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君皓召見 中

宮紫藺微微抬起目光,迎上那道意味不明的視線,他嘴角處的微笑,她似看到一已磨好尖牙的老虎,正虎視眈眈的想把她拆卸入腹,她連忙故作驚訝,無措,“皇上,莫要聽信了這流言蜚語啊!”

“朕本也不信,可這一個人說不可怕,十人,一百人,一千人,萬人都在議論,你說朕能不在意嗎?”

“皇上,所謂流言蜚語,必然是空穴來風,自當聽過便是了,何能當真。”

“無穴怎來風。”

“皇上!”

“王妃,那傳言裏還是煜王手中有那先帝傳位給他的聖旨,不知王妃可知道。”

“啊?”宮紫藺迎上那道目光,故作疑惑的樣子,“先帝傳位聖旨?”

君皓軒見她一臉迷惑的樣子,眉間深鎖,滿是不解,難不成這事君子煜沒與她說嗎?

“王妃,煜王沒有告訴過你,先帝原先是想傳位給他。”他幽幽一歎,那撫摸著把手的手也停了下,眉眼間有著抹不去的哀愁。

宮紫藺看去,見他一副歎息的神情,心中更是鄙視,卻也沒有表明出來,隻是依舊是那疑惑的神情,“皇上,妾身隻是聽聞,當年先帝遺旨明顯說要傳位給皇上您。”

“是嗎?這事,朕也開始摸不清楚了。”

他那歎息的樣子,眉頭深鎖,目光遠眺,似是在回憶這往昔的場景,宮紫藺看在眼裏,卻也隻是冷眼相對。

她沒有作答,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著那座上之人再次開口。

良久良久之後,君皓軒視線投向她,目光是深深的思量。

“王妃,真不知有那傳位聖旨?莫不是來欺騙朕。”

“不知。”她搖了搖頭,滿麵真誠,讓人瞧不去有什麽不妥,“妾身自當不敢欺瞞皇上。”

“既然連王妃都不知了,想必這事定是那些不懷好意,想動搖國之本的小人在外傳言,王妃,莫要把今日之事放於心上。”

“妾身,自是明白皇上也是想查明這事,還王爺一個公道。”

“你明白就好,這幾日憐妃老是跟朕說,王妃在這宮中她自是心情好了許多,不知王妃可願在這皇宮中再多住幾日?”

“妾身,自當恭敬不如從命。”宮紫藺福了福身,應了下來,這君皓軒壓根就沒想要放她走,這事情亦然已被他放入了心上,這事必須加快了步伐。

“那王妃且下去吧,朕還有些事要處理。”

“是,妾身告退。”

宮紫藺彎著腰向後倒退了幾步,便也轉過了身子,那威嚴的大門打開,她一眼望去,視線遍及處,紅磚牆瓦間,皆是雄偉莊嚴,卻亦透著那無盡的寂寞,風襲過那一幢幢巍峨的宮殿,那嘶嘶作響聲,她恍如回到千百年前,眼中是那宮圍下哭泣的淚人。

“王妃。”

一句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那個哭泣的淚人消失,印在眼前依舊是那般的雄偉莊嚴,她轉過頭去,對那太監淺淺一笑,便跨了出去。

“砰~”

門應聲合上,那發生的聲響,她身軀一怔,卻也垂下了目光,這皇宮看得久了,這心情便也老了,那君皓軒肯定已有了動作,不知他是否能安全應對。

心中是那份擔憂,麵上依舊那淺淺的笑容,又回到了那謙華殿中。

打開門,那坐著的人,宮紫藺眨了眨眼,她怎麽還在這裏?

“回來了?”

“嗯。”

宮紫藺跨進那道門檻,轉過身子,合上了門,便也走了過去,心中是滿腹疑惑。

“坐吧。”

“是。”

找了個離她較近的位置坐了下來,便也抬起眸子看著那緘默不語之人,她在這裏等她,想來不會是因為關心她,又是因為什麽緣由。

“你知道嗎?我和他打小就認識。”憐妃看著那緊鎖的房門,那記憶中最深處的回憶湧上心頭,兒時的那一幕幕場景,拂過她的心。

聞言,宮紫藺眉頭輕皺,看向眼前之人,她視線是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卻亦穿過它回憶著什麽,那話語中也不見那兩字本宮的自稱,她口中的他,是君子煜嗎?

