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赴約 交易 中
樹葉沙沙聲不絕於耳,兩人穿梭在那樹林間,衣衫飛舞,發絲浮動,樹葉自身前飄散自身後,日光下,竟覺得一切本就該如此。
終是在一顆大樹上,兩人停下了身影,宮紫藺忙拉過南宮塵,兩人借由著樹葉隱去了身影。
樹下,便是見一男子停靠在一顆樹旁,左手握著見,雙手環胸,臉上依舊帶著一塊鐵麵具,瞧不出樣子來。隻是周身散發的肅殺的氣息,不由讓人渾身一冷。
南宮塵目光掃過下麵的鐵麵男子,目光隨即又停留在宮紫藺的身上,她到底做了什麽,如此斷定那身影在這裏。
許也是明白南宮塵一直在疑惑,宮紫藺目光雖牢牢的盯著那一身影,卻也開口解釋道:“你應該瞧見那個看上去被腐蝕掉的葉子了吧。”
“嗯。”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無影散,這個無影散對人無用,可是對植物還是有些用處,有些植物對這敏感,聞其味,過一會便會枝葉腐蝕。”宮紫藺邊解釋,雙眸卻死死鎖在那一人身上,偶爾掃過四周,腦中一根弦繃緊,這人到底在等誰,是幕後人,還是?
南宮塵聽聞她的話語卻是不由心中一笑,果然她是聰明的,可是……目光朝那樹下的人看去,心中終是泛著一絲不好的預感,隻怕這預感不要成真便好。
時間就這麽滴答滴答的流逝,宮紫藺躲在那樹上,不自覺的有些著急起來,樹下的人,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雙手環在胸口,一動不動,他這是在等人,還是?都已經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都沒有什麽動靜在。
當宮紫藺快失去耐性的時候,總算是看到那人微微一動,像是等到了什麽人,宮紫藺忙集中精神,盯著那人的舉動,很快便是見到一長袍男子走了過來,頭發有些泛白,年紀似乎已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可是那走過來的樣子,依舊可見其精神抖索,還有……
宮紫藺目光一凝,這男的走來的腳步好似是飄著的,可見其功力深厚,心中不由疙瘩一聲,背後到底還隱藏著什麽勢力。
南宮塵瞧見那出來的人,瞳孔頓時放大,心跳也不知漏跳了幾拍,手中曲緊,泛著絲緊張,果然是他們。
因為他們說話的聲音太輕,何況她們躲在樹上,有些距離,便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隻知那個鐵麵男子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個長袍男子本是有些喜色的麵色突然神色凝重,佇立在那裏,不知在思索什麽。
宮紫藺躲在這樹上,自然是十分著急,聽不見他們的話語,此番的目的不就等於白來,微微咬住下唇,腦中不停在思索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可以聽清楚。
偏偏在這關頭中,宮紫藺因為著急,腳步這麽微微一動,不知是這枝椏太過於脆弱,還是她過於倒黴,枝椏哢嚓一斷,身子便就這麽直直的跌落下去,瞬間吸引住了那空地上的兩人。
南宮塵瞧見宮紫藺踩空墜落,忙跳下去,一手攬過她的腰肢,因那跌落下的力道,樹葉在兩人之間摩擦,沙沙作響,風襲來,她的發絲與他的發絲不知何時交匯在了一起。
宮紫藺本以為自己會與大地親密接觸,卻沒想到迎接她的是一抹溫柔的懷抱,抬起頭看去,卻瞥見南宮塵一副擔心的樣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泛起了淡淡的暈紅。
南宮塵環抱著她,慢慢的著地,瞧著懷中人因為不好意思而羞了臉頰,眸子裏染上幾許笑意,溫潤的話語流露:“以後小心點。”
“嗯。”宮紫藺尬尷的點了點頭,該死的,她那裏知道這枝椏這麽脆弱,不就是一動嘛,就斷了,隻是!連忙想起此刻的目的,頓時,她有一種一牆撞死的衝動,這到底算是個什麽事情,不用回頭,便知道早已暴露無遺了。
與她想的一樣,那兩人自聽到那哢嚓一聲枝椏斷了的聲音,目光便齊齊朝這邊望來,此時瞥見那兩人,不由更加的吃驚。
宮紫藺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啊!早知道出門就易容個了,也不用落得現在這麽窘迫的場景,兀自理了理思緒,被撞破了又如何,自當她是散步個,碰到便是,人世間,恰好的事情太多了,不介意多她這麽一件。
宮紫藺轉過身子,看向兩人,目光邃帶著一絲吃驚,微微一笑,輕啟朱唇道:“好巧。”
宮紫藺便這麽一句,自當一陣風襲過,卷落樹葉,隻聞那樹葉沙沙作響之聲。
她現在可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她有沒做什麽虧心事,隻是恰好她蹲在樹上,恰好他們在她地下談話而已,何況,丫的!他們說什麽她還沒聽到。想到這個,宮紫藺不由有些憤憤不平,為什麽什麽都沒聽到啊!浪費資源啊!
