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七章 借棋喻事
嘭嘭——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奶奶的，最討厭人擾我瞌睡了！我懊惱的把枕頭奮力朝門甩去……
隨著枕頭啪的一聲掉落地上，老媽的嘮叨仿佛在耳邊響起：“小榆！多大人了你？還改不了你那賴床的臭毛病，醒來還發小孩子脾氣！再不起床上學要遲到啦！”
唉……自從上高中以後就一直是在學校裏麵寄宿，想來這一幕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尤其上大學以後什麽事情都是自己麵對自己處理，以前老覺得老爸的責備，老媽的嘮叨煩透了！後來慢慢覺得那是一種奢侈！
真的好想身邊有個人督促我！在疲憊的時候可以找個人傾吐一下！偶爾可以任性一下。但是，這些都是那麽的遙遠，現在又隻身一人來到這個莫名的世界裏，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家，想到這些心裏一陣莫名的哀愁……
“大爺……”
外麵傳來莊楓顫抖的聲音，讓我從思緒中回到現實，外麵的隻是個半大孩子，想到剛才居然對他……我暗自慚愧。
我起床開門，扶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莊楓，柔聲道：
“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
莊楓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也難怪，任何人對他們都是呼來喚去心情不爽拿他們拳打腳踢一番也不足為奇，誰會向他們道歉啊！
“我不是其他人所以處事方式跟他們不一樣！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了。”我笑了笑繼續道：
“什麽事你這麽急著找我？”
“大爺……王爺……差人送來了……一大箱錢，說是給大爺……重建武器店用，我……我……是來叫大爺去查收的。”莊楓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結結巴巴的道。
顯然莊楓還沒從剛才的一幕中清醒過來！我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小楓，我不是其他人，在我麵前不用太拘束，以後開店的時候你們叫我老板，私下裏叫我小榆哥就是了，不用大爺大爺的叫！聽得我別扭，把我叫得跟個老頭似的。”
“可是大爺……”
“外麵還有事情在等著我們呢！不必多言！以後你就明白了，我跟你們其實沒什麽不一樣，不用那麽緊張的，好啦！我們出去吧。”
“公子，這是老爺吩咐送來給公子開店的請公子查收。”
見我出來一個家丁對我躬身道。隻見地上放了一個打開的箱子裏麵裝滿了金幣，我歎道：
“這是多少個金幣！王爺太客氣了，哪裏用得了這麽多？這些錢再開3個武器店也沒問題！”
“回公子這一共是13500個金幣，請公子查收！”
南宮勝在我提出具體借多少金額以前就送來大筆款額，看來這絕非好事啊。想必是昨晚，他提及我與南宮霜的事情的時候，我刻意回絕故意拿財富來試探我！
如果我收了就表示我為財富甘願為他所用！如果不受我的目的就撲朔迷離恐怕又要遭到南宮勝的懷疑，對我不利啊！但就眼下的情形看來，我隻能暫時收下改日再找機會向南宮勝言明……於是道：
“南宮府的人我還能不相信嘛！有勞幾位大哥，”繼而轉頭對莊馬道：
“小煞、小楓把錢搬到後麵的錢庫去。”
眾南宮府家丁和莊馬二人各自離去之後，阿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耳邊道：
“大哥你好糊塗啊！當初你想方設法讓南宮勝明白你沒有野心，現在他換錢財來試探你！你怎麽就看不出來啊？這回你算是完了，我看以後南宮勝是不會來啟用你了！你就一輩子做奸商吧！”
“嗬！阿福不錯嘛！跟了我幾天學
聰明了！這都讓你看出來了！不過眼下的情形我沒得選擇！”
“什麽意思？”
“我先是不要權利，然後又是幾次三番言明自己對郡主全無非分之想，如果我拒絕這些錢，那南宮勝他們就不明白，我為什麽跟他們一邊對付北王了，那樣他們對我將失去信任，”見阿福不解的看著我，我繼續道：
“我現在不怕自己被南王利用，就怕自己對南王沒用，我很慶幸南宮勝覺得我很有用！此時收錢並非長久之計我會找機會擺明立場，”我頓了頓繼續道：
“一會司馬鵬飛會派人接我到司馬府，我猜得不錯的話南宮勝肯定也會在，那時候我再借機言明，就可以同時得道東王和南王的信任！”
“大哥，阿福實在太崇拜你了……”
“不想被彈就收起你那堆滔滔江水的陳詞濫調吧！”
“大哥你還能未卜先知……”
“屁！你小子除了那句你還會什麽？店裏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呢，要不你恢複原樣出來幫忙。”
“大哥！阿福以後不再廢話連篇了！得去想想新鮮詞！你慢慢忙吧！”說完一溜煙沒影了……
莊馬二人回來之後我吩咐他們把店內所有的武器護具都搬到武器庫，然後每類武器和護具都挑選出一件按照匕首、劍、刀、盾……的類別分區，再分別擺放，然後明碼標價。
忙了一個上午總算略有小成，莊馬2人也慢慢適應了我的人人平等原則不再如剛開始那般拘束……
“請問藍公子在嗎？”
我聞聲進到店廳，隻見一個管家模樣的家丁對我一揖道：
“想必這位就是藍公子吧！我家老爺請公子過府一敘。”
我點頭應是，隨即轉到後院與莊馬二人交代一番去了司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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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爺在書房，請隨小的來。”
