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樣，是我撲倒你了
啤酒瓶排成長龍，喬蕭幹脆搬來另一張桌子並攏，不亦樂乎的往桌上擺著啤酒。一瓶兩瓶三瓶，火車似的一排拉過去，擺成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老顧，你我兄弟十年，這次陪我一醉可好？”
“喬蕭，你是不是又受刺激了？上次你找我喝酒是在大一那年，你說你的女神嫁人了，喝醉後抱著我哭哭啼啼了一個晚上。現在是大白天，看你這架勢是不醉不歸呀。是不是你的女神過得太幸福刺激到你了？”
喬蕭抬頭白了他一眼，拿上最後兩瓶啤酒，掏了掏口袋，發現煙盒空了後，指了指外麵的小賣部跑了出去。
一陣鈴聲響起後，顧白納悶的拿出手機一看，瞬間無力接通。
“老爹，這次我沒離家出走，你不用去東歐找我——什麽？！晴子要動手術？！你們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他慌亂的收好手機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想起被落下的她。腳步停駐不前，來來回回欲言又止。她淺笑著擺擺手，一個笑容送他離開。看著他過於慌張的身影，她陷入了沉思，恍惚間知道了答案。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喬蕭叼著煙帶著一身熱氣閃了進來。一看顧白不在，探出店門往外看了看，顧白的車子剛好開出，快速駛離。
“喲？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讓老顧那慢悠悠的個性快起來？嗬嗬，有意思。”
說著走過去拍了拍櫃台，示意小老板把空調開大點。
轉身時她手托下巴若有似無的看著窗外，眼神一點點黯淡，恍惚間蒼白的像成了一張白紙。
喬蕭愣了一下，意外感覺心跳的節奏有點快。自從女神嫁人又離婚後，他的私生活過得更加混亂。昏天暗地，走馬燈似的換女人。每天醒來身邊都是不同的女人，卻已經完全沒有心跳的感覺。
此時就這麽遠遠的看著她，卻像少女一樣怦然心動。
從下午喝到了傍晚，喬蕭愣是沒贏過她，艱難的喝下杯子裏的啤酒，腦袋一沉，趴在桌上打了個酒嗝。歇了一會兒後滿血複活，動作稍大的拍著桌子，啤酒瓶嘭的一聲落地摔碎，嚇得小老板從遊戲裏回過神，連忙拿著掃把跑了過來。
“先生你喝多了……”
“我怎麽可能喝多，你他麽在逗我——呃——”
喬蕭用力一揮手，失去重心猛地往前麵栽去。小老板慌張的丟下掃把扶住喬蕭，確定他真的喝多了後，小心的讓他在椅子上坐牢，轉頭求助小妖。
她正在抽煙，煙圈一個一個。右手托著腦袋，身體微微後傾，表情高冷的看著他。
小老板打了個激靈，艱難的收回被奪走的眼神和呼吸，卻忍不住用餘光去看她。抽煙的女人他見過不少，有的風塵氣息太重，有的流裏流氣。隻有她，指間的煙像是裝飾，煙霧掩蓋不住她完美的臉頰，迷離的眼神曖昧而魅惑。
抽完最後一口後，她將煙頭扔進杯子裏，拿過紙巾抹了抹手，問：“有解酒藥麽？”
“有——我馬上去拿。”
小老板剛走，喬蕭嘰裏呱啦的說了一串後，突然一個
踉蹌摔到了地上。痛苦的發出幾句後，趴著不動了。
“喂——”她伸長脖子看了他一眼，摸著發燙的臉打了個飽嗝。“裝死嗎？還是地上舒服，你想睡一覺。”
“呃——”
喬蕭不找邊際的擺了擺手，咽下一個酒嗝後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她看了看裏麵，小老板跑進去拿解酒藥有幾分鍾了，估計一時半會找不到。站起來的時候大腦有點暈，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繞過桌子走到喬蕭身邊，踢了下他的腳。
“剛才不是很豪邁的說把我灌醉，然後帶我上床嗎，我現在醉了累了，你還不起來做你想做的事情。”
喬蕭蜷縮在地上，視線太暗看不見他的臉，隱約聽到他一聲聲痛苦的低鳴。
她無奈的打了個哈欠，彎下腰翻過他的身體。感覺指尖一陣冰涼，抬起來一看，橙色燈光下的鮮血更加刺眼。
“喬蕭？！”
醉意頓時消了一大半，她意外的發現地上有很多酒瓶碎片。腦袋雷鳴了一下，她急忙蹲下去查看。一塊碎片插進了他的右手臂裏，鮮血流了一地。
“SHIT！什麽狗屎運，這樣也能中招！”
這時小老板拿著解酒藥出來，看見一地的鮮血頓時腦袋一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正在為他清理傷口碎片，沾得兩手血腥，聽到腳步聲停在不遠處後，低聲說了一句：“有紗布和繃帶嗎？”
“有。有——我馬上去拿……”
小老板剛要一陣風的離開，她喊住了他：“先讓他把解酒藥吃了。”
“這樣醒了會痛……”
“不痛就不會有教訓。”
小老板一時沒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隻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在回憶什麽。手忙腳亂的泡好解酒茶端過來，她接過直接捏住喬蕭的鼻子，填鴨式的灌了進去。
