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回到現代
韓裔最近頗有些奇怪，總是會時不時的暈倒，為此魅香十分著急。
“你怎麽啦？”剛剛步入庭院的韓裔突然伸手捂住額頭，身子也變得搖搖晃晃。見此，鄒瞳不由急急問道。
韓裔扶著一顆梅樹徐徐坐下，苦笑道：“他快醒了！”
他口中的‘他’她自是知道是誰的，那是真正的韓裔，看來韓裔的靈魂已經修複成功了。
“夢終究是夢，總是有該醒的時候。”他望著天上的圓月突然歎氣道。
“也許。。。你應該把對她的感情說出來。”鄒瞳小聲道，瑾瑜的愛情讓她心酸，也讓她憐惜！第一次她忘記了自己過客的身份，也忘記了如果自己破壞了這裏的曆史，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韓裔眼眸變得落寞：“可是她的心裏已經住人了！”他再也擠不進去了，這一個月來他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好，快樂的同時也是更大的悲哀！因為她想要愛的終究不是自己！
“可是。。”她喜歡的就是你！她欲言又止。如果把這個說了，瑾瑜認識到了自己的感情，那麽曆史就會被扭曲。這樣的後果她不敢再想！
魅香手裏端著熱噴噴的熱粥走來：“韓裔，把這個喝了，這是補身體的！”她淺笑著走來，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熱粥放在嘴邊試了試溫度，感覺不再燙才放到韓裔的嘴邊。
韓裔滿眼寵溺地張嘴含住了勺子，眼眸間沉浸的是滿滿的幸福。可是鄒瞳卻從裏麵看到了更大的悲哀！
看到瑾瑜這個樣子，鄒瞳內心卻是天人交戰！理智告訴她不能插足曆史；情感卻告訴她挽救這份被扭曲的愛情！
‘啪’的一聲，鄒瞳回神望去。
魅香手中的粥碗摔在地上，破裂的瓷片散了到處都是，小米粥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
“韓裔！”魅香抱住突然摔倒在地的韓裔，急急喚道。
鄒瞳急急走過去，俯身看向他：“你怎麽樣？”
他搖了搖頭看向一旁著急的魅香淡笑道：“香兒，你看今晚的月亮真美！”他凝白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天際的那輪圓月。
魅香順著手指望去，由衷地歎道：“很美！”
他抬眸看著她白皙精致的側臉，眼眸間流轉著萬千不舍的情絲：“我可以吻你嗎？”他突然出聲道！
魅香愣了愣，白皙的小臉上泛起一絲紅雲，害羞地點了點頭。
兩唇相接，一個淡淡的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卻也撼動了兩顆心。
“記住這個吻，一定要記住！”他抬眸略帶祈求地看著魅香。直到魅香羞怯地點了點頭，他才滿足地展顏一笑。
他眼眸中的光彩漸漸散淡，無力的眼皮漸漸合攏，他的聲音似乎是從嗓子眼震動出來的：“好想聽你叫我一聲。。。瑾。。。瑜。。。”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不見。
“韓裔，你怎麽啦？你讓我叫你什麽？”見韓裔突然暈了過去，魅香一陣驚慌。
在一旁早已濕了眼眶的鄒瞳，吸了吸鼻子！這個白癡的男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她俯身拍了拍魅香的肩頭：“他隻是睡著了！”話落，閉著眼眸的韓裔果然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和魅香一起將韓裔送進屋子之後，鄒瞳一個人走到了瑾瑜閉關的那個洞口。看著緊閉的石門良久，她歎了口氣轉身走入了夜色中！
醒來後的韓裔果然又回到之前那樣，那雙眸子中不再沉浸著寵溺也不見溫和，有的隻是算計！
隻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麵對魅香濃濃的情意，韓裔雖然有些詫異卻也是樂在其中的！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早晨一醒來就不見魅香，鄒瞳不由有些詫異，這個總是睡懶覺的懶狐狸什麽時候起的這麽早了啊？
在梅林裏走著，突然迎麵遇上了韓裔，隻不過他的身旁還站著另一個人。此人尖嘴猴腮，一頭黑白參雜的頭發被一支碧玉簪斜斜定住，他的手上拿著一根拂塵，一身青色道袍，看來是個道人。隻不過那雙銳利的雙眼總是會閃過邪嗜的光芒，看來也不是個好人。
“他是？”鄒瞳不解地看向韓裔。
韓裔笑嘻嘻地看著鄒瞳道：“他是妖冥道長。”
鄒瞳皺了皺眉，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麽好人。正要轉身就走，卻被韓裔一把拉住：“鄒瞳，沒曾想你居然是個女子，還這般漂亮！”他言語略帶輕浮，一雙貪婪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鄒瞳，驚豔之感頻頻閃爍。
