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離去 上
宮紫藺看了一眼那睡到在地上的人,又抬頭視線對上南宮塵,狡黠一笑。
南宮塵迎上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心中也猜到她肯定又想讓他做些什麽了,便也自動自發的問道:“又想讓我做什麽了。”
宮紫藺笑容加深,對上南宮塵投過來的視線,心中早已盤算好了,待會先讓這楊啟林趴在桌上,偽裝成太過心傷,反正昨日他一夜未睡這事應該都有人知道,何況這晉國祭祀大人在自己身旁,想來即便心有疑惑,見這南宮塵隨她一起出現,所有疑惑便也隨之消失。
“先把他搬到那書桌上。”宮紫藺指了指那躺在地上的人,又指了指那書桌,搬人這檔子的活,她還是算了。
“你倒真是幫我當成苦力了。”
“在這裏,我也隻能找你不是嗎?”
“你啊!”
嘴上雖說著抱怨的話,可臉上盛開的笑容卻是滿滿的寵溺,或許如若此刻有人進來看到南宮塵這一臉寵溺的麵容,怕是會被驚嚇到吧,男子對男子這般,許是會被人以為有那龍陽之好了。
“南宮塵你這般的看著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那龍陽之好了。”
“你這算是調侃幫你的人嗎?”
“是是是,是小人之錯,望大人海涵。”
南宮塵見宮紫藺這般耍寶的德行,麵上的笑容更甚,他雖看上去偏柔弱,可是身子卻是十分的健壯,搬這楊啟林倒是不在話下,十分輕鬆的就把這楊啟林搬到了那書桌上,擺好姿勢,便又看向宮紫藺。
“接下去,你打算如何做。”
“當然出去啊。”
宮紫藺這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惹得南宮塵皺起雙眉,走出去這不難,他是晉國祭祀,怕是沒有人敢去攔著他,可她不怕這楊啟林隨後想起一切嗎?
“他不會想起的。”宮紫藺見南宮塵那一副雙眉微皺的樣子,便也猜到了他是在擔心這楊啟林事後算賬,嘴角微揚,笑的不無是奸詐。
“你下了什麽藥。”
“迷魂散。”
南宮塵雙眉一挑,難不成這迷魂散還會讓人失了那記憶不成。
“南宮塵,我可斷不會給自己找個麻煩。”
“所以,他不會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
“是。”
她可是在這迷魂散中也摻雜了一些失心散,雖不至於讓人致命,卻能讓人忘記些與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那現在你打算如何做?”
“就勞煩祭祀大人小小一個幫忙了。”
看著宮紫藺那擠眉弄眼的樣子,南宮塵不禁輕笑出聲,“你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拜托!我像是會幹壞事的人嗎?”
“像!”
得到南宮塵無比肯定的話語,宮紫藺嘴角一抽,心中知道便是了,有必要如此的肯定嘛!這是什麽表情啊!一副萬分認同的神態,拜托,她很善良的好不好。
“快點吧,不然外麵的人也會起疑的。”見他們許久不出來,也會產生些疑惑的。
“嗯。”
“到時候你說什麽,我便說是,可好?”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好。”南宮塵笑著,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宮紫藺的頭發,與他來說,隻要她好便就可以了。
“你當我是貓啊!”宮紫藺身子側身躲開南宮塵的手,嘴裏嘟嚷一句,她又不是什麽寵物。
“貓?”南宮塵話語微頓,那眼眸深處湧出是向往還是其它,看著宮紫藺的目光有些深邃難解,“貓很好。”
嘴角一抽,罷了,這南宮塵偶爾也是會不正常的。
“我們出去吧。”
“好。”
宮紫藺抬起腳往前走去,手掀開帳簾,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道緊緊跟隨著的視線。
藺兒,如果你是貓,這樣我是不是能把你帶在身邊。
隨即自嘲一笑,便也跟了上去。
這事,根本是妄想,癡人做夢罷了。
“祭祀大人,上官公子。”
宮紫藺抬眼瞧著眼前那恭敬與他們招呼的人,隨和一笑,“將軍怕是昨夜一夜未睡,剛才談話中,將軍想著想著,在我和祭祀大人反應過來之際,卻是在那睡著了。”
“將軍,睡著了?”
