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無可奈何
納蘭馨絕望的眼睛盯著他：“我撿！”說完，轉身將她碎成碎條的東西全部都撿了起來，湘湘站在一邊想幫忙，但是在覺察到獨孤銳的戾氣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出，更別說是替納蘭馨撿那些東西了。
納蘭馨的懷裏塞得滿滿的，直到塞不下，才站在獨孤銳的麵前看著他，獨孤銳命令：“這些布條全部都拚接起來，一針一線縫起來，一點兒都不能少，還有，做工一定要精致，否則不過關！”
納蘭馨忍著眼眶中的淚水看著他，獨孤銳繼續說道：“一點兒都不能落下，還有那些衣服！”納蘭馨的心更痛，她抱著一堆衣服麵無表情的從獨孤銳的身旁經過。湘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獨孤銳，最終還是手癢的，蹲下身子，抓起那些破布條是獨孤銳並沒有阻止，湘湘因此也更加大膽，憐音撲入獨孤銳的懷中哭的傷心欲絕。
“王爺，那些都是妾身最喜歡的衣服。”
“碎了，重新在定做！”獨孤銳冷聲說完便走了出去。
……
納蘭馨雙眼紅腫的在桌子上趴著發呆，桌案上的蠟燭已經燃燒到了盡頭，湘湘重新點燃了一根蠟燭，然後又坐到地上那一堆衣服裏，開始縫製。
“湘湘，你別做了！”納蘭馨有氣無力的說道，眼睛呆滯。
“小姐……你又是何苦呢？”湘湘歎氣，一針一線的縫著，嘴角露出了苦笑，納蘭馨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出來：”“我才不稀罕他的權利，誰在他王府興風作浪了？”
湘湘苦笑：“小姐，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王爺那麽寵溺，你就應該適可而止，為什麽非要將事情鬧到這步田地呢？我娘親之前在皇宮做奴婢，後宮中，那些爭寵的女子，我見的多了，你要知道，能夠得到皇帝的寵溺多不容易，更何況這個人是功高震主，無人能敵的睿王呢，他都為你將侍妾遣散了，你還是不知足嗎？”
納蘭馨扭過頭滿臉悲涼的看著湘湘，她搖頭：“不，湘湘你不懂，你說，他愛我嗎？”湘湘抬起頭見納蘭馨神色認真，她思考了半天之後衝著納蘭馨點了點頭：“小姐，你現在應該想辦法重新博得王爺的喜愛。”
納蘭馨搖頭眸光蒼涼一片，她又重新將臉埋在了胳膊裏，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趴著，不一會兒，她起身，
“湘湘，去找一些下人，做完交給他，”納蘭馨又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湘湘笑了：“對呀，我家小姐什麽時候這麽軟弱過。”
納蘭馨瞪視了她一眼：“去吧，去找一些下人，先付給她們一些銀子！”湘湘不解的看著她：“不用給銀子的。”納蘭馨沒有理會湘湘的話，蹲下身子恨恨的看著地上的破布條，這些衣服和布料，即便是能夠縫起來，也不能穿，不能用了，獨孤銳，他就是在故意為難她。
納蘭馨召集了一些下人，一晚上就將衣服全部都縫了起來，然後她自己一堆，一堆的將衣服給獨孤銳送了過去，這一次她直接往軒轅居送。
拿起針，在自己的手指頭上來回的紮，湘湘嚇壞了急忙阻止：“小姐，你幹什麽？”納蘭馨瞪視了湘湘一眼：“苦肉計都不懂嗎？”
“可是……”
“你別說了， 我自有分寸！”納蘭馨打斷了湘湘的話。
她就不信，他
看著她倆隻手血肉模糊的樣子，他不心疼，想要她伺候憐音，給憐音縫製衣服，下輩子吧。納蘭馨的手最後沾滿了鮮血，她抱著衣服，衣服上自然也是滿滿的鮮血。
納蘭馨缸站在門口，獨孤銳就走了出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納蘭馨將衣服遞到他的麵前故意將手露了出去，，一言不發，獨孤銳麵無表情，來回翻弄著納蘭馨手中的衣服，放佛沒看到她受傷的手似得。
“送到憐音苑！”冷聲命令完之後，獨孤銳便又返回屋子裏，納蘭馨忍著絕望了，委屈，轉身，又親自送到憐音苑去，這一次，她再也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他根本就不愛她。去了之後自然少不了。憐音對她的冷嘲熱諷，當然還有不滿意，納蘭馨並不想和憐音這種女人胡亂計較，將衣服扔到地上，轉身就走，還沒走出門口，去路就被攔住了，獨孤銳挺拔的身子帶著壓迫感籠罩在了納蘭馨的頭頂，納蘭馨繞過他，想走。
“站在！”
納蘭馨站住，委屈極了，也恨他，他不就是要看她熱鬧吧，那就由他好了，獨孤銳冷哼一聲，納蘭馨抬頭，然後看到了院子裏齊刷刷的跪著十幾名丫鬟，正是昨天給她縫製衣服的那幾名丫鬟。
獨孤銳冷哼一聲命令道：“按照府中的規矩，欺騙本王的下場是什麽，自己說！”納蘭馨如遭當頭棒喝，他現在明著是對院子裏的人說的，實際上就是想要對她說，納蘭馨看向院子裏的人，果然，那十幾名丫鬟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過錯。
