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憶 最後的仁慈
哭的累了，倚著秋千，她漸漸睡著了。她確實是累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確實該讓她好好睡一下了。
皇兄，是你先放開她的手的，那麽這個空白就由我來填補。或許現在初雨無法接受我，但是隻要她的心有了空，便會有我的地方。
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她即使是睡著了，卻依舊是在瑟瑟發抖。即使是在夢裏，你還是很不安，很難過吧。
輕輕抱起她，，收緊自己的手臂，生怕她掉下來，可是又怕自己抱得太緊，反而會弄醒她，那樣的話，她便會離開了。
我與你之間，隻有一場夢的時間啊！
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寢殿。安置好她後，宇豪便端了凳子，坐在她床邊，安靜的看著他。
初雨啊，我好久沒有這樣看你了。你好小氣哦，自從知道我喜歡你之後，你便一直避開我，就連見你一麵都那麽難。我是皇上啊，從來都是別人求著見我的，隻有你，是我求著見還是見不到的人呢。你會驕傲吧。
不過能見到你如此安靜的樣子真是很新奇呢，我記憶中的你，可都是一刻不得閑的調皮鬼呢。不過我好不習慣啊，你想現在這樣，一臉憂傷。以前，你總是笑著，雖然看起來，有點沒有形象，但是你的笑聲真的很清脆，不管我有多麽傷心，隻要聽見你的笑聲，我便會跟著笑了。初雨，你知道你自己有這麽神奇的功能嗎？
或許是我前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吧。今生我們之間，注定是痛苦的。
當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的眼裏便隻有他；當我愛上你的時候，是你為了他笑得時候；當我告白的時候，是你已愛他至無法自拔的時候；當我要娶你的時候，卻是你已為他穿上嫁衣的時候。
我們終是錯過。如果我能比他早一點，就那麽一點見到你的話，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了呢？如果當初皇兄沒有讓位，如果當初下江南的是我的話，你會愛我嗎？我好像問你，可是我好害怕，怕你的答案不是我要的。
我竟也變得那般的懦弱了呢！
“恩恩”似乎是夢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初雨含含糊糊的說著什麽。
側耳去細聽。“初雨，怎麽了。初雨。”
隻聽得她隻字片語間全是他的事情。“軒啊，軒啊。”
就算他傷你至此，你依舊還是念他嗎？
初雨，若是他做了你永遠不能原諒的事情，你一定會生不如死吧？明知你會如此痛徹心扉，我依舊還是要這樣做。初雨啊，痛過以後就會好了。
掙紮著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自己這是在哪裏？回想昨天，自己闖入了軒和那個女人的婚禮，然後又去了秋千架，然後，然後呢？
頭好痛啊！揉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了床。打開房門，這裏樓宇雄壯，難道是皇城？踏出房門，好冷啊。一看，自己這個傻瓜，怎麽又不披件一副，不穿鞋子就出來了。
即使冷，卻也是執意站著。相信你會來，抱我回去。便嘮叨，便幫我穿衣服，穿鞋子。看著自己凍紅的雙腳，淒然一笑。
是啊，你如今已有信任作伴了，又怎還記得我呢？
腳痛了，心傷了，卻執意不肯回房。或許是心還沒有放棄，或許是累的不願再走了。你離我好遠啊，軒，可是我的腳卻提不起來了，再不能靠近你一步了。