“皇後娘娘,真是好興致。”鐵麵男倒是開了口,隻是這話語中頗有一種嘲諷的意味。
宮紫藺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可那又如何,她這人啥都缺,就是不缺臉皮,厚實著呢:“是啊!本是想著呼吸下新鮮空氣,享受下大自然的風光,沒準就能想到些什麽,可就沒想到能碰見各位,你們說,這是不是緣分。”勾著那笑容,俗語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就不相信他們能把她這麽樣。
“皇後娘娘,蹲在樹上,偷聽他們談話,真不像是一國之母的風範。”鐵麵男對著宮紫藺,眼中一閃而過殺氣。
那殺氣宮紫藺自當是瞧見,心神微凝,麵上依舊帶著那燦爛的笑意:“你說我偷聽,可有證據,我這不過是恰好走累了,便找了一個樹上休息,誰讓你們什麽地不選,便便要選擇這個。”說完,宮紫藺兩手一攤,十分為難的樣子。
“你……”鐵麵男不由雙眸怒瞪。
宮紫藺自當是沒有瞧見其中的怒意,笑的燦然,反正你要瞪是你的事,與她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娘娘,真是好口才。”一旁始終沒有開話的男子,終於是開了口。
宮紫藺朝那男子看去,她的目的就是讓這男的開口,雖然剛才他們的話語她是沒有聽到,可是看著鐵麵男對這男子的態度,便知這男的不是老大,向來地位也不會怎麽低,有些話她倒想聽聽他怎麽說。
宮紫藺隨即報以一笑:“口才如若不好,先下這麽多百姓一人一個唾沫都要把我給淹死了。”
站在一旁的南宮塵始終不發一語,現在的他是易容了的,除了宮紫藺之外,沒人知道他是南宮塵,可是……眼光一眯,瞧著她和他們的一來一往,她定是想從他們口中打探那麒麟玉還有這疾病的法子,如若她知道這唯一的法子是……想到這個,隱在背後的手突然握緊,指尖嵌入掌心,終不低心中的痛楚。
“娘娘,你這番舉動可真不是一個交易人應該有的態度。”長袍男子雙眼盯著宮紫藺,身上散發的氣勢,有著久進人世的滄桑與魄力,這番魄力自當不是那鐵麵男有的。
宮紫藺邃也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報以正色:“交易的話,雙方必然是站在一個起跑線上,可是你們知道我,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你們,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挑眉一笑,絲毫不在意那男子身上散發的氣勢。輪氣勢,她家相公君子煜可不知比他強多少,這麽點氣勢,想壓倒她?心中冷笑一聲。
“那娘娘,這麽湊巧的在那樹上歇息,這便是對我們的尊重了。”
“你都說是湊巧了,我哪知道你們會在樹下籌劃什麽,這般怪罪我,難不成你們在密謀些什麽不可告人的隱瞞,怕人知道不成。”
“密謀什麽,娘娘不是知道的。”
“我既不是小人,又非故意在這樹上,哪裏會聽你們在說什麽,隻是閉眼歇息中,自當什麽都沒聽到了。”宮紫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絲毫沒有說謊人的姿態。
