拒的命運，她的身，屬於他的主上，她的心，執迷於他的少主，她沒有半點多餘的感情能分割給他，卻教他這癡迷沉醉不能放下。
第一次見到軒轅婕，炎燁就失去了理智，背叛皇上，勾
搭他的愛妃，讓炎燁有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砍，可是，他淪陷了。
有一種情叫身不由己，炎燁在喧囂的塵世中闖蕩多年，在夜幕低垂的時候，念及那張傾世容顏，心房漸漸羽化，在流金的歲月融入浩渺的煙波。唯有殘留在記憶中的她，是他的暗哨生涯中一抹明亮的光彩。
在皇上眼中，他是精明睿智的屬下，在四大暗哨中，他是能力卓越的領頭人，但是在軒轅婕的眼中，他隻求能擔起默默為她出謀劃策的謀士，讓她開心，得她歡顏，便是他最大的心願。
“這根本不可能！我不相信！”軒轅婕因為情緒失控，聲音變得沙啞，雙眸無力的瞟著前方，也絲毫未意識到和炎燁的親密姿勢不妥。
“在來見娘娘前屬下已經通知了李慶，他現在正加派人手搜尋著，還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炎燁穩定心神，安慰軒轅婕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炎燁，本宮命令你，必須全力找出南宮宸的下落！第一時間稟報本宮。”軒轅婕道完，才發現自己這樣倚在炎燁臂中，不留痕跡地推開他，神色漸漸恢複到以往的冰冷。
“屬下遵命。”炎燁道，心中苦澀，這樣冰冷，拒人與千裏之外，或許才是真正的她。
一個月後，
“哎呀，我說炎燁，這個賬目怎麽處理？”滄漓一邊端詳著賬目，一邊不耐煩地問炎燁，明知道他是一個大老粗，還把審查賬目這種細致活交給他來做。
“你把進賬填製在左欄，出賬填製在右欄，匯總填製在最下麵。”炎燁好心地補充道，順便還猜想，如果滄漓是問森術或者琉璃，可能會得一記白眼或者不屑的神情。
“早說嘛。”滄漓又嘀嘀咕咕一陣。
炎燁沒有理睬他，放下手中的筆杆，陷入沉思中，已經一個月了，他們和李慶差不多把汴州城翻轉過來，還是沒有搜尋到少主和白姑娘的下落。
他和暗哨四人，秘密商談後，決定幫助少主履行之前和李慶的協議，皇上並沒有再下旨阻攔，也沒有告誡過李慶，事情都還是有轉機。
這一個月來，炎燁和滄漓主幫助少主打理屬於他的那三分之一股份產業，森術和琉璃繼續搜尋少主他們
的下落，因為顏意的關係，李慶對他們也消除了戒備，兩邊的合作頗為順利。
而京城那邊，掀起了天翻地覆的巨變，朝中幾位重臣聯名上書皇上，列舉軒轅宰相的數條罪證，一向‘袒護’軒轅家的皇上勃然大怒，禁足軒轅宰相，委任一向剛正不阿，忠心耿耿的李光忠為副相，分散軒轅奕的職權。
讓那些以軒轅宰相為首的黨羽人心惶惶，都以為皇上必定嚴懲軒轅一族，一時惶惶不安，卻不料整件事情就此沒了下文，皇上就此作罷，其實知情人都知道，朝中那幾位有分量有實力的大臣聯名保舉軒轅宰相，說到底，軒轅宰相當政多年，手握實權，難以撼動罷了。
軒轅宰相事件過去半月，突然有地方官員上書朝廷，控訴司寇少爺在地方隨意取人性命，首推汴州藥王，也順便列舉了以往被司寇家以往在地方上‘橫行霸道的罪狀’。
皇上較之前更為龍顏大怒，一句：朕要這些大家族是複我大夙還是敗我大夙！
一道聖旨取消了司寇府的每月俸祿，並限製棲凰樓的開業，隻差沒有取消稱號，這對於產業本身不多的司寇府無疑是雪上加霜。接連處理兩大家族的行徑，在大夙掀起了軒然大波，就在人人都以為皇上要接著處理皇甫家時，皇上卻反其道而行之，對皇甫一族越發重視起來。
滿朝文武都兢兢戰戰，誰也不明白一向渾渾噩噩，不思進取的皇上一趟南巡後怎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忠良之士喜盼的一天終於來臨了，那些貪官汙吏卻是如履薄冰，生怕皇上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
就連夜晚的打更老人，也會時常說一句，這大夙要變天了。
而暗哨四人，除了背著皇上密切接手南宮宸的事業外，其餘行動都按皇上的吩咐而做。
其實，炎燁這一次說到底還是利用了滄漓三人，他們三人是心存內疚才答應幫助南宮宸完成原本屬於他的事業，而炎燁自己隻是為了完成軒轅婕的心願：幫助南宮宸，完成複興家族的使命。
四個人一同承擔巨大風險，他卻有自己的私心，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讓他無比著迷的女人。
這條路，太漫長，何時才是盡頭，炎燁問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