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城

沒錯，我喜歡穆昔顏，一直都很喜歡。

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便被這謎一樣的少年深深地吸引。

一年前，他功高蓋主，無數的密諫暗示我將他賜死，都被我生生壓下來，最終隻是奪去了他的實權，保住了他的性命。他卻從來不懂我的心思，這般記恨。

城主倚在轎中被眾人抬下，是個不算年輕的女子，眼波流轉中卻盡顯嫵媚，還有，一絲難以覺察的狠毒。她右手斜支著頭，狐裘披肩斜搭著，香肩外露，衣帶和華麗的紫色裙角從轎中垂下。

“拜見鬱城主。”穆昔顏下了馬，行禮道。利箭仍刺在他的右肩上，他卻毫不在意。他已經武功盡失，根本不可能靠著內力壓製疼痛，卻仍然麵色從容。

鬱修漣從轎中伸出手，忽而輕輕撫上穆昔顏的臉頰，而後用指尖抬起了他的下巴細細打量，他的表情始終是平淡的，月色的映照下別有一番魅惑。

“多美的人兒。”鬱修漣忍不住讚道，“那女帝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放著這般Meiren在身邊卻不知享用。”

我的手在袖中暗暗捏成拳。可惡，我都沒有碰過，你這老女人怎麽敢！不免又是一陣神傷，他竟然寧願被這般羞辱也不肯再為我所用。

她繼而又探了探他的內息，不料一片空空如也，微怔了怔，了然笑道：“也難怪你這麽恨了，一身絕世武功竟就被這樣散去。”

擊了擊掌，她喚來兩人將穆昔顏抬到她的殿中，我忙跟上：“我是國師的貼身小廝，請放我一同進去吧。”

鬱修漣微微打量了我一下，yin冷的氣息不免又令我有些發顫。最後，她終於揮了揮手，讓我也跟了進去。鬱修漣雖為女子，做事也萬分謹慎，井井有條，降兵很快便被她一一部署完畢。

大夫在殿中替穆昔顏診治著箭傷。我垂首靜默一邊，忽然有些茫然：我在幹什麽？身為一國之君，卻跟著降兵同來敵城，我究竟在幹什麽？

大夫很快給他包紮好傷口，便迅速離開了。鬱修漣款款而至，穆昔顏又忙起身來，叩謝道：“多謝鬱城主救命之恩。”

我很無奈，我對他付出這麽多，他何曾對我這般行過大禮呢？一時間，我聞出了一絲演戲的意味。陡然覺得有些不對。

鬱修漣很受用地受了他的跪拜禮，巧笑嫣然地問；“你想用什麽謝我呢？”

“隻要是我辦得到的，必然在所不辭。”穆昔顏又恢複了淺笑的模樣。

“那好，陪我睡一夜，怎樣？”鬱修漣單刀直入。

“好。”穆昔顏想也沒想便應了下來。

我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冒冒失失地進來了。

“知道麽？掌控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鬱修漣慢慢地貼近穆昔顏，yaorao地笑著，卻讓人莫名地感到透骨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