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肆回 會議之時心各異
這一休息，就是一天。
楊羌雪在房間裏靜靜地呆了一天，一直沒有等到要繼續會議的通知。
期間，雁卉進來過幾次，為楊羌雪準備了午膳和晚膳。
一天，恍恍惚惚地過去了，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這一晚，楊羌雪早早地就就寢，不知什麽原因，這一夜，楊羌雪睡得格外沉。
日出東方，光輝灑在沙子上，煩氣點點星光。
楊羌雪起身後，快速地梳妝完畢，便推開了門，走出了房間。
門外已經有很多紫陌宮的姐妹在進行各自的工作了，見楊羌雪出來，眾人行禮道，“參見宮主！”
“大家忙吧，不用行禮的！”楊羌雪回答道。
“嗯！”大家邊繼續工作邊應道。
大漠四宮，除了給隨時有可能來大漠的掌門準備了專門的房間，自然也有準備大漠掌事方暗然的房間。
方暗然沒有自己的地方，都是輪流住在四宮，自己相應的房間裏。
這段時間，方暗然本來在碧落宮的，這一次，因為這件事情，來到了紫陌宮。
而此時，瀟倉朔推開了方暗然的房門，兩個人一起從裏麵走了出來。
瀟倉朔和方暗然……是什麽時候單獨在一個房間裏談論的？昨晚徹夜長談了嗎？這孤男寡女的會談論什麽？楊羌雪的心頭突然閃過千頭萬緒，心口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疼痛。
方暗然可能察覺到楊羌雪的情緒，向這邊投來了一絲帶著勝利的目光。
楊羌雪冷冷地回了一個眼神，然後轉頭，不再看這邊，呆呆地站著，眼神沒有焦點。
其他姐妹們並沒有察覺到楊羌雪和方暗然之間洶湧的暗潮，隻是按部就班地行禮道，“參見白衣掌門，大漠主事！”
楊羌雪在眾多姐妹們的提醒下，終於也回過神來，行禮道，“參見白衣掌門，大漠主事！”
其實楊羌雪表現的很明顯，她的勉強，大家都能感覺的出來，隻是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麽原因，所以，也都不敢點破。
“都平身吧！羌雪，我們坐下來，繼續昨天的話題！”瀟倉朔招呼道。
“是！”楊羌雪應道。
瀟倉朔、方暗然和楊羌雪一坐下來，雁卉已經很貼心地端上了三杯熱茶，於是，三人得以邊喝著茶邊繼續談論昨天的話題。
昨天，因為楊羌雪的走神，話題被迫中止。
同樣因為楊羌雪走神沒有聽進去，瀟倉朔今天必須從頭再講一遍。
“數月來，這大漠之西的大小國度連連侵犯我國邊界，朝廷鑒於我教有長期駐守大漠的經驗，希望我教能協助朝廷軍隊，一起阻止他國入侵……”瀟倉朔簡述道。
“那我們……”楊羌雪疑惑道。
“先聽掌門說。”方暗然打斷了楊羌雪的話，冷言道。
“是！”楊羌雪無奈地應道。
楊羌雪清楚方暗然是惡意針對自己的，但是，卻無力反駁，或許也隻是不想讓瀟倉朔為難吧。
“教主的意思是……希望，紫陌宮能擔起這個重任，她相信你的實力。”瀟倉朔看著楊羌雪說道。
“我？”楊羌雪反問道，“教主這也太……”
“這是教主信任你，你有什麽好說的？多好的建功機會，是吧？”方暗然再次冷冷地打斷道。
這一次，瀟倉朔也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
建功？楊羌雪在心裏冷笑道。
很顯然，楊羌雪不覺得方暗然會有這麽地好心，讓自己珍惜建功的機會？楊羌雪覺得，方暗然根本就是
希望自己趕快戰死。
突然，楊羌雪腦海中浮現出前朝王翰的那首《涼州詞》。
戰爭的慘烈，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
楊羌雪這一代人，雖然出生在並不太平的時段，但是，楊羌雪並沒有直麵那朝代更替時的金戈鐵馬。
在楊羌雪很小的時候，新的朝代已然建立，即便再不穩定，卻也沒有那麽血腥了。
而大漠，自古便是常年飽受戰爭摧殘的地方，如今，自己是要親身經曆了吧。
“既然是教主的意思，屬下也不好說什麽，但願屬下不會辜負了教主的信任，能完成這個重托。”楊羌雪回答道。
“你可以的。”居然是，方暗然先開口道。
瀟倉朔不知道方暗然的用意，以為方暗然是真心誇獎，難得欣慰地看了一下方暗然。
其實，方暗然不過是想鼓勵楊羌雪出戰，那樣自己便可以靜靜等待楊羌雪戰死的消息，借被人的刀殺楊羌雪。
“是的，我們都很相信你的，隻要你相信自己就行了。”瀟倉朔說道。
“屬下必全力而為。請掌門吩咐。”楊羌雪接道。
瀟倉朔讚許地點了點頭，方暗然看到後，有些不悅地撇了一眼楊羌雪，然後將頭轉向另一邊。
在楊羌雪準備開口再追問的時候，瀟倉朔終於拿出了一張地圖，繼續說道，“昨晚，我已經結合早上暗然了解的情況，大致繪製了一個軍事地圖，今天一早，也叫來暗然，進行了一些修改。”
楊羌雪這一回，聽清了瀟倉朔的話，卻沒有關注到瀟倉朔注重的點。
原來，昨天，自己走神的時候，正是大漠主事發表自己的看法的時候，難怪她對自己沒有注意聽，如此氣憤。而瀟倉朔和方暗然之所以會從一個房間出來，隻是在一個拂曉，一起簡單地談論了一回公事罷了……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想到這些，楊羌雪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隻是，就算是這樣，自己又能如何。緊接著，楊羌雪又有些失落地想道。