“娘娘,口才真是了得。”
“自愧不如。”
四字出口,長袍男不由麵色一凝,犀利的目光向宮紫藺射去,隻是那當事人,卻是一副悠閑自得
樣子,絲毫沒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娘娘,如此說來,是老夫錯怪了。”
“豈敢豈敢,隻是一場誤會而已。”宮紫藺連忙擺手,隨即報以一笑:“不知閣下在商議什麽,這麽在乎別人聽到,是否有什麽困難之處,不知我有什麽幫的上忙的地方。”
“多謝娘娘掛心,自是一些瑣事而已。”
“瑣事?”宮紫藺挑眉一笑:“如若瑣事,何來這番緊張,你我既然是交易雙方,為保這場交易的成功,自然你的事我當然掛心。”
“既然,娘娘這樣說,老夫也不好再推脫了。”長袍男子微微一笑,隻是那嚴肅的臉龐依舊看不出一絲和藹的氣質:“我們在討論這麒麟玉。”
“麒麟玉?”宮紫藺瞧著他們,目光中有些不解,心中卻是泛著冷笑,不論他們討論的是否是這個,反正她對於這麒麟玉是好奇的很,現在他開啟這話題,她自然是高興的很。
“嗯。”長袍男子點了點頭,複又開口道:“我們是在想,不知到時候娘娘是否會遵守諾言。”
“既是交易,自當守諾,若你們信守承諾,救了所有百姓,我自當把這麒麟玉雙手奉上。”
“那不知可否讓我們瞧那麒麟玉一眼。”
“怎麽?怕我不守信用。”宮紫藺挑眉笑道。
“自是不敢,隻是看下,較為放心。”
“這場交易,本就是你們提起,便就是確定這麒麟玉在我手上,如此又有何不放心的。”
“娘娘,說的自然。”
第41章 宿主?
宮紫藺瞧著眼前惺惺作假的人,心中應該極其討厭她,可卻依舊裝作恭敬的樣子,她可沒有遺漏,他看到她第一眼時,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極其的厭惡,不應該說是厭惡,應該是憎惡,心中不由有些納悶了,她和他應該是第一次見麵,這番憎惡是哪裏來的。
“話說,這麒麟玉能使人長生不老起死回生,不知道對著瘟疫有沒有效果。”宮紫藺勾著笑容,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他們聽。
“娘娘,既已去過茅草屋,當然也看過那書了吧,有沒有效果,還會不知嗎?”
他這一反問,宮紫藺眼中的笑意更甚,果然他們已經猜到了,那便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勾唇說道:“隻是那書中缺了幾頁。”語畢,似有些失望的一歎。
“你……”沒想到宮紫藺這般應的爽快,長袍男子不由有些氣結,一雙眸子不由狠狠的瞪著眼前女子,隻是……那女子似乎一定也不在意,邃壓下心中的怒氣,複又開口道:“娘娘,這番不問自取,難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我以為著茅草屋沒人的,誰曾想到有了人,如若冒犯了,還望見諒。”語畢,宮紫藺裝作那江湖中人的樣子,抱拳道。
“見諒?”長袍男子輕嗬一聲,一甩長袖,兀自斂袖轉身,下巴抬起,一副高傲的神態。
宮紫藺也沒生氣,依舊是掛著一抹淺淺笑意:“草屋無人,喊了幾聲也並沒有見人出來,擅闖是不對,可是這荒郊野外的突有一幢草屋,喊了也無人應聲,自是覺得是沒有人的,不是?”
