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22章 愛妃,會溜嗎?

不解風情,實在是不解風情!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你儂我儂嗎?

陳琪反問道:“我何時說過隻在晚上出現?”

呃,長歡啞然,長長的睫毛沾染了濕意,看上去楚楚動人,兩側的落發柔柔地貼在臉頰上,臉頰上的紅腫就這麽展露在空氣中,他的眼底閃過心疼之色。

好看的手指撫上刺眼的紅腫,長歡微微垂眸,濕濕的睫毛在風中微顫,眸中水光流轉。

為什麽他的手在顫抖?為什麽他的眼神帶著歉意?

許久,他帶著心疼道:“對不起。”

“對不起?”她微微歪著腦袋:“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抿了抿薄唇,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三個字,他曾對她說過永遠不要說對不起,可如今,他卻說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太多太重。

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對她說這三個字,那就可以表示他從未傷害過她。

“沒有好好保護你,還讓你受了如此委屈。”

聽他這麽說,長歡嘟起紅唇,不滿囔囔:“又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暴君!”

她的話就像針般,他聽了心疼,痛楚在身體裏不斷漫延:“小丫頭,不要恨他,好嗎?”

求求你,不要恨我,不要怨我,你的恨,你的怨,是我此生無法承受的痛。

“你為什麽要幫他說話?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長歡啪的一聲拍開他的手,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有些警惕地退了幾步:“你明知我是皇帝的妃嬪,你還敢靠近我,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她的舉動刺痛了他的心,讓心愛的女人厭惡自己,這種痛能吞噬靈魂。

“小丫頭,我不會傷害你。”

此刻的長歡如瘋了般,聽不見任何解釋:“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你幫那個暴君就是跟我為敵!”

陳琪急忙上前抓住長歡瘦弱的肩膀,眼神疼心柔情,字字堅定:“不!我願與天下為敵也不願與你為敵,給我時間,求求你,給我時間,讓我給你一個無憂的未來。”

長歡雙臂一揮,陳琪掌心落空,手臂垂落的瞬間,他感覺到心痛的無法跳動。

“你叫什麽,我不知;你的模樣,我不知;這樣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你連最基本的都不肯告訴我,你憑什麽叫我相信你!你又憑什麽讓我給你時間?”

此刻的她,異常冷靜,靜的讓人心慌,此刻陳琪終於明白什麽叫平靜下的波瀾。

從懷中掏出玉瓶子,溫柔地放在她的掌心,垂眼不敢再看她冷靜的眼眸,匆匆道:“這是玉露膏,一日三次塗抹,我……”頓了頓,繼續道:“每日子夜時分,我在這裏等你。”

說完,一道白影一閃而逝,唯有掌心靜靜躺著的瓶子告訴她:他剛來過。

柔妃的誕辰準備的很隆重,除了柔妃的身份外,她還是太後最愛的侄女,百官都一個個送上厚禮討好。

按照妃嬪的等級,長歡離陳琪的位子有些遠了,不過這也好,省的看到那個暴君就生氣。陳琪卻不這麽想,從一開始,他的視線就有意無意瞥向長歡。

柔妃今日是壽星,仗著這個借口,她上前坐到陳琪的腿上,得意地望了眼皇後:“皇上,臣

妾今日誕辰,可否想皇上討個賞賜?”

陳琪一臉好心情,手指寵溺地刮了刮柔妃的鼻梁:“今日愛妃最大。”

柔妃嬌羞垂首,就似剛剛動了芳心的少女般:“臣妾得了相思病,希望皇上解了相思之苦。”

長歡口中的糕點艱難地咽下,不敢置信地看著柔妃,嘖嘖,這女子可比自己膽子大多了,若是自己,萬萬不肯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種話。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賤。

陳琪依舊一臉溫和笑意,隻是他眼底暗藏不耐煩,若是這話由長歡說出口,他定當歡喜。

“朕陪愛妃三日,如何?”

這話一處,其他妃嬪都恨得牙癢癢,當然,除了長歡外,她巴不得這個暴君不要出現在自己麵前。

皇後心裏妒忌,麵上卻溫和大度。三日獨寵,她身為皇後都未曾有過的待遇。這安以柔還真說的出口!關鍵,皇上還答應了!

高坐上心機四起,長歡坐在邊邊角裏,自娛自樂倒也自在,可偏偏有一雙火辣辣的視線緊緊盯著她,從一開始,這雙眼睛就盯著自己,她刻意忽視而已。

可現在,他的目光越來越赤熱,長歡平日裏裝出來的冷靜漸漸消失殆盡,纖纖玉指緊緊捏著杯子,恨不得立馬砸過去,高喊一句:你看夠了麽!

長歡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不可不可,佛曰,衝動是魔鬼!

隨即,長歡低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撫了撫兩鬢的落發,緩緩抬頭,一臉溫柔笑意對視陳瀟,陳瀟微微一愣,恍惚間回到了他們初識時那淺淺一笑。

這一幕,被陳琪看在眼中,深邃的眼眸閃過妒忌和冷意,故意開口道:“皇兄,不知您與葉大小姐何時完婚?”