我對引路的小廝點了點頭。這司馬府跟南宮府有的一比各種別院園林應有盡有……
路過一個院子時院內秋千上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一看正是司馬姍，此時的她正恬靜地坐在秋千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很難想像她居然也有這麽文靜的一麵。突然司馬姍眼睛一亮往這邊看來，我忙縱身一躍俯身躲在樹叢之後，見院內沒有反映我內心稍安，要是讓那個小辣椒發現我在窺視她，不知又要惹出什麽事情來……
“公子你這是……”
見引路小廝詫異的看著我，我尷尬的笑了笑道：“剛才走路不小心踢到鋪路的石板了……”
小廝上上前扶起我擔憂道：“公子沒事吧……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情……”
我暗叫慚愧忙擺了擺手道：“我已經沒事，王爺還在等我，你快引我去見王爺吧。”
“老爺，藍公子已經來了。”
隻見司馬楠對小廝揮了揮手示意退下，注意力卻始終在棋盤上，手持白子在兩點之間猶豫不決……
“賢侄來得正好，老夫研究多日始終破解不了此局，賢侄天資聰明幫老夫看看有何破解之策。”
司馬楠突然對我招手道，視線始終留在棋盤之上。我接過司馬楠手中的白子選定剛才司馬楠舉棋不定的兩點中的一個放下。司馬楠捋著胡須嗬嗬笑道：
“賢侄聰慧過人，但畢竟年紀尚輕考慮事情欠周到啊！”說著取出黑子放入棋盤歎道：
“這樣一來，白子將會損失慘重啊！”司馬楠搖了搖頭從棋盤上拿掉了所有被判死棋
的白子。
“賢侄是否考慮下悔棋重來？”
我搖了搖頭在剛才司馬楠舉棋不定的另外一個點放下一顆白子。
“這……賢侄你是如何想到破解之法的？白子損失一眾之後居然奇跡般的反敗為勝了！”司馬楠驚道。
我搖了搖頭道：“王爺，其實我對棋藝一竅不通！剛才的兩步其實是王爺一直舉棋不定的兩點，我做的隻是幫王爺把棋子放下而已，破解棋局的不是小可，是王爺。”
見司馬楠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我繼續道：“在我的家鄉也有很多人喜歡下棋，有棋盤人生的說法，言下之意即對弈就是對人生，常言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王爺要想贏得棋局必須就得有所付出，這叫有所得必有所失。
棋盤如此人生亦如此，我們很難做到0損失完勝對手，我們能做的隻能是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任何的舉棋不定、猶豫不決隻會帶來更大的損失甚至痛失全局！”
“哈哈……好一個對弈就是對人生！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今日竟然被一個後生借棋盤指教了一翻！賢侄果然了得，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司馬楠突然止住笑聲道：“隻不知賢侄為何甘願與我們為伍對付北王呢！如果為財，掌管戶部的北王才應該是賢侄的上上之選啊！”
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司馬楠終於還是繞到點子上了！我輕笑兩聲道：“王爺此言差矣，我早先暫時收下南宮王爺的錢財，隻是想借機向南宮王爺表明我甘願為其所用，現在我將向王爺言明立場：
首先藍恒與二位王爺一線，不是為了權勢，也不是為了財富，更不是為了攀附。
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不過藍恒做事情自有自己的原則，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北王拉幫結派暗籌兵馬誌奪天下，為一己之私不惜發動戰事置萬千百姓安危於不顧，諸葛安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先是勾結北王篡奪族權，然後仰仗北王權傾朝野，勾結鬼靈人對霜雪帝國虎視眈眈。
藍恒雖不是霜雪帝國之人，但深諳上天有好生之德，絕對不會助紂為虐荼毒生靈！再加上近日來與二位王爺的接觸，南宮王爺收養戰場遺孤，司馬郡主遭人設計讓王爺受限，而王爺卻並不因此妥協而是保持中立，足見二位王爺宅心仁厚、憂國憂民更是兩位仁愛慈父！因此……”
話沒說完已經被司馬楠的笑聲打斷了。
“哈哈……南宮老弟出來吧！這小子早就把咱們看得一清二楚啦！不過這樣一來咱們也可以排除戒心了……”
南宮勝隨即走出屏風笑道：“賢侄果然心思細膩，才思敏捷啊！更難得的是賢侄堅持正義，博愛眾生的這份難能可貴啊！老夫深感欣慰深感欣慰啊……”
“爹和南宮叔父在談些什麽這麽熱鬧。”隻見司馬鵬飛和司馬姍一起走進來，見到我司馬鵬飛上前道：
“藍兄到了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招待不周請藍兄見諒！”
我忙道：“小王爺嚴重了！我也是剛到，方才在向二位王爺請教棋藝……”
南宮勝和司馬楠相視一笑，隻聽司馬楠道：“一翻較量賢侄果然棋藝非凡，好一個對弈就是對人生，老夫今日是深有感觸啊！今後的棋局會按照我們預設的發展，賢侄可要做好準備！”
司馬楠這是害怕消息從司馬姍這走漏出去借棋喻事，暗示我一切按計劃行事！我會心一笑道：“豈敢豈敢……以後還要請二位王爺多多指教，武器店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就此告辭了！”
推托了司馬楠的挽留，我逃一般的離開了司馬府！我可不想再跟司馬姍惹出什麽亂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