瀟倉朔察覺出楊羌雪的思維似乎又偏離了，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踩了楊羌雪一下，提醒她不要再讓方暗然找到理由罵她了。
這一次，楊羌雪馬上就回神了，認真地等待著瀟倉朔的下文。
其實，楊羌雪也不清楚，最近自己是怎麽了，經常想一些有的沒的，以前的自己，從來不會這樣的。
“昨天，你沒有好好聽暗然的意見，今天可要好好地看看這張地圖。”瀟倉朔邊將地圖遞給了楊羌雪邊說道。
“是，屬下明白！”楊羌雪接過策略圖，有些愧疚地說道。
“暗然呆在這裏的時間畢竟比你長，有些時候，還是可以稍稍詢問一下暗然的意見的，我相信暗然一定會盡力的。”瀟倉朔補充道。
其實，從瀟倉朔的口氣裏，不難聽出一絲勉強，很顯然，瀟倉朔也知道方暗然和楊羌雪之間的問題，這一句話不過是形式罷了，或許存在那麽一點點真意，那也是擔心萬一有那麽一天真的需要罷了，但是，瀟倉朔也並不認為真的會有那一天。
“其它三宮，也已經接到了簡單的通知，如果有困難，可以求助其它三宮，或者，請人到中原求支援……”瀟倉朔繼續說道。
“屬下明白！屬下定好好效力！”楊羌雪回答道。
“嗯！”瀟倉朔接道，“我相信你！”
楊羌雪不再接話，方暗然的臉色明顯越來越不好，很明顯，她的不滿在不斷地增加。
四下， 又陷入了沉默。
楊羌雪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地
圖，那是她最在乎的瀟倉朔，一筆一劃地繪製出來的。
而方暗然，則凝視著另一邊，讓自己盡可能地慢慢平靜下來。
瀟倉朔則比較直接，一直在靜靜地注視著認真的楊羌雪。
掌門、主事和宮主之間奇怪的氛圍，讓紫陌宮其他的姐妹們有些害怕。
作為紫陌宮元老的天瑜，最終，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喚來雁卉，問道，“有準備東西嗎？”
雁卉一向是最貼心的最情況的，天瑜覺得這種時候隻能指望她。
“有！”果然，雁卉回答道。
“很好……”天瑜笑道，“端一點給掌門、主事和宮主們享用。”
“這樣不太好吧？感覺……”雁卉遲疑道，“我剛剛也是這麽想的，但是……”
“去吧，就是這氛圍不太好，才不能讓它持續，我有把握的，你去辦就好！”天瑜說道。
之前，雁卉就很相信天瑜，這一次，既然天瑜都這麽說了，雁卉自然照辦。
過了一會兒，雁卉便端了些東西到桌子上，同事說道，“請白衣掌門、大漠主事和宮主用早膳！”
“好！”
“嗯！”瀟倉朔應道。
方暗然點了點頭，接道，“放了就下去吧！”
“雁卉做的不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相比之下，楊羌雪最為親切地回答道。
“是！”雁卉應道。
“既然早膳都端了上來，大家也都餓了，就請先吃一點再說吧！”楊羌雪說道。
方暗然本來還想反駁什麽的，但是，瀟倉朔搶先一步開了口，說道，“好的，羌雪先吃吧！”
“還是掌門和主事想請吧，羌雪不敢。”楊羌雪回答道。
“也行！”瀟倉朔接道。
知道楊羌雪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瀟倉朔也不想浪費時間和她相互推脫了，便隨手拿了一樣點心吃。
方暗然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也就拿了一個點心吃以掩飾尷尬。
最後，楊羌雪也拿了一個點心吃。
“雁卉的手藝真心不錯，這幾餐都吃的很好，完全不似在發膜。”瀟倉朔突然誇道。
一瞬間，楊羌雪和方暗然都有些訝異，說出的這些話，真不符合瀟倉朔給別人的印象。
早膳開始後，果然，氣氛也就沒有剛剛那麽令人壓抑了。
這也是楊羌雪當初曾經考慮過的，也是天瑜這一次敢擔起責任讓雁卉出麵的原因。
很快地，早膳便用完了。
“其實，我們也不需要在一起在這裏討論了，這樣也太辛苦，大家都散了吧，羌雪自己下去先好好研究地圖，想想該怎麽辦，之後，有了情況再做打算。”瀟倉朔說道。
“好！”楊羌雪應道。
“嗯，”方暗然點頭道，隨後問道“那掌門你呢？”
“我打算四周再看看……”瀟倉朔回答道，“暗然若還需要考核碧落宮那邊，可以先回去，這邊暫時沒有什麽行動的。”
“這是要趕人走嗎？”方暗然強裝鎮定地反問道。
“自然不是！”瀟倉朔應道。
但是，方暗然還是能感覺到瀟倉朔的違心。
說真的，呆在這裏不夠徒增傷心，還不如回碧落宮，方暗然想了想，說道，“也行，我安排一下就走！”
“那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吧，下去吧”瀟倉朔說道。
“是！”方暗然和楊羌雪同時行禮道。
說罷，這一次簡單的所謂的作戰小型會議，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