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以牙還牙

程世陽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被一個男人這麽弄可真有些不適應,他連忙往裏麵躺了躺,強忍著將李虎一腳從自己的上鋪給飛下去的衝動:“兄弟,哥真不是基,你要真想搞,出門右拐,那個寢室裏麵有個哥們可寂寞了。”

“嘿嘿,大哥,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李虎幹笑了一聲,他似乎真的對什麽都好奇一樣,下了床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然後飛快的在上麵敲擊著。

明顯是一個電腦狂。

“我去,一個寢室裏麵怎麽都是奇葩啊。”程世陽有些暈倒,他覺得以後的日子絕對會非常有意思,或者換個說法——被這兩個活寶折騰得欲仙欲死的。

咄咄咄,幾聲皮靴的響聲,一位穿著很潮的家夥走了進來,仰著鼻孔說道:“哼,作為室友,竟然沒有人迎接我,真他媽的操蛋。”

普天同和李虎都望了過去,這人誰啊,臉這麽大。

而程世陽甚至都沒有去瞧,對於這種裝逼犯,他可真不願意搭理。

潮男看著李虎往上瞄的眼神,他哼了一聲:“羨慕我的身高就直說,不過話說回來,你羨慕也不管用,長高不是光靠意念就可以的。”

“什麽東西。”李虎不敢惹事,隻是嘴裏極度含糊的嘟噥了一句,扭過頭繼續看著電腦。

見李虎沒有理會自己,潮男走向了普天同,拍了拍他的肩膀:“喲!你小子夠有錢的,這種古董機器肯定花了不少錢吧?”

語氣中諷刺的意味極重,普天同則比較單純,腦筋也直,沒有聽出潮男的反話,嘿嘿道:“兄弟,你搞錯了,我這機器是我爸給我去廢品收購站搞了些零件組裝的,一共就花了七百多塊錢。”

潮男鼻涕都快哼出來了:“你以為老子傻啊,看不出來你這破機器幾百塊錢?爺逗你玩呢。”

“你說什麽?”普天同站了起來,鐵塔一般的身軀差點將潮男給籠罩起來,手指著對方的鼻尖,可是他的聲音完全沒有身體這麽有霸氣,前兩個字還有些力度,到了後麵兩個字完完全全的弱了下來。

他雖然有些犯二,可是並不傻,看對方的穿著就是個有錢人,如果自己真要鬧事的話,可能會被處罰,嚴重一點連學都不能上了,自己的學費可是父親一點一點的從地裏麵刨出來的,浪費不起啊。

他隻能忍,忍住對反的諷刺。

可是心裏麵能忍,身體上卻不能忍,強烈的鬱悶讓他臉色通紅,到了最後卻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潮男狠狠的將普天同的手指撥開:“有能耐將狠話全部放出來,燕京到處給我打聽打聽,誰不認識我薑成。”

普天同更加不敢說話了,沒辦法,人家還是本地人,家裏有錢有關係,不是自己這種窮人能夠惹得起的。

他不敢說話,薑成就更加得瑟了,不停的用手指戳著普天同的身子:“操你嗎的,操你媽的,剛才不是指我嗎?指啊。”

“……。”普天同幹脆抱著腦袋,一個人生悶氣。

撩撥了一陣,薑成也覺得沒啥意思,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操,一個傻逼,一個慫逼,都是些這樣的室友,以後咋幾把讀書?”

普天同和李虎都敢怒不敢言,一個家裏沒錢,一個身高不夠。

薑成揚著脖子走到了程世陽的床位下方,敲了敲床板;“喂!跟你說個事。”

程世陽看著手機理都不理。

“耳朵他媽聾了,我跟你說話呢?操。”薑成用手捅了捅程世陽,繼續囂張的罵著。

程世陽這才斜著眼睛撇了一眼薑成,十足的一個富二代,身上的衣服是日本的潮牌——bape,脖子上麵掛了個魔聲耳機,和胸前的大粗金鏈子都告訴世界,咱是個有錢的人。

“你丫再捅我一下,打斷你的手。”程世陽凶狠的瞪了一眼薑成,他可不是普天同,不是李虎,這麽好欺負。

“喲嗬,有個真不慫的啊。”薑成從錢包裏麵抽出了一疊百元大鈔,拍在了地麵上:“如果你把這個鋪位讓給我,這一千塊錢就是你的,如果不讓,後果自負。”

“什麽後果?”程世陽慵懶的說道。

薑成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一,這一千塊錢不是你的,第二,你剛才說要打斷我的手,所以你不給我讓床位,我就會找人打斷你的手,ok?”

