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男盯梢,白府大亂
楊氏沒想到老太太態度居然這麽強硬,以前提到白府時,她還有幾分忌諱。
可是現在當著太子爺與三皇子的麵,老太太卻是腰板挺得筆直,就連楊氏也不禁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
“不能再打了呀!求求兩位爺!求求你們!”白夫人像瘋了似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太子看了她一眼,就像隨意的打發一隻路邊的野狗一般。
“送他們回白府,以後再讓我看到他敢踏進夏府半步,我就先跺了他的雙腳。”
風文軒揮手讓手下侍衛將昏死過去的白逸雲架起來,拖出了梅園。
白夫人跟在後頭,哀嚎聲走出去多遠還能聽得到,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就連香如都忍不住皺眉,“活該!看你們以後還敢打我們大小姐的主意!”
風文軒派人用馬車將白逸雲和白夫人送出夏府。
夏府對麵路邊停著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
車窗擋著厚厚的簾子,車夫抄著手縮在棉襖袖子裏好像在等主顧。
載著白逸雲的馬車從其旁邊經過,車窗簾微微動了動,從後探出一柄泥金折扇。
“沒想到太子與風文軒先行一步,看來用不到你出麵了。”自車裏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聽上去語調慵懶,仿佛帶著不醒的睡意。
“回去吧。”一個低沉的男聲吩咐道,外麵的車夫立即變得精神抖擻,揮動馬鞭。
馬車緩緩自夏府門前駛過。
一柄泥金折扇自窗簾後伸出,挑起簾子一角。
一個美豔如妖孽般的男子對外投去驚鴻一瞥。
所幸路邊行人稀少並沒有人見到這一幕,不然定會驚呼世間還有如此貌美驚顏的男子。
馬車內,錦緞鋪設,軟墊堆砌,遠比從外麵看上去華麗的多。
矮桌上擺放著一對酒杯與白玉酒壺,兩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相對而坐。
“那夏瓔珞當真如此特別?”紅衣持扇的男子問。
“誰?”
紅衣對麵的男子眉頭緊鎖,玉雕般的五官透出一股堅毅,可他的眼神卻像一把沒有溫度的利器,讓人難以接近。
“若狐兄何苦跟我打啞謎,你向來對女子瞧不上眼,就連你府上的幾房妻室也從不曾聽你提起過,
這幾日連著派人盯著夏府,之前又求我幫忙,在聚仙樓讓那白逸雲著了道,你真當我是瞎子不成?”
泥金折扇緩緩展開,遮住紅衣半張白皙的麵孔。此人,正是侯爺府的三公子,上官燕。
而他對麵坐著的那位,則是皇上禦賜親封的小公爺,鎮南王的四子——風若狐。
風若狐麵若一方寒潭,自斟自飲也不解釋。
紅衣上官燕瞥了他一眼:“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不幹你的事,回你的侯爺府去吧。”
馬車速度漸緩。
風若狐飲下最後一杯酒後挑簾跳下車,轉身上了早在路邊等候的另一輛馬車。
上官燕從車窗向外望去,隻見對麵馬車旁站著數名持劍的精壯侍從,顯然都是王府的侍衛出身。
貼身侍衛風憶安手握劍柄,警惕的盯著周圍,感受到上官燕投來的
視線急忙施禮。
上官燕放下車窗簾吩咐車夫:“走吧。”
“回侯府嗎?爺?”
“不,回聚仙樓。”簾後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半天才停下來。
馬車調轉方向,順著青石板路向聚仙樓方向而去。
風若狐上了馬車,不多時風憶安便遞進來一塊窄木片,上麵刻著亂七八糟的字跡,讓人無法分辨究竟寫了些什麽。
風若狐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吩咐道:“差人去城南購置一處向陽的宅院,要帶園子的。”
風憶安本是王府的賜姓家臣,自小便跟著風若狐,對這位小公爺的脾氣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得了主子的命令時卻是愣住了。
這位爺到底是想幹什麽啊?自從上次重傷回府後就經常安排人做一些令人費解的事。
先是將自己身邊的丫鬟派進了夏府,做了夏府大小姐身邊的下人。
又動不動跑到人家府門口,也不進去,隻在外麵盯著瞧。
現在接到府裏平兒傳出的密信後又叫他去購置宅院……
這位爺是不是病了?怎麽做的事讓人看不懂呢?
他腦子裏胡想著,嘴裏回答的便慢了幾份。
風若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風憶安激靈打了個冷戰。
“是,屬下馬上去辦!”