“你知道嗎?是他安排我進宮的。”憐妃收回那回憶的目光,看下那座下人,唇角微微揚起,卻是抹不去的苦澀,與悲楚。

“娘娘,為何與我說這事。”宮紫藺迎上那視線,這目光裏的東西太重了,重到她想去別過頭不去看,可是,有些東西本是她的,她便要去牢牢的守護。

“我和他算是青梅,原先他母妃曾有讓他娶我之說,隻可惜這竹馬鬧青梅最終還是斷在了這江山之中,他讓我進宮,我萬分不願,可是我亦明白這江山是他畢生之願,他為了這江山,親手把曾要做為她妻的青梅送與宮中,躺與別家床上,你說,在這江山與美人之間,他會選誰。”

她的語氣輕柔,卻是帶著無盡的哭訴和不甘,還有心痛,嘴角處掛著的是那一抹自嘲的笑意,宮紫藺聽得清楚,也看的清晰,而那一個個字,那一句句話,似那狂風,與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一開始,她便也在問自己,江山與她,若有一天有這樣的選擇與他麵前,他會如何選擇,原不知她是他的青梅,可是他既把她送上了江山爭奪的戰場上,成了那犧牲品,可他亦為了她,而把她關進那水牢中,冷酷絕情,心眼似繞上了千縷絲,勒的她有些痛。

“宮紫藺,你自不要與我一樣,莫讓情愛迷了雙眼,他早已在那十年前,便已無了心。”十年前,他母妃的死,被人背後算計,早就磨光了他所有。

“多謝娘娘金玉良言,不管他有心無心,可是他對妾身的情意,妾身是瞧的清楚。”不管他對她是何等無情絕情,但是他對她的情,她看的清楚,所以……隻要他一天不把她推開,她便會在身邊,君不棄妾不離。

“是嗎?莫到最後自個傷了心。”

說完這句話,憐妃便也站起身子,走過宮紫藺身旁,視線輕掃而過,莫不是她從她的身上看見了當年的自己,她怎會去說這番話語,對他堅信不疑,為他,她可以不顧一切,可是到了最後,還不是一樣,君之懷已屬他人,可她還是下不去那狠心,寧可自己去一旁舔允傷口。

宮紫藺看著那人消失在了那房中,最後她投來的那一眼,裏麵是那心痛,不甘,嫉恨,無奈,好多好多,多到她想琢磨之時,她卻收回了那視線。

這些問題,想了也不過是自尋煩惱。

不論她和他有什麽事,不論世事如何變遷,他還是愛著自己便是了。

曾經,你也待我極好

時光飛速流逝,匆匆一別已經過去了十日。

宮紫藺獨坐梳妝台前,眉間微攏,她清晰的記得,那三日前,憐妃急匆匆的過來,卻隻是告訴她,南宮塵說這天下之君乃為君子煜。一席話過去,她心久久不平靜,待到憐妃走後,那握這茶杯的手始終無法鬆下,終究,他還是被她拉了進來,這一句話出口,想來他也成了那君皓軒的眼中刺,是她對不起他。

長長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出房中。

現已是秋末,天氣中已染上了涼意,連著那葉也不自覺的在那枝梢上,隻有了零星的幾片,觸目看去,卻是備感悲戚之意。

宮紫藺抬步走了過去,手撫上那滄桑的枝幹上,那摩擦著她那柔嫩掌心的粗糙之感,亦是這梧桐流年經去,那留下的記號,曾幾何時,它亦是自傲的傲看這凡塵之土,現如今,卻是那凡塵人之手撫那滄桑之幹,吊念它那逝去的流年。

一朝流年,盡負過往,百轉千回,物是人非。

這場奪位之戰,勝負已在眉梢,三日前的夜晚,君子煜曾讓淩過來告訴她,五日後,君子煜會已順天意,從先帝旨意,清君側之名,殺入這皇宮中,爭奪戰自當有了那揭曉。想來兩日後的此時此刻,是如何劍拔弩張,兩方相對,血流成河。

“你又是在這無病自擾些什

麽。”

身後傳來一句聲響,她微頓,便也不轉過身子,依舊依靠著那梧桐滄桑之感,她知道是憐妃,心中也不免為她下場感到一絲困憂,她想她應該也是明白,她這般聰慧之人,難道沒為她最後的下場想過嗎?

