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秋獵進行時⑤
"陛下如此不憐惜美人，怕是臣也會覺著委屈呢。再說，人家楊璿小姐，可是楓城出了名的才貌雙全。凡是家中有點權勢的，都去求過親，隻可惜都被拒絕了。"吳燎站在牧玖笑旁邊一一道。
"朕怎麽不憐惜了，"牧玖笑不滿的反問。先不管她才不才貌雙全，貌她看到了，的確不錯，才嘛，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見識了。
"人家，剛剛一直眼巴巴的望著陛下，陛下倒好，一點也不理人家，還說，請完安，就可以回去了，怕是傷透了人家美人的心呢！"吳燎有理有據的分析。
"咦，看不出，你一武官，文也不錯啊。"她還以為，武官都是些糙漢子呢。沒想到，這無聊糙漢子的外表下，竟然也有一顆細膩的心。
"屬下以為，為軍者，不但要有勇，還需要有謀。"吳燎頗具氣勢的開口。有勇有謀，才是最好的領導者，不是嗎！
"你將來，會是一個好將領的！"牧玖笑起身，拍著吳燎的肩，而後又道"你真不進宮啊？"
"……屬下惶恐。依屬下的性格，恐怕隻適合宮外的生活。"宮中豺狼虎豹太多，他娘親教導過他，宮，是萬萬不能入的。相對皇宮，她寧可讓他戰死沙場！
"那好吧。"牧玖笑從來都不是個勉強別人的人。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謝陛下成全。"吳燎一襲軍裝照臉上倒印著火光。
"我們來高歌吧。"想了一會，牧玖笑覺著天色還早，提議道。
寒林晚上溫度比起白日更加冷，三五兩群的人圍繞在篝火旁。也算是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
牧玖笑提議說完好一會，才有聲音回答她。
"並不會唱歌。"這句話慕容墨，白離蕭，二寶，吳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就好像剛剛那一會，是在商量似得。
"都不會唱？"音樂細胞這麽差？
"自然，唱歌是舞姬，樂坊之人所做之事，那般低下之人，自是不會的。"這話，是白離蕭說得。可見，他是很瞧不起唱歌之事。
"誰說的？"牧玖笑還真不曾了解過，這個年代裏的風俗，看來，不是一般的封建。
"近千年來都是這樣。"白離蕭語氣平和的開口。
隻是他沒有說的是，在千年之前，玥朝第一代統治者時，唱歌並不是什麽低下之事，反而很高尚。
"那好吧。你們不會朕教你們好了，要知道唱歌並不是一件低下的事。因為我們並沒有高人一等。"牧玖笑就不明白了，他們為何會認為，唱歌是一件低下的事情，這麽封建的想法可不行，得改變一下！
"陛下……"白離蕭皺眉，皺眉原因有兩個，一，他不想學唱歌，二，他不明白為何他（牧玖笑）會唱歌！
"就這麽決定了，你們先聽朕唱一遍。"牧玖笑不容拒絕的開口。
"誰在翻雲覆雨，掌控這天下，是英雄就要，耐得寂寥蕭颯，為守千秋霸業，做漂泊生涯，拚死搏殺勝負，往往隻一刹，恩怨不提，隻因為無從作答，宿命無情索性，莫要在意它，男兒自當磊落，胸懷淩雲壯闊……"
"此生榮辱功過，休管他人做何評說，關山為血脈，誰肯割舍，拓疆土，與英魂對酌，江河橫利刃，哪個
來奪，守家國，以血賦長歌……"
"換予我，毀天滅地，便重新雕琢，舉身赴山河……"
"酒方盡愜意時，負陌刀策飛馬，縱千裏快哉風，襲萬裏月霜沙，喋血刃綻朱花，射蒼狼星掛甲，宣武討戰爭霸，男兒自當立於天下，出鞘一步外，平山破浪，斬風雷，哪個敢來擋……"
（歌詞選自音頻怪物的業火蒼雲歌。）
"怎麽樣？"唱完後，牧玖笑晃著扇子詢問周圍的幾人。
卻發現，圍了一大群人，目瞪口呆。
不就是唱個歌，至於嗎？這首歌是很燃，她特地選的這首歌，就是為了改變他們印象中唱歌低下的想法。可也不至於，這麽大反應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牧玖笑停下來，開口詢問。一襲人皆行了個大大的跪拜之禮，連白離蕭，也不意外，隻是心中所想，大概就他一人知曉了。
"免禮，怎麽回事？"牧玖笑真的蒙了。到底發生了啥，誰跟她解釋一下。
"謝陛下隆恩。"
"陛下一曲高歌，著實振奮人心！"開口的是楊尚書。
牧玖笑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覺得唱歌是低下之事嗎？為什麽，又一曲高歌，振奮人心，有這麽大作用？
"振奮人心？"牧玖笑現在臉上就是掛著什麽鬼，這樣的表情。一雙桃花眼，就差沒看出一個窟窿來了。
"是的。"楊尚書點頭，又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啊。可以。"牧玖笑回道。
走到一邊後。
