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6 深夜長談忽明亮

帝都一夜之間被大雪掩埋，清晨的陽光斑駁的灑落在帝都每一個角落。

現在的牟梓汐不用起得那麽早去伺候女帝起身了。可是她卻還是要去上朝的。

朝堂上，今日多了一位女官，她站在女帝的左側，麵帶輕紗。大臣們都知道這是對外聲稱病了很久的汐兒姑姑病好了。

女帝大怒時，隻有汐兒姑姑能安撫得了她，連已經待在女帝身旁兩年的吉祥姑姑都不行。

大家聽說過很多關於汐兒姑姑的傳言。有人說她真的病了，是他們家以前的奴婢進宮變成宮女後，在宮裏看見的。

有人說汐兒姑姑因為大病早已經去世了，不然女帝怎麽可能再立一位女官。還有人說汐兒姑姑早就不在宮裏了，她年齡大了被女帝放出宮嫁人了。

沈驚鴻聽著這種種的傳言，一笑了之，卻又很快沉下了臉。那個從容，淡雅的女子如今在何方，還好嗎。最後在臨州卻都沒來得及告別。那次談話後再去小院找她時，那裏早已人去樓空。今日在朝堂上看見了她，他總算是安心了，她回來了，她是不是也不會再寂寞了。

下朝後，沈驚鴻叫住了牟梓汐。“汐兒姑娘別來無恙。”

牟梓汐含笑點了點頭，“勞煩沈將軍還掛念著汐兒，汐兒很好。皇上約了我下棋，這便告辭了。”

沈驚鴻笑道：“姑娘去吧，在下也不打擾了。”

殿外寒風凜冽，殿內卻很是暖和。

女帝一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睿王兩日後便回來了。”

牟梓汐凝視著棋盤，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走，隨口道了聲“哦”

女帝擔憂道：“萬一他拿兵權換你

，朕該不該答應他呢？”

牟梓汐黑棋一落，爽快道：“皇上不會答應的。”

女帝笑道：“你這麽了解朕？汐兒，去年你離宮時已十六歲了，這冬一過，你便十七了。該嫁得人了。”

牟梓汐毫不猶豫的說：“不嫁。”

“是嗎，朕想汐兒是有喜歡的人了吧。讓朕猜猜。”女帝拿起手裏的白子緩了緩，正準備放入棋中，“是端王嗎？”

接著又搖了搖頭，利索的把白子放在了另一處，“是元國太子季元澤吧。”

牟梓汐兩根手指夾著棋子，卻不料女帝一猜便中，指間的黑子不小心落在了地上，滾向了遠處。女帝笑看著這一幕。

牟梓汐連忙起身，去追那枚棋子，宮女早已把它撿了起來並遞向了牟梓汐。輕紗下的牟梓汐笑了笑道：“以後我弄掉的東西，不用你們撿，我自己會撿的。都下去吧。”

宮女們齊聲答道：“是。”隨後福身走了出去。隻是吉祥還站在離女帝不遠的地方。

牟梓汐回頭看向了她，她也直勾勾的望著她，沒有退意。

女帝冷聲道：“你沒聽見汐兒的話嗎？還不下去。”

吉祥一震，福了福聲，緩緩向殿外走去。

女帝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宮裏，除了我，便是汐兒最大，你得記住了。”

背對著女帝的吉祥，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走出殿外，為她們關上了門。

“吉祥，你雖在宮裏待了十年，卻不知道這宮裏人人所知的規矩。”李權搖了搖頭，便走了。

吉祥冷著臉站在了殿外。

殿裏，牟梓汐坐回了原位，好奇道：

“吉祥也是姐姐新招進宮的嗎？”

女帝搖搖頭道：“不是。她已在這宮裏待了十年。”

牟梓汐驚訝道：“十年？”

“不錯，她從進宮開始就一直待在浣衣院。一天我路過那裏，見幾個宮女正在偷懶打盹，隻有她專心的洗著衣物。我便招她成為了我的貼身婢女，隨後我發現她做事嚴謹還很有自己的思想，便讓她成為了我身邊的女官。”

牟梓汐點了點頭，“她不簡單，姐姐一早便看出來了吧。”

她又道：“姐姐為何把一個不會武功，心思單純的凝雪派在我身邊伺候我呢？”

女帝看了看棋局道：“這局，你竟反敗而勝。看來你的棋技大有長進呀。”隨後她便站了起來，“你覺得她真的心思單純嗎？”

牟梓汐老實的點了點頭。

“昨日你喝醉，要是她心思單純就不會為你帶上麵紗了，可是她卻為你帶上了。”

牟梓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昨晚，汐兒是大意了。”

“而且你的信，她也幫你保管得很好。我把她派來你身邊，隻是想你慢慢和她磨合，她也許會成為你的忠臣。不會武功又怎麽了，有時候老天就會開玩笑，會武功的人，會在險境中喪生，而平凡的人卻可以幸運的躲過一劫。”

看著女帝深沉的眼神，牟梓汐喃喃道：“汐兒明白了。”

“汐兒，兜兜轉轉，你又回到了原點。先帝曾說讓我放你遠去，可你還是回來了。汐兒，以後的路你該怎麽走呢？姐姐我決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把你困在這深宮，隻要是你想做的，姐姐一定助你。現在，你要關心的是兩天後他的回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