“想你。”宮紫藺輕喚出聲,頭微揚,從下朝那枝頭看去,那葉隻有那幾片,已阻擋不住她那曾想看透天際的視線,可是,今昔,她隻想看它那茂盛枝葉如何鋪滿遮擋住她視線,卻是看不到了。隻能希冀明年春來之際,卻不知,那時,她可還會記得來看看它。

“想我。”憐妃怕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身軀微頓,卻也揚著抹一自嘲的笑容,走向那個依靠著梧桐樹下人的身邊,“你是想我,到時候如何自處吧。”

“你想過嗎?”宮紫藺轉過身子,視線牢牢對著那如這梧桐樹一般悲戚之人,梧桐樹可還等那明年來春之際,可她呢?她還能等到來春之際嗎?

“我很愛很愛他。”

她看著她清晰的吐出那句話語,眼眸深處那如星光般閃耀的淚花閃過眼角,這個很愛很愛,怕是她是在用生命在愛,所以當她看見,她擾亂了他的思緒之時,她才會如此歇斯底裏。

“為了他,我找了好多好多理由,說他為何要把我送入宮中,為何這般的對我,可這理由堆著,竟到最後,連我自己也看不到了。”憐妃微微揚著那頭,看著那凋零的枝葉,那廣闊無垠的天際,刺穿著她的眼,終是忍不住,一滴淚滑落臉頰,墜落在這有些涼意的土地上。

宮紫藺看著那落淚人,想去拂過她臉上的淚,可她知道,她如此驕傲之人怕是不願讓人去憐憫著她,“所以呢?”她看著她,問道。

“所以……沒有所以。”說完,她便是轉過身子離去,那搖曳的裙擺在那空中劃出了一道不是很圓的圓弧,卷起了一陣漣漪。

宮紫藺站在那原地,雙目定定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溫暖的陽光照在她那單薄身上,卻亦抹不去她心中的悲涼。

她的心很小,所以她隻願讓他心中有她一人,所以那人的愛注定隻能這般,可是,她不會讓她死去。

愛錯了人,並非那人不好,隻是,你們錯過了時間,遇錯了地方,故如此。

兩日的時間,亦是來的快,來的急。

“砰~”

門被應聲踹開。

宮紫藺視線朝那門口看去,隻見一個麵如四方,雙目向前凸起,頗有著凶狠之意的人,此刻正是牢牢的看著她,快步走到她麵前,一把扯過她那還端著那茶杯的手,茶杯沒了那力道,碎與地上,伶仃幾瓣,綻若瓷花。

“走!”

“走?”宮紫藺揚眉一笑,隨即厲嗬道:“大膽!我乃晉國煜王妃,龍國公主,你算什麽,竟敢如此與我說話。”

“王妃對不住,屬下也是聽從皇上之名。”話語剛落地,他手一揮,便有兩人向前,一人一個手,把她給駕了起來。

宮紫藺麵上是焦急無措,氣惱,可心如明鏡,君子煜想來已快入這宮中,所以,這君皓軒是想用他來危險了。

她被駕著快出了這謙華殿時,卻隻見那門口站著那風華絕代之人,身著那一襲紅裙,日頭下,美的不似人。

“放下。”

一句厲聲,那架著宮紫藺的人,麵麵相覷,邃也看向那領頭之人。

“娘娘,皇上要見煜王妃。”

“可你們這樣帶走這煜王妃,知道的人,是知皇上不過是要見見煜王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上要殺了煜王妃!”

“娘娘!”

“放手!皇上有說讓你們這樣像押犯人一樣帶走王妃嗎?”

