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故意的

禦花園中,牧玖笑躺在軟塌上,一手拿著話本一手不時的往嘴裏放蜜餞,糕點什麽的,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此時距離那日出宮已半月有餘,期間牧玖笑宣慕容墨覲見過一次,並順著他想建功立業,子承父業的名義將他封為了禦前帶刀侍衛。嗯,主要職責就是保護她安全。而在此期間,白離蕭也一直按部就班的教習她治國之道,對那日出宮偶遇,則閉口不談。

經過這半個月相處,牧玖笑隻想說,男神麽,真的隻能遠觀!絮絮叨叨的古文,外加國家大事,表示她這小腦袋瓜真心不懂。奈何接了這擔子,就得撐下去。

"陛下,白大人快到鸞鳴閣了,您就快回去吧!不然白大人又該生氣了。"二寶站在牧玖笑的身側,著急的匯報道。

"嗯?"牧玖笑眯著眼嗯了一聲"找個人先拖住他,我等會就去。"

懶懶散散的語調,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怕是拖不住了。"二寶呆愣的望著前方。

"陛下想拖住誰?"白離蕭依舊是一襲白衣,幹淨,整潔,一絲不苟。

"哈?!"白離蕭的聲音一出,牧玖笑立即從軟塌上跳了起來,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萬分諂媚道"什麽拖住誰,老師您聽錯了。"

"陛下莫不是當臣是傻子?"白離蕭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周圍所放置的東西,一張舒服至極的金黃色軟塌,上邊是遮陽的,旁邊一張桌子,上麵放置的是蜜餞,花生,糕點。如此消遣的東西,白離蕭很是不屑,這般懶散,能勘大任?不過,雖心中是這麽想,但表麵語氣還是平淡的。

"我倒是想當你是傻子。"牧玖笑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

"陛下,你說什麽!?"白離蕭不可的黑了臉。

"沒,沒說什麽。"牧玖笑連忙擺手"我隻是覺得看奏折看累了,才在這小憩了一會。"

"你看,奏折都在旁邊呢。"牧玖笑隨手就拿起她剛剛看過的話本道。

機智如她,可是在外邊包了層書皮的。

"嗯?"白離蕭不相信的看了眼牧玖笑,這半個月的相處,他著實不覺得這人勤勉好學。

"真的,真的。"牧玖笑似乎是被白離蕭看的不好意思了,有些心虛的將話本放到桌子上。

"給我來看看。"白離蕭伸手就要去桌上拿奏折。

牧玖笑一看這動作,連忙眼疾手快的拿起來"沒什麽好看的,就是些亂七八糟的事,都不怎麽重要,就不勞你再看一遍了。"

"是嗎?"牧玖笑的一再掩飾,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不對勁了,更何況他還是白離蕭。

"對對對!就是這樣。"牧玖笑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順手就將手裏的話本撒進了二寶懷裏,免得白離蕭去翻看。

事情到這一步,白離蕭也不想再多說,本來,他也不打算多教。本就昏庸無能,再多說也是無用不是麽?他,從來不是個做無用功的人。

"既然陛下這麽勤奮好學,那可否移駕禦書房?"白離蕭雙手作輯。

"啊。。。好吧。"牧玖笑不情不願的點頭。

慢悠悠的走向禦書房,二寶和白離蕭則跟在後邊。

禦書房門口,慕容墨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口,臉上結的霜都可以凍死人了。想到那天,也就是牧玖笑打著出宮微服私訪的旗號,實際上是去玩的第二天。宣了他進宮,將那些東西帶進宮後,他本想即刻離去,卻被牧玖笑給留了下來。

"慕容墨,你不是想建功立業,子承父業嗎?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聽說你武功不錯,當我的護衛怎麽樣?說不定哪天你救了我的命,我一開心,就封你做驃騎大將軍也不一定呢。"牧玖笑說這話時似笑非笑,有點哄騙的嫌疑。

而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還同意了。這十幾天,他就是每天在他的茶毒中度過的。簡直了好麽!陰晴不定,就以他變臉為樂趣,他覺得他都快要瘋了。

"嗨,慕容墨。"隔著老遠,牧玖笑就看到了慕容墨的冰塊臉,晃著手跟他打招呼。

在異界,有個同藍顏長得一樣的人待在身邊,還是很不錯的。

慕容墨看見牧玖笑,臉色不是很好,但也隻能,低頭"參見陛下。"

"那麽多禮幹嘛,咱兩誰跟誰呀,是吧?"牧玖笑走到慕容墨的身邊,搭上了他的肩。

"陛下,注意形象。"白離蕭淡淡的撇了眼道。

牧玖笑搭著慕容墨的肩,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鬆開了慕容墨,朝禦書房的裏間走去。

