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張發

碧綠的慈溪河水,緩緩的流向遠方,靜靜的河麵之上,漂浮著幾葉無人看管的小舟。這是慈溪河一處幽靜的港灣,這個地方有一個淺灘,淺灘之上有一株參天的榕樹,淺灘一麵臨山,三麵環水,這裏雖沒有人家,但絕對是一個休憩的好地方。吳子軒就常常的來到此處,享受著這大自然帶給他的榮光。

碧綠的河水映著兩岸的風光,靜靜的河麵之上隨著微風的來臨蕩漾著四散的波浪。

褪去渾身的衣裳在河水中馳騁,這就好比是那升天的遊龍。

在這河水之中,當頭太陽的火光不管是如何的火辣,也無法撼動他那自由誌在四方的愜意。

吳子軒在河水中浸泡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然後跳上了岸,穿好衣褲後,再來到榕樹之下。河水能夠洗掉肉體上的疲勞,而榕樹的綠蔭卻是另外一種享受,在這裏,塵世間所有煩惱都拋之於腦後;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之後,緊接著便如猿猴般跳躍至這顆榕樹茂密的枝葉之下。

“哈哈。”這時候隻聽一朗爽的笑聲,接著有聲音道:“猴王到了,歡迎啊。”隨著這個聲音,吳子軒的耳邊傳來了一個拍巴掌的聲音。

“誰?”吳子軒安靜下來,他停止了猿猴般的跳躍。循著目光,他看到了榕樹底下坐著一位七八十歲的老翁;但見此人一頭銀白色的頭發,矍鑠的目光之中透著常人未有的銳利。青色的短衣短衫秀在他那

有些微胖的身上,他坐在榕樹的樹蔭之下,腳上的草鞋透著他的滄桑。除此之外,他的跟前還放著一副收破爛的行頭。

“小夥子,還認得我嗎?”吳子軒尚未反應過來,老人首先打招呼。

“你是?”其實,他早就覺得眼熟,隻是一時之間反應過來。

“怎麽?你就忘了?昨天你還要求一位美女給我讓座啊。”老人說著嘻嘻的笑了起來:“我說小子,你讓那個姑娘給我讓座,八成是看上人家了吧?”

經老人這一說,他想起來了,這位老人不就是那位在公交車上促使他找李心蘭話頭的那位嗎?唉,真不曾料到,這世界居然如此之小。

“嗨,你說什麽沒呢?我說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好心讓那位姑娘給你讓座,你怎麽就說我看上人家了呢?”吳子軒嘴上死不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但這老人的話卻讓他心驚,媽的,自己就那點小心思他就給說了,真不會給人留麵子。

“哈哈。”老人大笑,他笑著從身上的腰包裏掏出了一包君健香煙,然後抽出一支:“來,小夥子,來一支。”

吳子軒從不抽煙,所以他擺手道:“謝謝,我不抽煙。”他說著話與這老人相對而坐。

“不抽煙?”老人上下打量著他,他將掏出的那支香煙叼在嘴上,然後狠狠的吐了一口煙圈,點頭道:“小夥子,這不抽煙雖說是好習慣,但身為男人嘛,假如你不抽煙

,可就不算是一個男人嘍!”老人說著話將打火機,香煙放進了包裏。

“哦,對了,老伯,您怎麽稱呼啊?”吳子軒將目光移到了老人收破爛的行頭之上,他接著道:“我說您都這把年紀了,還收破爛啊?”

老人的花簍之中除了幾個酒瓶,看樣子還有一個不錯的杯子之外,就是十來斤廢紙之類的東西,當然,還有一杆秤。

“怎麽不能啊?”老人吸了一口煙,接著是一臉的自豪:“我說小夥子,別看我這一把年紀,我收這破爛一年還能賺上萬把塊錢呢。”

萬把塊錢?吳子軒心裏有些嘀咕了,在2003年的慈溪縣,一個正式工一個月五六百塊錢的工錢已經是高工資了,這一年下來也就能弄個六七千的,這萬把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再說了,就他一個臨時工,累死累活一個月下來也才400多一點,這萬把塊錢要是他能賺來的話,這……

“對了,我姓張,單名一個發字,”老人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此時他反問道:“小兄弟你又如何稱呼呢?”

張發的問話打斷了吳子軒的思緒,自然他如實的報出了真實的名字。

兩人這時候開啟了話端,聊著自然就扯到了張發的收破爛之上;

張發給吳子軒講了他收破爛的經曆,他告訴他,他的兒子早亡,留下了一對孫子,是他收破爛將他們拉扯大,如今他們都已經大學畢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