等到馬車簾子放下後,他才驚覺自己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他怎麽忘了,風若狐是什麽人。
皇上口中的鐵麵狐狸,為人殘酷無情,隻要下屬辦事稍有違背便會馬上身首異處。
風若狐獨自靠在馬車裏。
平日他出行都是騎馬,隻是今日他在夏府門口盯梢,怕引起太子與風文軒的注意這才換乘馬車。
他能猜到太子的用意。
如是普通的商家之女哪會引起太子青眼。
論身份,不如官家小姐;論才情,定也不如皇宮裏頭調教出來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女子臉上的鳳痕罷了。
鳳痕,鳳意歸天,得此女者既為帝。
他不想當什麽皇帝,隻不過太子與他之間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如果讓對方得了先機,勢必會對他不利。
他右手下意識的摩挲著所配長劍的劍柄,突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雙烏黑閃亮的眸子。
那日在聽雪崖上,他本已抱了必死之心,但不成想夏府的大小姐卻救了他一命。
死中得活。
當時,她的眸子就那樣定定的望著他,沒有絲毫的退縮與膽怯。
這是他從未在其他女子眼中見到過的。
雖身為王府四子,他又被皇上封為小公爺,可朝中上上下下,無論哪家的千金提起他來都會瞬間花容失色。
生怕會嫁到他的府中。
親手斬殺侍妾,為所欲為,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敢與皇上公然對著幹。
可就是這樣,皇上卻還是一次次的容忍了他,這也不禁讓朝中上下官員都對他帶著幾分忌諱,
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殺神。
“我不會將你交給任何人。”
他憶起當時太子追查到院子裏時,她說過的話。
那般的堅定。
而他居然在那一刻相信了她。
就連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自從母妃死後,他便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為何那日卻選擇了相信?
風若狐的目光冷冷的投向車窗外。
很好,你確實沒有讓我失望。
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想將你交給任何人……
年三十,城裏各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每家每戶都忙著團聚,熱熱鬧鬧的過年。
可白府中卻靜悄悄的,除了府門外掛著的紅燈籠外,完全看不出任何熱鬧的跡象。
白老爺自覺今日就像被瘟神附體,先是接到稟報城裏玉器店接了一大單的生意。
他的存貨並不充裕,店裏擔心耽誤了客人。
好不容易從別的店裏調來了貨,可對方在付了定金後突然變了臉,稱他店裏的玉器摻假。
最後鬧的就連台尹大人都被從家裏揪出來了。
白老爺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花了銀子平息了此事,轉回頭卻聽家裏人來報,稱二公子在夏府被人打了。
等他趕回府中,卻見三皇子派來的人還在等他,將太子與三皇子的話轉告後便揚長而去。
白夫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頭發淩亂,簪環首飾都不知掉到哪裏去了。
下人們更是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紮到地底下去。
“你嚎什麽嚎?嚎喪呢!”白老爺嗷地一嗓子。
白夫人嚇的一哆嗦,哭聲也止住了。
“老爺啊,你可要為我兒做主啊……”
白老爺氣的胡子都翹了,上前便揪住他夫人的衣裳,“我問你,這小畜生去夏府做了什麽?”
“還不是為了他的親事,夏府見利忘義,過河拆橋,現在想甩開我們逸雲,去攀那高枝啊!”
“你可知太子與那三皇子是什麽人?既然知道他們會去夏府為何還要帶這小畜生去!”
白老爺越想越氣,忍不住狠狠將他夫人推倒在地上。
白夫人哭哭啼啼,“老爺好狠的心,為何不向著我跟逸雲,卻要向著外人……嗚嗚,我的命好苦……”
“你這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白老爺抖著手指著白夫人,“我們府上這皇商的牌子就讓你們給砸了!”
“什麽皇商,我才不稀罕!”
白夫人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你這老糊塗,不幫著我與兒子,反倒訓斥起我來了,今天我跟你拚了!”
院子裏丫鬟喊婆子勸,白老爺與夫人扭打成一團。
頓時,哭的,喊的,叫的,罵的,全都混做了一鍋粥。
這一場混戰,不知扯破了幾件衣裳,砸碎了幾件陳設,甩丟了幾雙鞋子。
白府大公子白浮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廊下,靜靜的看著。
一個丫鬟發現了他,本想求他來勸解一番,可轉眼間,他卻不見了。
大公子本是庶出,平日在店裏幫襯著生意,身份卻是比店裏的夥計高不了多少,他自然不會趟這混水。
就是這家敗了,家產也不會有他一分一毫。
他獨自出了府門,仰天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回了玉器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