那領頭之人,也不想在這耽擱太多時間,隨即也揮了揮手,讓人把宮紫藺給放了下來。

宮紫藺揉了揉那一直被緊握的手腕,視線卻是不解的看向那紅衣之人,她是想幹什麽,這樣幫她。

“這樣,不知娘娘可滿意。”

“嗯。”

“那娘娘,屬下就告退了。”

宮紫藺從她身邊穿過之時,卻是瞥見她那低垂的雙眼,插身而過之時,耳邊傳來的輕聲低語,她想仔細去傾聽是什麽時,卻是被後麵人一推,腳步一踉蹌,終歸那句低語,她沒有聽得清楚。

憐妃站在那門口,目光深邃,卻是繞著那纖弱的身軀。

她沒有說,一個時辰前,淩對她下的迷魂大法,終不知什麽原因而被解開了,那被遺落的記憶終是竄上了腦海中。

原來,她曾被關入那水牢中;原來,他因她害她差點失了性命,而毒打她;原來,他讓人對她下了迷魂大法;原來,他是絕情門的門主;原來,到了頭,她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了。

兒時,她的母親是他母妃的貼身侍女;兒時,他會牽著她的手看那花燈;兒時,他對她牽起的微笑是如此的溫柔。

他說,她一頭青絲潑墨,著一襲紅衣甚是好看。

所以,她固執的留著他愛看的青絲潑墨,一襲紅衣隻為他穿,可,依舊觸不到他的天涯。

如今,他卻這般的對她,她真的好恨好恨啊!

所以,這最後一次,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那個待她極好之人。

曾經,你待我也很好,可是,你忘記了,我也快忘了。

一路走來,那神情緊張的侍衛,那一張張閃爍著慌張的麵容,她在皇宮的日子都待在房中,並未出來過,現如今出來才知,這場戰爭早已一觸即發。

今日,她未去那禦書房,卻是被帶到那莊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朝殿那裏。

心中微疑,卻也是跟著前麵人的步伐,那高高的門檻,映入眼前,心微頓,目光深邃,今天必須要得到答案了。

抬腳跨入高高的門檻,門檻建的如此高,亦是讓人知道這身份的差距,必須服從。

宮紫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即便建的門檻再高,即便宮殿再雄偉,也不能強求人的心。

“皇上,煜王妃已經帶到。”

“嗯,你先前下去。”

“是。”

門被關上發出的嘶嘶作響聲,在這靜謐的空氣中,尤為顯得刺耳,這莊嚴,威嚴的殿上,隻剩下那纖弱的身影,還有龍椅上之人。

“煜王妃,宮紫藺?”

“妾身,見過皇上。”

“朕真是被你騙摻了。”君皓軒輕搖著頭,看著那台下之人,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倒真是以為她不過是個女子。

“皇上,此言妾身不知。”

“真是不知嗎?”

宮紫藺聞言,眉頭輕皺,他這話的意思是,抬起頭,迎上那股侵略的目光,目光亦是含著狠厲,心中一驚,邃也心中自嘲一笑,都到了節骨眼上,怕他想不知道也難。

“皇上,您既心有答案,又何須再來一問。”

“朕素來聽聞,你在龍國膽小怕事,可為何,現如今看來,你那膽識卻是連男子都比不上。”君皓軒眼一眯,盯著那依舊弱小之人,前前後後他與她也見了幾次麵,加上這次,他單獨和她問話亦是第二次了,可她自然知道他很氣憤,可那麵上依舊沉著冷靜,這般氣魄或許連他也比不過。

“皇上,謬讚了,有些話,說的人多了,便也讓人這般的認為了。”

“朕自也如此認為。”如若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日絕不會下旨讓你嫁給他,“王妃,煜王現在已打著順應天意的名號,清君側,奪皇位,不知王妃如何看待。”

“妾身不過一介女子,能如何看待。”

“你是要幫他。”

“自是。”

君皓軒沒有料到她竟回答的如此肯定,迅速,一驚,一是感歎世間真有如此膽識的女子,二是羨慕他竟然能得這般女子相隨。

“朕打算用你危險他,你說他會要你,還是要這天下。”

“皇上,他不會麵臨這種抉擇。”宮紫藺此

時仰起頭,看向那座上嘴角輕揚之人,她明白為何他會說的這般自信,隻因,他早已在她身上下了毒。

“如果朕說,你早已中毒,如若他不願,你便活不過今日,你還覺得這場抉擇,他不會麵對嗎?”君皓軒輕笑道,雙眼半眯著,他早已讓人在這熏香中放入了致人死地的藥,他早已服下了解藥,而她,卻是要在三個時辰之後,死亡。

“那便如何。”對於他的話,她嗤之以鼻,對她來使毒,真是自尋死路,莫怪與他這位子做不長,心夠狠,但腦子卻不聰明。

君皓軒聽聞那宮紫藺嘲笑之意,雙眉一皺,她這語氣,難道她一開始便知道了嗎?

