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叁拾回 一席話語夢浮生
“前輩這次回來，可否幫莫霜一個忙？”琴莫霜請求道。
“你說。”隱簡短地回答道。
“我想讓新近的教徒多鍛煉一下，希望前輩能幫忙。”琴莫霜說道。
“如何幫？”隱反問道。
“希望前輩能暫時充當一個神秘敵人，我讓教徒前往指定的地方，由前輩出題考驗他們，當然，前提是讓他們真正的把前輩當作敵人，所以，可能要委屈一下前輩。”琴莫霜說道。
“這倒也不算什麽委屈，至少，你的出發和途徑都是好的。”隱說道。
“那，就拜托了前輩了，莫霜在這裏先謝過了。”琴莫霜說道。
“好！”隱答應道。
這時候，風絮帶著楚辰景走了進來。
“叔叔！”楚辰景帶著一點點激動喊道。
相比之下，隱則淡定了很多，他先看了楚辰景一眼，隨後才緩緩喚道，“景兒。”
“叔叔是決定回來了嗎？”楚辰景帶著希望問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隱開口道，“我隻是回來看看。”
“這也是好的，叔叔願意回來看看，已是很不錯的啦。”楚辰景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強裝滿足地說道。
“嗯！”隱應道。
“前輩願意幫莫霜的忙，莫霜真的深感幸運。”琴莫霜在一旁說道。
“叔叔答應幫教主了？”楚辰景問道。
“隻是答應了幫這孩子一個簡單的忙而已。”隱淡淡地回答道。
“再簡單也是幫啊，辰景在這裏幫教主謝謝叔叔了。”楚辰景說道。
隱深深地看了楚辰景一眼，隨後，笑道，“你那點小心思還能逃過叔叔的眼睛嗎？別裝了。”
楚辰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但沒有接話。
琴莫霜在一旁刻意地咳了兩聲，最終這個話題還是不了了之了。
“我這次回來，是想看看殘瑟的，多少還是有些感情……”隱轉移話題道，“不知道可否勞煩教主帶我走一趟。”
“前輩的要求，莫霜自然不可拒絕。”琴莫霜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明天正午一過，我會準時來，煩請教主帶路。”隱說道。
“前輩千萬莫客氣。”琴莫霜接道。
“叔叔，”楚辰景喚道，“辰景也想去。”
“一起來吧！”隱淡淡地回答道。
“嗯！”楚辰景應道。
之後，隱就直徑走了出去，再不理琴莫霜和楚辰景。
次日正午剛過，隱準時來到。
琴莫霜和楚辰景早已在門口恭候。
“叔叔！”楚辰景喚道。
“前輩，請！”琴莫霜親自迎接道。
“好！”隱應道。
琴莫霜帶著隱和楚辰景這對叔侄，來到了城郊君煥山，何殘瑟的墓碑前。
“殘瑟丫頭，”隱走到墓碑前低聲喚道，他盯著墓碑上的名字好一會，才繼續說道，“這麽久才來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琴莫霜和楚辰景無聲地站在後麵，靜靜地看著。
何殘瑟在隱的手下學習過一個月的武藝。
那一個月，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除了隱和何殘瑟外，再無人知道。
但是，琴莫霜和楚辰景都十分清楚隱和何殘瑟那不是父女卻勝似父女的感情。
隱一直不停地敘述著這幾年，他的所見所。
也許，人到了老年，都喜歡講述自己的經曆，曾經再寡言的人，都喜歡找一個人分享。
在京城，隱講給了宇珩聽。
而來找了黑白教總壇這座城市，隱選擇講給了何殘瑟聽。
隻可惜，何殘瑟卻再也無法回答隱了。
“前輩，”過了許久，琴莫霜上前喚道，“休息一下吧！”
“不需要，我這老骨頭還撐得住。”隱說道。
“莫霜不是這個意思……”楚辰景替琴莫霜說道。
“可以了，你也不用替她說話了。”隱打斷道。
隨後，琴莫霜和楚辰景再不敢說話，隱也不再對何殘瑟絮絮叨叨了，西下又陷入了安靜。
日漸漸西下，隱終於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回去吧！這幾天，我都會住在祁丏山廢棄的道觀中，你需要我幫忙的話盡快來，包括你之前說的那個提議，如果真有人要磨練，就讓他到那裏去找我。”
“好，我知道了，謝謝前輩！”琴莫霜接道。
“嗯！”隱應道。
隨後，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琴莫霜和楚辰景的視線中。
琴莫霜讓楚辰景先退下，然後，獨自回到了幽冥宮，再次喚來了含煙。
“教主……”含煙道。
“去通知所有附近的教徒，祁丏山山出現了一名會幹擾我們很多行動危險人士，我希望，有膽識或是有責任的兄弟姐妹們，可以去替我取了他的首級來。”琴莫霜說道。
“是，屬下明白！”含煙道。
“那即刻下去通知吧！”琴莫霜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含煙行禮道。
很快地，這樣的一個指令，就在黑白教的年輕教徒中傳開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楊羌雪正坐在房間裏和瀟倉朔聊天。
可見瀟倉朔還是十分關係楊羌雪的，至少，在得知楊羌雪後，他盡可能地早抽時間過來看望。
楊羌雪大致地和瀟倉朔講述了那在皇宮最後一天發生的事情。
“所以，明知道是一個陷阱，你還是決定闖一闖。”瀟倉朔說道。
“正式這樣的。”楊羌雪回答道。
“這也確實是不得不走的一條路，我們唯一的選擇。”瀟倉朔讚同道。
“謝謝掌門的理解。”楊羌雪答道。