那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落入宮紫藺的眼中,她掃過南宮塵,這裏可是要他出手了。
南宮塵瞧見宮紫藺投來的視線,心中無奈一笑,便也隻能對著那將領開口道:“楊將軍許是因昨夜之事,憂心忡忡,便在今日談話間,沉思時睡了過去。”
那將領見南宮塵也是這般的回答,便也壓下了心中的疑慮。
“請祭祀大人稍等,待末將前去看下將軍。”
南宮塵側過身子,好讓那人進去瞧得清楚。
那人走了進去,不出一會便又出來,帶著一絲歉意的微笑,“怕是將軍是真累了,末將在此代將軍向祭祀大人說聲抱歉。”
“無妨。”
南宮塵瞥見宮紫藺一旁在給他使眼色,不由心生無奈,複又看向那個將領,“我和上官公子今日要回都城。”
“今日,便回嗎?”
“是。”
“那待將軍起來,末將去告知下將軍。”
“不用了,已去將軍說過,況且昨日將軍已頗為傷了心神。”
“可……這……”
那將領本想還說些什麽,卻觸及到南宮塵那一抹視線,卻也硬把話語吞了下去。
“不知,祭祀大人今日何時去。”
“此時。”
“現在?”
“是。”
“這未免時間太匆促啊!”將軍此刻在裏頭睡著,雖說他是晉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祭祀,可這般急匆匆,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是否要搜下身?”
宮紫藺瞧著南宮塵的樣子,雖亦然如往日般的看上去謙和,可此刻骨子裏透露出的架勢,倒也讓人心生畏懼。
“末將不敢。”祭祀在這晉國隻是比皇上稍低,即便祭祀做了什麽連皇上也不敢責怪,何況要他這一小小獎勵去搜他的身,連忙低頭忙說不敢。
“那我與上官公子便走了。”
話語剛落,宮紫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南宮塵卻早已拉著宮紫藺向外走去。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拉著她走著的人,他難道忘記此刻的她是易容成男子,這般的拉扯,絕對會讓人以為他倆是斷袖之癖不成。
這宮紫藺此番想的時候,周圍的人早就是滿臉震驚,這祭祀大人本就生的比女子還貌美,眉如墨畫,麵如桃瓣,可卻從未傳言他有什麽喜歡的女子,似乎真是那天上之仙,可如今卻拉著男子的手,莫不成,真是!那……
宮紫藺想掙脫南宮塵握著她的手,卻掙脫不開,隻能任由他在眾人眼皮底下把她的拉走了,回過頭看去時,每個人臉上皆是一片驚訝,然後便是恍然大悟的神色,不由讓她一陣鬱悶,有沒有搞錯啊!她是讓南宮塵帶她走,但是沒說是這種方式啊!雖然這張臉不是她的,但是好歹他的臉是他自己,有必要讓人以為他有龍陽之好。
眾目睽睽之下,南宮塵一路拉著她走,每每走過的時候,身旁的人無不是驚訝的神色,若是問他為何要這般的做,他也是不清楚,隻是想看看他手中握著的人到底或是怎樣的神態,許是會很好玩吧。
終於兩人走到了軍營前,南宮塵這才放開了宮紫藺的手,轉而笑著看著眼前這個邊揉著手邊瞪著他的人,卻因旁邊有人不好發作,隻能暗自憋著這口氣,麵色中倒也有些玉麵飛虹。
“走吧。”
宮紫藺看著眼前依舊溫柔淺笑,一副謫仙般的神態,想要對他發火,卻因為旁邊站著人,隻能狠狠的瞪著他。
她覺得,這段時間沒有見麵,這南宮塵許是有些不正常了。
現在主要的是離開這軍營,宮紫藺便也什麽也不好說,心中暗自等著稍後隻剩他倆之時,再去和他好好的說說去。
兩匹馬步入兩人的麵前。
“上去吧。”
“好。”宮紫藺勉強撐起一笑,嗬嗬兩聲。
隨即,他們便也上了馬車,留下那一片震驚的人獨自在那裏麵麵相覷。
這祭祀大人,真是有
那龍陽之好了。
遠處。
“南宮塵,你給我站住!”