“你最好放開你的手！”鄒瞳冷聲道。
“動什麽怒嘛！”他笑著放開了手：“多和魅香學學什麽是溫柔可愛！”
“我的事還用不著你管。”鄒瞳側眸冷冷地看著他。說罷，她狠狠地一甩袖，掉頭就走。
可是剛走兩步她又轉頭問道：“魅香呢？”
韓裔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片刻卻又不見：“魅香出去玩兒了！”
“她去哪裏了？”鄒瞳緊緊地盯著他。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道：“我怎麽知道，她沒和你說嗎？你們平時不是很要好嗎？”
“韓裔，你最好清楚的告訴我，否則我手上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的！”鄒瞳揮了揮拳頭威脅道。
韓裔瑟縮了一下，他自是知道這鄒瞳是有兩下子的：“她去了集市。”
“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妖冥看著鄒瞳遠去的背影，眼眸微深：“這個女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最好不要去招惹。”
“道長，難不成她也是妖物？”韓裔問道。
妖冥淡笑出聲：“那倒不是，不過也許她比妖物更有來頭。”
韓裔愣愣地看向他。
鄒瞳來到集市之後到處詢問，終於找到了魅香的所在，原來她是被一個官員看中給強行擄走了。
她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那個官員的豪宅，可是那院門把守甚嚴，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
正焦灼間，竟意外遇到了正前往梅花塢的朱阿燳。
“你在這兒做什麽？”朱阿燳一臉不解地看向鄒瞳，隨即又抬頭看了看那牌匾——知府府。
“魅香在裏麵，我想去救她，可是進不去！”鄒瞳言語略顯急切。
朱阿燳凝了凝眉道：“這點小事？”
鄒瞳詫異地看向他，隻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也不知道給那些守門的看了什麽，那些人竟慌慌張張地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兒一個師爺裝扮的人就急急迎了出來，還沒踏出門檻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樣子十分恭順。
正愣神間，朱阿燳走了過來，他一把拉起鄒瞳的小手道：“走吧！”
“你怎麽做到的啊？”鄒瞳懷疑地看向他。他似乎來頭很大？
“山人自有妙計！”他得意一笑，便推著鄒瞳走了進去。
看著兩人進去之後，師爺臉色一青，直呼：“這下完了，完了！”
而這一邊。
“你做什麽？”魅香不停地掙紮著緊握著自己雙手的那雙肥豬爪，一麵
焦急四望尋找韓裔的身影。
“韓裔，韓裔？”她恐懼地喊著，為什麽隻是一眨眼他就不見了！他會不會出現意外了？
剛剛走入後院的鄒瞳皺眉看著院中的一切，憤聲道：“該死的韓裔！”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旁斜躺在院門上的朱阿燳涼涼地來了一句。
鄒瞳轉頭怒目而視，這個家夥總是在非正常的時刻開口！真是讓人火大。
“難道不是嗎？”他挑了挑眉。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鄒瞳恨恨丟下一句，隨即幾步跑了過去。
被遺留下來的朱阿燳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看著鄒瞳的背影他憤憤道：“該死的女人！”
鄒瞳一腳踢向那個土豪的啤酒肚，轉頭對魅香道：“快走！”
“來人啊！抓刺客！”土豪揚著一口渾濁的大嗓門吼了一聲，隨即一大群家丁冒了出來。
魅香看了看鄒瞳終是掉頭離開了！她心裏掛念著韓裔，她擔心他出了什麽事！
鄒瞳警惕地看了看院子裏的家丁，估計有十來人，不過看來都不是什麽會拳腳的！她扭了扭脖子，手指骨節握的咯吱作響。今晚看來可以大展身手一番了！
最近看著韓裔那虛偽的嘴臉她卻不能言，當真是憋屈！
左腳踢一個，右腳踢一個，隻是兩三下那些家丁紛紛抱腹痛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那土豪頓時慌了神，拉著兩個家丁擋在身前，看著鄒瞳瑟縮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鄒瞳一甩衣裙，直麵看向他。土豪一愣瞬間竟忘了反應。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掛在了大門口，身上僅剩一條褻褲！