"白大人。"在白離蕭經過慕容墨身邊時,慕容墨額首道。白離蕭也微微回了一禮。

進了禦書房,牧玖笑第一件事就是想去臥榻上躺著,後來才想起白離蕭在後邊,隻得安分的跑去堆滿奏折的書桌處。

"唔,好困。"牧玖笑看著滿桌的奏折就想睡覺,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每天會有那麽多事?難怪皇帝死得早,肯定都是累死的。

"陛下。"二寶依舊是跟在牧玖笑的後邊,看牧玖笑懶懶散散的樣子,不放心的推了一下他,示意白離蕭還在,收斂點。

"嗯,知道呐。"牧玖笑扭頭,一副我有分寸的樣子。

"陛下,今日我們接著昨日所未講完的來。"白離蕭已經拿出了書來,衝著還在發呆的牧玖笑道。

"是。"現在的牧玖笑就好像是一個乖寶寶,等著白離蕭教導。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已是午時(11:00—13:00)。期間,白離蕭講的如火如荼,牧玖笑則是昏昏欲睡。

"陛下,陛下……"此時白離蕭已經是第七次停下來叫牧玖笑了。盡管語氣還是平淡的,這也隻是掩蓋他憤怒的方法。

"唔。吃飯了?"牧玖笑趴在桌子上,有些恍惚的抬起頭,不明所以。

"陛下若這麽不喜歡聽臣所講,臣以後便不再教你就是。"白離蕭頗有些惱怒。

一旁的二寶見著牧玖笑那樣子,隻想捂臉,他怎麽會有這麽丟人的主子。

"別生氣。。。我聽我聽,怎麽會不喜歡,接下來我肯定認真聽!"牧玖笑聽到白離蕭說不想教她了,算是徹底醒了,連忙拍桌站起來保證道。

可這是她第幾次保證呢?恐怕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還望陛下遵守自己所說的話。"白離蕭不是很相信道。

"會的會的。" 牧玖笑接連點頭,不過一會,她透過窗看了眼外邊的天色,又道"現在午時了,我們先用膳可否?"

如果說前一秒白離蕭覺得牧玖笑還不那麽無藥可救,那麽現在這一秒,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朽木不可雕!

"用吧。"白離蕭無可奈何的將書放在了桌上,自己則坐在了牧玖笑下方的椅子上。

"二寶,傳膳。"牧玖笑也繼續坐了下去,手一揮道。

"是。"二寶低頭,隨即出了禦書房的門,囑咐門外侯著的小太監去司膳房傳膳。他現在可是內務總管了,盡管還是改變不了他是個太監的事實。可那些個傳膳小事,他已經不需要親自去了。

囑咐完小太監,二寶又回來了禦書房,看到的是一副這樣的畫麵,牧玖笑,雙手搭在了白離蕭所坐的椅子兩邊,而且湊的特別近,似乎,在非禮白離蕭?

這幅畫麵,不怎麽美好,不論他人怎麽想這幅畫麵,起碼二寶心裏是這麽想的。於是,他有些大聲的咳嗽了幾聲"咳咳咳……"

牧玖笑見二寶回來了,才起身悻悻的摸了摸鼻頭。"二寶你就回來了啊。"

"不然你以為要多久?"二寶這幅語氣,嗯。很像捉奸在床的感覺。

"呃……你說的好有道理。"牧玖笑被噎住了,好一會才接著言道。

"哼。"二寶傲嬌的哼了一聲。

"……"牧玖笑知道,二寶這貨跟她兩年,絕對是想歪了。其實剛剛事實是這樣的。

二寶走出去之後,牧玖笑覺得有必要同白離蕭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麽會睡覺。

"老師,我想我們該談談。"牧玖笑從位置上起身走到白離蕭的麵前道。

"談什麽?"白離蕭單手撐著頭道。平淡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今日我不是故意睡覺的,隻是昨日看奏折看太晚了。"事實是看奏折看太晚嗎?想多了,她看了一夜的話本。

"是嗎?"白離蕭挑眉,明顯不相信牧玖笑所言。

"是真的,我發誓!"牧玖笑一激動就跺了下腳,將手伸出來道。結果停腳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然後就撲在了白離蕭的身上,反應過來的時候,牧玖笑就是將雙手搭在椅子兩邊,弱弱的說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說完這句,可謂四目相對,雖說如此,牧玖笑卻沒有起身屙打算。

經過以上,就出現了二寶看到的那樣一副畫麵。

"陛下以後還是小心為上,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白離蕭從椅子上站起來,表麵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可心底早想將牧玖笑丟出去了,他,有潔癖!

白離蕭有潔癖這事,牧玖笑隱隱約約也發現了一些,比如吃飯時他隻吃別人沒動過的菜,在這禦書房,他也有指定的位置,那位置除了他隻要有人坐過,碰過,他就寧願站著也不願意坐,除非換條椅子。總之,就是有點強迫症,然後加潔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