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十一）君若相邀,畢生相隨
小小下了馬車後，見過李夫人便匆匆離去了，回到自己的家。
柳老爺見到自己女兒這麽快就回來了，很是高興，便問道：“小小啊，這麽早回來了？玩的開心嗎？”
“一點都不開心。”小小撅撅嘴，看著自己的父親。
“那你和那個李賀怎麽樣了？”
小小聽到這話，怎麽都提不起神來，“爹，如果我就嫁給一個李賀那樣子的人，你會傷心嗎？”
“爹當然希望你可以嫁一個好人家，你要知道，再美好的感情都會被貧困所消磨。”
“可是，爹~~”
“你不用說我也明白，你呀，就是對那小子一見鍾情。可是，如果你不是非得嫁給那個小子，爹一定給你選一好人家。”
小小看著父親慈愛的眼神，不禁低下頭，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也不知該怎麽辦。我現在已經是他父親承認的媳婦了，這個身份我必須繼續扮演下去。”
“唉、、、、、、不過如果你又不想做他家媳婦了，你就不應該違背自己的意願，僅僅為所謂的諾言而選擇和他在一起。”
“爹，你讓我好好想想。”
柳老爺走後，小小便直接倒在自己的床上，床上很舒軟，讓人依賴的不想離開。想到自己嫁到他家，就不可能再睡這種床了，也許是硬板床，吃飯也許需要自己做，可是自己真的什麽都不會。
自己自由自在慣了，怎麽過的了拘束的生活？可是那個是自己千般萬般渴望的郎君，為了自己的堅持等待，總應該去實施，實施的目的就是證明自己是錯誤的。
想到這裏，小小不自覺的笑了嘴角，她原來是證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自己是不是太令人可笑了。
如果自己沒有遇上長吉，沒有與他結伴而行，沒有說過君若相邀，畢生相隨，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可以當他妻子的人，沒有這一切，是不是自己還是那麽一個自由自在的魂？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每次自己做出的決定，以後的生活注定要為其買單，隻是有時候，自
己還沒有想好的決定，卻不得不開始一點點履行了。
這並不能說小小不愛長吉，隻是她不愛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消磨了這份感情。
長吉的家裏，哥哥和母親都坐在父親旁邊，長吉在門外的石凳上思考。此時的他像小小一樣，開始糾結自己的未來，到底是不是應該娶小小呢，還是小小本來就隻是隨便說說，幫助自己而已，並沒有真正的想要嫁到自己家來？
晉肅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環境，看到熟悉的臉龐，頓時長歎一口氣，心裏舒坦了許多。
“長吉啊，你爹醒了，過去看看他。”李夫人從屋裏走了出來，拍了拍長吉的肩，說道。
長吉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醒悟過來，連忙跑到父親床邊。
“長吉啊。”晉肅的喉嚨裏似乎有什麽卡不出來，咽不下去。
“爹，孩兒在。”長吉僅僅握住父親那骨瘦如柴的雙手，哽咽道。
“小小呢？”這一問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長吉，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個答複。
“爹，她回家了。”長吉回答。
“哦，那什麽時候她回來？”晉肅問的很是吃力，但是卻擁有著不可倒下的堅韌品質。
“她，我不清楚。”
“哦。”晉肅有些失望的迷上眼睛，沉沉睡去。
長吉心情有些不舒服，走出門去，散散心。
此時小小也心情有些鬱悶，走在幽靜的一個未知名的小林子裏。
紅塵陌上，獨自行走，綠蘿拂過衣襟，青雲打濕諾言。山和水可以兩兩相望，日與月可以毫無瓜葛。那時候，隻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
兩人在這麽寂靜燥熱的夜晚一般都會不期而遇的。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小小閑來無事，便輕輕說道。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長
吉接著道。
小小聽到這話並不奇怪，因為她可是已經感覺到長吉來到了，隻是自己故意沒有在意罷了。
“今天的月光甚好。”小小說道。
“是。”長吉借著月光看清了，小小的臉頰，不由得心微動。
胭脂水粉，淡妝素描。活脫脫猶如一幅畫。
身著一身淺色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在腰間，略顯柔美。
長吉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盯著小小，小小嘴角含笑，也同樣看著長吉，直到他發現自己很是不應該。
長吉連忙撇開視線，緊張的有些結巴：“你你、、、你本來、、、可以、、找到更好的。”
“是。”小小沒有多說一個字。
“那為什麽選擇了我？”
“沒有為什麽。”小小的語氣比一般的時候強硬了許多。
她再次看了看長吉，卻想到了大人。她有些難過，她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麽選擇了。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快一些死去，得以回到大人的身邊。
看到這個男人，想到另一個男人是不道德的。她的心裏，在沒有結婚就已經出軌了。不過我們都知道，當心理想到的事情，總會引導生理上的實現。
小小嘴角勾出一道詭秘的微笑，瞬間又淹沒在月色中。
“我父親問你什麽時候回來。”長吉說這話的時候是很沒有底氣的。
“長吉，給我一段時間，我需要整理一下。”小小說道。
“好。”長吉剛要轉身，小小又叫住他。
“君若相邀，畢生相隨。”
長吉身體微微一顫，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小小是會打破舊的思想觀念，和自己一起承擔柴米油鹽醬醋茶。
長吉笑了笑：“小小，想好了告訴我，我來接你過門。”
小小點點頭，心裏卻有些苦澀，自己必須要做一件事，那便是不違背諾言又不虧待自己的事情。
君若相邀，畢生相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