果然,這話一出,長歡身子一顫,手中的被子撒出些許酒水,神色有些暗傷。

還是會在意,心髒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真心愛過,豈能輕易忘記?

陳瀟惱怒地望著陳琪,他豈會不知他是故意的,自己為他犧牲了這麽多,他竟如此對待自己!

“皇上,臣何時娶妻就莫要操心了!”語氣間,沒有絲毫的尊重。

周圍的大臣紛紛閉嘴,除了戲台上唱戲的聲音,周圍靜的可怕,朝廷中皆知,陳瀟和陳琪關係甚好,今日是什麽情況?

陳琪不怒,嘴角依舊是那抹高深的笑,懷中擁著柔妃,漫不經心道:“朕一片好心,皇兄若再不娶妻,先皇要到夢中怪朕了。”

後麵的這句話惹笑了長歡,一掃心中的陰霾,難不成先皇還能從陵寢中爬出來找他?鬼神之談本就莫須有,為了逼陳瀟娶葉瓊羽,他連先皇都能搬出來。、

“皇上!”陳瀟怒吼一聲,他莫要逼急了自己!心中怒氣難平:“我心中隻有……”

葉長歡一人,這五個字還沒來得及說,陳琪立馬站了起來,溫和的麵具已經卸下,換上一臉冰寒和害怕:“皇兄!”

他匆匆打斷陳瀟的話,他害怕陳瀟說出這句話來,小丫頭會不顧一切跟他走。

氣氛很微妙,沒有誰敢發出聲音,此刻陳琪和陳瀟就像兩個繩的兩端般,隻要再用點力氣,繩子就斷了。

可偏偏有那麽一個人置身事外,就是葉長歡,她自顧自地吃著糕點,一副我

看戲的樣子。

陳琪一步一步到陳瀟的麵前,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她是我的女人。”

陳瀟冷笑,低聲道:“她愛的人是我,我不願再掩藏這份愛意。”

龍袍下的手緊緊握著,陳琪努力抑製心中的妒忌,生怕自己一個失控揍向陳瀟:“很快,她心裏的男人就會變成我!”

“皇上,你的女人何其多,多一個葉長歡不多,少一個葉長歡不少!”陳瀟頷首,怒氣低沉:“她本就屬於我,為你穩重龍椅,我已將她推開一次,每當午夜夢回,這種蝕骨的疼痛都在吞噬我!”

陳瀟頓了頓,暗沉的眼眸看向陳琪:“我不能沒有她。”

他那份赤熱的愛,陳琪豈會不懂:“朕的女人很多,愛的隻有一個。”

說著,陳琪的眼神忽然飄向長歡,長歡正好一口咬下糕點,看到陳琪的目光,手一抖,糕點掉落在地,與此同時,陳琪低聲道:“沒有她,朕的龍椅與誰分享?”

“當真不肯讓出她?”陳瀟的語氣變得怪異。

陳琪堅定道:“死,她也隻能是我的鬼。”

“好!”陳瀟忽然大笑,笑聲響徹,百官都忍不住顫抖:“很好!”

陳瀟忽然轉身,麵向百官,視線卻緊緊落在葉長歡的身份,大聲道:“月底,迎娶丞相千金葉瓊羽!”

陳琪忽然側身擋住了陳瀟的視線,笑的溫和:“朕恭喜皇兄了。”

陳瀟邪笑,低聲道:“皇上,看緊了,莫要讓她溜回我的懷中。”

“溜不回。”陳琪笑的自信,心底卻沒有一分把握。

突然,陳琪轉身麵對長歡,長歡嘴裏的糕點還沒來得及咽下,被他這一看,差點咬到舌。

“愛妃,會溜嗎?”

什麽?長歡一臉茫然,百官和妃嬪們也都一頭霧水。

“什麽?”長歡下意識問。

長歡這一問,可以落實蔑視聖威,若在平時,換做別人,陳琪早讓他領罰了。

陳琪好耐心道:“會溜嗎?”

“溜什麽?”長歡皺眉,暴君說話怎麽沒頭沒尾的。

“會從朕的身邊溜走嗎?”

轟的一聲,長歡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問自己這個問題,呃!他又想怎樣?

陳瀟往一旁走了一步,熾熱的目光牢牢鎖住長歡,等著她嘴裏說出答案來。

不隻是陳琪和陳瀟,所有人都看著她,本來她可以輕鬆地說一句“皇上,臣妾不會從您身邊溜走”。可是,在陳瀟的目光下,這句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咳咳。”長歡故意咳了咳嗓子,隨即又故作嬌弱,嬌滴滴說:“哎呀,皇上,臣妾偶感風寒,先行回去歇著了。”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陳琪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長歡的手臂,一個轉身,陳琪將長歡攔腰抱起,這個公主抱太過突然,長歡尖叫著環住陳琪的脖子。

“愛妃身子不適,朕豈能讓愛妃獨自離去。”陳琪抱著纖細的長歡絲毫也不辛苦,轉身麵對陳瀟,占有性收緊手臂:“照顧娘子是夫君的責任。”

“皇上,那個……”被陳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抱著,長歡尷尬了:“我自己可以走,要不,您先放我下來?呃,我怪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