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你若不死 更待何時
“洞洞，快回來。前麵是懸崖。”汶兒老遠的叫喊著洞洞。貓著腰喘了口粗氣，“咳咳，洞洞回來啊。”
洞洞不知抽了哪根筋。非要同汶兒比比誰飛的快，顯擺顯擺朱雀教給他的飛行神術。
汶兒被風嗆到，咳嗽個不停。這些日子洞洞還真是出息了。汶兒沮喪的坐在了一棵大樹下。熱的揮汗如雨，她實在是不懂，洞洞一身的白毛，難道就不熱嗎？
洞洞早已飛遠，汶兒背靠著大樹，想要小憩一會。緩緩閉上雙眼，等待著洞洞飛回來叫醒她。等啊等啊，居然睡著了過去。
“姐姐，姐姐。”紫衣女子，聲聲叫喊著汶兒。體態輕盈，卻也是千嬌百媚。
汶兒朦朧間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尋找著是何人在喚她。可是脖子都快轉上一周了卻依舊不見叫她之人。莫不是幻聽？汶兒不安的想到。
“姐姐，我在你上麵。”泉水擊石般清脆的聲音，自頭頂發出，汶兒嚇得急忙躲開。仰頭望去。
一隻花斑小蛇懸掛在樹脂上，離汶兒的臉不過半米之遠，一時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汶兒打了個寒顫，凝視著手指粗細的小花蛇。
“你是什麽人？”看見蛇便會想起斥羽，想起斥羽緊接著的便是豔姿。所以她的語氣能好嗎？
小蛇鬆開蛇尾從樹枝上滑下來，眼看著就要摔落在地麵。小蛇忽然化作二八佳人，一襲紫衣顯得更加俏皮可愛。雖並未一顧傾城，但至少也皓齒明眉。在人間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汶兒好奇的凝望著紫衣女子。但是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時間還是無法消散。
“姐姐。瑤兒來崆冥山探親。今天是第一次來崆冥山哦。瑤兒迷路了，所以就來向姐姐問個路。”紫衣女子嘟著小嘴兒，笑的分外恬靜。
一條蛇來崆冥山探親？汶兒無語，這不是探斥羽又會是誰呢？汶兒蹙眉，她問上的可是斥羽的仇人啊。
“你可是來尋斥羽？你是他什麽人？”汶兒警惕的望著紫衣女子。自冰山回來，汶兒便處處小心。她知道，沒有清渲保護時，自己要學會保護自己。在這裏，人人都想要殺了她，所以，她必須防著任何人。
紫衣女子驚奇的望著比自己高上半個頭顱的汶兒，“姐姐好厲害啊。斥羽是瑤兒的哥哥。此番瑤兒就是來找哥哥的。”
瓊瑤眯著眼睛，咯咯笑著。皓齒蛾眉一言一行俏皮可愛。
汶兒凝視著她，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闕兒的影子。若是闕兒像她那麽大，也一定像她一樣可愛。汶兒想著竟失意了。她好想仲哥哥，清淵，還有闕兒。
瓊瑤見汶兒傻傻發呆，便拿手在汶兒的眼前揮了揮。“姐姐，怎麽了？可是瑤兒惹你生氣了？”
瓊瑤的不安的詢問著，汶兒望她。模糊間她與闕兒竟重疊在了一起。濕潤的眼眶告訴她，她想家，可是……
她是棄仙，亦也是棄妖。她根本就沒有家……
瓊瑤驚恐的伸出蘭花香指，想要為汶兒擦下眼眶中盈盈待落的淚珠兒。
汶兒卻忽然退後，讓瓊瑤的纖纖素手落了空。“我沒事。你下山後，能看見一棵月榕樹，往左後。會有小妖帶領你去。”汶兒頓了頓，“不過現在斥羽應該還在訓練軍隊，可能不在。你就在他的洞中多等一會兒吧。”
瓊瑤爽朗一笑，謝過汶兒後，轉身便向山下走去。忽然又回過頭，大聲叫道：“姐姐，你好漂亮！”
汶兒緩緩搖頭，漂亮嗎？但是正是因為這張臉為天庭，人間帶來了太多的災難。
汶兒依樹坐下，若有一日清淵來此尋她了該怎麽辦？也不知該怎樣向洞洞解釋，她不想要再回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家了，可是不回去隻能耽誤了洞洞。