“死色狼！活該！”鄒瞳啐了一口，拍拍手豪氣地轉身走掉。
隨即而來的朱阿燳抬眸看了看那風中淩亂的白色褻褲再看了看前方走的一臉豪氣的鄒瞳，忍不住皺眉低喃道：“夫子果然說的對，女人就是老虎！”
見兩人走遠了，那肥頭大耳風中淩亂的官員一臉憤憤地看向下麵一臉蒼白的師爺道：“府中的護衛什麽時候這麽不管用了！還不把我放下來！”
師爺絕望地抬頭看著他道：“大人，我們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那些家丁都是那位爺安排給那個女子泄氣用的，哪能找什麽會拳腳的啊！
“完什麽完，你再不把我放下來，你就完了！”那位官員憤聲道。
“剛剛那位是皇上！”師爺暮然丟出一驚天霹靂。
官員不說話了，想必他已經完全找不到話了。他們的正德皇帝朱厚燳性子不羈，好玩兒，可是怎麽偏偏就玩兒到了他的地盤上。
此時此刻他真是恨極了那個小子，說什麽隻要給他舉薦，他就會送上一個絕頂美人。雖然美人是送到了，可是卻又飛走了，這次還搭上了自己的仕途！
“此仇不報非君子。來人，給我準備人手去梅花塢！”他咬牙切齒道。就算要搭上仕途，怎麽的也得先把仇報了。
魅香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梅花塢，她如願看到了韓裔，隻是他的旁邊卻站了一個看起來很是邪氣的陌生人。那人一身長袍，手上掛著一根拂塵，嘴角掛著一絲邪氣的笑容，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妖冥轉頭看到出現的魅香露出一口黃牙笑道：“小狐狸，你終於回來了！”
魅香一愣，緊張地看向一旁的韓裔。
韓裔一臉憤憤道：“你是狐妖，居然一直在騙我！”
魅香搖了搖頭，眼淚在眼眶中流轉：“沒有。。我隻是還沒想好怎麽和你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妖怪就是妖怪，陰狠狡詐！”韓裔一臉嫌惡。他擔心魅香知道一切之後會報複自己，為了斬草除根，便聯合了妖冥一起對付魅香！
魅香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顫抖著雙唇一臉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是愛我嗎？”
“可是你是妖怪！”韓裔冷聲道。
魅香絕望地垂下了眸子：“就因為我是妖怪，所以你要對我說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嗎？你為我刻碑，你和我一起去看夕陽，一起數天上的星星。。這些你都忘了嗎？”淚珠越積越多，直到最後匯聚成一條線。
韓裔皺眉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如遭雷擊，她的身子顫了顫，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身影是前所未有的落寞和絕望！
“不存在嗎？”她低聲喃喃著，完全沉浸在過度的悲傷中。
妖冥趁機緩緩靠近。
急急趕來的鄒瞳見到妖冥那把閃爍著邪嗜光芒的利劍緩緩靠近魅香，心下一急，因為反噬，瑾瑜在魅香身上下的禁止也消除了。擔心魅香出事，她正準備高聲製止，卻被突入而來的大手捂住了嘴。
“唔。唔。唔。。”
“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嗎？這是曆史，你不能改變的！”嘶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涼涼地響起。
鄒瞳皺眉望去，不由震驚道：“是你！”
月光下，那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麵具將將遮住了整張臉。這不就是當初自己被韓寧試探受傷之後在那個怪異的別墅裏遇到的那個麵具男人嗎？
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事的？
“好冷！”反應過來的鄒瞳一把甩開手上的大手，那手冰冷至極，沒有任何溫度！
麵具下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
“你怎麽會在這裏？”鄒瞳皺眉問道。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硬疏離。
正好趕來的朱阿燳一臉敵意地看著一旁的黑衣男子冷聲道：“你是誰？”
黑衣男子側眸看向他突然冷笑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朱阿燳眼眸一凝，正要出聲，卻聽前方傳來一聲痛吟。
