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書?
“你不知道麽,前麵的村子染了怪病,我家公子就是去那裏行醫的。”白衣男子還未來得及開口,他身旁的小廝搶著回答了。
雲戈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頓時覺得他情操很高尚,那病傳染,即使他是醫生也不可能確保自己不會染上病菌。
她想了想從自己身上摸出一塊兒白絹來,將兩頭的鎖邊撕成細條但又連在白絹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現做的口罩。
雲戈滿意地遞給白衣男子,指指地上重傷的男人再指指娟帕,意識是給他救人的謝禮。
“這個?”白衣男子將娟帕置在掌心左右端詳了一陣兒,似沒想出它的用途。
雲戈抿嘴輕笑,覺得對比之下,自己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她清清嗓子解釋道:“戴在口上,會減少細菌的吸入。”
“細菌是什麽?”男子好奇地望著她。
“細菌就是生病的源頭,就是說帶上那個你會比較安全。”雲戈想了一會兒,將細菌這個深奧難懂的詞匯講得深入淺出。
白衣男子點點頭,模樣像是懂了,但又眉目輕凝似遇到了什麽難題,他將娟帕在口上比了比,看向雲戈“這個怎麽戴?”
他這一問無疑又顯示出雲戈智慧淵博比他懂得還多,於是她很受用地跑到白衣男子麵前,將兩邊的細條分別捏在兩隻手上,身子微微前傾別到了他的耳後。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雲戈能清晰地聞見男子身上清爽的藥香味,近到她溫熱的鼻息輕輕噴灑在男子的麵頰,那時他微微低了頭,似有些羞赧。
“他是你朋友?”白衣男子突然問了這麽一句。這個他自然是指地上重傷的男人,他覺得自己有些羨慕地上的人,能得雲戈相救,又能讓她送出白絹替為報答。
他猜那人一定是她的朋友,她才如此。
卻見雲戈搖搖頭,“他呀,他碰上我的時候就快死了,還壞了我一樁大事。不過,我前幾天和一個朋友走散了,他也身受重傷,我私心能有人救他。”所以她救他並不像他救他那樣是出於
善心。
白衣男子明白了些,開始羨慕她那個走散的朋友。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夜也不像之前那樣黑得徹底,天空中微微泛了白似快到了黎明。雲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既然他已無大礙,自己也沒必要再帶著他,況且她一個人進城更容易些。
她再看看斜倚在柱子上的白衣男子,覺得有些可惜。他向南,她卻向北,她美救英雄的幻想不太可能變成真實。
他們睡得很熟,雲戈卻悄悄起身去了城門口。
由於來的早不用排昨日那麽長的隊,也沒有一個半死不活地“拖油瓶”,雲戈很順利地進了臨城。
她進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館子,準備好好犒勞犒勞自己的胃,她覺得昨天晚上竟將它餓得過了頭,實在是對不住它,對不住自己。
於是,在這麽一個雨後的清晨,雲戈點了一桌子菜肴。
“公主動了胎氣,皇上這次又要責罰咱們了。”早上用餐的人並不多,雲戈旁坐一群身穿黑袍,頭戴鬥笠的人實在惹人注意。她側耳一聽,竟覺得那話有些熟悉。
動了胎氣?雲戈將一粒鬆子送到口中,暗暗琢磨著這幾個字。想來確實熟悉,落紫嫣不是剛“被自己”推在地上還見了血麽?
不過,他們叫她公主?難道他們是東離國的人。雲戈一邊端起盛蓮子粥的盅碗,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那群人。
從衣著配飾上來看,他們的確不像天龍國的人。雲戈猜想他們應該是東離國主派給落紫嫣的暗衛,那他們口中的“皇上”自然是指東離國君而不是天龍皇帝。
一個國主,竟對自己嫁出去的妹妹關心到了這種程度,讓人不得不生出幾分疑慮。
“大哥,要不咱們要幾間客房今晚歇上一歇,連夜趕了幾天路兄弟們實在吃不消。”聽見他們打商量要住下來,雲戈心道正好,隨手招過小二給自己也要了一間客房。
因那群人晚上趕路早上才到,他們用過早餐便回房休息了,雲戈要的客房剛好和他們挨著。
她推開房門,轉身關上的那一刻露出了一個狡黠得意的笑。
就在剛剛,她招呼小二要客房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指甲裏的迷魂散彈進了小二端著的酒壺裏。
那酒壺剛好是要送到鄰座的。
她總覺得他們這麽急,且從皇城而來,極有可能是送信到東離國,那麽這封信就會變成她報仇的砝碼。又倘若他們不是送信的,雲戈也可以對他們其中的一人嚴刑拷打,逼迫他說出東離國和親的真實目的。
不管怎麽說,她將他們迷暈都是明智之舉。
約過了一柱香,雲戈從床榻上翻身坐起,行到一角牆壁處,貼耳覆上,果然很安靜。她點點頭,是時候收網了。
等將他們身上全都掃蕩一番後,雲戈拿著一封信箋驚詫不已。她皺了皺眉,將上麵的內容讀了四五遍,有些不解地自問道,怎麽會是一封情書?還是一封酸得掉牙的情書。
莫不是他們早就發現自己要動手腳,提前將封著機密的信件換成了自己手中的這封?她偏過頭,床上的人還在呼呼大睡,不像是假裝中了迷藥。
雲戈挫敗地瞅了一眼自己手裏的信紙,輕歎一口氣,覺得實在坑爹,有些氣惱地將它揉團扔到了地上。
度步出門經過那團紙的時候,雲戈頓了頓,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還是有些不甘心,她又彎身將它撿起揣進了衣服裏。
此地已不能久留,做完這些雲戈立馬退了房,逃之夭夭。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離開那家客棧,落紫嫣的四名暗衛就被一個穿著玄青衣服的男人滅了口,所以雲戈忐忑地過了一日,卻不見他們找上門來。她甚至有些懷疑,暗衛不都是精挑細選,個個武功高強,極盡變態的人麽?怎麽落紫嫣的暗衛如此不中用!
還是說她下藥的手段太過高明,一點蛛絲馬跡都未曾留下?
和龍蒼卓處得久了,雲戈不經意染了他的一些習性,比如自戀。所以對於上麵那些疑問,她隻猶豫了片刻便覺得最後一種可能最合情合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