“煜王妃,也怪朕糊塗,早日間為何去找絕情門去刺殺他,真是搬了磚砸自己的腳。”

那一句話,宮紫藺雙目瞪大,隨即一笑,“皇上,既已知道,便也應該明了,這是你欠他的。”

她的話語,觸碰到他心中最不願意被碰的角落,手一緊,看著宮紫藺的目光,不由更加嗜血殘忍,“王妃,莫怪朕不提醒你,即便你是龍國公主,可君子煜叛國之名一定,你便也隻能落得一死。”

“自當知道,可是,他不會落得那叛國之名。”

“他下場隻能如此。”

“皇上,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嗎?”宮紫藺見他如此自信,連連搖了搖頭道,這人是自信,因為曾經他便從君子煜手中奪得了皇位,但是自負,自滿往往蒙蔽了雙眼,你能勝一次,但是不能保證第二次你還能獲勝。

君皓軒眼一眯,她這話的意思是?

“皇上,你知道這龍皇和赤皇為何不來相助嗎,為何不遵守當日之約?”

聞言,君皓軒眉頭一挑,望著宮紫藺的目光失了剛才的自信,他原以為他們兩人不來是怕惹事上身,現下,他突然明白,他們不來,是因為他們決定幫那君子煜了,身子突然一軟,這事,他到底謀劃了多久。

宮紫藺是故意如此說,這尹無冥不來是因和君子煜達成了協議,而那軒轅昊是看透了形勢,她這般的說,是故意讓君皓軒以為那兩人都與君子煜站在了一條線上,讓他知道此刻他早孤立無援,但心中還是覺得君皓軒會知道他是絕情門門主這事,有些不解,君子煜自當是萬分小心之人,怎會讓人知曉。

門外響起那響亮的號角聲,打破了兩人的思緒。

君皓軒從那龍椅上站了起來,走了下來,一把拉過宮紫藺的手,“你自當與朕去看看,他到底會如何選擇。”

他的手拉過她的手,她腳步一踉蹌,卻是被他給拉著走了出去,大殿門打開,映入眼瞼是那兩兩拔劍相對的士兵,還有那張熟悉的臉。

宮紫藺心眼一動,雙眼直直的盯著那張熟悉的麵容,而那張麵容之人,也是直直的望著她,兩股視線交匯在一起,是述說著怎樣的愛戀與相思。

君子煜視線牢牢的定格在那個他每日每夜朝思暮想之人,他是多麽想與她在一起,是多麽想那天是由他來告訴她消息,而非是淩,他怕他一見到她,他便會失了那理智,而帶她離去,知道她不會讓自己受傷,但是那份情感,卻是害怕她會受到那一絲絲的傷害。

視線遊走,落在君皓軒禁錮宮紫藺的那隻手上,雙眼一眯,透著一絲危險。

“君子煜,你這可是要造反了。”

“皇上,造反,這詞恐怕是用錯了吧。”君子煜眉眼一跳,笑容中帶著挑釁,更多的侵略,“這皇位本就是我的,何來造反一說。”

“君子煜!你這先皇的聖旨,怕亦是你胡亂的編造出來的吧!”

“是否胡亂,你當可請人一看,如若是真的,你便下位如何?”

“你!”

