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哭得歇斯底裏

雲楚一端詳著她的神色,淚眼模糊間那雙眼眸裏除了哀傷、愴然,還有很多無可奈何。

夜晚的風越吹越大,在墓地這樣的地方更讓人覺得凜冽,她的發絲被吹亂,夜色下蒼白的臉顯得尤為突兀,甚至還有點詭異。

雲楚一緩緩轉過身子,額前的發絲被風撩撥地不停在眼前亂晃,往前走去。

白綠皙的身子緩緩往下倒去,淚水絕了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不知道是因為白語堂離世還是因為男人走遠,她覺得心很痛。

她的哭泣沒有歇斯底裏,可內心卻像撕心裂肺般疼痛著。

白綠皙倒在白語堂的墓碑旁,手中還握著那條鏈子,她手腕上戴著的是雲楚一送的手鏈,此刻映入眼簾很刺眼。

她隻覺得眼睛很痛,眼瞼下的淚水斷斷續續地湧出,在夜色裏模糊了自己的視線。本以為男人已經走遠,不料沒多久雲楚一的身影再次闖入她的視野。

白綠皙隨意抹兩把眼淚,直起身子,看到他再次回到她身邊時總有說不出的感覺。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雲楚一本來想就這麽走掉,扔下她一個人在這,可白綠皙有句話他記在了心裏。

她剛才對著白語堂的墓碑,說她不想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世上,如果連他都不管她那麽她又要怎麽辦?剛才她說的話,他權當是她情緒不穩定一時說的氣話。

雲楚一走近她身側,頎長的身形蹲下,拉起她的手臂站起來:“跟我回去。”

白綠皙雖然站起來卻並不領情,直接甩開他的手往前走。男人並未因此而不悅,而是跟上她的步伐。

隻要她願意回去就成,她鬧點小情緒有點小脾氣,他都能忍下。

她身子原本就嬌小,如今在這涼薄的夜色裏,看起來更是單薄纖弱,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帶走。

白綠皙走得很快,沒多久就來到那輛寶藍色的豪車前,而離她不遠處的男人早就把車鎖解了,她倒是沒有猶豫直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雲楚一回到車內準備帶她離開時,她隻冷冷地說了句:“帶我去醫院。”

聞聲,雲楚一並未覺得不妥,隻道:“好。”

來到醫院後,白綠皙直接跑去白語堂曾經住的病房,當她看到那張白語堂原來睡過的病床,早已換過新的被褥和床單,而病人也不是她熟悉的父親。

她的心沉悶到窒息,原來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白語堂確確實實沒了,離開她去了別的地方……

她沒有哭,沒有鬧,隻是默默地轉身離開醫院。

雲楚一隻是安靜地一路尾隨在她身後,不靠近也不走遠。

可這會她離開醫院時並沒有再回到男人的車內,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這下男人急了。

雲楚一快步上前攬過她的身子:“綠皙,我們回家。”

白綠皙嘴角一抽,清冷的光暈中還能看到她臉上的淚痕:“家?我沒有家。”

雲楚一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如今她沒有親人,自然更談不上有沒有家。可他卻做不到對她不管不顧,男人強行拽起她的身

子往車子的方位走去。

這下白綠皙開始反抗,忸怩著身子不配合他的腳步:“我不要跟你回去!”

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再當他的情婦,如今的她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更不能再回那個地方連自由都失去。

可女人的力氣終究是抵不過男人的,雲楚一很快就把她胡亂倒騰的雙手給禁錮住,他的眉目緊鎖,夜色下俊朗的輪廓看起來有幾分深沉:“你隻要跟著我回去,我會解決好你的身份問題,你不是情婦。”

至少從現在起,他不會把她當成情婦。

“雲少,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我不願意再跟你回到頤港灣就是不願意,希望你能成全我!”白綠皙抿著幹澀的唇,一臉的淡漠,男人的話她自然是不信。

風,吹亂了她的發,嬌俏素麗的容顏看起來有點淒涼的味道。

雲楚一的劍眉蹙起,眉宇間隱隱有些陰沉,他二話沒說打橫抱起她走到車邊直接把她塞進車裏。

車內的門、窗都被上鎖,白綠皙根本出不去。

“雲楚一你又想綁架我嗎!”白綠皙還記得,她第一次去頤港灣就是被這男人綁去的。

男人冷著一張臉開車,速度漸漸加快,握著方向盤的五指越收越緊。

雲楚一耐著性子陪著她一整晚,幾乎超出了他的底線,他曾經是多麽高傲的一個人,何時會為這樣一個小女人放低姿態到這副程度。盡管他承認自己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可總不能將自己的姿態降到這麽低,能容忍她到這副程度已經是極限。

白綠皙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帶回頤港灣的,今天她的出現一如當初她第一次被雲楚一帶到這裏的樣子,滿臉的髒汙,身上的衣衫由於兩人之前一路上的拉扯也不整齊。

