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病相憐
那個人的脾性一看就不會是做這種事情的主,他又曾不辭辛苦的將她送到雲荒穀進行救治,又怎麽會讓人來殺她。
宇文曇鶴看到她一臉篤定的樣子,心裏的失落感更加巨大,他的眼裏有些晦暗不明。
馬車的速度就是要比腳程快上很多,隻是一天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弋陽,如果一直保持這個速度的話,她們再有個十天的樣子就可以到達都城了。
顧卿卿突然又有些退卻,希望能夠慢一點,她又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去見琮軒,當日的不愉快,他的不計前嫌,這都讓她感覺到內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是要去見她,難道就是為了去說句謝謝嗎?
這個疑問一直纏繞著顧卿卿,卻一直沒能得到答案,直到她再遇到他時,她才終於明白。
弋陽是個靠近大海邊的城鎮,當看到那碧藍的大海時,顧卿卿忍不住驚歎了一聲,眼角也有些微微的濕潤了,這算是她覺得古代唯一和現代相連的東西了,不論是千年萬年這片滄海卻從未改變。她突然很想自己在現世的父母,來到這裏已經這麽多年了,她當初初到異世就在“柔絲”,裏麵一天不停的殘酷訓練,讓她連想念過去的時代的一切的時間都沒有,生命時時都受到著威脅,連一絲怠慢都不能有。
她的憂傷都被宇文曇鶴看在眼底,他總覺得顧卿卿有著一種難言的過去,他想問,可是卻明白,她的故事不會向他坦白,他不是那個能讓她安心放下所有負累的人。
不忍再去看她的悲傷,宇文曇鶴擋在了她的麵前。顧卿卿隻感覺眼前原本一片憂鬱的藍色被純白代替,抬頭便看見宇文曇鶴正笑著看她:“走,別再這看大海啦,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你不是說你想要看看這個世界嗎,反正現在我們要到都城還有那麽長的路,就一路好好玩好好吃的去好啦。”
被他這麽所,顧卿卿的注意力也被轉移到了吃喝上,傷感的氣氛一掃而光,兩個人便入了城鎮的集市上,都逛西吃了起來。
等到回到落腳的客棧時,顧卿卿的肚子已經撐的不行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胡吃海塞呢,之前在雲荒穀都吃的清淡,她早就吃的嘴都淡了, 今天這番吃真是滿足了她無油的小肚子了。期間,看著宇文曇鶴對那些油膩膩的食物一臉不適,卻還陪著她一起吃的可憐模樣,更是好笑。身體已經累極,洗浴了一下,顧卿卿便到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清晨,顧卿卿早早的就起了,待打理好一切,她走出房間,站在二樓的扶手邊朝下張望著,但卻沒有看到宇文曇鶴的身影。真是奇怪,平日裏,隻要她出來都能看到宇文曇鶴那刺眼的白衫坐在樓下,今日,怎麽看不到人了。
沒有下樓,而是直徑走到了宇文曇鶴的房間,敲了敲門,卻沒有聽到裏麵有任何的聲音,顧卿卿心神一稟,當即一掌打開了房門。往裏一看,卻是沒有人在房內。
抬腳走了進去,四處環顧,依舊沒有看到宇文曇鶴的身影,正準備回身出去,卻看見那梨花木所造的案幾上似乎攤開著一副畫,顧卿卿站的有點遠,有些看不清上麵畫的是什麽,走近了兩步,她正要看畫上的內容,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大喊了一句等等,然後立即猛衝了過來,快速的掠過她的身旁,迅速的將原本攤開的畫卷
了起來。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顧卿卿有些吃驚的看著宇文曇鶴,他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了,不就是一副畫嘛。”顧卿卿撇撇嘴。
“你不能看。”果斷的拒絕。
“不看就不看,不稀罕,趕緊弄好出來吃飯,我們要啟程了。”顧卿卿硬邦邦的將話丟下便離開了。
待到她離開房間,宇文曇鶴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的重新展開那幅畫,輕撫著那畫,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良久,纖白的手細致的將那畫軸重新卷好。
宇文曇鶴原本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哄哄顧卿卿,她肯定因為剛才的事情會生氣,不過卻是他多慮了。顧卿卿還是一如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
他還是有些不太確定,看著在自己對麵正吃著早飯的顧卿卿,小心翼翼的開口:“卿卿,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啊。”顧卿卿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這讓宇文曇鶴更加擔心了,說話都帶了一絲急切:“我知道你剛才真的生氣了,並不是我不給你看,隻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接了去:“我明白,曇鶴,你有你自己的隱私,這本就不是你的錯,沒什麽大不了的,趕緊吃飯,我們快走吧,已經快正午了都。”
一句話,讓宇文曇鶴也沒了話說隻能低著頭默默的吃飯,一時間,兩人無話。
等到出發的時候,已經正午了。顧卿卿的臉色更不好了,一臉鬱氣的樣子。宇文曇鶴不敢去招惹她了,隻是頗為勤快的忙前忙後將兩人的行李全部放到了車裏。顧卿卿也就隨他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什麽話,就這樣沉默不語著。顧卿卿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車夫嘞了韁繩,馬兒的嘶鳴聲。
