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預見還是夢見?

她找到喬簫的時候,這個美男子正泡在夜店裏左擁右抱,笑得跟朵花兒一樣。臉上兩抹微紅,眼神微醺。她隻需一個手勢,他聽從的從百花叢裏出來,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開車的是小妖,喬簫喝了不少的酒,上車後靠在副駕駛座上打起了鼾。

半晌後他回魂似的突然坐直身體,見她全神貫注的開車,憨笑著拿過旁邊的煙點上。

“任少,是什麽事兒讓你那麽開心,一個人喝得那麽醉。”

喬簫叼著煙反問她:“我看起來開心麽?”

“開心和不開心都會喝悶酒,我倒但願你是因為開心才喝。”

“嗬嗬。你又怎麽知道我是喝悶酒?李大小姐的話有玄機哦~”

她用餘光掃了他一眼,故弄玄虛的隻笑不語。喬簫搖晃著微醉的腦袋,重重抽了口煙,突然下滑窗戶把煙丟了出去。

“行車途中不該忘外丟東西,容易造成……嗯?!”

喬簫突然間吻住了她的唇,她先是一愣,無奈開著車,隻能緊閉牙齒。他壞笑著看著她籌措慌亂的臉,更加肆意妄為的侵略。她的唇是冰冷的,她是抗拒的。他卻瘋了般放任自己,更加忘情的親吻。

她的身體也很冷,每當指尖略過,她都會受驚的深呼吸一下。這個小信號告訴他,她已經很久沒被人碰過了。

車子在路上走了斷S形後,終於在花壇邊急速停下。

她睜大眼睛靜靜的看了他一分鍾,他的雙眼充血布滿血絲。突然間她溫順的迎合,他欣喜若狂。纏綿沒有幾秒,隻感覺舌尖一陣刺痛,血腥味彌漫開來。

時間在此時似乎停了,他也清醒了不少。從她身上下來坐回副駕駛座,安靜了一會兒拿過煙重新點上,眼神愈發的迷離哀愁。

她輕歎了口氣,也是安靜了一會兒,拿過他的煙點上。餘光有互相打量,卻互相不說話。

一支煙的功夫後,他悶悶的開了口:“剛才喝多了——”

“想道歉就道歉唄,不會影響你很MAN這個事實的。”

喬簫嗖的一聲扭頭看著她,見對方一臉迷茫後,吐出受傷的舌頭,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她嫌棄的挑了下眉頭,趴在窗口看著夜色。深夜十一點,除了醉漢和流浪漢,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那天是你送我回顧宅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大半夜把我從美女堆裏拉到這裏,一個吻都不給,現在卻要說什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也不會以身相許?小時候看電視我就想,將來我一定也要有個女的對我以身相許。大晚上這裏沒人,你不要害羞,我豎著耳朵聽著呢——”

說著喬簫小鳥依人的往她肩頭一靠。

她一手戳中他的太陽穴使勁往旁邊一推,更加嫌棄的挑著眉頭:“別人是睡著了才做夢,你眼沒閉就開始做夢了!我找你是有正事,快回魂!”

“正事?以身相許不是正事麽——”

喬簫還想繼續小鳥依人的靠一靠,硬生生被她的巴掌嚇了回來。腦門挨了一記彈一閃後,醉意和睡意全沒了,麵

無表情的坐了幾分鍾,摳了摳腳丫往車上一放,拿過煙點了起來。吞雲吐霧之後,眼神忽然沉了下來。

“你是為了老顧和老師的事情來的?”

“嗯。我找不到顧白,聽顧童說他沒回來過。而看顧問澤的樣子,他似乎還不知道顧白和晴子的事情。那天我昏倒後發生了什麽事情?顧白把晴子帶到哪裏去了?”

“我可以回答你所有的問題,你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想也沒想的舉手:“OK。”

“你不怕我問的問題你回答不出來,或者你根本不想回答?”

“你這麽對我說,那那個問題我肯定是能回答的。”

他無奈的笑了笑,舉手擊掌成交。

“從這裏出去一路往西有一座東陵山,顧家在那裏有一座祖宅,顧老大沒發家前就住在那裏。我猜的不錯的話,老顧帶著老師去了那裏。”

“東陵山?”她快速在手機GPS掃著目的地,定位結束後啟動了車子。“你說你猜的不錯的話?假設你猜錯了呢?”

“猜錯了我就以身相許唄。”

“呸。!”