“皇後,果然伶牙俐齒。”男子轉過身子,看著宮紫藺那一臉淺笑,咬牙切齒說道。
“這不過是個理字,非是我伶牙俐齒。”
“皇後,何來再東拉西扯的,你想知道什麽,便問吧。”
聞言,宮紫藺笑容更甚,果然此人比那鐵麵男聰明,也比那鐵麵男有權力。
“名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這麒麟玉的用處,來曆,還有你們是誰。”雙眸看著眼前的男子,目光一動不動,堅定不移。
“我們是誰,自是不能與你說,這麒麟玉的來曆,你想知道,便告知你也無妨。”
“還有用處。”男子話語剛落,宮紫藺便緊接著道,笑容璀璨間,充斥著一抹狡黠。
長袍男子嘴角一抽,瞧著宮紫藺的雙眼半眯著,終有種感覺,眼前的非是人類,倒像個奸詐狡猾的狐狸。
宮紫藺本來就沒指望這人能說出他們的來曆,想著的,隻是要知道這麒麟玉的真正來曆和用處,雖然南宮塵與她說過些,可是他們定是了解的更清楚,不然何故如此急切想要得到它。
“麒麟玉,能讓死人複活。”
一句話語,自讓宮紫藺睜大雙眸,什麽!能讓死人複活!
“這是傳言,不知真假,麒麟玉有靈性會選擇宿主。”
宮紫藺總感覺渾身奇奇怪怪的,不是因為他的話語,而是這人看她的眼神,讓她不由有些發毛,宿主?什麽意思?
“何謂宿主。”
“不可多說。”
宮紫藺聽聞,這好比給人了一本絕世好書,卻是鎖在櫃子裏不讓人看去一個道理,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火,卻奈何不能發作,隻能撐著那抹笑意:“你不是答應告訴我來曆,和用處嗎?如此說話不算話,怎能讓我相信,最後你們會實現你們的承諾。”
“何謂宿主,怎麽的寄宿法,我也不知,又豈能告訴你。”
他笑的燦爛,落於宮紫藺的眼中,自是一肚子的火,又不能跳起來與他拚命。
“好了,不要如此糾結了。”
耳畔那一溫潤的嗓音傳來,宮紫藺別過頭去,卻是看見南宮塵輕輕拉了下衣袖,雙眸見閃動的光芒,她有些看不清。
這一記話語,硬是讓另外兩個人視線投了過來,尤其是那長袍男子,雙眼半眯著,目光中含的一絲探究。
宮紫藺目光中閃過一絲挫敗,他們不肯說,她也不能強製逼迫,能怎麽辦呢?隻能自己想辦法打聽了。
宮紫藺朝南宮塵點了點頭,隨即便是轉過頭去,看著那長袍男子:“別的問題,我也不問了,問了你們也不會作答,隻是希望你們會完成你們昨日答應我的事,壓製病情。”
“這是自然。”
“南、宮、塵!”
終是憋不住,宮紫藺開口叫道,一路回來,終是感覺他心思沉沉的,話也不說,隻是這麽走的。雖然原先他也是少言寡語,隻是身旁的氣息不是這般的凝重。
“嗯?”
宮紫藺瞧著眼前轉過頭看著他的人,玉手抬起,指著他的臉,雙眼一眯,帶著些許的威脅:“南宮塵,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看上了誰家的妹子,還是欠了誰家的錢財,或者惹怒了誰家的人。”不然幹嘛沒事有事總是一個人想著事情,偶爾還會有一種的氣息,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說出來,她肯定會去幫忙的。
“沒有。”南宮塵輕笑著,抬起手把那根指著他的手指按下。
“沒有。”宮紫藺眯著眼,狐疑的看著他,這話騙鬼啊!剛才那一路走來的樣子,話語不說,腳步有些凝重,分明就是有事
“你……是不是知道這麒麟玉在我身上。”想了片刻後,宮紫藺終於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先前他知道她不會染上這病,知道麒麟玉的事不說,然後與剛才她想查探這麒麟玉的始末時,她沒有遺漏他臉部瞬間的僵持,到底他藏著什麽秘密。
“為何這般說。”
“麒麟玉有靈性,會自尋宿主,而那群人打定主意在我身上,莫不是我不會染上瘟疫,前段時間,不是有傳言說我的血能救人,想來也是他們傳開,如此說來,這麒麟玉的宿主便是我,隻是這宿主到底如何寄宿?”宮紫藺皺著眉,食指抵著唇瓣,看著那眼前那片片綠色,若有所思道:“你說這寄宿是不是寄宿在人體內,故此我的血能救人,故此我一碰那些屍體,便會腐敗,那個紅點是不是就是麒麟玉。”想到這個,宮紫藺麵上不由神色激動。
“走吧。”
“哈?”宮紫藺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雙目圓瞪,這算啥啊!“喂。”連忙抬
腳追上去。
“南宮塵,這事關千萬人命,我雖然不想強迫你說什麽,但是事到如今不能不問。”宮紫藺手拉住南宮塵的衣袍,目光堅定毫不讓人說不:“麒麟玉寄宿在我身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藺兒。”南宮塵看著眼前那目光堅定的人,心中越發有些難受,另一隻手抬起,扯下她拉扯住他衣袍的手:“藺兒,這些個百姓重要嗎?”
