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淒神寒骨
汶兒失蹤已有十幾日。清渲都已將六界翻遍了，依舊沒有汶兒的消息。炎汶就像是從世間消失了一般。
清渲坐在蓮池前，嗅著空氣中彌漫開的妧柒花的香味。
汶兒的身上總有著，幽幽的妧柒花的味道，所以在這裏他能感覺到汶兒的存在。
回想著汶兒失蹤那日自己所言所行。是不是他說過分了？所以汶兒才刻意躲著大家。不願意再見到自己？清渲頗感不安的猜忌著。他真的好想汶兒，好後悔……
雖說清渲是魔尊，但心中也隻有汶兒而已，傻汶兒卻不懂他的心。若是那日說明，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清渲悔恨，多麽希望汶兒回來，他願意放下魔尊的顏麵哄她，道歉……
可是，汶兒去了哪裏？這些日子，夜夜無眠，隻是心係汶兒。
洞外忽然喧鬧起來，傳來陣陣哭聲。
洞洞趴在朱雀火紅的雀冠之上，已經哭紅的雙眼。還在流淌淚水。他把汶兒弄丟了，萬一汶兒遇到危險該怎麽辦？汶兒那麽笨，一定不會知道怎樣保護自己的。
“嗚嗚，朱雀。我們去找汶兒，嗚……”洞洞滿臉的淚痕，分外感傷。睫毛也已被浸濕，粘合在了一處。
朱雀哀鳴幾聲。去何處找？清渲都找不到，又何況他們？
步入洞中便看見清渲一臉的清冽。清渲也因為找不到汶兒，顯得焦躁，憔悴了不少。
洞洞忽的止住了哭泣。從朱雀身上飛下，憎恨的注視著清渲。“你來這做甚？”
他恨清渲，若不是他，汶兒不必整日以淚一麵，萬般感傷。也更不會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蓮池邊，妧柒香，幽幽怨恨化作仇……
清渲不語，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的自私，自己小肚雞腸，自己的心言不一。
洞洞抹幹滿臉的淚珠，繼而凶狠道：“汶兒不會想看到你，是你在逼她，一切都是因為你！若是你讓我們離開，趕我們走就不會發生這一切！”洞洞漸漸激動起來，淚水又不爭氣的拚命下流。“嗚……汶兒若是有任何危險，我不會放過你！嗚嗚……都怪你，都是因為你！你把汶兒姐姐還給我！嗚嗚……”
此時的清渲再也無心維護自己的尊嚴。他隻求汶兒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別無他想。
“小小兮年居然敢這麽對魔尊說話！還真是大膽！”一襲黑衣遮住洞外的亮光。豔姿一個箭步便掐住了洞洞的頸項。殺了這兮年獸猶如捏死一隻螞蟻。
這小獸處處與自己作對。豔姿也不知有多麽想要殺了他。
洞洞臉色烏紫，呼吸困難。一雙妙瞳卻惡狠狠的盯住豔姿，沒有多餘的神色，僅僅隻有恨，隻有怨。
“住手！”清渲用力握住豔姿的手腕，這女人真是輕狂的有些過頭了。
豔姿疼痛的鬆開緊握洞洞的嬌手。黑色的指甲顯得分外滲人。“夫君，你這是做什麽？豔姿在教訓不知分寸的小獸。”豔姿滿臉的幽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霎時間，眼眶中竟含滿了淚花。
清渲依舊緊握豔姿的手腕，絲毫沒有鬆懈，反而越發用力：“不知分寸的是你。”冷眸清冽，凍結了一方氣結。
清渲望了望被朱雀接在翅膀上，聲聲咳嗽的洞洞。不錯，是他虧欠與炎汶。一切都是他的錯。兮年獸說的一點也不錯。
漸漸走遠冥頂峰，豔姿咬牙切齒的凝視著洞洞，心中暗想到：“弄死炎汶之後，下一個就是你！讓你去陰曹地府與炎汶相會。哈哈……”
幻想著，豔姿露出邪惡的笑容。天下與自己作對的人都得死！
……
既然有不開心，豔姿自然需要找人撒氣。那麽炎汶便是不二人選。
