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大戰當即
從昨夜開始這崆冥山便下起了蒙蒙細雨，絲絲雨滴灑落在洞外的妧柒花上，形成了粒粒雨珠。
汶兒側坐著身子，望著這晨霧彌漫的雨景。不覺間來這崆冥山已有幾年光陰。
“汶兒，你想不想家？”洞洞張開雙翅，停滯在汶兒的雙肩。小腦袋緊緊的埋在汶兒發間，嗅著襲來的陣陣幽香。
想家？汶兒遲疑了。根本沒有家，何來的想家？爹娘早就被天庭殺害了。汶兒挑唇，微微笑道：“不知道。”
洞洞不解，汶兒跟炎仲哥哥那麽親，又那般寵愛闕兒。怎麽會不想家？“汶兒，我想闕兒。我們什麽時候回家？洞洞不喜歡這裏。”
“洞洞不急，就快了。”是啊，就快了。清淵會來救他們，她要不要回去呢？汶兒微微閉上雙眼睡了去。
細雨中忽然有人在叫著汶兒，“姐姐，不好了！天庭的人殺進來了！姐姐快去啊。”瓊瑤緊張的冒雨疾奔而來，麵容焦急。
什麽！汶兒愣了，雖說快也不至於這麽快……洞洞聽聞高興的展翅騰空飛起，小臉上滿載著欣喜：“汶兒，我們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嘍！太好了，走吧，神尊等著我們呢。”
說著，洞洞握住汶兒的一隻小指，拚命向前拽去。
瓊瑤望著被細雨遮掩的背影，緩緩挑起了唇線。
果然，在崆冥山不遠的上空兩邊千軍萬馬以相對。清淵一襲白衣在雨霧中朦朦朧朧，顯得風度翩翩。
運氣飛上清渲的身邊。紅衣被雨水打濕，粘合在身上。
清渲牽住汶兒的手，略顯生氣道：“怎麽來了！快回去！”現在的崆冥山處處充滿了危險，天庭此番前來就是要滅了眾妖魔。難免會傷了汶兒。
炎汶挑起唇角笑的萬般淒美，更握緊了清渲的手。緩緩道：“我要同渲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呢。所以現在怎麽可以離開避難呢？”
洞洞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望向汶兒。她說什麽？難道這份情，汶兒當真了？
清渲不語，將汶兒護在懷中。說什麽，都再也不會離開。
“清渲，還不束手就擒？！看在曾經是天神的份上天庭饒你不死！”領頭的將軍身披玄鐵甲，騎著麒麟寶座。身高八尺。有著道不的嚴肅。
清渲輕笑，“哈哈，本尊會怕？鼠輩而已。”
“哼！清渲是你不知好歹，可別怪我不留情了！”說著，嶽永將軍長臂一揮，天兵天將大舉攻來。
“殺啊！”天兵天將衝了過來，刀槍相見。兩軍交戰血光四濺。
清渲握住汶兒的雙肩搖身，閃在了一旁，觀看著兩軍交戰。“渲，你為什麽不去？”汶兒不解問道。
清渲撫摸著汶兒的額頭，笑道：“封印未解，我不能出戰。”說著清渲抬起左手，皙白的手心中一抹朱紅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汶兒好奇的捧起清渲的手掌，繼而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相同的色澤，相應的圖案。
汶兒不解，難道自己也的法術也被封印
了？“渲，為什麽我也有？”
清渲吃驚的握住汶兒的手，凝望著汶兒手中的圖案，隻是渾渾濁濁的一團，無形無味。
“嗬嗬，沒想到。清淵對你也下了封印，這封印不解就是再久法力都無法施展。”
法力無法施展？那這場大戰怎麽辦？汶兒抬首望向上空打的火熱的兩軍。血水染紅了騰架的雲霞，被雨水所衝刷血水混雜著雨水緩緩流淌下來。
“啪嗒”一聲，一滴血落在汶兒的臉頰旁。汶兒剛想伸手拭去，卻不想清渲竟握住她的手，俯身緩緩舔下那滴血漬。
望著汶兒粉嫩白皙的俏麗臉頰，在雨霧的繚繞下，更加純潔的樣子。俏睫上沾染了雨珠，散發著一樣的光澤。
清渲將汶兒攬在壞中，緩緩道：“若是我死了，汶兒怎麽辦？”
若是清渲死了……
“若是清渲死了，汶兒陪著清渲一起死。”說著，嘴角露出俏麗般的笑容。看起來是那樣的純淨而神聖不可玷染。
洞洞在一旁再也無法忍受。難道汶兒是動了真情？洞洞飛身落在了汶兒的肩頭，緩緩道：“汶兒不可以留在這裏。要跟洞洞一起回家。”
家？汶兒笑了，但此笑卻讓洞洞看的心痛。
“嗬嗬，洞洞，汶兒姐姐沒有家……”
“怎麽會？天庭才是汶兒的家。神尊還有炎仲哥哥來接我們了。”洞洞麵色焦慮的拉扯著汶兒的衣襟。