"男兒自當立於天下，拓疆土，陛下，是否有意出兵？"楊尚書貼近牧玖笑的耳旁詢問。
"出兵？"牧玖笑不解。一首歌，同出兵有什麽關聯。
"是！"楊尚書點頭。近千年來四國鼎立，哪個國家又不想稱霸天下呢！
"為嘛要出兵？"她是和平主義愛好者，出兵，算了吧，況且倒時民不聊生，又該如何！
"難道，陛下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他以為，陛下是想通過那歌，來告訴他們，他想征戰三國。
事實證明，他的確想錯了。
黑夜中，牧玖笑看著楊尚書，好一會，伸手摸了摸楊尚書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說胡話。"
"陛下！"楊尚書氣急，看來真的是他想多了。
"楊尚書別氣，這出兵一事得慢慢來，不能太著急。畢竟，牽一發動全身。"牧玖笑站在離楊尚書二十厘米左右的距離，有理有據的開口。
"臣明白了！！"盡管牧玖笑這話有點敷衍，但楊尚書還是開心的。他以為，這輩子根本無望見南楓征戰他國，目前來看，是有望了！
楊尚書不會想到的是，這根本就不是牧玖笑的敷衍，而是實實在在的空話，牧玖笑壓根就沒想過出兵這事。她生在和平年代，打戰什麽的，不適合她！有安逸的生活不過，偏偏要挑起戰爭，去爭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何必呢！反正她是不會做這種蠢事！
"既然這樣，我們回去吧。"牧玖笑開口。出兵，謔謔謔，出它鬼的兵。
"是。"
回到眾人所在的地方，牧玖笑直接就開口一句"朕累了，你們都散了吧。"然後就
擺擺手，回了營帳，她要沐浴去，一天下來髒兮兮的。受不了了。
至於歌的事情，她相信楊尚書會解決。本來想教他們的，如今，下次再說吧！
牧玖笑走後，楊尚書憑著他的影響力，三言兩語，便解決了遺留下來的問題。
然，牧玖笑不知道的是，今日這首歌，在經後，成為了南楓軍隊的軍歌，給她在民間帶來了許多民心，同時也給她帶來了，更大的危機。
寒林的夜，寂靜無聲，偶爾隻有火光濺起的聲音和巡邏對的走路上。以及少數蟬鳴聲。
沐浴完的牧玖笑，舒服的躺在營帳睡覺，狩獵什麽的，她從來沒有今日這麽累過，好在，寒林晚上溫度不高，蓋上被子，剛剛好。步入夏天以來，牧玖笑終於睡了第一個舒服覺。
卻不知，另一頭的營帳中，是另一副麵貌。
"玥。你怎麽過來了。"白離蕭正準備就寢，卻發現營帳中多了一個人。
"我想跟你說點事。"藍玥聲音冷清，整個人就隱身於黑暗中，仿佛不存在一般。怎麽看，怎麽詭異。
"什麽事？"
白離蕭將外衣脫下放置在一旁，穿著中衣，走到臨時搬來的小桌子邊，拿起上麵的茶具，倒了杯茶，遞給藍玥。
"你離他遠點，你需要做什麽，我可以幫你做。"藍玥聲音還是冷冷的，也未接過白離蕭遞過來的茶。
"離他遠點？玥，你認為，可能嗎？今日之事，證明他也有一爭天下的心思，此人留不得。那人，也不會讓他留下來。"白離蕭對於藍玥，還是很看重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因此，該提點的事，他會提點，他不想看著好友陷進去。
"可是，隻要你願意，也是可能的，不是嗎！留不得，我若偏要他留呢？"藍玥聲音有些激動。隻要他離他（牧玖笑）遠點，就好。他，要求不高啊。那人，那人，他不想聽到關於那人的任何事。
"玥，事到如今。你還說你沒變麽？"白離蕭將茶杯重重的放置在桌子上，他早就提點過他的，可，他就是不信。
"我沒變，隻是不想讓他在我麵前出事。"藍玥冷著聲音，他沒變，他比誰都清楚。他依舊是忠於西齊的那個藍玥。他，他，就隻是不想他在他眼裏出事。他那麽信任他。莫名的，就是不想辜負。
"你以為，他現在能出什麽事。"白離蕭語氣帶著些許怒氣。他就不明白了，他（藍玥），為何要這般執迷不悟！
"蕭，你說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們兩，是一樣的。你要做什麽，我知道，從來沒有做不到的。可是，唯獨他，交給我，好嗎？我保證他所有的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隻要你離開他身邊。"藍玥聲音頗帶著一些懇求。
"嗤，玥，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白離蕭嗤笑一聲。了解他，就該明白，他，做事，從來都是一做到底！此刻的白離蕭，全然褪去了仙人的外表。
"這是拒絕嗎。"藍玥冷眼看著白離蕭，盡管黑夜中看不清臉，可卻能清晰的感受到藍玥的冷目。
"嗬。你說呢。"白離蕭不怒反笑。
"當我什麽也沒說過。"藍玥說完這話，便閃身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