冰山之間，炎汶早已昏死過去。她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冷還是痛，身體早已麻木。仿佛不屬於自己，意識間聽見有人曾在她耳邊說道：“上仙堅持住。魔奴這就去想辦法救上仙……”
汶兒隻當自己是在做夢。這茫茫冰雪，又怎會有人會來救她？該來的早就應該來了。又怎會讓她受盡折磨？況且，她哪裏是什麽上仙？哈哈，她不過是一隻被人丟棄的火狐罷了。
一隻沒人在意的狐狸……
炎汶流下的鮮血被凝結成了冰，破爛不堪的裙擺上也因此布滿了冰塊。蓬鬆的狐尾，嬌俏的狐耳也受不住這嚴寒，火紅的色澤越來越稀少。
她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她居然睡著了嗎？豔姿訕笑，看來自己還不夠狠啊。豔姿伸出手指，頗為用力的捏住汶兒的下巴。一張魅臉盡管憔悴到蒼白，竟然也如此驕縱。讓豔姿好不嫉妒。
“給我醒醒！睜眼看我。”豔姿滿臉怨氣叫醒汶兒。
炎汶極為艱難的睜開雙眼，俏臉上布滿血跡。粉唇下一道血印刺痛人眼。妙瞳朦朧，臉色慘白不堪。
豔姿咬牙切齒，輪了一巴掌在汶兒的左臉上。聲響還在冰穀間緩緩回轉。
“我美嗎？”豔姿有些發瘋的問著汶
兒。她要聽見汶兒說她美，說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炎汶用盡力氣挑起唇角。繼而閉上雙眼不語。她不想見到豔姿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豔姿搖晃著汶兒，好不容易止住流血的傷口立刻又重新破裂。疼痛蔓延開來，汶兒咬緊牙關，不肯從口中吐出隻字半語，即便是疼痛的呻吟也不可以。
“你看我啊！你不過是隻妖界唾棄的火狐，仙界排斥的四公主。憑什麽清渲愛你，清淵愛你，白尤昕也愛你！憑什麽！哈哈，哈哈哈。一定是你下了蠱對不對。”豔姿嗚咽著，淚水決堤。她就是恨炎汶可以得到那麽多人鍾情的愛，而自己呢？
“一定是這樣對不對？你告訴我啊。嗚……你告訴我……”
自小好強的她，決不允許周邊的人擁有的比她的還要多。她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美好的貓妖。但是自從遇上炎汶，她發現自己錯了。
炎汶所擁有比她擁有的還要多。所以她與她作對，隻因為她不服氣。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改變不了。無論怎樣清渲心中也就隻有炎汶，絲毫沒有她的位子。
汶兒睜眼，嘴角依舊殘留著淒美的笑顏。對，她是棄仙棄妖；對，她沒有親人家人；對，她活的很累很無助。
“噗。”炎汶吐了口血水在豔姿的臉上。其實豔姿擁有的遠遠比她多，隻是她不懂珍惜罷了。
豔姿跪地，一臉凶相的露出貓爪。“你美，哈哈。我要毀了你的容貌。哈哈，哈哈~”
“嗷……”朱雀的鳴聲震徹冰穀。
豔姿驚愕回眸，這冰山怎會有朱雀的叫聲？繼而清渲便從朱雀的肩背上翻下。
豔姿早已驚訝的不能言語，失去思維。
魔兵擒住豔姿，冰山一時萬般喧鬧。
豔姿還沒有回過神來，未吐隻字片語。
此時的汶兒，隻是朦朧著眯著雙眼，她實在無力觀望發生了什麽。
渲，來接她了對不對？她就知道他不會丟下自己……
她雖是棄仙棄妖，但他擁有清渲。其他的一切，沒有又何妨？
“汶兒，對不起。對不起……”
清渲蹙著眉，心疼的將汶兒擁入懷中。炎汶一身的血跡，臉頰上鮮豔的五指印，讓清渲心如刀絞。他錯了，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句句對不起縈繞在耳邊。是渲嗎？汶兒忘呼疼痛，隨著清渲回到崆冥山。
冰山巔，血絨裳，淚雨朦朧，泣之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