宮紫藺大叫一聲,對著眼前那策馬奔騰的人,丫丫的!害她承受如此多的注目禮,雖說她臉皮厚著,但是也承擔不去,這一路上那般打量的注目禮,比她這一輩子的還要多。
南宮塵卻是不去理會那身後人的大吼大叫,隻是手一揮,又加快了馬匹的速度,獨獨把那宮紫藺落在了身後。
宮紫藺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心中早已牙癢癢的,便也連忙手一揮,去追逐前麵的馬兒,邊追逐邊在心中不知道在咒罵些什麽,隻是目光中卻是牢牢的瞪著那遠處的身影。
“籲~”
一啼聲音滑落,那前頭的馬兒卻是停了下來,上頭的人牽動起韁繩,讓馬兒向後轉去,麵色中到時勾著一抹笑容,看著那氣衝衝的人向他奔來。
宮紫藺見南宮塵停了下來,連忙馬鞭一揮,加快速度,怕那人又這麽把她落在身後就不好。
南宮塵見宮紫藺停在了自己的身旁,啟唇一笑,“藺兒,如此急切可不太好。”
“還不是因為你!”宮紫藺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依舊溫潤如玉之人,那裏瞧的出有一分一毫的被那些注目禮給影響,怕是隻有她一人被影響了吧。
“藺兒,你這算是冤枉我不成,我可是把你安全的從那軍營中帶了出來。”
“可,也沒必要大庭廣眾之下牽我的手吧。”
南宮塵倒是不語,隻是淡淡的一笑,落入宮紫藺的眼中,卻是更加的無奈。
“你啊!你真不怕那些人背後說你什麽。”
“無礙!”
宮紫藺還想說些什麽,瞥見南宮塵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便也咽了下去,反正他這個皇帝都不急,她這個小太監有啥好急切的。
“當心,馬上晉國就會傳開,堂堂大祭司竟然喜歡男子。”
“可你不是男子啊!”
“但我現在是男兒裝扮。”宮紫藺不由大吼一聲,是她跟君子煜待太久了,忘記了如何要冷靜了,還是這南宮塵也有了這氣人的本事。
“哦。”
“你~”手指指著南宮塵,頭卻是垂垂的低著,如那焉兒的花般,罷了罷了,她不說這個了。
“你要跟我一起回晉國嗎?”宮紫藺瞧著眼前的人,她是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回去,但是心底卻是不希望他參與這場本就與他無關的爭鬥,雖說他是晉國祭祀,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不管是誰做皇帝,這晉國祭祀之位怕是也還是他而已,也根本不用蹚這一趟渾水。
“嗯。”
“可……這事與你無關。”
“但與你有關。”
“我……”
南宮塵看著宮紫藺那想說什麽卻也不知道說什麽的神態,牽起一抹微笑,心中卻是不禁苦澀泛濫,“你說過,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能在她身邊就好。
“嗯,你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朋友。”宮紫藺用力的點了點頭,“但是……”她真的不想讓他也步入這危險之中。
“你怕我有事,反之,我也生怕你有事,既是如此,你便讓我和你一同回去,想來我這祭祀這身份,或許也能幫上些什麽。”
“可……”還想說些什麽,卻瞧見南宮塵一臉堅決的神情,心間微動,心扉微熱,此生能得此一友,夫複何求啊!