天庭才是我的家？來接我們？哈哈，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汶兒輕笑道：“嗬嗬，他們不是來接我，而是來殺我。洞洞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什麽？”
汶兒伸手拭下臉上的雨滴，凝望著兩軍交戰的地方，“我不是什麽四公主，就是隻萬年狐妖而已。洞洞，你隨清淵走吧，照顧好闕兒，可知道？”
萬年狐妖……
“你騙人！汶兒姐姐是仙人，才不是什麽妖怪。嗚嗚……汶兒姐姐，姐姐嗚嗚……不是妖怪，不是狐妖！嗚嗚……”洞洞嗚咽著，汶兒姐姐居然騙他，就為了和清渲在一起！居然不要他了，不要闕兒了！
聽著洞洞聲聲嗚咽，不覺間淚水也沾濕臉龐。再多的不開心，再多的煩悶。洞洞都會逗樂她，依偎著她……
“對啊，你很煩。我早就想丟了你了！我是在騙你。你滾，跟著清淵滾回天庭！”汶兒強忍著心中的疼痛，抹幹淚，對洞洞咆哮著。
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呼吸。汶兒姐姐從來沒有這麽凶過他。從來沒有叫過他滾！
洞洞愣在原地，直到身後想起清淵的聲音，“汶兒……”他在喚她。汶兒的心頭一震，竟想起了在人間，在天庭他對自己的寵愛，對自己的嗬護。
可是……
汶兒握住木訥的洞洞，緩緩向清淵走去。嘴角殘留著絲絲嘲笑的笑容，是啊。她在笑話自己！明明一切都那麽的不舍。
“隨你回去？為什麽呢？”說著，淚水竟混著雨滴融進衣襟。“捉拿我回天庭處置嗎
？”
“汶兒，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接你回去的！父皇母後都盼著汶兒快些回去。”炎仲以為可以像平時那樣，撫摸汶兒的額頭。
汶兒幹笑，打開炎仲的手，“父皇母後？盼望我回去？他們是想要殺我吧？盼著汶兒早死！汶兒的爹娘已經被天庭殺了！哈哈，爹娘，爹娘被清淵殺了！我沒有爹娘，沒有哥哥，沒有妹妹！”
淚眼朦朧，心間的疼痛蒙蔽雙眼，因為淚水而模糊不清。
“你都知道了。”隔著雨霧清淵凝視著她。好想將汶兒攬在懷中對她說：這麽久了，本尊好想你。
現在卻是這般情形。他就知道汶兒若是來了崆冥山必定會知道一切。
汶兒將滿臉淚珠的洞洞塞在炎仲手中，“不可能瞞我永生永世，這東西給你。嗬嗬，我不需要……”
“呃……”
汶兒回頭，不知為何忽感腰間一緊。果然清渲正抱著自己。
清渲疼痛的緊蹙眉宇，“清渲！怎麽樣，不要嚇我。怎麽樣，嗚嗚……”
再也受不了疼痛與緊張，汶兒哭出聲來。清渲雙唇發紫緩緩倒地。
汶兒剛想扶起清渲，一把玄鐵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哼，狐妖還不束手就擒，清渲筋脈盡斷哈哈群魔無首！”汶兒閉上雙眼，剛想運法卻發現使不上一點力。果然清淵已封印了她的妖力。
汶兒望著躺倒在地的清渲，嘴角透露出絲絲微笑。她說了：他若死，亦相隨……
“嶽永將軍，住手！”炎仲握住嶽永將軍的鐵甲，妄圖阻止。
“天後娘娘有令，阻止殺狐妖者，格殺勿論。”
“哈哈……哈哈哈！”汶兒大笑，喉嚨如針紮般疼痛。
“我在笑……”
說著汶兒猛用力，一條狐尾刺破紅衣，鋒利狐爪直插嶽永將軍胸膛中。頓時鮮血淋淋。
窒息般的安靜，她居然穿透了玄鐵。而這血也多半是汶兒的。
再抽回時，汶兒將手心中的心髒扔落在地。俏麗柔美的臉頰此刻被鮮血玷汙。
“就算你封了我的法，照樣可以殺人。哈哈，哈哈哈……”
嶽永將軍一死，天兵天將立即退後。不知是誰大叫一聲：“殺妖狐！”繼而眾天兵天將直奔汶兒而來。
眼見著逼近汶兒。忽然一聲鳥鳴劃破長空。停在了汶兒的身旁。眼神中包涵殺意。
天兵天將不得不紛紛退後。
“朱雀神尊，這媚汶清渲是天庭的仇敵！”次將高叫。
朱雀搖身化作翩翩少年，朱紅的頭發被雨水打濕粘服在臉頰旁。顯得孤傲且不可侵犯。
朱雀竟在此化作了人身！天兵天將緊緊的盯著地麵上的朱雀神尊。
朱雀啟唇：“本尊要救的人，管得著嗎？”
忽感眼前一亮，閃光刺眼。再睜眼時，崆冥山已空空如也，隻剩下具具殘體。天軍隻好悻悻作罷，望著朱雀馱負著清淵汶兒二人遠去的東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