“啊！”飛濺的鮮血四溢，魅香含淚絕望而憤怒地看向前方冷眼看著自己的韓裔，再垂頭看向刺穿自己胸口的長劍，她突然放聲長笑。
“魅香。。對不起。。。”鄒瞳痛苦地低吟出聲。為什麽她是過客？為什麽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卻無能為力？
“韓裔，我為了你付出了所有，沒想到一片真心卻換來這種結局！”她的聲音瞬間轉冷，冰冷至極：“韓裔記住，今天你給我的，來日我必千倍百倍奉還！”她一身血衣就那麽看著韓裔一聲一聲地發下毒誓，隨著話音的落下，她的身形也砰然倒下。
隨著她倒下的同時，她胸口的護魂玉卻突然升溫，直至變成紅色。紅光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妖冥趕過去把了把她的脈，皺眉道：“她的魂魄居然逃走了！”
韓裔急急走過去一臉擔憂：“那怎麽辦？她會不會回來報仇啊？”
妖冥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邪笑地看著身後的梅花林得意一笑：“想逃？看你逃到哪兒去！”
朱阿燳愣愣地看著那躺在草地上一身是血的狐狸，可是那明明就是魅
香的屍體！
“魅香是妖怪！”他突然出聲，眼眸震驚地看向一旁的鄒瞳。
“妖怪怎麽了？有時候人還不如妖怪呢！”鄒瞳狠狠地擦著臉上的淚水。正愣神間，隻感覺一陣熱流襲來。鄒瞳凝眉望去。滿天滿地的大火，火焰衝天，燒紅了半邊天。似乎意圖將真個黑夜都照亮。
和曆史一樣，鄒瞳無力地看著梅花林中那熊熊的烈火，胸口上的護魂玉灼燙著手心，正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滿載著熊熊的烈火卻無從發泄，也不能發泄！因為她不過就是。。。一個過客！
躲在梅花中的魅香陷入熊熊的烈火中，她在大火中掙紮著，痛吟著！本以為在劫難逃，眼眸流轉間卻看到了平放在屋角下的石碑，那是他親手為她刻下的石碑！真是可笑，如今卻成了她唯一的藏身之地！
本在閉關養傷中的瑾瑜察覺到魅香出事，急急趕來卻看到了衝天的火焰，那火焰直接燒紅了他的眼。
“小狐狸！”悲愴的聲音響徹天際。
“瑾瑜？”妖冥略帶詫異的聲音突然響起。
瑾瑜抬眸看著來人冷聲道：“妖冥，你居然敢動我的人，今天我必會讓你血債血償！”
“至於嗎？不就是一隻剛化形的狐妖嗎？更何況我也沒有煉化她的元神！”妖冥以前就認識瑾瑜，兩人交過手，他自是知道瑾瑜的厲害的。
瑾瑜眼眸一緊：“如果你煉化了她的元神，那麽我就會要你灰飛煙滅永不存於六道。”
妖冥眼眸一緊，這瑾瑜來真的了！
趁著兩人交手，韓裔準備悄悄逃走，卻碰上了鄒瞳等人。
“你想往哪兒走？”鄒瞳冷聲道。
“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妖冥做的！”韓裔急急跪在地上祈求道。
鄒瞳雖然恨的要死，卻也不能把韓裔怎麽樣，畢竟他的命運如何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韓裔見鄒瞳愣神，眼中銳光一閃便趁機跑走了。
“該死的！”鄒瞳暗咒一聲，正準備追上去，卻看到對麵迎麵而來的十幾隻火把。
“來人把他抓起來！”是那個官員。
本以為逃脫了的韓裔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現在他是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
官員看到了一旁的朱阿燳，眼眸一緊，急急下馬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喊聲在整個山穀不停地回旋。
鄒瞳驚訝地回眸看著朱阿燳震驚道：“你是朱厚燳？”
朱厚燳頗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居然直呼他的名諱，不過他也不是個拘小節的人，也就沒甚在意。
韓裔絕望地坐跌在地上，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來了。
“活該！”看著韓裔被抓走了，鄒瞳心中的怒火終於減輕了一點。
‘嘭’的一聲喚回了所有人的思緒。
鄒瞳回眸望去的時候，妖冥已經不在了，瑾瑜偉岸的身軀直直對著那衝天的大火，片刻卻又砰然倒下。
鄒瞳急急跑過去，一把扶住他：“瑾瑜。。對不起。。”
“這就是你想求證的那件事嗎？”他抬眸看著鄒瞳，暗淡的眸子是滿滿的絕望！
鄒瞳哽咽著點了點頭。對不起，她不能改變曆史！對不起！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眸，突然出聲道：“也好！”
鄒瞳詫異地抬眸看向他。
“黃泉路上，奈何橋邊她再也不會孤獨了！”他淺淺笑開。
