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痛苦抉擇
第二天，秦瑤提出要到市集看看情況，江離江青不敢阻攔，就叫小綿在秦瑤身邊服侍著。
臨出門時，小綿給了秦瑤一塊東西，秦瑤皺皺眉，問：“這是？”
小綿道：“姑娘，這是人皮麵具。為防姑娘在外被認出，特地為姑娘準備的。”
秦瑤問：“哦，還有這東西。”
小綿說：“是啊，江大人特地讓店鋪趕造的，十分逼真，我們店鋪做這個是頂級的。”
秦瑤點點頭，心生一計。
到了市集，兩人了解到，司徒輝不知去向，司徒逸登基為王，朝堂發生了大變動！
秦瑤皺眉想：司徒輝，不知去向……不知去向……
你究竟，還安好否？
回到郊外的房子，秦瑤叫來了江青和江離。
她說：“兩位大人，我身為一國之母，要負起我的責任，希望兩位能幫我。”
江青江離道：“小人惶恐，請皇後吩咐。”
秦瑤繼續說：“你們給我兩件東西，第一件是一個普通女子的人皮麵具，容貌不必出眾，但一定要逼真。第二件是……墮胎藥。”
江青江離不由“啊？？”一聲。
不怪他們失儀態，隻是這太突然了，皇後要落了孩子，那豈不是要把皇家的血脈打掉！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可是砍頭的大事啊。
秦瑤見他們臉色不大好看，就說：“這事，我一力承擔，有什麽事情，就推到我頭上就好了。不過，大嘴巴，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
秦瑤這話是暗中有刺兒的話，她很少說，幾乎都不說這樣的話，可是沒辦法，未來的道路太艱險，現在，她就必須開始訓練自己。
江青江離兩人都沉默了，過了會兒，江青說道：“謹遵皇後娘娘旨意。”
江離見哥哥都答應了，就說道：“謹遵皇後娘娘旨意。”
秦瑤聞道：“好，好。”
江青問道：“不知道姑娘需要什麽樣的人皮麵具？”
現在的稱謂改回了姑娘，之前的皇後娘娘，就足看江青對剛剛的話的重視。
秦瑤道：“這個我也想過了，就要一副平凡的臉，越平凡越好，但是也不要到醜陋的程度。”
江青點頭，道：“是。”
江離原本想問問秦瑤有什麽用途，但是見到哥的手勢，就收住了口。
兩人退出來時，江離有些不解地問江青：“哥，為什麽剛剛要阻止我問皇後娘娘？”
江青望了望秦瑤的房間，道：“皇後娘娘心思沉著呢。”
江離有些疑惑——還真沒看出來啊。
江青說：“皇後娘娘是皇上身邊的女人，之前是我們看低她了。她的心思可不止這點，或許是現在，要迸發出來了。”
江離沉默地點點頭。
這晚，秦瑤睡不著，就叫來小綿，和自己說說話。
秦瑤問小綿：“小綿啊，你怎麽那麽晚都沒睡覺？”
小綿回答說：“奴婢習慣晚睡的。”
秦瑤點點頭，又問道：“小綿，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小綿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姐姐啊。”
秦瑤笑說：“你姐姐一定對你很好吧。”
小綿點點頭，說：“奴婢的姐姐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奴婢很少會碰到她這樣的人了。不，還有一個。”
秦瑤問：“哪個呀，跟我說說。”
小綿說道：“有個陌生人，那時候我在路邊，和姐姐走失了，她給了塊玉鐲奴婢，我們是毫不相幹的人，她竟然把那名貴的玉鐲給奴婢。奴婢那時候真的很感動，但是因為眼淚模糊了眼睛，奴婢沒有看清她的模樣。”
秦瑤忽然覺得她這話的場景有點熟悉，怎麽那麽像自己那時候和司徒逸一起走著， 然後看到個小姑娘……然後就塞了塊玉鐲給她，充分地顯示了自己的同情心，莫非……不會那麽巧吧。
於是秦瑤說道：“小綿，把你的那玉鐲給我看看。”
小綿不知道秦瑤的用意，但還是從懷中拿出一剔透的玉鐲，遞給秦瑤。
秦瑤拿過來細看，真的是！這玉鐲正是秦瑤給她的那塊，真是，世界小啊。
秦瑤就說：“那時候，我還以為你隻有八歲呢。”
小綿驚訝道：“難道，姑娘是那天……”
秦瑤點點頭，道：“我還叫你去找你家人的，對不對。哈哈，真是巧。”
小綿跪倒在地說：“姑娘，您的大恩大德小綿沒齒難忘。當初，奴婢去把玉鐲典當，換到了錢，才熬到找到姐姐的那刻，後來也是大人幫奴婢贖了這玉鐲回來的。奴婢立誌要找回姑娘，來報答姑娘的恩情。”