“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人，又有什麽事不能理解的呢。”瀟倉朔接道。
“嗯，所以，我準備休息一下，就動身去江南。”楊羌雪接道。
“嗯，這樣是對的。”瀟倉朔回答道。
沒有多餘的話，把產生的所有無奈與不舍深深埋葬，留下的隻是讚同。
這是對楊羌雪決定的支持，也是對黑白教工作的妥協。
楊羌雪深深地看了瀟倉朔一眼，沒有答話。
最後，瀟倉朔開口道，“加油！”
“謝謝掌門！”楊羌雪接道。
“對了，剛剛說的這一事，你會去的吧！”瀟倉朔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嗯，”楊羌雪答道，“任何能效力的事情，我都會盡力而為的。”
“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也不多勸，不過，千萬記得，要注意安全，你的重要任務還在後麵呢。”瀟倉朔提醒道。
“我會注意的。”楊羌雪接道。
“記住，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有些時候莫要強求，但也確實沒有邁不過去的坎，任何時候，也要記得，凡事都可以一試。”瀟倉朔說道。
“羌雪明白！”楊羌雪應道。
“那你先休息吧，我想回去了。多養精蓄銳，後麵的事情著實繁重而且危險。”瀟倉朔說道。
“嗯！那……恭送掌門。”楊羌雪說道。
瀟倉朔走上
前，輕輕地在楊羌雪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不要這麽地生硬和客氣。”
“嗯！”楊羌雪完全呆住了，隻能麻木地應道。
瀟倉朔也沒有再說什麽再做什麽，就轉身推門離開了。
留下楊羌雪一個人在原地悵然失措。
暮去朝來，第二天，天氣格外地晴朗。
楊羌雪剛推開房間的門，準備深吸一口清晨清新口氣時，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段冰榭。
“冰榭哥哥？”楊羌雪帶著些疑問輕聲喚道。
楊羌雪無法猜到，段冰榭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原因。
“羌雪這是準備去祁丏山？”段冰榭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楊羌雪倒也很直接地回答道。
“很多教徒都去對付這件事情了，暫時也不需要人人都操心，我希望羌雪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可以嗎？”段冰榭請求道。
“去一個地方？”楊羌雪疑惑道，“哪裏？”
“跟我來了就知道了。”段冰榭神秘地回答道。
楊羌雪看了一眼段冰榭，盡管不知道他的用意，但因為有很深的謝意敬意和歉意混雜在心中，所以，楊羌雪無法拒絕段冰榭的請求，於是，點了點頭。
楊羌雪這輩子，永遠無法忤逆三個人的意思。一個是深深愛著的瀟倉朔，一個是緊緊追隨的琴莫霜，還有一個，就是充滿著複雜感情，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段冰榭。
段冰榭帶楊羌雪去的地方，竟是昨日，琴莫霜和楚辰景帶隱去的地方——何殘瑟的墳墓。
“我活到現在，有兩名女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其中一名便是殘瑟。”不等楊羌雪提問，段冰榭自己便開口說道。
“我能體會……”楊羌雪接道。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關於我和她搭檔的事情，那一套劍法，終究是無法練成了，但是，今天，我當著你和她的麵，要說的是……如果那一套劍法能和我們共同欣賞認可的羌雪練成，我也就了無遺憾了，而殘瑟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段冰榭說道。
“這……”楊羌雪猶豫道。
“也許有很多原因或者其它什麽的不允許，但我希望你不要直接拒絕我的請求，畢竟，如今你是紫陌宮的宮主。”段冰榭開口道。
“我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楊羌雪接道，“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說！”段冰榭應道。
“可否等我從江南歸來再聯係，如若我不幸喪命於江南，也就當這個約定不存在吧。”楊羌雪說道。
“不要這麽詛咒自己……”段冰榭下意識地接道。
“可以嗎？答應嗎？”楊羌雪沒有順著段冰榭的話說下去，而是追問道。
“好，我答應你！”段冰榭沉思了一會，然後堅定地說道。
“謝謝！”楊羌雪應道。
段冰榭深深地看了楊羌雪一眼，在心裏說道，你可知道，另一名重要的女子，便是你啊。
隻是，類似於這樣的話，段冰榭肯定不會說出口。
過了許久，段冰榭終於將自己的視線從楊羌雪的身上移開，然後解釋道，“我隻是想讓你陪我來看看殘瑟，沒有別的意思。”
“嗯，我懂的，沒有關係。”楊羌雪接道。
“那你現在趕去祁丏山看看吧！”段冰榭說道。
“好！那我先告退了！”楊羌雪說道。
之後，楊羌雪轉身往另一邊去了。
留下段冰榭失神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最愛的女子一步一步走遠，而自己另一名在意的女子，早已永遠地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