蹲在門口，將自己抱成一團，將臉埋在手臂裏。眼淚決堤的湧出，怎麽，也止不住了。
剛下了早朝，宇豪便匆忙趕回寢殿。剛都到轉角，便見初雨縮成一團，蹲在門口哭泣，隻穿了褻衣，腳還這樣暴露在寒風中。
顧不得君子之風，宇豪快步走過去，將她整個人抱起，回房了。
她在換種竟漸漸靠在自己的懷裏。原來，你的心還是會我變得柔軟的啊。
“軒啊，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樣讓我在
外麵的，就知道你會來的。軒啊。”
動作凝滯了。自嘲的笑了，到頭來還是我的自以為是一廂情願啊。
“初雨，我是宇豪。”
趕忙從懷裏抬起頭，一看，竟真的是宇豪。看來是自己太想念他了吧，活著，自己隻是貪戀那抹溫度而已。
“宇豪啊，謝謝你。昨晚是你照顧我的吧。你辛苦了。”艱難的扯起一抹笑容。
“真的就好，既然知道別人會辛苦，就好好照顧自己。居然還這樣子跑出去。你不知道現在是正月嗎，外麵有多冷啊，要是著涼怎麽辦啊。”
“讓你擔心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知道就好。好了，你趕緊躺會兒，我讓人準備了早飯，多少吃點。”說完，他便吩咐下人多點了點炭火，然後便上了粥。
“初雨，你身體不適很好，太醫說是喝粥對你比較好，你先將就吃點。等你好了，我再讓人給你弄好吃的。”想是哄孩子般，他語氣輕柔，帶了點寵溺的味道。
“我自己來吧。”以前都是自己賴著軒喂自己的，突然換了別人，自己還真是不適應了。
看出她的拘謹，宇豪不開心了。“你現在這麽虛弱，不要逞強。不就是吃個飯嗎，你怎麽這麽計較呢。”說著，便不由分說的講一勺子粥遞到了她的嘴邊。
想想也是，便張嘴吃了。其實讓別人喂飯，確實很是享受。
吃完飯，宇豪將碗勺放下，“初雨，出去走走吧。你也不喜歡呆在房間裏麵吧。”
是啊，自己在房間裏悶太久了，也該出去透透氣了，不然搞不好就喘不過氣來了。
她跌跌撞撞下床，他自然而然扶著她，她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一狠心，緊緊將她困在自己的懷抱裏。不給她溜走的機會。
初雨本就虛弱，此時又如何掙得開呢。
在宇豪的幫助下，初雨終於走到了禦花園。冬日的禦花園，依舊是風景獨好啊，不愧是皇家。
“沒想到禦花園在冬日裏依舊有這麽多花啊。”感歎到。
“是啊。這些都是其它國家進貢的品種，耐寒耐旱。即使是冬天也可以活得很好。”
“它們好堅強啊。在這麽冷的地方，要是我，肯定不行。”
“怎麽會呢。初雨那麽堅強，也一樣可以度過寒冷冬季的。是吧。”
“我不怕冷，可是我還是過不了冬季啊。”她輕聲歎息。
“為什麽？”
“因為我害怕的從來就不是寒冷，是寂寞。這個冬天，我該如何過得去呢？”
“若隻是害怕一個人那倒是好辦，隻是初雨的寂寞，是心裏吧。”
說不出口答案，便隻好笑笑了之。
摘下一朵臘梅，簪在她的發髻上。今日起床後，倒是忘了讓宮女給她梳妝，現在的她是那麽真實的一個原原本本的她，隻是她的心變了。
“好看嗎？”初雨突然問道。
宇豪萬沒有想到初雨會問這個問題，還以為，她會就這樣沉默著。一時還真是反應不過來。
“看來是不好看啊。看你都沒有反應。”說著便伸手要取下那朵花來。
趕忙伸手，握住她的手。
這一刻，好希望時間可以就這樣停止啊。停在，我握著你的手時，停在我感受你手心的溫度的時候。
這一刻，我的眼裏盡是你嬌羞的麵容，我的眼中盡是我們從前的樣子。一幕幕，從眼前劃過，提醒我那段美好的江南時光。
這一刻，仿佛世界都是彩色的，仿佛世界都是轉動的，仿佛隻有你我兩人一般。隻是，光陰如水，年華易逝，這一刻，卻隻是那麽短暫的一瞬間。
當你的手抽離我的掌心時，寒風便乘機竄入，帶走了你殘存在我掌心的香味。
“很好看，真的。”
“是嗎？那就好。”
