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四章：情感危機
“草長鶯飛二月天，湖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苓薇張開雙手，順著湖堤小心翼翼地走著，不禁念起這首兒時的古詩來。鄭予玄卻沒有她這樣的好的興致，垂頭喪氣地跟在身後，此時的無限春光，在他心裏也顯得無比黯淡。
身旁幾個孩童牽著風箏笑鬧著跑了過去。
“鄭大哥，我們一起卻放風箏好不好？”苓薇轉過身來，有些諂媚地央求道。
“你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還不害臊？”鄭予玄心中藏著事，自然對什麽都沒有興趣了。
“放風箏又不是小孩子的特權，我偏要放，你必須和我一起去！”苓薇見鄭予玄如此不解風情，心中頓時覺得不爽快了。
“算了苓薇，我還有事，你先去放吧，我待會兒再回來找你。”鄭予玄蹙眉，滿臉憂愁，到底會是什麽事兒呢？
“不行，就算天塌下來你今天也要陪我放風箏！”苓薇被鄭予玄這麽撇下，覺得自己很是沒有麵子，張開雙臂攔在了鄭予玄的前麵。
“苓薇，你鬧夠了沒有！”鄭予玄此時覺得這個丫頭甚是不可理喻，無理取鬧也是要分時候，分場合的吧？
“我沒夠，你有什麽事？就這麽拋下我，當我是什麽呀！”苓薇生氣地看著鄭予玄，眼淚不爭氣地滾了出來。
“今天是黑鶯的百期，怕是沒人記得了吧？”鄭予玄見狀，也隻得實話實說了，黑鶯離開，也有一百天了。
“你，心裏有她？”苓薇覺得此刻幸福剛好，她害怕失去了這一切。
“是我欠她的太多了！”鄭予玄從袖中拿出黑鶯的玉簫，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此時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可是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要想她，你的心裏，隻能有我，隻能有我！”苓薇依稀聽到自己胸腔裏傳出的破裂聲，鄭予玄啊，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家仇未報，我的心裏隻有仇人！”鄭予玄撂下這樣一句話便去買了香蠟紙錢，去了北郊，這個可以遙遙望見京城的方向。
“鄭予玄，你混蛋……”苓薇癱坐在地上，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的心胸變得如此狹窄了，特別是在鄭予玄麵前，她
真巴不得鄭予玄的滿眼，滿心，滿腦子，滿世界都是自己，容不得別人的影子。
一個人默默地走著，漫無目的地在西湖邊閑逛。大好春光形同虛設，鶯歌燕舞也讓她覺得分外討厭。
鄭予玄看著一堆燃盡的死灰，黑鶯的影子卻漸漸明朗了起來，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為了自己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一夜春風至今是他心中難言的隱痛。
“孩子，你也在。”身後傳來堂主的聲音，其實這幾日裏，堂主一直在暗中調查鄭予玄的行跡，期待著機會到來。
“堂主，你也是來看黑鶯的。”鄭予玄兩眼通紅，原來堂主也是這樣的重情重義之人，看來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有頗多的誤會。
“黑鶯如我的親生女兒一般，今日是她百期，父親怎能不來？隻是我沒有想到，你也還記得她。”堂主說得句句真情實意，讓鄭予玄不得不相信。
“黑鶯有恩與我，我有愧於她。”鄭予玄也掏出了自己心底裏的話。
“孩子，這丫頭喜歡你，我看得出來，可是你心裏卻沒有她，我也看得出來。”堂主這麽說無非是想利用鄭予玄內心的愧疚，來動搖他對洛苓薇的感情，這樣一來，當年的事情及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
“堂主，我……”鄭予玄欲言又止，其實對黑鶯，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多少還是有些日久生情的，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孩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是黑鶯都已經去了，她是為了你才犧牲自己的，她就是想讓你活得好，你何須再這樣掛念她？到頭來，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這個別人，就是洛苓薇。
“謝堂主寬慰，隻是苓薇她，我固然愛她，卻還是無法接受她的小姐脾氣。我現在還真不知道該不該娶她……”鄭予玄想起苓薇的種種，蠻橫，霸道，心中竟然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也許兩個人越親近，對方的優缺點便會暴露無遺，愛情，不是束之高閣的東西，終究是要接受細節的考驗。
“不知道就不要想了，看你今日心情也不好，我們喝酒去，一醉方休。”堂主說著便帶著鄭予玄去了春風樓喝酒，看來鄭予玄已經對自己消除顧慮了，有些話該說了，有些事也該了結了。
苓薇見天色漸晚，鄭予玄
還沒有回來，心裏覺得委屈得快要哭了出來，鄭予玄這個騙子，說什麽隻喜歡我，隻愛我，心裏隻有我，都是騙人的，騙人的。想到這裏，苓薇更是委屈了，氣衝衝地跑回了家。
回到家徑直衝進了臥室，狠狠得摔上了門。硯心見狀，不知小姐今日為何會這樣，出門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這麽大火氣，難道……
“小姐，小姐，我是硯心，開開門啊……”硯心在門外敲門問道。
“出去！我誰也不見！”苓薇雙手捂著耳朵，沒好氣地說著。
“硯心侍奉小姐已有多年，和小姐情同姐妹，小姐的事，硯心興許能幫你分憂。”硯心見姑爺還沒回來，便知道準是這對冤家又吵嘴了，小姐性子太倔，又爭強好勝，受不得一點委屈。
苓薇心想，鬱悶的時候找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這樣也不至於悶死自己。再說硯心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交談起來也能相互理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不定還能幫我辨清形式呢。
“進來吧，硯心！”
硯心推開門進來，見苓薇坐在床上，雙手抱膝，滿麵愁容，看來自己的推測不假。
“小姐可是因為姑爺的事情生氣？”硯心小心探問道。
“鄭予玄那個王八蛋，他有了我，心裏還想著別的女人，他不是真心愛我的。”苓薇一時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有這樣的事，不過我看姑爺不像是那樣薄情寡義之人呐！”硯心說這話也是平了良心的，平日裏姑爺對小姐是百般依順，寵愛有加，這是大家都看見的，怎麽可能心係旁人呢？
“你也幫他說話啊！你不信自己去問他，真是的！”苓薇見鄭予玄才來不多時日，就已收買了人心，更是生氣了。
“小姐，我是說，姑爺心裏愛的人肯定隻有你一個，可是呢，男女之間的情意未必都是愛情，一個男人心裏除了能裝下一個心愛的人，還有他的親人，朋友等等，我相信姑爺不後悔做出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洛家的事情來，小姐興許是多心了。等姑爺回來，我替你去問問他。”硯心仔細給苓薇分析著，想想也對，若鄭予玄真的喜歡那黑鶯，哪裏還有自己的份兒啊，一定隻是朋友啦！
苓薇不語，算是默認了硯心的看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