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32章 如果愛情是個謊言

接近90多度的熱水撒到臉上,身上,夏依淺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忍住了不喊出聲來,被淋到的地方一片火辣辣地疼,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條在烈日下暴曬已久的魚,全身隻有辣痛的感覺。可是,她還是轉過身抽,搐著嘴角等著池錦央的下文。

“夏依淺,你滾出我家,給我滾,現在就滾!”滿目荒涼地望著撕心裂肺呐喊喊的池錦央,她尖細的聲音像是一塊薄錦被撕裂,震得人耳膜發痛,因為太過動怒,她全身上下都在**,原本梳的光滑整齊的頭發變得淩亂嘈雜,而她甜美的小臉此刻卻因為憤怒而顯示著恐怖的扭曲。

這樣子瘋狂失控的她,讓夏依淺極為不安,這兩天的相處,池錦央的正常讓她懷疑池晟軒說得究竟是真是假,可是此刻她知道了,原來正常的表麵下,她的不正常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隻要你不小心碰到了,她隨時會與你一起同歸於盡,這麽多年來,池家人過得要多小心翼翼,她已漸漸明了。

“小央啊!你們怎麽了?”被驚擾到的葉秋容出現在樓道口,滿色詫異地朝著正冷冷對峙著的兩個人靠近。

“媽媽,我討厭她,你讓她走,再也不要踏進我家。”池錦央慟哭著撲進媽媽的懷裏,指著夏依淺的中指遲遲沒有收回。

葉秋容望及夏依淺被燙紅的脖子和側臉,略略有些歉意,可是這樣的一絲絲的愧意怎麽抵得過一個母親護犢子的心,所以看到她朝著自己投過來的暗淡的目光和微微的請求,她沉默著走上了樓。

收拾了幾件貼身衣服,夏依淺走下樓時,池錦央還靠在媽媽的肩膀上嚶嚶哭泣著,看到她出現,暫時一頓,接著以更放肆地聲音宣泄著。

“媽,最近一段時間我就先住外麵,你們保重。”看到葉秋容輕輕地點頭應允,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出了門。

她以為一切都不一樣了,她以為隻要她把這兒當家看,這裏會把她當親人的,可是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一個人在街頭流浪良久,思想蹁躚:自己脖子上,右側臉,手背上都被燙出了水泡,這樣子回家肯定不行。手在包裏摸索一番,她終於找到了那枚快被遺忘的鑰匙。

那個地方,盛滿了她和池晟軒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房子的租期還沒到,現在反而成了她無家可回時的收容所。

故地重遊,心裏卻是一片沉重,夏依淺從來都不知道,老天竟然跟她開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她24年都不曾愛過一個人,卻不過短短的幾次倉促見麵就讓自己傾心池晟軒,更在她決定表明心意時,又被告訴一切都是假的,就像他原來的名字,黃岩,謊言,一切都隻是謊言,可若那樣的話,為什麽自己對他的感情不是假的呢,不會隨著這一切的謊言變為虛幻呢?如果真是那樣子,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麽累,那麽在意,那麽受傷?

一個多月沒人居住的屋子已經有了些陳舊感,等把一切都收拾好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夏依淺坐在沙發上沉思良久,終於還是拿起了手機,撥出了那個她爛熟於心的號碼。

接到夏依淺的電話,池晟軒頗為驚喜。她鮮少主動給他打電話,所以,回答的時候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

“那個,晟軒,我今晚不回家了。”她的語氣低低的。

“你住學校嗎?”心裏忽然空空的,尤其是想到今晚自己要一個人孤枕而眠,那種失落感就不斷加深。

電話那頭愣了愣,夏依淺才接著說道:“不是的,是在你原來住的那裏,我可能最近都住這兒了,家裏你就多招呼一下。”

要是夏依淺的語氣沒那麽傷感,要是對池錦央不是那麽理解,那麽此刻池晟軒說一定是“啊呀,淺淺,你就算要重溫舊夢也得帶上我才更有感覺對不”之類的話,可是他知道,她今天很不正常。

“是不是小央對你說了什麽,你別太計較,她畢竟身體不太好。”池晟軒原本是想開導夏依淺,可是

他不知道對於一顆深陷孤獨和悲傷的心較之於往常,往往會變得更加敏感,就像此刻的夏依淺,她聽著池晟軒的聲音,卻苦笑著,他還是隻在乎他妹妹,就連安慰都帶著那麽明顯的偏護。她不是身體不好,而是內心不健全,這難道就可以成為她肆意傷人的借口嗎?

“我沒跟她計較,她也沒說什麽。”夏依淺草草地回複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內心裏彌漫了一股憂傷。池錦央是沒說什麽,隻是用熱水潑她來著。

掐掉電話,池晟軒整個人變得無比煩躁,他原來娶她的目的不就是打斷讓她受盡折磨嗎?可是現在才聽說她委屈了,他竟然有種想立刻飛到她身邊安慰她的衝動。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夏依淺去了附近的藥店買藥,手臂上的水泡被她不小心弄破了,疼得緊。

一輛豪華轎車從夏依淺身邊飛馳而過,卻又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個男人被猛力的襲擊從車裏跌落,滾到路邊,而那輛車卻利索地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這不是一場謀殺吧!夏依淺原本結冰的心忽然間劇烈運動起來,她走上前,扳過男人的身體一看,差點尖叫起來。

那個男人,不正是池銘文麽?

“三叔,三叔,……”她連續喊了好幾聲,可是,男人隻是用幾聲哼哼唧唧來回答她。

用盡全力,夏依淺將池銘文從地上撐了起來,拖著他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地往住處走去。

雖然不過短短幾百米的路,等到達屋子時,夏依淺已經快累得趴下了。她剛將池銘文放倒在沙發上,自己也攤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慵懶地拿起茶幾上響了很久的手機,她倦倦的聲音傳進了池晟軒的耳朵裏。

“睡了嗎?”池晟軒問她,聲音潤滑。

“還沒呢!”她力不從心地回答一句,而且好巧不巧,池銘文就在這個時候發出一聲長吟,然後睜開惺忪的眼睛喊出了夏依淺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