或是因為尷尬，你背對著我，看著遠方，不知是在看什麽，看起來那麽悠遠，那麽悵然。是在思念皇城外的那個人嗎？
“初雨，還是多在這裏住幾天吧，我想這幾天你還是不要回去的好。”免得觸景傷情。
“如此多謝皇上。”
初雨，你叫我皇上嗎？在你心裏，我就是皇上而已嗎？就算隻是朋友，你也不該叫我皇上啊。難道，你就這麽想要跟我保持距離嗎？
回到王府，丫鬟們終於發現了異樣。
之前王妃腳傷，倒是好幾天沒有出門了。隻是這幾天，無論怎麽敲門，王妃都不應答。已經好幾天了，連飯都沒有吃。這樣下去，王妃恐有性命之虞！便不得不去告知王爺。
乍一聽這消息，東方軒海心急如焚。在這樣下去，初雨不是因為雅安而喪命，倒是會因為不吃飯而餓死。
趕忙前往初雨房間，可是不論怎麽敲門，裏麵都沒有聲音。情急之下，東方軒海隻好破門而入，可是房間裏確實空空蕩蕩。每樣東西都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像是在訴說著，這裏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王妃呢？“東方軒海的聲音已經明顯示暴怒了。
“奴婢不知。”丫鬟嚇得啊。
“不知，你們是怎麽伺候的。連王妃出去了都不知道，那我留你們何用啊！”
下人們紛紛跪下了，王妃可是王爺的心肝寶貝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王爺連殺人的可能都有。“王爺息怒。王妃吩咐不許打擾的，奴婢也不敢啊。請王爺明察，奴婢們怎敢怠慢王妃呢。”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王妃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快給本王細細說來。”
“王爺，就在你呢大婚那天，皇上來了，奴婢恰巧看到皇上和王妃子一起。好像是王妃很傷心，然後皇上在安慰王妃。後來就不知道了，而且之後王妃便不見了蹤影。”
“所以王妃是皇上帶走的？”
“這，奴婢隻是猜測，這也沒有親眼看到。”
“下去吧。”然後自己趕忙進宮了。
聽說皇兄來找，想必是終於想到要來要回王妃了。
“哦，難得皇兄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皇上果真不知嗎？”
“那是自然，朕要是知道，就不用問皇兄了。”
“根問皇上，王妃現在可在皇宮。”
“哦，是啊。原來皇兄是來找皇嫂的啊。”
“既然初雨在宮裏，那煩請皇上讓初雨出來，我們該回家了。”強調了家字，明晃晃的該訴你這是我的女人。
“皇嫂是皇兄的妻子，帶皇嫂回家那是自然，朕絕不阻攔。隻是，不知初雨是否願意？”
“那是自然。”
“是嗎？初雨在宮裏已經住了四天了，而且過得很開心，恐怕她並不願意回去哦。”故意指出已經四天了，明顯的在指責皇兄對初雨的冷落。
“臣這幾日忙於政務，故而忽視了初雨。不過這是我們的家務事，還是讓臣和王妃談談比較好吧。”
“那是自然。初雨在我的寢殿，皇兄認得路吧。”
“你寢宮，初雨為何會在你寢宮，你對初雨做了什麽嗎？”明擺著是嫉妒加吃醋。
“看來皇兄還是關心初雨的啊。初雨是我的皇嫂，這點自知之明朕還是有的。皇兄就算不相信朕，也該相信你的妻子吧。”
“那是自然。隻是還請皇上注意自己的身份，臣和王妃必會感激不盡的。”
“這句話朕也想要送給皇兄呢。皇兄最好記住你是雅安的王爺，更是初雨的丈夫。還請皇兄好好待初雨，否則她便不會再是屬於你的了。”
“臣謹記，告退。”
初雨，皇兄，我最後一次給你們機會，再有下次，我便不再退縮。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仁慈和情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