“少爺,白小姐。”沈嫂和傭人們向兩人問安,見到此情此景猜想兩人心情應該都不好也就沒多說話。

白綠皙被雲楚一扛著上樓,直奔浴室。花灑下的水柱很大,淋在人的身上都有點疼。

雲楚一伸手替她脫去已經被淋濕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剝落,連內衣都被他的手一並帶走。女子姣好的半個身子都在水下,水溫略微有些高很快兩人周圍都有了霧氣。

兩人就這麽站在花灑下麵,一個上半身**,而雲楚一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濕,上等的襯衣料子貼在他有型的身軀上,幾乎都能看到他衣料底下的肌膚。

從頭頂衝下下來的水流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心底泛起陣陣酸楚,眼睛裏越來越熱,留下來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淚。

雲楚一雙手捧起她的臉,帶著暖意的薄唇吻上去,白綠皙未有任何拒絕,他的舌尖順著她微啟的齒縫輕鬆滑入,勾著她柔軟的舌頭肆意繾綣。

雲楚一解下自己身上濕透的襯衣,抱起白綠皙離開水流,讓她坐在琉璃台上。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動作她早就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隻靜靜閉著眼眸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知道她今晚上心緒不好,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該要她,可他聽到她一再強調自己要離開他的時候,他有種受傷的感覺。

男人寬大的掌

心之下帶著攝人的欲念,手心劃過的每一寸肌理,都會泛起一個淺紫色的印記。

酥麻感像一股電流漸漸爬滿她整個身體冰涼的大理石台麵傳來陣陣寒意,與自己體內的火熱相互碰撞在一起,形成兩股反差似乎能把人內心的情緒衝淡。

不知道這場歡愛是怎樣收尾的,白綠皙洗好澡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覺得筋疲力盡,主要的是覺得心累。

她側過身,微微弓起身子,眼睛雖然閉著卻怎麽都睡不著。

雲楚一長臂伸向她的腰際,男人寬厚的胸膛隨即貼上白綠皙單薄的後背,他湊到她耳邊想說什麽卻不料她先一步開口。

“雲少,今晚過後,我希望我能離開這幢房子,離開你。”白綠皙睜著眼睛,清亮的眼眸裏卻是沉痛的麻木。

白綠皙醒來發現主臥的門都被鎖起來,使勁敲門怎麽樣都沒有人回應。

沈嫂送午飯上來的時候,白綠皙一個人穿著白色的睡袍坐在地上,齊頸的黑發未經過梳理顯得有些淩亂,眉心的痣在發簾間若隱若現。

“白小姐,吃午飯了。”平時她一般都會睡到中午才醒,所以沈嫂直接上來給她送午飯。

在房門被關上的瞬間,白綠皙的餘光撇到門外站著很多黑衣保鏢。

她垂著眼眸,一雙纖白的柔荑撩撥著額前的發絲,幹燥泛白的唇輕啟:“他是不是又把我關起來了。”

沈嫂無奈歎息道:“白小姐,您父親去世的事少爺不是有意要瞞您的。”

聞聲,白綠皙撥弄著發絲的手一頓,沈嫂能說這樣的話,想來也是雲楚一授意的。

沈嫂把午飯拿過來擺在她身側的茶幾上:“白小姐,我看的出來少爺對您的心意,您受傷住院期間他流露出來的關心和擔憂我相信您比我體會得更深。”

“那又如何,我的孩子照樣沒了,我的父親照樣也沒了,他的擔心有用嗎?”白綠皙承認自己這會有點不講道理,孩子沒了,白語堂去世都和雲楚一無關。

可換句話說,他這樣身份背景的人物,白綠皙跟著他自然得時時刻刻提著一顆心生活,若不是她是他的女人,梁延東何苦會盯上她,她也不至於因此流掉孩子!

而雲楚一卻因為她流產的事,隱瞞她白語堂去世的消息,這樣兩件事就像一個結在她心裏怎麽樣都解不開。

沈嫂俯身拉住她的胳膊:“來,我扶您起來,我知道您心情不好但是多少吃點東西,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白綠皙倒也沒有賴在地上不起來,沈嫂扶著她坐到邊上的沙發裏,順便把午飯推到她麵前。

白綠皙麵對眼前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無動於衷,倒是一把抓住沈嫂的手,抬起頭一臉的祈求:“沈嫂,求你偷偷把我放出去好不好?”

沈嫂看到她臉上有很多幹透的淚痕,雜亂無章地縱橫在她臉上,想來這一早上她沒少哭鬧。但是對於她的請求她無能為力:“白小姐,我不明白為什麽您非要離開?”

“我爸不會希望我呆在這。”換言之白語堂若是知道她以‘小三’這種身份生活在一個男人身邊,一定會很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