“南宮塵,謝謝!”想說的話語有很多,但是落入空中卻依舊是那單薄的兩字,謝謝他這般的幫她,謝謝他這般的信任她,要謝他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傻瓜。”摸著她的手不由的加重,唇邊的微笑卻不知何時也布滿了那溫情柔意。
一抹陽光穿過樹葉,灑落他們一身,重疊的樹影打在他們身上,那一抹金色的光暈下,他撫摸著她的頭,用著隻有他明白的話語。
隻此一生,願為你負盡所有,隻願,換你笑顏如花。
兩人趕了兩天一夜的路,終於在第三日的晚上到達了都城,在那都城邊上,便是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熟悉的即便是化成灰也認識的身影,那每每夜間必在夢中相會的身影。
幾回夢虛實,那白駒過隙覆蓋的過往,在此間,卻化為了那一汪泉水,蒸發殆盡。
宮紫藺目光在那道身影再也離不開來,唇瓣微挪,卻是發不出什麽聲音,幸好,他實現了與自己的承若,安然出來,幸好,他沒有發生什麽事。
那一道身影怕是等不及那馬上的人過來,便是起身一躍,飛到那匹馬上。
兩兩相對間,任何的言語都化作為那一抹深刻的擁抱。
幸而,你回來了。
“藺兒。”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感受著她的氣息,於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輕鬆了下來,每次一想到她在邊疆,每次一想到她在那軍營,與那楊啟林相對,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心就不由的揪緊在了一起,懊悔泛濫心中,後悔當時竟然會同意她的決定。
宮紫藺感受著他深深懷抱著她,那一股力道,怕是要把她揉入骨髓才可罷休,手微微抬起,環抱住他,唇瓣微啟,“君子煜,我回來了。”
“嗯。”
你回來了,所以我安心了,你回來了,所以我的世界完整了。
“咳咳。”
那一抹幹咳深深的打破了這本是溫馨的場景。
“煜王。”
君子煜隻當是當做沒有聽到,他好不容易和藺兒破鏡重圓,沒想到藺兒不過去了一趟邊疆,卻是碰到了他,看著兩人策馬過來時候的樣子,衣袂翩翩,那份和諧的場景,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宮紫藺哪裏曉得現在君子煜心中的想法,拍了拍他,示意他好鬆手了,她怎麽一見到君子煜就忘記了所有,真是醜大了。
君子煜沒有去理會宮紫藺的動作,隻是更加的抱緊那懷中之人,目光卻是狠狠的瞪向那一旁如玉溫潤的人,藺兒可是他的,不去癡心妄想!
南宮塵瞧著那君子煜狠狠瞪他的目光,不由無奈一笑卻也為宮紫藺高興,君子煜身為絕情門門主,自是喜怒不形於色,心狠之人,如今卻為了她如此孩子之氣,他是欣慰的,卻也是有些疼楚。
“煜王,是決定無視我了、”揚眉一笑,看著他們這番緊緊相擁的樣子,雖早就決定放手了,但心裏的感覺是欺騙不了人,便開了口,卻是用著那打趣的口吻。
“南宮塵,知道還不趕快離去!”這人都已明白了,還在這裏做什麽,知不知道妨礙人家夫妻親親我我,是會遭天譴的。
“君!子!煜!”
君子煜說的話不由惹來宮紫藺狠狠的一瞪,這人能不能別老吃醋,她又沒跟他有什麽。
君子煜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宮紫藺一副瞪著他的樣子,便也把話給咽了下去,好吧!他不能惹她不高興。
“君子煜,這那兵符之事,是南宮塵幫了我。”宮紫藺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也順帶告訴他,她把他要奪位的事也告訴了他。
君子煜聽著宮紫藺的敘述,目光一動,看著南宮塵,他當然明白南宮塵是喜歡著藺兒,所以看著他們兩個一起過來的時候,他才會這般的緊張,可是沒想到他喜歡的程度,竟然願意為了她而幫他,目光一沉,他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氣憤。
“怎麽了。”宮紫藺把話給說完了,卻是瞧見君子煜一副沉思不語的樣子,連忙開口問道,南宮塵願意幫他們這不好嗎?
“沒事。”君子煜目光轉向南宮塵,“南宮塵,多謝相助,但……請記得你曾說過的話。”他並非是什麽好人,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把宮紫藺給搶走,說他心狠也好,說他無情也罷,南宮塵幫他,他感激與心,但是若條件是要藺兒,抱歉,他寧可不要!
南宮塵當然也明白君子煜的想法,他是想帶藺兒離開是否之地,可是,她斷不會跟他一起去的,她對他的感情,他瞧的清楚,所以才會說出那般的話語,看著君子煜的目光不由的加深,他隻希望他能待她好,莫要負了她的心,“自是記得。”
聽著他們兩之間的對話,宮紫藺便想起來先前南宮塵說君子煜說他是禍害之事,視線連忙牢牢的對著那君子煜,“快說,他答應你什麽事了,還是,你對他說了什麽。”
君子煜被宮紫藺這一句話,沒來由的有些丈二摸不清
頭腦,看向那南宮塵帶著一絲疑慮,難道他全部告訴她了?可……他的樣子卻又不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宮塵見君子煜一副納悶的表情,卻也沒有想為他解釋些什麽,隻是勾著那一抹笑,落入君子煜眼中卻頗有一種看戲的意味。
“藺兒,你這什麽意思?”君子煜想了想,便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問宮紫藺了。
“我什麽意思!你竟然跟南宮塵說我是一個禍害,讓他不要讓我禍害他人!”