車子穿過業障的黑幕,帶動的氣旋掀起一片迷霧。東島夜晚的紙醉金迷寸土寸金,到處都是燈光,煙酒和吵鬧。她很機智的選擇了一條靜僻小道,不費吹灰之力駛出了東島市中心。恍惚中看見中心標誌建築‘悟’泛著白光,詭譎莫測。

從市中心出來後車子駛進了一條顛簸狹小的山間小道,兩邊長滿雜草野花,上麵飛舞著一大群不知名的蟲子,偶然伴有幾隻螢火蟲,為黑夜添了一抹亮色。她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場景,也是這種烏雲蔽月的月色,也是剛出城市的林間小道,也是一樣的震得胸部疼。後來車子拋錨了,然後——然後好像從草叢裏出現很多野人,眼冒精光意圖不軌……

“這應該是某個電視裏的劇情吧——”

她小聲安慰自己,印象有點模糊。可開在這條山林小道裏,總感覺有點忐忑不安。好像會有人從草叢裏躥出來,吹著號角,滿臉的迷彩水印。

車子不知道軋到了什麽,突然猛烈顛簸了一下。她隻感覺腦仁震得嗡嗡作響,身邊的喬簫大叫了一聲。她急忙踩住刹車,車子跟羊癲瘋一樣抽搐了幾下,緊接著‘嗚,叮,嘭,嘣!’,隻見車頭悠閑的飄出了青煙。

“我喔~我的車好像沒投保。”

喬簫雙手枕著腦袋,扭頭悠閑的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

她黑著臉狂踩油門,突然車子抽搐了幾下,車頭‘嘭’的一聲巨響,煙霧的效果都可以裝女鬼出場了。

“見鬼,不會真的那麽湊巧吧?”

她咽著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黑,近乎墨的顏色,光也刺透不了。樹影綽綽,恍惚中仿佛看見很多鬼影。風突然淩厲刮過,草叢裏響了幾聲。她大神經的叫了幾句,二話不說跳下車,順手操起後座的家夥。

“雪兒,你幹什麽呢?野外蚊子多,趕緊上車……”

“不!”

她屏氣凝神看著草叢,腦海裏再次

浮現那個場景——或者那個不是幻想或者夢境,而是預知!

那野人——

“雪兒,大半夜你拿著我的石膏模型幹嘛,莫非你想更加了解親近我?”

“石膏模型?”她低頭一看,冷汗爬過眉毛形成一陣霧氣,彌漫雙眼間。“這是什麽東西?”

喬簫從車上下來走到她旁邊,高貴的右腳踩在車頭上,拿出手機在上麵找了很久,突然眉開眼笑:“之前我右腳受傷了,那石膏模型是我的勳章,大家都喜歡聽我說那次的英雄救美——”

“愛現。”

“我可是應群眾要求!像我這麽MAN的人,怎麽可能愛現——這大晚上有人燒山麽,怎麽那麽大的煙霧?咳咳——”

“你是豬呀,車子快爆了!!”

她想也沒想把喬簫視為勳章的石膏模型扔了,拽著他沒命的往前跑。她已經分不清腦海裏的畫麵來自哪裏,是夢境還是之前遭遇過的,或者和她想的一樣,自己是預知了這次的事情。

跑出幾百米後她突然拐進了一片樹林,直接把喬簫往旁邊一甩,躲在大樹後偷偷看著車子那邊的情況。黑咕隆咚看不出個所以然,隻看見車頭的燈一閃一閃,煙霧越來越大。等了沒多久,真的有幾個人從草叢裏走了出來,躡手躡腳的圍住了車子。

她腦子一陣發麻,小心翼翼的縮了回去,心跳加快的想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喬簫剛被摔得七葷八素,一看這是一片森林,完全陌生先不說,小妖也太奇怪了,從剛才起就好像中邪了一樣,沒事就碎碎念個沒完。心想她是不是怕黑,要不要去嚇嚇她?

她意外看見腳邊的影子,脊梁骨頓時發涼,忘記了喬簫同學的存在,轉身一個直勾拳。喬簫隻感覺鼻子有點燙,用手蹭了一下,這**的手感真熟悉。借助月光看清楚後,頓時一個鬥雞眼,雙眼一翻白直接昏死了過去。

“喂,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快起來找方向去東陵山——喬簫?你不會告訴我你暈血吧?喂!”她在他臉上完成一幅泥水畫後,疲憊的原地坐了下來。“很MAN的任少,我不會把你會暈血這點告訴別人的,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許哦。”

她看著手機的時間過了淩晨1點,沒有信號,四周卻靜的可怕詭異。她的腦海裏忽然跳出幾個畫麵,夜半車子拋錨,野人,囚禁,然後是鮮血和黑暗的顏色。一陣冷風刮來,她突然間驚醒,認為絕對不能再留在這裏。

假設那些都是現實,那接下來的會是囚禁和死亡……

夜空無色,黑色為尊。霧氣籠罩在森林之上,找不出北鬥七星和天狼星的位置。

“從市中心到東陵山勻速行駛需要四個小時,假設數據正確,剛才已經行駛了兩個小時,說明還有一半的時間和路程——”

她臉色凝重的看向車子那邊,始終想不起為什麽腦海裏會出現那幾個畫麵,是真正經曆過的,還是正要經曆的。

她猶豫了一下,撥通了衛星電話。十幾分鍾後,幾道強光劃破森林上空的濃霧而來,機翼旋轉帶起的氣流,侵襲了整片森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