隻聽見他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眼裏全是血絲。
“醒了？”
傷口已經清洗完畢，她正下手包紮傷口。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故意按了下傷口。他的身體一顫，急忙捂住嘴巴，樣子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痛就叫出來，你看上去也不像那種會忍痛的人。”
“喂！我看起來很MAN的好不好！”
“是麽？看來我得重新定義下MAN這個詞了。”
“喂，你的嘴巴怎麽就饒不了人！”
她悠悠看了他一眼，淺笑不語。包紮到最後部分，給他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大功告成，她帶著一手血腥往後廚走去，留下小老板一臉的震驚。
天昏昏地暗暗，解酒藥慢慢有了作用，喬蕭的意識漸漸清醒，目不轉睛的看著天花板。花，好多花。錯亂的美，交織成更美的畫。
她出來的時候喬蕭站在門外抽著煙，身形有點歪斜，喝高了還在醒酒。和小老板告別後，她徑直往門口走去。出去後站在他身邊，拿過他手裏的煙抽了起來。
“你很有意思——”喬蕭一臉的震驚，稍後無奈淺笑。“就那麽想勾引我？”
“就你？
”
她轉身正色看著他，從頭到腳。
他裝帥的手插口袋，欠著身子，嘴角帶著一絲雅痞的笑。
兩個人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巡邏的警車嘀嘟嘀嘟從麵前駛過，警員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厲色示意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他踱了踱步，月光拉長身影，忽然轉身看她，不可否認他很迷戀她那張臉。
“你和顧白是什麽關係？”
她丟掉手裏的煙頭，尋找屬於自己的影子，淺笑回答：“暫時沒有發生關係。”
“那對我呢？”
“你？”
她抬頭看著他，想想就發笑。
他也忍不住發笑，故作認真的問：“我看起來很糟糕嗎？”
她悠悠看了他一眼，自顧自走出一步：“也許以前不糟糕，現在很糟糕。”
他啞口無言，見她走遠急忙追了上去，影子一前一後，不經意間重疊在了一起。
“要不要我——我打電話給顧白，讓他接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顧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她抬頭看著星空，璀璨絢爛，嘴角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她想，他有更重要的人要守護……
他不明白的也抬頭看了看星空，和平時的沒兩樣。犯困的打了個哈欠，慢吞吞跟在她身後走著。
走了一段路後，她突然停下腳步，一個原地轉身，發現自己在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她一時迷茫了。
“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我背著你？”
“你眼瞎嗎，前麵是死路。”
沒好氣的丟下一句後，她原路折回，心口始終堵著一口氣，壓抑的心髒有點疼。
喬蕭眯眼用力看了看前路，路燈早就換了，黑漆漆的一片。愣了一會兒想起這條路的確是思路，可一想她一個外來人怎麽知道的，頓時覺得她更加神奇。
“喂，雪兒，你別走那麽快！這裏晚上有很多狗，它們見到生人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的——”
她冷笑著突然停下來，感覺身體有點燙：“你和它們沒什麽區別，也會撲上來吧。不過它們是毫不猶豫，你是會像個人一樣考慮一下。”
他不滿的皺著眉頭，發現她神情不太對，躡手躡腳的靠近一分。
“你放心我不會撲倒你的，你看我一身的傷，你又是高手，我哪有那麽勇氣撲倒你……”
她的笑容越來越蒼白無力，握緊拳頭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上下眼皮在大戰了三百個回合後，再也沒有了力氣。無力的眨了幾下後，突然間視線一黑，身體像被抽空一樣往後倒去。
喬蕭急忙伸手抱住她，順勢坐到了地上，緊張的摸著她的臉。燙，說不出的燙，燙得他的身體有點痛。
“雪兒？你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嚇我——”
睜眼是滿天的繁星，還有他驚慌失色的臉。她舔舐了下嘴唇，幻象伸手就能觸摸到星辰。喘息了好久好久，對著他淺淺一笑，氣若遊絲的說道：“是我撲倒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