禍害?君子煜掃向南宮塵,見後者一笑,便也明白了,這藺兒有時是聰明的打緊,有時確實迷糊的可愛。
“對啊!難道你不是個禍害。”
“我是禍害!你是啥!”明明他比她陰險的多了,說她是禍害,那他是啥!
“嗯……我是被你禍害的人。”
“噶?”
“你禍害我的心。”
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他的唇微微觸碰著她的耳畔,那六個字清晰的傳入耳中,她猛然心跳突然加快,砰砰砰,如那脫了韁的野馬般不收控製,他,這算是調戲嗎?可為何自己卻如此甘願被他調戲。
南宮塵隨著他們住進了煜王府,當然的是,這件事除了君子煜,宮紫藺知道以外,也有隻陌寒他們知曉。
房中。
“藺兒,我好想你。”
君子煜從後抱住宮紫藺的腰肢,頭深深埋在那宮紫藺的肩上,他真的嚐到了古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先宮紫藺離開之時,他焦急非常,心急如焚,得知她進了宮中,卻也明白那尹無冥不會動她一根毫毛,便也放下了心,可此次不同,她去的是軍營,如若被發現,必死無疑,這幾日,他日日掛記著她,這相思之苦,怕是已經嚐的徹徹底底。
宮紫藺抬手拂上君子煜環抱著她腰肢的手,笑容間滿是深情,“我也想你了。”
“藺兒~”
他低頭,她仰頭,唇瓣相碰間,皆是相思想念之情,相守相伴之愛,似乎想把這幾日說不盡的相思盡付與這一吻上。
何謂一見傾心,二見失心,三見拾心,便就是這般眼裏唯一。
三生路三生石,忘川河邊,奈何橋上,他們約定來生,卻亦不相信蒼天,能做的便是牢牢把握住此生。
我是你前世遺留下的一顆淚滴,今世換為人型,隻求拂去你心中的淚花。
我是你前世的宿主,今生為尋你而來,隻為擋去你心中的孤寂。
情感的爆發本就隻是刹那,情已入骨,愛已融血,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追尋心中最真實的感觸。
他一把抱起她,落入那床上。
她願與他融為一體。
最後的最後,便是連那天邊的月也羞與見他二人,躲在了那雲後麵。
彼時,她被迫和親,一心隻願自由身。
彼時,他親人皆去,隻求一朝龍椅坐。
初遇時,紅帳閣,本無心,待到驚覺之時,卻已刻入心骨,融入心血。
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旭日東升,日陽高照,金色的陽光慵懶的傾灑大地,猶如一件金縷衣著身。
陽光穿過那層單薄的窗戶紙,似那頑皮的小孩想爬上那相擁的兩人,卻被一人擋了回去,隻見一人側著身子,單手支著頭,嘴角噙著一抹淺淺微笑,看著眼前那沉睡中的人,目光間是抹不去的柔情似水,道道目光化作潺潺流水,流向心間皆是一派柔和。
許是他目光太過於熾熱,太過於柔情,那熟睡的佳人不禁眉間舒展,似那天邊月牙,怕是也做了什麽好夢。
見到她嘴角輕揚,他目光一怔,遂更似水輕柔,另外一隻手不由更加環住佳人,讓她緊緊靠在他胸口,他的眼唯有那一抹倩影。
她做夢了,夢中的他和她在那林間搭了一個小木屋,日落東升,他與她日日相伴,她撫琴,他舞劍,不理人世間是非情仇,那般的美好,恬靜。
陽光似乎看不過去這般溫馨的場景,硬要把它刺眼的日光投灑在她眼中。
宮紫藺微微皺眉。
他瞧見,身子略微向上,把那擾人熟睡的日光給擋了去,他喜歡她安然熟睡的樣子,溫暖著他的心扉,手指拂過她眉間的發絲,輕拂過她的眼瞼,她的臉頰,這般美好的早晨,隻願天天擁有。
宮紫藺終是醒了過來,手想如往常般抬起揉揉那睡眼惺忪的眼,卻感覺抬起來有些吃力,微動身子傳來的疼痛,微微掀開眼瞼,視線有些模糊,待到清晰時,便是見到他一臉淺笑的樣子,昨日的一切如那走馬觀花,一幕幕回放在腦中。
“君!子!煜!。”她不知是羞澀昨晚,還是驚訝今早,咬牙切齒的對著那眼前的人,這人到底懂不懂何為節製!