納蘭馨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抬起頭眸子冰冷的看著他，說道“王爺，她們是無辜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犯的過錯是什麽。”外麵的十幾名丫鬟感激的看著納蘭馨，獨孤銳，冷哼一聲盯著外麵的十幾名丫鬟：“衣服是王妃自己撕碎的，誰讓你們幫忙的？”
眾人嚇得急忙磕頭，不敢出一言，納蘭馨深吸一口氣，看著獨孤銳：“是我！”
“你將本王的話當耳邊風？”獨孤銳冷冷的盯著納蘭馨，納蘭馨無言以對，表情麻木的在原地站著。
“按照王府的規矩，欺騙本王，斷其雙腿，趕出相府！”
“王爺饒命啊，饒命啊。”一時間，哭啼聲求饒聲齊作，
納蘭馨驚了一下，隨即淒涼的看著他：“你就不能放過她們嗎？你想要懲罰我，用不著這麽拐彎抹角。”這一刻，看著他冰冷的臉，她的心徹底的死了，對他，再也燃不起任何火焰。之前，是她瞎了眼，才愛上他了。
“哼，拉出去！”獨孤銳下令，納蘭馨絕望的跪下，清冷的說道：“王爺求您放了她們，您怎樣處置我，沒關係！”
獨孤銳麵無表情的盯著納蘭馨，拳頭暗暗攥起，覺察到他沒有任何反應，納蘭馨府下身子開始磕頭，就在她的額頭要碰觸到地麵的時候，獨孤銳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阻止了她繼續磕下去。
“衣服，全部縫起來，不能出任何差錯！”
納蘭馨含著屈辱的淚水看著他，點頭；“我做！”做，她做，不就是衣服嗎？至始至終，納蘭馨從進來到現在，這個屋子裏的主人都沒有張開口說過一句話，納蘭馨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到了憐音的身上，然後她看到在憐音的周圍是被剪碎的衣服，也就是縫起來的衣服被憐音又
重新剪碎了，而且為了報複。憐音剪的衣服簡直成了碎屑。納蘭馨起身，走了過去，沾滿血的手抱起了那堆被剪成碎屑的衣服，手上傳來一陣疼痛，但是卻比不過心裏的痛。
“哎呀，你的手，弄髒了我的衣服。”
納蘭馨沒有理會憐音，抱起衣服走了出去，回到了蘭花苑，做，沒關係，不就是一點兒衣服嗎？她做！
“湘湘，你別管了！”想起剛才，納蘭馨生怕湘湘受到牽連，湘湘執意要做：“小姐，你都沒有做過這些活兒，我來做吧！”
“別做了，他讓我一個人做，你執意要做，是害了我！”納蘭馨認真的說道，湘湘見她一臉認真，也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那我教你！”
納蘭馨點了點頭。
一大堆衣服，從來沒有做過手工的納蘭馨做了整整三天三夜，三天，不眠不休，。她縫一陣，眼淚就落一次，心髒的絞痛幾次差點讓她昏過去，才縫製了起來，手上紮了無數針，痛卻不及心裏的痛，她的心，在那一刻也死了。黎明時分，坐在地上衣服堆裏的納蘭馨完工了，因為太累了不自覺的躺倒在衣服裏閉上了眼睛，手上的鮮血分外妖異。
一個人影悄悄地走了進來，在看到衣服堆裏的人的時候，臉色變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太累了，納蘭馨對這一切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嘴裏呢喃了幾聲，在他胸膛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繼續睡，。
獨孤銳將她放倒在床上之後，視線掃過她血肉模糊的手，手伸了出去，但是最終還是又縮了回來。
床上的人兒不停的搖晃著小腦袋，哭喊：“混蛋……獨孤銳，你不愛我，不愛我……嗚嗚嗚……從來都沒有愛過。”獨孤銳的心痛了一下，他歎氣，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太不聽話了。”他低聲，怕吵醒她。
“嗚嗚……混蛋……”納蘭馨閉著眼睛，眼淚不停的流，倆隻小手不停的揮舞著，獨孤銳的手伸出去，撫摸著她的小臉，納蘭馨的眼淚掉的更凶，他歎氣，狠了狠心走了出去！
……
納蘭馨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早上，她將東西全部送到憐音那裏，獨孤銳點了頭，納蘭馨剛走出去，獨孤銳就跟在了身上，她回到自己的蘭花苑繼續躺倒床上睡覺，獨孤銳跟了進來。，這出乎她的意料，他來到床邊，想看她的小手，納蘭馨的手很快就縮了回去，她側過身子，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流。
“你不進宮嗎？”他突然說道。
納蘭馨楞了一下，對，父親死亡真相，他說的三天之後，這早已經超過三天了，納蘭馨猛地坐起了身子，視線不期然和獨孤銳的黑眸相撞，她愣住，見他麵無表情，她冷笑，隨後躺下，她真傻，怎麽能夠奢望他能夠告訴她呢？
獨孤銳歎氣，將她摁在床上，一隻手還是抓起了她的小手，小手紅腫的淒慘，看起來分外可怕，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那觸目驚心的針孔，納蘭馨使勁了全力掙紮：“你放開我，別在碰我！”
他不放，她就哭喊著不停的掙紮，見她哭喊的歇斯底裏，獨孤銳害怕了，這才鬆開她，站在床頭看著她冷聲說道：“下午進宮！”他說完便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