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10章 逼著靠近

“怕我?”不多時,那人低沉著嗓子再度出了聲。

風寧渾身顫了一下,老實的點了頭。

那人冷笑一聲,“既是怕我,又為何要到洞外來?明知是鬼門關,卻也不怕死的要闖來!你這人,倒是蠢得厲害。”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嘶啞,猶如車輪壓碎了一般,幹裂得厲害,隻是他竟是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著實與他冷冽冰寒的性子不符。

風寧僵立在原地,怯怯的望他,不動。

他再度冷沉出聲,“過來。”

風寧猶豫起來,終是硬著頭皮靠近,待站定在他身邊,他道:“上藥。”

吩咐命令的嗓音,縱是嘶啞,但也透著涼寒與大氣,仿佛他天生如此,貴不堪言,一言一行皆帶著命令與威儀。

風寧識相的未違背他的意,忙將背簍放下,隨即蹲在他身邊,怯生生的伸手去剝他破爛不堪的衣袍。

上次為他上藥時,他正昏迷,是以她並無太過的緊張,而今這次,這人卻清醒無比,渾身的冷氣逼人,使得她心底也增了無形的壓力,連觸碰到他衣袍的手指都哆嗦得不成樣子。

待剝開衣袍,再見他身上的傷口時,隻見那些傷口依舊紅腫,甚至比那夜見得的還要來得猙獰。

風寧倒吸著冷氣,拿出背簍中的藥草放在嘴裏碾碎並塗抹在他的傷口,隨即猶豫片刻,低道:“你的傷口未愈,要,要好好調養的。不如,不如我將背簍中的藥草留下,你過幾個時辰便重新敷在傷口上。”

此話一出,洞中沉寂,那人並未言話。

風寧也不多言,小心翼翼的為他係好衣袍,又見火堆需要添柴火,遂又探身過去撿了些幹柴架在火堆上。

那人發絲掩麵,但發縫裏的雙目靜靜的朝她落著。

風寧心有壓抑,又轉眸朝洞中觀望了一眼,並未見得什麽吃食,隨即又低低的道:“要不,我再出去為你摘些野果,再捉幾條魚來?”

那人未言,風寧便當他默認,出了山洞。

他並未阻攔,也未隔空朝她扔石頭,風寧心底的緊然之感逐漸鬆懈。

那人也不是太壞的吧,至少並非他表麵那般陰寒無情,甚至濫殺無辜。她不知他為何會在這山上,不知他為何會狼狽至此,甚至雙腿難行,但不知為何,許是弱者見了弱者,許是有種孤寂無助般的同病相憐,即便那人陰寒冷冽,但她心底的戒備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鬆懈。

也許,一個人孱弱慣了,卑微慣了,突然見得有人比自己還可憐,倒是突然想開了。隻是不得不說,這等突然想開的心思,著實是可笑可嗤了。

風寧動作迅速,不多時便摘了不少野果,隻是捕魚時,雖費了不少工夫,卻是一條都未捕著。

待回得洞口外,那人依舊靜靜的坐在火堆,隻是臉麵卻是向著她的,那雙被發絲隱約遮著的眼睛也正靜靜的落在洞口,仿佛一直觀著望著一般,隻是待她入得洞口時,他便故作平靜的挪開了目光。

風寧極快的跑至他身邊蹲下,將裙角裹著的野果放下,那人一言不發,目光極淡的朝那野果一掃,便挪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