“藺兒,我真想再次擁有你。”
“君子煜!你給我去死。”
“我可不能死,不然藺兒會成為寡婦的。”
“放心,你死了,我絕不會為你守寡。”
“你敢!”
她因他的話語,心中不由一緊,他是自私的,他做不出那種放棄心中所愛,隻為成全愛人的舉動。他如若愛上,便是要她也是如此,愛一個人,不就是要擁有對方一輩子。
瞧見他眼眸中湧現出的緊張,宮紫藺心中微動,他的心就如孩子般的柔弱,生怕自己在乎的人不在乎他,如她一般,看似堅韌不催,實際卻如那楊柳般柔弱。
眼瞼微合,麵上揚起柔和一笑。
“你在哪,我便在哪,黃泉碧落此生不休,君心不變,必相隨天涯。”
他聽聞,心泛起那滾燙的熱潮,好久好久之後,便才複又開了口,“藺兒。”好多好多的話語,終究隻能跑出這兩字,他想告訴她,不僅是要這此生,也要永生,他永生永世,隻願與她相伴相守。
她的天涯,亦是他的追隨。
“主子。”
一句輕呼,硬生生的打破了此番溫馨的場景。
宮紫藺聽聞是淩的聲音,看了看君子煜,想到此番自己的樣子,麵中更加赤紅一片,拉扯了下被子,讓臉深深的隔絕在那被子後頭。
“藺兒。”看著宮紫藺的舉動,君子煜倒有些哭笑不得,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他人目光的人,此刻隻不過門口人的叫聲,卻是這番的羞澀,可這樣的她,他亦百看不厭。
宮紫藺當然對君子煜那番嘲笑的目光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狠狠的一瞪,想去抬腳踹她,卻是惹來一陣疼痛,雙眉蹙緊,這該死的,為毛倒黴的都是女人。
“藺兒,對不起,昨夜弄疼你了。”間宮紫藺那皺緊的眉頭,君子煜不由懊悔昨日自己竟然這把的索取,可是一碰到她,心中的欲火卻是無法停歇。
本來宮紫藺想去損君子煜一番,卻是瞧見那一股憐惜,懊悔的樣子,心中一頓,柔和的笑容浮上麵,“還好,第一次都是這樣。”
“主子?”
門外又傳來一陣呼喚,君子煜不由的在心中暗自咒罵淩這般的不識趣。
宮紫藺瞧見他這般孩子氣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快去吧,陌寒找你,怕是有什麽事。”
“可我還是想和你繼續躺在這裏。”
“君子煜,你這算是騷擾嗎?”
“你是我的娘子,我的騷擾是允許的。”
“……滾!”
“娘子。”
“哼!”
“娘子~”繼續撒嬌。
挑眉一笑,不理。
“娘子~”嘟嘴,賣萌撒嬌齊上。
冷眼一瞪。
最後的最後,一番撒嬌冷眼對決中,便是那撒嬌的人認命的下了床。
隻是……
“君子煜!”有沒有搞錯,這房間還有一個人在,他怎麽就這麽赤條條的似是一個人般走到那衣架那!
“娘子,為夫身材不錯吧!”君子煜別過頭去,朝那玉麵緋紅的人邪魅一笑。
“去死!”聞言,一股熱潮席上臉頰,宮紫藺動作迅速,拎起那枕頭就朝那沒有羞恥心的人扔過去,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
被子因她的舉動,便就這樣隨著那引力從她胸前滑落。
宮紫藺忙拉起被子,麵色不由更加的緋色非常。
“娘子,昨夜我們早已坦誠相見了。”
“君!子!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