秦瑤很大感觸，就說：“可是，很快你就見不到我了。”
“為什麽？”
“我……我要去個地方。”
小綿道：“奴婢誓死跟隨姑娘。”
秦瑤歎了口氣，道：“唉，此去凶險，你還是留下來吧。”
小綿搖搖頭道：“姑娘，我不怕，留在這裏我也沒什麽事情做，我願意助姑娘一臂之力。”
秦瑤望著她，看到她臉上很堅定眼神中帶著些期許，就又歎了口氣說：“那好吧，不過記得，一定要聽我的話。”
小綿認真地點點頭。
秦瑤道：“明天我會和江青江離商量事情，你，也跟上來吧。”
小綿知道秦瑤的用意，就用力點頭。
第二天，秦瑤果真是叫齊了江青江離來議事。
秦瑤先是語重心長地說：“今，奸人當道，陛下不知所蹤，我們有責任，助陛下一臂之力。”
江青和江離都點點頭，小綿地位低，不敢附和，隻在一旁心裏暗暗同意。
秦瑤又說道：“所以，我要，在他們後院放火！”
秦瑤的計劃是：以一個掌事嬤嬤的身份進到宮中，然後在宮中攪起風雲，與司徒輝裏應外合。
雖然她不是將軍，不能幫司徒輝打仗，但是作為個女子，她可以在宮中翻雲攪雨。
江青和江離都沒有想過這方麵，聽到秦瑤竟能想到這上麵去，都很佩服。
秦瑤又說：“雖然我是有這想法，但是實施還是得靠兩位。憑我這弱女子，如何進宮？”
江青沉吟許久，道：“微臣有一方法能讓皇後娘娘入宮，當一個掌秀女的嬤嬤。未知娘娘意下
如何？”
秦瑤聽到這個，心裏大叫好，這正是自己最想去的位置，雖然不高，但是勝在好搞小動作，而且秀女……
就道：“那就有勞了。”
想了想又說：“把小綿也弄跟我一起吧。”
江青道：“遵命。”
秦瑤說道：“對了，我的藥呢？”
江離上前道：“藥已備好，就是……姑娘不再考慮考慮麽？”
“不用再考慮了，呈到我房間吧。”
秦瑤回到房間沒一會，藥便送來了。
黑漆漆的藥，照得秦瑤心慌。
小綿道：“姑娘，江大人說，這藥會讓人劇痛非常，姑娘忍過了就好，這藥是上好的藥，不會有多大的反噬。”
秦瑤點頭，江青江離做事，她還是很放心的。
她道：“小綿，你先出去吧，等會……如果我很痛你也不要進來，不得我允許，不能進來。”
小綿點點頭。
秦瑤深呼吸一口氣，端起碗，喝個幹淨。
她不讓小綿打暈自己，是想自己記清楚，這切膚的滋味，讓自己謹記，也讓自己蛻變！
藥效上來，疼得秦瑤冷汗直冒，在床上翻來翻去。
但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暈倒。
更加疼了，腹裏就像有絞肉機在攪著自己的肉，血液好像不會流動了，像是空了一般，眼前一陣黑，秦瑤強大精神——秦瑤你不能暈過去！
給我挺過來！
秦瑤在心裏對自己咆哮。
就這樣，折磨了半個時辰，終於藥效過了，肚子也慢慢舒坦了。
秦瑤卻知道，自己的骨肉，就這樣沒了，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是自己親手把它扼殺的。
孩兒，是娘親對不起你，可是，隻怪你生不逢時，娘親必須去幫你爹爹，有什麽，就怨娘親吧。
秦瑤淚眼朦朧中， 忽見司徒輝那冷冽的眼神，秦瑤一笑，就暈了。
司徒輝莫要自責，都是我一心所願的。
秦瑤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小綿在床邊守著，見到秦瑤醒了，連忙問道：“姑娘，還感覺不舒服嗎？”
秦瑤腦袋暈暈的，又閉眼清醒了一下，這才說：“好多了。”
小綿又說：“那需要奴婢去請江大人過來嗎？”
秦瑤道：“不，等我再休息一下吧。”
這一休息，就是一個時辰。
秦瑤坐起身，問小綿：“小綿，你在這守了一晚。”
小綿道：“晚上我就在姑娘身邊睡了一會的。”
秦瑤眸中某些情緒閃過，道：“辛苦了。不過，以後會更加辛苦的，前路，真的不好走啊。”墮胎之苦也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小綿道：“姑娘，姑娘以為我是那種一點苦都吃不得的嬌嬌小姐嗎，我自小就吃了不少苦，我姐姐性格忠直，致使我的性格比她要沉得多，所以，姑娘相信我，我會跟著你，幫助你並且助你一臂之力的。”
秦瑤聽這小丫頭說出不符合她年齡的話語，重重歎口氣，道：“好。”
秦瑤道：“好了，請兩位江大人來議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