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伊遇刺
街道上小販已經開始收攤回家,白伊在人群中搜索著小男孩的身影。錯過了今天,明天男孩就不一定在這擺攤。她焦急地在人群中奔跑,額頭漸漸沁出一層汗,白伊急的快哭了,終於在轉彎的角落裏看到那個身影。男孩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擱在自己的推車上,打算離開。
“等一下。”白伊連忙扯開嗓子,可能跑久了,嗓子有點幹,聲音帶著點沙啞。她喘著氣、跑上前扯住男孩的衣袖。
男孩的目光在那一刻忽的閃過一道亮光。順著少女的力道、轉身的刹那,男孩抽出袖中的匕首,匕首因太陽的反射而發出刺眼的光——打在少女的眼球上,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明晃晃的匕首,冒著生生寒氣,在少女來不及作出反應前,帶著怨恨的力道刺進少女的胸口。“噗!”是血肉被利器刺穿的聲音。又是“噗”的一聲,男孩目光呆滯、有些機械地拔出匕首,帶著鮮紅的血珠,飄揚在空氣裏。
戾淩疾在茶館等了好久,有些坐立不安。他的心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胸口忽的一陣刺痛,痛得他趴在桌上,有點喘不過氣來。他顧不上疼痛,立馬衝出茶館,往街道的方向跑去,心中焦急地呐喊:“白伊,你千萬要撐住,等著我。”心裏也忍不住暗暗責怪自己的粗心:“戾淩疾,你真是沒用。”
疼痛在匕首抽出的那一刻,以次方的速度向身體各個部位蔓延。男孩握著匕首的手舉了起來,以更迅猛的力度落下。
白伊的身體漸漸滑落、瞳孔中倒映著那把落下的匕首,仿佛是死神在向自己揮動著那把收割生命的鐮刀。
“鐺!”在匕首刺破皮膚的那刻,被一把長劍擋開,男孩並沒有練過武,手腕被那把長劍的力道震得發疼,隻好
鬆開那把匕首。
握劍的男子手腕一轉,毫不留情地劃破男孩的頸脖,鮮血從那道平整的傷口溢出。男孩的瞳孔開始渙散,身體如同脫線的木偶,僵硬又淩亂地散落在地上。
深藍色勁裝的男子眼疾手快地扶住倒下的白伊,抱起她,手中的劍‘唰’地一聲已回鞘。白伊因為全身叫囂的疼痛,視線有些模糊。她下意識的抓緊眼前男子的衣襟,一張臉痛苦的皺了起來。男子看到她痛苦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憐惜。
“師兄。”少女潛意識裏呼喚著這個可以依靠的稱呼。男子的目光嗖地暗沉,仿佛藏在身體內某個角落的東西被喚醒了。
他單手抱起少女,一個旋轉飛上屋頂,雙腳如飛燕般輕快地踩在如鱗的瓦片上,不到片刻,他們的身影便隱藏在落日的餘暉中。
戾淩疾在那瞬間出現在巷口,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和那把帶血的匕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他不可抑製的全身顫抖。“白伊!”他踉蹌地查看四周,確定無其他屍體時狂跳的心才稍稍平靜。他閉上眼,深呼吸了幾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桌上的八角熏香爐裏跳動著幾點星火,幾縷輕煙從繁瑣的鏤空爐裏冒出,帶著令人昏昏欲睡的香味蔓延到房間的各個角落。
往後的雕花紅木床上,帷簾輕垂,一個少女靜躺其中,少女呼吸平緩,隻是沒有束起的胸口衣襟,隱約可以看到幾圈包紮整齊的雪白紗布。
一隻保養良好的手掀起帷簾,望著床上麵色慘白的少女,這隻手的主人幽幽歎了口氣,複放下帷簾,坐在床沿邊。
中年男子低著頭,不知在沉思什麽。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地感慨:“三百年了……都已經三百年了。有時時間悠久到讓
我害怕,怕窮盡到讓我永遠都無法再見找你。況且——我也沒有永遠……”說到最後的聲音帶著哽咽。
錦服的中年男子頓了會,眼神空洞的望著某一處,像是在回憶什麽,驀然臉上浮現幸福的笑意。好久,他才緩過神,透過帷簾望向床上安靜沉睡的少女,他突然有些急促,搓著手,一臉的緊張加為難,“唉……真是嘴挫,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師傅,”門外衾梓寒的聲音淡淡地響起,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錦服的男子壓低了聲音:“嗯,等會。”他輕手幫沉睡的少女掖好被子,專注地盯著她清秀而蒼白的臉,似乎覺得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三百年的思念。他放緩腳步,悄無聲息地推門離去。
“查到什麽線索?”中年男子恢複一貫的威嚴,嚴肅的詢問他的忠誠的徒弟兼下屬。
“沒……”藍色勁裝的劍士垂下頭,一臉的為難,對於師父的命令沒能順利完成而感到羞愧。
錦服的中男子皺眉,擺擺手,“算了,下去吧!”
“師父……”藍色勁裝的男子並沒有馬上離去,隻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柳看到他神情,一下就明白自己的徒弟想說什麽,眯起眼冷冷的訓斥:“有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話語中帶著警告的寒意。
“是……”年輕的劍士神色一暗,不再多問轉身離去。
“等下,”錦服的男子喊住他,捉摸也躊躇了一會,等到英挺的劍士不僅再度疑惑地抬頭時,才尷尬道:“讓琴雨先放下手上的其他事,專心醫治她的傷勢,好好調理下她的身體。”
“是,”藍色勁裝的男子心裏對房中白衣少女的身份更加疑惑,但還是聽從地領命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