兩股視線交雜,迸發出的火焰,似要吞噬天地,吞噬著那張龍椅。

“君子煜,朕剛才與王妃打了個賭。”

君子煜不語,隻是麵上笑容越發的燦爛。

“朕說,你是要這皇位還是她。”

話語說完,握著宮紫藺的手臂的手更加一用力,宮紫藺吃痛,眉頭一皺。

她眉頭一皺的模樣落入他的眼中,君子煜不由心中暗罵著那君皓軒,對於他的提問,卻是更加的嗤之以鼻,“這天下與她,當然是她。”

那毫無猶豫的回答,卻讓在場的人全部一驚。

聞訊趕來的君澤曜,剛領著軍隊進來之際,便是聽到君皓軒提出那問題,還有君子煜還毫不遲疑的回答,心中一片驚訝,他,難不成真為了女子不要了江山!目光朝那被挾製的宮紫藺看去,臉上紅色胎記刺眼非常,他真的把她看的比江山還重?

他那毫不猶豫的回答,卻也驚訝了那高高在上之人,君皓軒瞳孔一縮,雖然心中很希望聽到這個答案,可是當聽到的時候,也不禁納悶,低頭看向那被自己當做籌碼之人,她到底如何好,能讓君子煜籌劃已久的皇位放棄。

“王妃,這場戰爭是你贏了”君皓軒一笑,輕聲低語對宮紫藺說道,邃抬起頭,看向那一個個軍士,視線停在那個妖孽微笑之人,“君子煜,你若棄兵投降,朕便放了王妃,並給她解藥,”似乎看到君子煜那有些震驚的樣子,他微微一笑,解釋道:“王妃中毒了,解藥隻有朕有。”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皇上見到這士兵也一點不在意。”

君皓軒見君子煜隻是掛著那抹笑容,絲毫沒有想投降的意味,不禁納悶道:“你不要她的命了?”

“要!”

“那還不快棄兵投降。”

“做不到。”

“果然,男的在意的還是這江山。”君皓軒勾起那抹殘忍的微笑,對著宮紫藺嘲諷道:“王妃,你拚命相幫之人,依舊棄了你。”

“他可沒棄了我,而是我根本不用他救。”

“嗯?”

“皇上,你漏算了一點哦。”

“那一點?”

“我可非是手無寸鐵的女子,我乃絕靈子的徒弟,你這毒藥與我來說,不值一提。”

話語說完,卻隻見君皓軒身後的一名將領,突然向他後背襲來,君皓軒閃躲不及,隻能鬆開了那禁錮著宮紫藺的手。

君子煜連忙飛身,牢牢的抱住了那踉蹌之人。

而那偷襲的士兵避開了那君皓軒向他襲來的掌風,閃躲之時,卻是不由搖著頭,嘖嘖道:“主子,你當真是不管我這下屬的死活。”

宮紫藺聞言,別過頭去看向那陌生的侍衛,可那臉上的揶揄神色,她是熟悉的很,轉回頭去,牢牢的抱住君子煜的脖頸,自當沒有這個人存在過,淩,他就是欠打。

君子煜看著懷中之人,眉宇間皆是柔情似水,“藺兒。”兩字出口,抱著她的手不由更緊,這幾日,她不知道,他是多麽瘋狂的想著她。

“君子煜。”感受著他的思戀,她也牢牢的回抱住他,她所愛之人,如此的思念著她,這比所有甜言蜜語更能撫慰她的心靈。

君皓軒餘光瞧著那兩相擁之人,心中更加心急如焚,她最後說的話語,他聽得清楚,萬分沒有想到她會是那絕靈子的徒弟,所以她知道自己中毒之時,一點也不急,也是,天下之毒,有什麽能難倒絕靈子。

淩瞧見君皓軒分神的空蕩,連忙一掌襲去,卻也隻是擦過君皓軒的衣角,他目的本來就是從這無謂的打鬥中脫身,飛身來到君子煜身後,看著那想用之人,說出的話語依舊讓人覺得欠打,“主子,談情說愛總要分的時候,這不是要羨煞眾人了。”

“君子煜,我試做了幾個新藥,我想讓淩試試。”

“好。”君子煜柔和一笑,絲毫不去管那身後之人跳腳的表情,眉頭一皺,“藺兒,你能不能不喊我全名。”全名叫起來生疏的很,雖然他早就習慣。

“那叫什麽。”

“嗯,叫聲夜聽聽~”

宮紫藺瞧著眼前那又繼續賣萌之人,別過頭,再也不去理會,“正事要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