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牽,言太真

“你還好麽?”利延順勢坐在了段天印的床頭。

“郡王,我們母子這輩子都報答不了您的好。”段天印虔誠的說道。

“小家夥可愛的很,你身子弱,這幾日就全權交給乳母去帶吧。”雲郡王大言不慚的說著。

“好。”段天印衝著利延笑了笑。

哪裏有母親不記掛孩子的,段天印第二天就穿起了衣服去院子裏尋找孩子去了,哪裏會有孩子的蹤跡,還有能有乳母的存在。

“你在幹什麽?”慶祿抓住段天印的胳膊冷冷的問道。

“慶祿大人,我的孩子在哪?”段天印的眼睛裏充滿著緊張。

“嗯,這,我。”慶祿犯了難,雲郡王吩咐了所有人,一旦段天印問起就說孩子夭折了,但是他現在有些說不出。

“怎麽了,你說啊。”段天印可是慌了,瞪大了眼睛問著。

“外麵涼,進屋說。”慶祿擔心著段天印羸弱的身子。

“我都要急死了,你快說啊。”段天印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孩子,夭折了。”慶祿不敢看段天印的眼睛。

段天印愣住了,她呆住了。

“你還好吧?”慶祿晃了晃丟魂的段天印。

“我不相信。”段天印突然甩開了慶祿,整個人變得癲狂,她開始瘋狂地找尋每個角落。

“你在做什麽?”雲郡王利延抓住了段天印的手腕狠狠地質問道。

“我不信。”段天印哭著一點點的滑落下去,靠坐在石階上。

“你冷靜點。”利延看著段天印,手還緊緊地抓著段天印的手腕。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段天印咆哮著問著。

“你身子弱。。。。。。”雲郡王按照之前背好的詞說給段天印。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繼,那繼,對不起。”段天印喊破了喉嚨也蓋不住她此時的悲傷。

“你別這樣。”利延順勢坐了下來抱住了顫抖的段天印。

段天印沒有拒接,讓她覺得好溫暖,好踏實,她哭了很久很久。

燭光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已經有些日子不穿這樣素淨的衣服了,她整理好心情迎接著她的希望,她的孩子,可是她現在還有什麽,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根衣帶懸在橫梁上,她淚眼斑斑的準備與那繼相會,她就差輕輕一蹬腳下的圓凳了,一下,她就可以化憂愁為雲煙了,一聲鳥叫,就好像與那繼那一晚聽到的一樣,是那樣淒涼,好像有一種魔力。

她伸出套進衣帶的脖子,緩緩地走去窗邊,一隻杜鵑。

“那繼,是你麽。”段天印輕聲問著,自己又搖了搖頭,苦笑,隻是一隻鳥罷了。

她又看看那懸著的衣帶,看了很久,看了一夜。

吱啦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小丫鬟端著早餐進來,看見空空懸在屋頂的衣帶,又看了看出奇平靜的段天印,把精致的木盤一丟便著魔般的跑了出去,大叫“段小姐想自盡,快來人啊。”

呼啦啦的進來一群仆人,利延也急忙的穿過人群到段天印麵前。

“坐吧。”段天印倒了兩杯茶,不客氣的自己先抿了一口。

“你沒事吧。”利延看著段天印,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坐了下去。

“沒事。”段天印冷冷的答了一句。

“想開點,以後還是會有的。”利延握住了段天印的手。

段天印看著地麵淒慘的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吧。”雲郡王說罷就要離開,還小聲的給仆人說:“去,把那東西摘下來。”

“不必了,要是想死早死了。”段天印依舊冰冷的說。

她很迷茫,她不知道什麽樣的選擇是對的。

“你是個好人,可是我已經擁有那繼的愛了。”段天印看著遠去的利延小聲說道。

她拿起桌子上還嶄新的布老虎輕輕地抵在頭上,過了很久,她在門口點了一個火盆,她要給她的孩子和夫君送去一點東

西。

“孩子,娘親給你燒些東西。”看著漸漸消失的布老虎段天印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那繼,你們父子倆團聚了,以後,等以後我去找你,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把你們辛家的香火延續下去,能夠會給你報仇,不管是多麽的艱苦,我段天印,你的妻子,都會給你一個說法。”段天印嘟囔了很久,她被嗆得不得了,她都舍不得離開,她有一肚子的話要給那繼說。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選擇活著,但是她還不想死,就連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麽,開朗的她變得安靜,不願意說話,她開始每日習武,這是她出身將家唯一的傳承,她以為她的活是為了追溯那繼的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間天氣涼了,段天印看到枯萎的樹不禁傷心了,離家半年也沒給父親去一封書信,不知道父親過得怎麽樣。

“郡王。”段天印的突然造訪讓雲郡王利延不知為哪般。

“段,段姑娘。”利延馬上緊張的站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威嚴的樣子。

段天印深深跪地一扣,立身說道:“家中還有父親掛心,出來久矣,還不曾找到真凶,實在沒有理由繼續麻煩郡王。”

“你是想回家對吧?”利延背對著跪著的段天印說道,深深地歎了口氣。“也罷,終須離別。”

“多謝郡王。”段天印衝著雲郡王那繼深深一扣扭頭便走了,出了門檻段天印就用袖子捂著臉走了,生活在一起半年有餘,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而且這個男人又是如此溫柔和沉穩,還有,要比辛那繼多出無限的自信和威嚴,給予了段天印多少希望和勇敢,段天印已經開始依賴這個男人了,可是她是有分寸的,她懂得什麽都要掌握一個度。

段天印收拾著包裹,她並不想與雲郡王利延一起還都,她再也受不了離別了,趁著夜幕她選擇獨自離開,一個人去麵對和承受,桌子上留著那條繡有梨花的帕子,一字一字寫著:若別離,梨花應比離言殘,若別離,梨花景玉盡是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