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8 水淹佳人把她救
帝都的渡頭，一眼望去竟望不到頭，大大小小的船隻停靠在岸邊。
碼頭上全是來來往往的人，顯示出帝都的一片繁華。
商船的船夫看不遠處矗立的兩位俏公子衣著不凡，便走近道：“兩位公子，坐船嗎？”
牟梓汐看著眼前殷勤的船夫道：“去臨州嗎？”
船夫眼神一暗，“誰現在敢去臨州呀，那裏都快成一座死城了。”
牟梓汐皺皺眉，死城，沒想到臨州竟是如此現狀。
“公子，我們去臨州。”有人大喊道。
牟梓汐側頭一望，一艘不大的商船停在岸邊，看樣子隻能裝下五六人吧。
紫冰看著那簡陋的商船小聲道：“公子，我們還是改走陸路吧，去買輛馬車，雖說比水路慢，可也好比去擠這破船。”
梓汐心裏明白，紫冰怕她吃不了這苦，她雖是奴婢，卻享受著公主的寵愛，這份寵愛不是女帝即位後才有的，而是從她進宮起，或從那晚起便有的了。
牟梓汐搖搖頭道：“臨州的水患要緊，我們必須早點敢到，沈將軍的脾氣經不起那些大人磨的，走吧。”
紫冰擔心她卻隨了她的意，登上了船。
船裏坐著或站著的都是中老年人，牟梓汐不由的皺起了眉。
“這位老漢，請問你們不待在帝都，為何要去臨州呢？”
老漢歎氣道：“這臨州水患誰想去呀，可我兒子還在那呀，我不能見死不救呀，他是我們王家的香火呀。”牟梓汐點點頭，沒有說話，這時船也漸漸啟動了。
經過五天的奔波，牟梓汐已沒了前幾日的精神，站在船頭望著這濤濤江水，更加的擔心臨州的百姓了。
這時從她身邊走過一位婦人，她一頭栽到了船板上，婦人隻是餓暈了，倒了下去，可這一栽卻把沒有防備的牟梓汐撞進了江裏。從上船牟梓汐就感覺到了這一船的人都沒有功夫，是平常的老百姓也就沒有防備什麽，哪料這船太小，自己竟落入了水中。
紫冰見牟梓汐落水，正準備躍身下水救她，手臂卻被人抓住了，來人是江離。
江離擔憂道：“你會水性嗎，如果不會，別又搭上一條命。”
紫冰泛著淚光道：“她是我主子，我冒死也要救她。”
紫冰奮力的掙脫著江離的手，都是會武的人，可畢竟他是男子，他的武功又比她好。她終是沒有掙脫掉，紫冰恨道：“你放不放手，姑娘要是有什麽不測，我第一個殺了你。”
“她不是會武功嗎，怎麽這麽一碰就掉江裏了
。”
紫冰當然不會告訴他關於牟梓汐的弱點，便道：“那是姑娘沒有防備，你放開我。”
江離看了看站在另一艘商船上的紫衣男子。而紫衣男子隻是淡漠的看著不停在水裏掙紮的牟梓汐。
牟梓汐哪有想過自己會落水，她雖有武功，可卻怕水，好幾次女帝把她扔在池子裏，她也隻是不停的掙紮。女帝隻好作罷，負氣道：“孺子不可教也。”
牟梓汐也隻是悻悻的笑著。
在水裏掙紮著的牟梓汐，漸漸沒有了力氣，吞了好幾口水，朦朧中似乎聽見有人在不停的喊著，“小綰，小綰。”
牟梓汐晃悠的答應著道：“澤哥哥，澤哥哥，澤哥哥。”
就在牟梓汐快要不能呼吸沉下去的時候，紫衣男子跳入水中，遊到牟梓汐身邊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她的頭露出了水麵，不停的張著嘴呼吸著新鮮空氣。她發間沾滿了露水，緊閉的雙眼下能夠感受到眼珠在不停的轉動，眉頭也緊鎖著，嘴裏還在不停的喊著“澤哥哥，救我。”
紫衣男子凝視著她，不由浮現出了八年前的那天。宋綰落水，他去救她，她喊著：“澤哥哥，救我。”
他也不停的喚著她“小綰，我在這，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當宋綰看清救她的人是他時，微微揚起了嘴角，“澤哥哥，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便暈了過去。