“怎麽回事。”宇文曇鶴掀開簾子。
“宇文公子,有人擋住了我們。”那車夫有些驚恐的回答。
顧卿卿睜著有些迷蒙的眼睛看向車外,當看到那人的模樣時,她的瞌睡立馬沒了,臉色也變的分外凝重。
宇文曇鶴正想下去詢問那擋住他們的道的人,卻一把被顧卿卿拉住了。不解的回頭,便看到顧卿卿凝重的神色。宇文曇鶴是個聰明人,他一看到她一副戒備的模樣,就知道這擋道之人怕是有問題,遂沒有輕舉妄動。
那人身穿紫色的勁裝,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了紫色的發帶綁在了腦後,清麗的容顏讓人看了忍不住再看一眼,她的手裏拿了一支玉笛。
顧卿卿在“柔絲”的時候,知道組織裏有一個人,名叫梅迂雪,自她接任務以來,從沒有失手過一次,雖然組織裏並不是隻有她一個這樣,但是她的那隻玉笛,才是 她真正可怕之處。那笛子可以禦人,讓人聽從其的指揮,就如同現代的催眠一樣,在精神迷失的同時將對方殺死。如今她出現這裏,很明顯,“柔絲”是派了她這個高手來斬她這個草啊。
顧卿卿輕輕皺了皺眉,這個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想要製服她,必須要在她吹動笛子之前,一旦那根笛子發出聲音,他們再無勝算。
車內的人警惕著車外,而那站在車外的梅迂雪,卻是淡淡的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才開:“顧卿卿,我想和你談談,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卿卿一怔,她以為梅迂雪會上來就給她們來個絕殺呢,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回換宇文曇鶴拉著她了,他搖了搖頭:“卿卿,你不能去,我下去。”
“不,我去。”她的話語裏透著股堅定,宇文曇鶴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她就一把掙脫了手臂,走了下去。
她看著麵前的梅迂雪:“走吧。”
“好,這前麵不遠處有一清湖,我們上那說吧。”說完,梅迂雪便率先走了出去,顧卿卿跟著她走著,不久便到了湖邊。
兩人站定,顧卿卿冷靜的開口:“你想怎麽樣。”
原本背對著她的梅迂雪此時轉過身來,臉上已經不在是剛才捉摸不透的模樣,她的臉上充滿了無奈:“顧卿卿,我並不想殺你,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柔公子為了斬草除根做的,你脫離了他的控製,他又怎麽可能放過你。”
顧卿卿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柔公子吩咐的,其實顧卿卿並不恨這些追殺她的殺手,無非都是受人擺布而已,而且和她多少都有些同病相憐,在那樣的環境裏,隻有殺人才能活命。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難道你不想活命了嗎?你在柔絲時間不是一日兩日了,應該知道柔公子的手段。”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已經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我厭倦了每日殺人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如今,我也不想管這個柔絲之毒了,我隻想在我毒發之前好好的活一次,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殺人。”梅迂雪的眼睛透出一股堅定。
顧卿卿突然覺得梅迂雪和她很像,都是那麽渴望自由的人,同病相憐的感覺讓她心聲同情:“我有辦法治好你的柔絲之毒。”
梅迂雪驚訝的回頭看著她:“你真的願意為我接柔絲之毒?”
顧卿卿卻又搖了搖頭,梅迂雪看到她搖頭,眼神也黯淡了下來:“我雖不能解你的“柔絲”之毒,但是有人可以解,我會為你盡力讓他幫助你,但是你要答應我當你不再受“柔絲”之毒控製時,你就絕對不能再做殺手殺人了。”
梅迂雪的眼中已經綻放出了光芒,她鄭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答應你的我絕對會做到!”
顧卿卿看她不像作假,這才點點頭:“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去找能解你毒的人。”
“顧卿卿,謝謝你。”這是由衷的感謝。
顧卿卿回頭看著梅迂雪,微微一笑,那笑真是傾國傾城:“以後就叫我卿卿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梅迂雪微微一愣,隨即亦是微笑:“好。”
兩人從清湖旁回來的時候,宇文曇鶴已經處在一種焦灼狀態了,如果不是顧卿卿明令讓他不要進去,他根本就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去的。在看到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後,他的心裏的大石頭才總算是落了地。
快步走到她的麵前,擔憂的問道:“卿卿,你沒事吧。”說完還皺著眉頭警戒的看著梅迂雪。
顧卿卿搖搖頭:“我沒事,不過我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宇文曇鶴及是意外,顧卿卿輕易可是不求人的:“你說,什麽事我都會盡力幫你。”
“我想讓你給她將身上的“柔絲”奇毒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