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出口,宮紫藺呆愣在其中,什麽意思,他在她眼中一向來雖說不上是什麽大善人但也不是那種涼薄之人,為什麽會問出這個。
“重要。”宮紫藺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便什麽都不用說了。”南宮塵看著那張生動的麵孔,心口兀自又泛出一點血色,別過身子,再也不去瞧她,抬起腳步向前走了去。
他到底在想些,宮紫藺立在風中,風襲過,發絲輕揚,那一出塵的人,背後的發絲亦是隨風起舞,隻是那白色的衣衫,不知何時,亦走在了那充滿霧靄的林間,她瞧不清了。
與他們的交易達成,過了兩天,亦是聽聞了這病情被壓製了下來,沒有再擴散開去,宮紫藺心也稍微平複了,隻是……
走到那樹下,獨自望著那廣闊無垠的天空,心間莫名有一股傷感襲擊,自從那次林間與他不歡而散,他亦再也沒有來找過她了。
宮紫藺眉頭微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背負些什麽,那道背影她看不懂,卻是感覺到他身上的沉重。她不忍心。
如此想著,腳步不知何時卻已自動自發的來到了他的房門口。
宮紫藺抬起頭,瞧著那映入眼中的房門,不由自嘲一笑,抬起手想敲門,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兀自手舉著卻沒有落下。
吱呀一聲,房門卻自己打開了。
兩兩相對間,宮紫藺尷尬一笑,忙收回那舉在空中的手,開口道:“早上好啊!”
“嗯。”
那一單音字落地,宮紫藺不由嘴角一抽,就這麽個反應?抬起頭,裂唇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手指指了指裏麵。
“進來吧。”南宮塵心間歎了一口氣,果然對她,他沒辦法冷漠下去。
“南宮塵?”宮紫藺隨意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嗯。”關上房門,南宮塵便也隨著,坐到宮紫藺身旁。
“我知道,那天或許有什麽沒說好,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說罷,宮紫藺認真的看著南宮塵,雙眸中的神采是少有的認真和在乎。
南宮塵看著她眼中倒映出來的自己,其實,她沒有說錯,她肯定是早就察覺到了什麽,這麽久一直不說,便是把說出來了對他有什麽不好。其實,說到底是他自己對不起她。有些事,不是不說就不會發生,有些事,憑不是自己就能挽回的。
“我知道。”南宮塵垂下眸子,不去在意心中那隱隱痛感。
宮紫藺明白他的意思,他果真是知道的,可為何不說呢。
“我知道麒麟玉的存在,我也明白它的宿主是你,在你體內。”終究把這話說了出來,南宮塵嘴角泛著的笑意不禁有些苦澀,抬起眸子瞧著她:“你怪我,不告訴你嗎?”
宮紫藺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你不說自是有你的考慮,何況,你絕對不會傷害我。”
那篤定的話語,南宮塵兀自一笑,風穿過窗戶席卷屋內,他發絲輕揚,卻多了一份心傷。
“那麒麟玉是否能救得了這瘟疫之人。”
“可以。”
“快告訴我,怎麽久。”那一篤定的話語,宮紫藺心不由揚起,急急伸出手拉住南宮塵的手,雙眸中盡是興奮與希望。
“我不會告訴你的。”南宮塵別過頭去,不再去看那雙亮眼的眸子,忍住不忍,強迫自己說出那一句對她來說充滿冷意的話。
“為什麽。”宮紫藺不解了,有辦法救為何不救。
“你想知道,我為何我在你到達才一天就來到這裏嗎?”