“汶兒姐姐，你怎麽不追我了啊。可累壞洞洞了呢。”洞洞從懸崖邊趕回來，揮汗如雨，躺倒在了汶兒的懷中，享受著這一片淡淡的妧柒花香。怎麽說呢，似蘭花清雅，若蓮花神聖，如天仙子幽怨。
汶兒撫摸著洞洞的小腦袋，緩緩問道：“洞洞，你可想闕兒？”
闕兒……他怎麽會不想？那個總愛和他鬥嘴的小姑娘，說來也快一年未見了不知道長大了沒有。洞洞將頭緊緊埋進汶兒的衣衫中，帶著淡淡的嗚咽：“洞洞，想。洞洞答應她，會娶她，永遠陪著她的。”
汶兒輕笑，可是為了我，還是離開了闕兒嗎？傻洞洞……
地牢中，散發著陣陣惡臭，處處皆是屍體腐爛的味道。瓊瑤蹙著眉宇，一臉嫌棄的緩緩走進來。
“嘖嘖，這不是豔姿大小姐嗎？怎麽淪落到這般啊？”瓊瑤隔著玄鐵欄鄙夷的掩麵望著被折磨的不成樣的妖界公主。她的痛苦，亦是她的歡心。兒時她的欺辱曆曆在目，現在成了這樣完全是罪有應得！
豔姿不語緊緊的閉著雙眼，隻是蜷縮在牆角像死了一般一動不動。一旦開口，也許這蛆蟲就會乘機爬進去。手腕上，臉頰旁處處皆是蛇蛆蟲蟻。
這地牢中陰暗潮濕，是蟲蟻們安家落戶的好地方，所以不少已經在豔姿的身上繁衍起了後代。手指粗細的花斑小蛇吐著紅信子，眨著眼睛望著豔姿，似是等待著時機將她吞入腹中。
瓊瑤袖手一揮，一切灰飛煙滅，搖身便進入了
玄鐵欄內。挑起唇角，緩緩蹲下身子，“豔姿，公主。你不要看看我是誰嗎？嗬嗬……”
豔姿緩緩睜開雙眼，一雙丹鳳眼淚霧迷離。原本妖豔的臉頰現下也變得欺淩無助。
“ 瓊瑤……，是不是斥羽叫你來救我的！快點，快點帶我離開。呃……”豔姿撲倒在瓊瑤的腳前，帶著一番祈求的滋味。淚眼朦朧，一張妖臉滿是汙漬。
“滾開！”說著瓊瑤踢開原本激動到趴在瓊瑤腳前的豔姿。掩麵蹙著眉宇，嫌棄道：“髒死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斥羽哥哥為什麽要救你？哈哈，被清渲拋棄玩弄的女人還真是異想天開呢。嗬……”
“不會的，我是豔姿是妖王的大女兒！斥羽說會讓我做天後。讓我做天後！我是天後，哈哈，哈哈哈……”豔姿痛苦的瑟縮在牆角，一切怎麽會這樣！她是天後啊，為什麽斥羽不來救她？
瓊瑤鄙夷的挖了一眼去，就她還天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還天後？哈哈，告訴你，你不過就是斥羽哥哥玩弄的女人罷了。”
隻不過是他玩弄的女人？怎麽可能……不會的，她是天後，這個世界都是她的！豔姿忽然睜大了雙眼，站起身，撲在了瓊瑤的身上抓住瓊瑤的雙肩，眼睛似乎散發著血光，她瘋了！嫉惡如仇道：“你騙我！哈哈，哈哈哈……我是天後！我是豔姿我是天後……我是天後哈哈哈……啊哈哈哈……天下是我的，我要清渲死，要炎汶死哈哈……都死，都得死！”
忽然間，“呃……”豔姿疼痛的蹙著眉宇，艱難的底下頭望向自己的腹腔。一隻匕首插進腹中，血水緩緩下流融進了破爛不堪的黑衣中。
身體已然麻木沒有了知覺。
再抬首，注視著瓊瑤的臉頰，緩緩吐出：“我不會……不會放過，放過你……”
瓊瑤麵色平淡，微微勾起唇角。“知道嗎？瑤兒等待這一日已有多時。勾引我夫君，玩夠了就殺死……哈哈，我多麽希望親手殺了你！這一日可終於讓我等到了，哈哈，哈哈哈……”說著瓊瑤猛然間拔出直插進豔姿腹腔的匕首。
一時間血光四濺，噴灑在瓊瑤的紫衣之上。她死了……哈哈，她的殺夫之仇就這樣報了……
豔姿倒下，雙眼瞪著上方，似是是有太多的不願，太多的仇恨。
“霜兒，為妻為你報仇了。”瓊瑤緩緩吐出，這一刻她不知自己是有多麽的開心，開心到淚水決堤……
“呃……霜兒。 瑤兒知道，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瓊瑤幽咽著，一張小臉憔悴不堪，整座地牢僅僅回蕩著她的哭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