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四章 我們談談吧
中國安城。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白晝漸漸拉長,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或許有的事情,也正和這氣候一樣,向好的方向轉變。。。。。。。
這天早晨,祁琪忽然自噩夢中驚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才覺出隻是個夢。抬手揉了揉額頭,她呼了口氣,隨即瞥一眼睡在身邊的顧君謙。
一瞥之下,她才覺出顧君謙的不正常。他臉色潮紅,呼吸之間仿佛有些急促。她猶豫了一下,伸手試探他的額頭——果然,在發燒。
就這樣,顧君謙不知為何,忽然大病了一場。
他本來平時一向勤於健身,身體健康,很少生病,這一次病情卻來勢洶洶。全身乏力,頭暈難受,班自然是上不成了,隻臥在家裏昏睡。他固執地不肯去醫院,又不讓驚動家裏人,就秘密請了顧家專門的醫生來看。
醫生到了,檢查詢問一番,很快便開好了藥,又寫了一大串的注意事宜,然後交給這個家的女主人,對著她細細叮囑著。
祁琪麵無表情地接過,口中淡淡答應著,語氣漠然。醫生走後她便轉手將手中的紙交給菲傭叫她們去置辦齊備,醫生的叮囑也重複說了一遍,要她們代為照顧,之後便冷漠地轉身離開。
誰知到了第三天夜裏,顧君謙的病情忽然惡化。他發起了高燒,神誌迷糊不清。傭人們頓時嚇得不輕,手足無措,連忙拿著溫度計去找祁琪。
漫漫長夜。
期間顧君謙迷迷糊糊地地恢複過一
點意識。朦朧之中,感覺到好像有冰涼的水掉在他的臉上,再順著臉頰滑到耳畔。這對此時全身燥熱的他而言很是舒服,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眼睛卻依舊怎麽也睜不開。他情急之下,似乎喊了誰的名字。耳邊似乎有人在輕聲歎息,幹涸的嘴唇被什麽濕潤的東西輕輕撫觸。額頭上的毛巾被拿走,隨即換上一塊涼許多的重新覆上。他的意識一直浮浮沉沉,沒過多久終是又睡了過去。
。。。。。。
夜晚終於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邊站著那個醫生和幾名傭人。手背冰涼,他側頭一看,原來已經掛上了點滴。視線掃過去,卻唯獨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他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
昨晚落在自己臉上的冰涼**是什麽,如今恢複清醒的他已然猜到大概。至於那個人會是誰,他心中雖隱隱有猜想,卻實在不願去深究。
開什麽玩笑?她會為他哭?
他怎麽可能會相信,又怎麽敢相信?。。。。。。她應該是恨不得自己死去的。
他本平生最恨希望落空那霎的感受,然而終究是敵不過心中的那點癡心妄想。鼓足勇氣,他終還是扯動著幹涸的嘴唇,嘶啞著聲音問道:“夫人呢?”
傭人麵有難色,半晌囁嚅地告訴他:“夫人還在睡覺,未曾醒來。”
果然。他聞言不由得咧嘴苦笑,自己這又是何必?他重又閉上眼。既然那個人不是她,那昨晚是誰也一點也不重要了。
他卻不知道,昨晚目不交睫照顧
了他一整晚的祁琪,在今天淩晨醫生趕到,並明確告訴她顧君謙已經無礙後才去草草洗漱,此刻正臥在幾牆之隔的客房床上恬然入睡。
她的夢裏,顧君謙正俯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正如他昨晚在病中脫口而出她的名字一樣。
*
豈料顧君謙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到底是身體底子硬朗,病情加重那晚後過了兩天,顧君謙竟然幾乎痊愈了。
有件事說起來可能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兩天裏,身為妻子的祁琪一次也沒有出現在顧君謙麵前過。
人心冷淡,乃至於斯。
再次相見的時候是在飯廳的餐桌上。早餐時分,傭人已經在桌上備好熱氣騰騰的肉粥。已經西裝領帶穿戴整潔的顧君謙拉出椅子坐下。對麵的祁琪穿著絲綢睡衣,一邊看報紙,一邊吃吐司,偶爾端起手邊的黑咖啡喝兩口。
“病好了?”她忽然頭也不抬地淡淡問道。
顧君謙手中勺子一頓,看著眼前的熱粥笑得燦爛:“是啊,失望麽?”
祁琪聞言抬起眼看他,眼中驀地有些發酸。垂下眼忍了忍,終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顧君謙也恍若未聞,默默地喝完手上這碗粥。
在他臨走的時候,手剛剛觸到門把手,祁琪忽然坐在那慢慢開口。
“顧君謙,等你今天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顧君謙身形頓了頓,之後擰開把手,一句話也沒說地便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