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下江喚

“籲”一行人突然勒住了韁繩。

為首的男子緊了緊懷中的人兒,麵朝身邊的侍衛,雙目嚴肅:“休息一會吧,把衣服換了。”

胤裳兒這才得空把蓋頭掀起來,一路疾馳,胤裳兒懷疑這蓋頭是粘在自己頭上了,不過還好,多虧了這蓋頭,要不臉早被這風沙打的不成樣子了。

胤裳兒眯起了雙眼,打量著這一堆正在換衣服的人,一個個全都是一襲黑衣,看樣子應該是偷的宮裏錦衣衛的服裝,胤裳兒笑著譏諷:“上哪偷得衣服,還是錦衣衛的?”身後的男子拉住了韁繩,自己先跳下馬,伸手去扶胤裳兒的身體。臉色潮紅:“是莊主給弄的。”

胤裳兒臉色不由的變了變,繞開男子手,自己跳下馬。男子見狀,點了點頭。微笑:“不愧是將門之後,還會騎馬。”

胤裳兒正色看著男子,錦蘇長袍,頭戴白冠,額間梅紅標記,腰佩彎刀短劍,看著他一身行頭,似劍客也似俠客:“莊主可是安晨?”

男子搖了搖頭,麵向前方。目光嚴肅:“莊主是雲曆。”

胤裳兒大驚失色,怎麽不是安晨。難道這夥人不是安晨說的那些麽?

一個侍衛從身後走來,看著胤裳兒,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老大,這女子真是好看。”

男子皺著眉頭,略帶正色。大聲嗬斥:“休得無禮!”男子回頭看著胤裳兒,麵帶笑容雙手作揖:“在下江喚,這幾人是我的侍衛,冒犯之處,多有得罪。”胤裳兒點了點頭,便不再難為這個叫做江喚的男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侍女。

胤裳兒臉色冰冷的看著江喚,冷冷的說道:“我的侍女呢?”

江喚向後麵侍衛揮了揮手,安梅子便被帶了出來。胤裳兒看著安梅子,安梅子的嘴巴被帕子堵住,眼裏甚是驚恐。

胤裳兒冰冷的目光直逼江喚,怒斥:“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麽?”

江喚被胤裳兒的激的臉色通紅,一臉怒色的擺了擺手。身後的侍衛便將安梅子嘴裏的帕子拿掉,安梅子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胤裳兒此時已經怒火衝天。

還不待發火,江喚一臉笑容的看著胤裳兒,再一次拱手作揖“在下聽說胤裳兒郡主大膽過人,文武雙全,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胤裳兒看著滿臉帶笑的江喚,心裏的火氣隻好強壓回去。麵若冰霜的諷刺:“不同凡響可不敢說,你不也是一樣大膽過人麽?連皇帝的轎子你都敢劫,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劫了我,就不怕皇上抄你的家治你的罪麽?”

誰知道江喚麵色不改,胤裳兒真的懷疑江喚的臉皮究竟有多厚。半晌,江喚哈哈大笑起來,麵色不改:“郡主此言差異,的確有一個地方皇帝恰恰不敢來,他就是來了也無法來抓你。莫說來抓你,走都走不進去,何談抓你?至於胤爍王爺,郡主大可放心,畢竟皇上看了信箋也斷然不會追究。”

胤裳兒忽然心慌了起來,難道這個地方就是安晨說的鼎金山莊麽?如果不是又該如何?

“郡主莫慌,請隨我等回山莊,有個人要見你。”江喚看出了胤裳兒的心思,卻也不說破。胤裳兒心中的疑問終於落下,原來這個地方還真的是鼎金山莊,胤裳兒暗自吐了口氣,拉著馬韁翻身躍起。

說來也奇怪,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官兵,甚至連一個拿著通緝令的衙役也沒有見著,胤裳兒不免覺著好生的奇怪,難道江喚說的話是真的麽?

胤裳兒看著遠處的山巒,緊鎖著眉頭,歎了口氣。她可不想被人抓回去:“怎麽路邊連個農家也沒有,即便是沒有農家,總該有個商人吧?”

江喚忍不住笑出了

聲,緊抿著嘴唇。搖頭說道:“哎。。。。。。郡主,我等畢竟是搶親,而且還是搶皇家的親,當然要走小道了,這走了官道,豈不是自投羅網?”

胤裳兒的臉色突然泛起了潮紅,想著江喚的話也是對的,如果被抓了可是前功盡棄了。胤裳兒幹咳了兩聲,抬手捂住了嘴巴:“那還要多久我們才能到你說的地方?”

“翻過這座山,也便是了。”

江喚的話讓胤裳兒有了動力,不自覺的開始打量起路邊的景色,雖說是偏僻的小路,倒也可以稱得上是美不勝收,鬱鬱蔥蔥的小樹下偶爾還能看到幾隻蹦蹦跳跳的鬆鼠,或者是剛落地的鳥兒。胤裳兒不免有一種留在民間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王,胤裳兒的心中又沉重了起來。

半個時辰左右,江喚臉色沉重的看著遠方,重重的說道:“穿過這峽穀,我們便到了。先休息一下吧,大家準備一下,時間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累壞了,拴好馬坐在地上休息,雖說是休息,也好生的奇怪。大家都盤膝而坐,雙眼閉目。胤裳兒也不好意思說話,便和安梅子坐在了一旁。

江喚看著胤裳兒兩人坐在樹下,躡手躡腳的走向胤裳兒。好奇:“想什麽呢?”

胤裳兒不理江喚,江喚好似自言自語的望著遠處的山巒:“放心吧,這峽穀機關重重,很少有人活著走進去。”

胤裳兒還是譏諷的笑著,看著遠處的山巒,麵不改色:“那你們難道是死人麽?”

江喚點了點頭,十分有趣的看著胤裳兒。邪笑:“如果我說是,你信麽?”

胤裳兒被嗆的突然說不出話來,身子一側,別過了江喚的視線。

半晌,江喚走到自己的馬匹邊,扯著嗓子對樹下的侍衛大聲喊道:“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啟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