程世陽笑得全身發抖,快速的將衣服穿好,跳了下來:“行啊!按你說的,這張床位是你的了。”

一旁的普天同很傷心,本來住在這個床位的是他,又靠近窗戶,又是上鋪,通風的效果非常好,昨天處於對程世陽的尊重,主動將床位讓了出來,可惜今天被程世陽拱手讓人了。

不過他卻並沒有瞧不起程世陽,畢竟自己不敢招惹,憑什麽讓程世陽招惹,他走到程世陽的身邊,說道:“老大,以後咱們不跟他說話,他太裝逼了。”

“沒有啊,我倒是覺得這位兄弟蠻好的嘛,你看,他還給我一千塊錢呢,多大方?”程世陽貓著腰,將地上的一千塊錢撿了起來。

這麽一來,普天同是真的瞧不起程世陽了,如果換了他,床位肯定會換,但是錢,咱肯定不要,輸了氣場不能輸了尊嚴。

他別過了頭,不理程世陽,一旁的李虎也氣憤得不行,頭搖成了撥浪鼓,繼續極度含糊的嘟噥著:“浪費了一身好肌肉。”

就好像他如果有程世陽這樣的身材就會上去狠狠的揍薑成一樣。

薑成看到程世陽撿起了錢,點了點頭;“很好,你以後就是我的奴才,跟著哥們混,吃香的,喝辣的。”

他最喜歡將錢丟在地上,然後看著別人像條狗一樣的去撿,最後跟自己搖尾乞憐。

哥有的是錢,哥就是要看著你丟掉尊嚴當狗,薑成仰著脖子大笑了三聲。

說實話,程世陽真的有想上去揍他一頓的,可他還是忍住了。

李虎和普天同拚命的蹂躪著計算機,彷佛這樣才能夠發泄心中的不快。

“行,以後

有什麽事情,找我辦就可以了。”程世陽點頭哈腰的,喜怒不形於色。

薑成很滿意:“好!好!現在給我去床上鋪床。”他一把將程世陽剛剛睡過的被褥全部給拽到了地上,順便在上麵補了兩腳:“嘿嘿,這也是人睡的被子?惡心。”

程世陽依然笑嗬嗬的將被子搬到了桌子上麵,並對普天同說道:“天同,這床被子我待會給你洗洗,然後再還給你哈。”

被子不是程世陽的,他昨天回來得太晚,並沒有帶被子,普天同處於好心,給他借了一床被褥。

看著上麵兩個黑壓壓的腳印,普天同有些心冷、心疼,更加不理睬程世陽,他從牙關裏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句話:“不要了,這床被子送你這個好奴才。”

程世陽攤了攤手,這個鐵塔哥果然是寧折不彎,他麻溜的上了床,一副天生的奴才樣子對薑成說道:“薑少爺,把被子遞上來,我給你疊好,保證您滿意。”

“小子上道啊。”薑成將行李包遞給了程世陽:“裏麵有兩床真絲的被子,給我鋪好了,晚上我請客吃飯。”

“喲,給大少服務那是我的職責,怎麽還談請客呢?”程世陽鋪被子的手藝非常好,畢竟這十幾年每天起床都會將被子給折成豆腐塊,程老經常說的一句話一直印著他的腦海中。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床被子都疊不好,還去泡個毛線的妞?

薑成坐在空床位上,抽著煙瞧著程世陽幹活,很是滿意:“看見了嗎?那個傻逼和慫逼?都像這個奴才一樣,會幹事,爺不虧待,晚上我就要請他去水晶宮吃飯,水晶宮知道嗎?眼睛最好的夜總會,你們這些窮逼一輩子都去不起。”

李虎搖了搖腦袋,他現在真的想要換寢室,有個這樣的家夥在這裏住上四年,日子怎麽過?

普天同則最為程世陽寒心,昨天還以為他是個有學識的人,現在一看?完完全全是一個卑躬屈膝的奴隸,他非常懊惱昨天晚上還和程世陽稱兄道弟了一晚上,現在看來,真是丟人,丟人啊!

程世陽三下兩下的滿意的拍了拍折好的豆腐塊:“薑少爺,你看看,收拾得還行吧?”

“不錯,看上去就舒服,你從我床上下來,等我睡個午覺,咱們就出去搓搓桑拿。”薑成將煙頭隨意的扔在了桌上的杯子裏麵——那是程世陽的喝水杯子。

程世陽擠出了一個笑容:“歡迎薑少爺上床午休,小陽子告退。”

他跳下了床。

李虎和普天同兩人都氣憤到了極點,一個裝逼犯,一個狗奴才,以後四年過的估計豬狗不如的生活了。

程世陽卻拉過了李虎和普天同,在兩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來,讓你們看一場鬧劇,可有意思了。”

李虎和普天同自然是不願意,但表麵上也不願意做得太過,不管怎麽說還是同學呢,至少程世陽要比薑成強一點,沒有欺負他們兩個人。

三人並排站在了薑成的床下,神色都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