抱著他逐漸冰冷的身體，她喃喃道：“你真傻！真傻！”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入他的鬢發間直至不見。
“你該走了！”嘶啞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可是還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弄清楚！”五百年後的韓城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至今都不知道。
黑衣男子似乎歎了口氣：“他在地府苦尋了五百年，冥王被他真情所感，告訴了他實情！他卻用自己的十世輪回換的這一世以那個人的容貌與她相遇。”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是韓裔的容貌卻有純善的靈魂！他居然到了那時候還以為魅香喜歡的人是韓裔，而他卻甘願成為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到底是愛到了何種卑微的地步啊！
胸口的護魂玉在不停地升溫發燙。
“現在你明白了嗎？”鄒瞳垂眸看著胸口的護魂玉淡淡道。
這一次她都不知道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她親眼見證了一段真摯的感情卻也親眼看著它消失！短暫地就像天上的煙花，片刻的燦爛！
“看來我該走了！”鄒瞳抬眸看向遠處，她知道那塊石碑還在那裏，等著後人的發掘。
“你要去哪兒？”一旁的朱厚燳急急拉住鄒瞳的手臂，言語間有些急切。
“我要回家了！”她轉眸看向他。
“這裏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兒？”他緊緊抓著鄒瞳的手臂不放，似乎擔心一放她就會走了一般。
“這裏不是我的家！”鄒瞳皺了皺眉想要拂開他的大手，卻怎麽也掙脫不了。
“你幹什麽？”她不由有些惱怒。
“我不準你走。”他霸道地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黑衣男子銀色麵具下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異光，卻也沒有動作，隻是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緊緊握起。
“喂！你發什麽瘋啊？”鄒瞳皺了皺眉，這人莫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吧！
“對，我就是發瘋，你突然出現打亂了我的生活，現在卻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訴你不可能！”他緊了緊手臂。
“朱厚燳，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生氣了！”鄒瞳放棄了抵抗，怒聲道。
“我喜歡你，你不能走！”最後，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道。
鄒瞳愣了半響，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他放開她，將她的身子轉正對著自己，眼眸定定地看向她。
無聲的對視中，鄒瞳終於敗下陣來，她無力道：“世上姑娘千千萬，你怎麽就扒著我不放？”
“世上姑娘千千萬，可是我想要的卻隻有你一個！”他的聲音堅定而霸道。
鄒瞳無語凝噎，她轉眸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皺眉道：“看戲看夠了該搭把手了吧！”
他黑色衣袖一揮，朱阿燳便情不自禁地往後退，甚至僵直在地上一點都動不了。
鄒瞳從懷中摸出輪回之鏡，卻見到輪回之鏡上麵竟沾上了血跡，肯定是剛剛抱瑾瑜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她正欲呼喚，卻被一旁伸出的大手製止：“輪回之鏡是靈寶，如今染上其它血跡，已經進入暫時休眠狀態，已經不能召喚了！”
“那怎麽辦？”鄒瞳不由大驚。
黑衣男子側眸看了看她，眼神平淡，似乎早料到了這一天，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還未等鄒瞳反應過來，一陣強光閃過，他們便憑空消失了。
朱厚燳大睜著眼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嘴唇蠕動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