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人世離殤
“月夜琴聲鳴 花樓燈如晝
燈紅酒綠晃人夢
說盡誓言傾心於你 卻不在身旁
雨過方之綠肥紅瘦
恨過才知你如夢
留不住 卻相思
寒江陪煙火 月半星如昨
那月還是月
那日還是日
隻道千年因果 千年賦
執念千年之人 心如舊
萬般故事 不過情傷 易水人去 明月如霜
你是我朝思暮想的少年 而我
卻是那離殤
是宿命的悲 還是輪回的痛
夜微涼 燈微暗 一舞傾城 笙歌婉轉
執筆畫容顏 念舊
思君溫如玉 如舊
今生 隻為博君一笑
情字難 情字傷
情為何物
隻叫人生死相許
……”
歌詞一遍遍的想起，一遍遍的重複著……
輕靈的歌聲隨著伴奏此起彼伏，一會高昂，一會低沉，可那聲音中包含著濃濃的憂傷，還有情意。
優美的歌詞，讓人眼前浮現出女子等待男子千年的畫麵，如此逼真，那歌詞直入心扉。
台下一片寂靜，可慢慢地不知從哪個角落開始有著低聲的啜泣聲，那哭泣的聲音顯得突兀，卻又是像在幫女子傾訴著自己心中難以壓製的悲痛。
似乎已經沒有人開始計較為什麽女子在簾布後麵不出來，也沒有人計較那在簾布後麵的聲影，都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淩星心中一緊，首先是被女子的歌聲所吸引，慢慢地他滿腦子都是那歌詞中表現出來的畫麵，悲傷，是的，滿滿的悲傷。
能夠唱出如此歌聲的人，心中定是有著深深的感情吧。
淩星不知道，那女子唱的是自己的心聲，表達的是自己的故事。
艾麗婭的眼圈泛紅，這首歌詞是她自己臨時想出來的，說的毫無疑問是自己，心中想的那個人，定是聽不見自己唱的這首歌，就算是聽見了，也不會明白吧。
就在人們以為歌曲快要結束的時候，那遮擋一切的簾布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撐開，慢慢地打開。
就像是破繭成蝶的那一刻，包裹在外麵的蠶絲，慢慢地慢慢地被捅破，出現的便是那美麗的不可一世的蝴蝶。
是的，在艾麗婭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睜著眼睛，沒有說話，連那突兀的哭泣聲也停止了，沒有人說話，靜的隻有伴奏的聲音，似乎是不想打擾這一個美人，怕是下一秒就不想看見。
而這會，淩星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的容貌。
美。
真的很美。
美得不可一世，是和亦水不一樣的美，魅惑，妖嬈，就像那民間故事裏的狐狸，勾人萬千。
臉上盛開著的兩朵花朵，也隻是配角，比不上她的風姿，妖嬈，妖嬈的不可一世。
隻那一眼，便讓你陷入進去無法自拔。
心裏好像出現了一個洞，深的可怕，感到空虛。
“夜微涼 燈微暗 一舞傾城 笙歌婉轉
執筆畫容顏 念舊
思君溫如玉 如舊
今生 隻為博君一笑
情字難 情字傷
情為何物
隻叫人生死相許
……”
紅唇輕啟，那歌聲還沒有停止。
艾麗婭隨著歌曲扭動著自己的身子，想的是千年之前和他一起的場景，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在人們矚目的目光中，她的眼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著，淩星看的很真，心中一悸，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那是心疼？
“青雲嗎……”淩星似是疑惑的嘟囔著她的名字，唯獨視線還是牢牢的縮在她的身上。
站在後台的亦水看著艾麗婭的表演，聽著她歌聲，手捂著嘴，那露在外邊的嘴角緊緊地抿著，很不甘心，王爺竟然也開始注意她，明明隻是新來的，她很不甘心。
亦水若水，平時溫溫和和的她，此時臉上竟然有著惱怒的神色。
就像那平時可接納萬物的水，在猛烈地火焰上麵，慢慢地冒出氣泡，慢慢地沸騰。
再優美的歌曲，再美妙的舞姿，都是要停止的，艾麗婭已經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隻是那臉上並沒有因為受到追捧而得意的神情，而是說不出的落寞，化不開的憂愁。
靜靜地站在台上，而台下的人竟然沒有梵音過來艾麗婭的表演已經結束，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鼓掌。
直到在二樓的一個房間傳來鼓掌的聲音，台下的人才反應過來，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掌聲，歡呼聲，喝彩聲。
艾麗婭側過頭，
看著剛剛聲音傳來的地方，隻見之前遇見的那個男子對著自己溫和的笑著，艾麗婭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又開始沉默。
直到傾姨說表演結束，她才慢慢地下了台，一步一步就像走在自己的心上，那麽疼，那麽痛。
“客官們，今年的花魁還是掌握在你們的手裏，你們看？”傾姨對著台下的人打著顏色，手中的帕子不斷地揮動著，台下的聲音雜亂，她有些苦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似是想到了好主意，又是補了一句：“還有啊，咱的青雲姑娘還是處呢……”
這話不用解釋，經常流連於花樓的人都知道，台下立馬有了反應。
“花魁，青雲！”
“青雲！”
“青雲！”
“花魁！”
……
“好好好，傾姨在這裏宣布啊，本屆的花魁就是青雲姑娘。”傾姨笑的嘴都合攏不上，宣布完之後，她就讓其他的姑娘去招呼那些客人。
“妹妹，可謂是人上人啊？”
艾麗婭正想要退回自己的房間，不走自己絕對會有麻煩，先不說那傾姨晃了自己，竟是還想要自己**，便是這樓裏的其他姑娘也不會放過她這不速之客。
這不，麻煩總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艾麗婭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過身去，看見的是一臉和氣，溫柔的亦水，眸中流光一閃，更加謙虛的說道：“哪有，姐姐才是呢，妹妹我隻是運氣好罷了。”
“妹妹，真是謙虛了，隻是姐姐想知道，剛剛那詞是從何而來的呢？”亦水眼中試探的神色明顯不過，還有那話中帶著的敵意，都讓艾麗婭不得不小心。
可，自己與她並沒仇，說是嫉妒也不應該，如不是因為剛剛自己耍的伎倆，很多人定是選擇亦水的。
“妹妹不才，這詞是妹妹自己心血**自己填的。”
“能填出這般好詞，妹妹也就不要謙虛了，隻不過這詞中人是妹妹自己嗎？”
尖酸刻薄，不知道為何，艾麗婭心中突然冒出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亦水。
看著亦水的眸子，艾麗婭點了點頭，輕聲說了聲：“是。”
亦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些尖銳的說道：“妹妹這般定是可以賣出好價錢的……”
說完不等艾麗婭回答，拖著自己的長裙，留給她一個遠去瀟灑得意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