他突然的這一句,她有些頓住,邃而點了點頭,這問題她也想過,她隻是把這當做偶遇,何況君子煜昭告天下,想來他是聽聞了這才知道她來,所以過來的。
“是,我是通過聖旨知道你要來,故此急忙過來,但更重要的卻是想中途阻止你來這裏,可是沒想到中途出了事,來晚了,剛到吳城城門外便是聽聞你已到了。”
“阻止?”
“對。”
“為何?”
“還記的那些與你交易的人嗎?他們便是通過這場瘟疫才得知你是這麒麟玉的宿主,引你上鉤,可你知道這麒麟玉與這三國中的事嗎?”
麒麟玉與三國的關係?宮紫藺現在越發的不懂了,可是瞧著南宮塵那認真的神態,還有眼眸中閃過的幾許痛苦和不忍,她隻覺的這背後的東西越來越複雜了。
“麒麟玉,自古便是每個國家隻有君主才可知的秘史,亦是每個君王畢生所要追求到的東西,可惜,如若不是麒麟玉的有緣人,在常人眼中不過是塊美玉,並無其它的不同,而他們想拿到這個,就是為了這長生不老。”
“南宮塵,那你是誰。”宮紫藺雙眉微蹙,極其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他說這麒麟玉隻有君王才可以得知,那為何他會知道,還有她突然想起,先前君皓軒對他亦是百般謙讓,這到底是?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麒麟玉曾被一人得到過。”
“嗯。”她記得,他說過那人得到了麒麟玉統一了天下,難不成!宮紫藺咽了下口水,指著手指,手指因為過於驚訝不禁有些顫抖了起來:“你是他的後人?”
“是。”
天啊!這算什麽啊!宮紫藺頓時覺得腦子轟的一下爆了:“那你為何在晉國當祭祀啊!”
“這個,混口飯吃而已。”
混口飯?這理由,罷了他有他的苦衷,能告訴她這麽多,亦是很好了。
“那你知道那些與我交易的人嗎?”宮紫藺側著頭,雙眼半眯的打探到,他們不像是龍國,赤國的人,可卻對麒麟玉知之甚詳,會不會?
“唉,我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讓你不要打這麒麟玉的主意,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它就在我這裏,那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用它救人不行嗎?”
“你知不知道,你若用麒麟玉救人,你就必然會成為其餘兩國的眼中釘,到時候,君子煜能不能護的了你還是未知數,何況……”
想到了什麽,南宮塵不由別過頭去,可眼中的痛楚,不忍,糾結卻是落入了宮紫藺眼中。
宮紫藺輕咬下唇,她當然知道他的顧慮,可是……如若這些人無法救回,最後落了個燒城的下場,君子煜必失民心,到時候,這晉國隻怕要成了別人板上魚肉,她又如何願意。
看著南宮塵那別過頭去的樣子,她明白再怎麽問,他也不會開口了。
“娘娘。”
一聲急呼傳入耳畔,宮紫藺微皺著眉,她剛剛才從南宮塵屋子裏回來,怎麽又有事了,轉過頭去,卻瞥見一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著進來,腳步急切,沒有看見那高著的門檻,便就這麽向前摔了去,可沒有去在意自己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向她跑來。
宮紫藺看著這丫鬟急忙忙的樣子,越發不解了,站起身子,向那丫鬟走去:“怎麽了,這麽急忙忙的。”
“娘娘不好了!”
“到底怎麽了,說。”宮紫藺看著那名丫鬟,什麽都不說隻說不好了,這不是讓人著急嗎?
“外麵……百姓……”
“到底怎麽了?”宮紫藺看著眼前說話半岔氣的人,越發有些不耐了。
“百姓外麵圍著,一大群的在。”
終於把話語說完了,那丫鬟終於癱瘓在地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