從那以後他便不讓宋綰跟在他身後，他要她走在他的前方，他要看好她這個闖禍精，不能再讓她出事闖禍了。
“宋小綰，你煩不煩，我說了，不要跟在我身後，你，走我前麵去，這樣我就可以看好你，免得你又闖禍，我又要被父皇罵。”他總是找這樣的理由去要求她。看著眼前毫無生氣的人，嘴裏還不停的一張一合，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
他抱著她破水而出，穩穩的落在了商船的甲板上，平放她在甲板上，再無其他動作。
紫冰被帶上了那艘華麗的商船，立馬撲在牟梓汐麵前，不停的按著她的胸口，可她卻怎麽也吐不出那口淤水。紫冰被急哭了 。
江離看了紫冰一眼，走到紫衣男子 麵前道：“公子，救救姑娘吧。”
他知道他家的這位公子，從來都不會救人，隻會殺人，哪怕隻要施舍別人一口水，那人就可以活過來，他都不肯，他說：“阿離，如果他想活，他會有無數的方法讓自己活過來。”所以他從不會求他去救任何人，可眼前的這位姑娘，他覺得公子應該救她的，他更是對紫冰起了心思，不願看她難過。
紫衣男子
看著地上臉色蒼白的牟梓汐，像是被什麽牽引著一樣，最終還是緩緩走近了她，把手按在她胸前，稍稍用力一壓，漸漸的牟梓汐嘴裏吐出了水。
小時候他雖把宋綰從水裏救起來了，卻看著她一直暈迷，無法救她，還好宮裏的禦醫及時趕到，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學習醫術，學習在任何時候她受了傷都能救起她。但運命就是如此，終究他還是失去了她。
牟梓汐並沒有因為這樣而蘇醒，可手卻死死的拽著紫衣男子的衣角。
紫冰怎麽扯也扯不下她的手，索性找江離拿了把剪子，正準備剪下時，紫衣男子卻抱起牟梓汐往船艙裏走去，留下悠悠男音：“阿離，去準備幹淨的衣服，燒一桶熱水過來。”
紫冰看著人影消失的地方，微微一愣。
江離微笑著對她道：“你放心吧，我家公子不會對姑娘怎麽樣的。”
紫冰搖搖頭沒有說話，一躍而起，回到了小船上。紫冰在小船上收拾得差不多了，回頭看著起先暈倒的婦女醒來了，便道：“大姐，這些東西都給你吧，你幾天沒吃幹糧才會暈倒，這些你拿去吃吧。”紫冰拿起她手裏的幹糧遞給了婦女。
婦女連忙推遲道：“這位公子，都是我不好，讓你家公子落了水，怎還能要你的東西。”
紫冰微笑著把幹糧塞到了婦人手裏，“我想這幹糧我們是吃不了了，才給你的，你不要別人也會要的，留一條命，到臨州找你家人不好嗎？”
婦女聽了這番話，總算是接過了，“公子大恩，如果有緣再遇，我必會相報。”
“紫冰，公子叫你去給你家公子更衣。”江離這麽喊著，自己也下了一跳，自認為自己一向是有禮數之人，怎麽卻喊出了姑娘的名諱了呢。他微微低下了頭。
紫冰則不甚在意的點點頭，隨他上了商船。
商船很是氣派華麗，一看便知是有錢人才會選擇的。
紫冰不由好奇道：“你們是準備回元國嗎，可走水路並不明誌。”
江離笑看著她，並沒有給與回答。他看得出這兩位姑娘定非凡人，隨從都這麽謹慎聰明，這主子想必更厲害。
船艙裏，紫冰欠身道：“謝謝公子救命之恩，等姑娘醒了，必讓姑娘親自來謝公子。”
紫衣男子起身沒有看她，直徑走了出去。
江離賠笑道：“姑娘莫怪，我家公子就是這樣的脾氣。”
紫冰笑笑，看著床榻上的牟梓汐，語氣帶著憐惜道：“公子也出去吧，我為姑娘更衣，免得著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