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枷和鎖，你和他
女人突然起身看著顧白，目不轉睛眼神火熱著，幾秒後誇張的拍著手掌，嫵媚的一撩長發，笑臉迷人。
“perfect！”
顧白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不情願的扯著身上的衣服，嘟囔著嘴皺著眉頭問：“老姐，你確定？”
“怎麽？你懷疑你老姐的眼光？”
他急忙搖頭，帶著一絲尷尬和窘迫出現在小妖麵前。
她笑得更加不行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按著嘴巴，無法遏製被震驚到的笑點。直到顧童狠狠白了她一眼，她也懶得理會，接過女仆遞上來的白開水喝了一口，不溫不燙，口感還不錯。
這時顧童攙扶著顧白到自己身邊坐下，滿心歡喜的看著他的這身打扮，拿出手機哢嚓拍了好幾張。瞥見衣服上有一絲小線條，她臉色陰了下來，手速超快的拽掉。確定整身衣服毫無缺點後，心滿意足的拍著手掌。
“老姐，你又想鬧什麽？這身衣服亂糟糟的，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歡迎我回家的禮物？要真是這樣，我甘願沒有回來的好——”
顧白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轉頭對上小妖的眼神，頓時有了想死的心。悶悶不樂的捂著臉癱坐一邊。
顧童有個優點，可以無視對方的吐槽埋怨，自顧自沉浸在自己二次元的世界裏。所以她完全沒聽見顧白說什麽，滿心想著顧白還適合哪套動漫人物的衣服。
“perfect！太完美了！你要不要喝點鹿血，看起來比上次走的時候要小多了——”
她順勢往顧童所指的地方一看，那件紅色的褲衩有點喜慶。顧白發覺她的視線不對，急忙捂住自己的下身，扭頭對著女人尷尬的碎碎念。
“難道我記錯你的尺寸了，再讓姐姐量量——”
顧童說著就要動手，顧白焦急的看了眼小妖，連忙抓住顧童的手，咬牙切齒的瞪著眼。
“我們是親姐弟，你害什麽臊！別忘記了，你穿著開襠褲的照片還在我手機裏，要不要我放到網上去？”
“老姐，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顧童又抓拍了他幾張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的照片，抽出軟尺硬要量顧白的尺度。
顧白無奈的哀嚎了幾聲，無意間看見小妖嘴角的似笑非笑，突然間像打了雞血一樣，推開女人的手護住下身躲到了她的旁邊。
“顧白，趕緊過來讓姐姐量量！”
“老姐，你不要再捉弄我了，這樣很尷尬……”
顧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嘴裏念念有詞：“上身和褲腳的尺寸都差不多，就那裏大了一點。你別害臊，姐姐的眼光不會錯的，這件超人裝真的很適合你！”
顧白欲哭無淚，躲在小妖的身後不肯出來。說什麽歡迎他回來的禮物，結果是件要命的超人裝。又紅又藍的，看得他差點變色盲。
“老弟，你要聽老姐的話，不就是量量嗎。乖，不要反抗，不然傷到你這顧家的獨苗可不好——”
小妖實在看不下去這出鬧劇了，站起來擋住顧童的路，淺笑著說道：“他身上還有傷，不方便動來動去的。而且我這個外人在這裏，顧白會害羞的……”
“你知道了還不出去！外人！”
她耐著性子盡量去笑，顧童卻更加趾高氣揚，高傲的揚著臉對她下命令：“我讓你出去，你是聾子嗎！”
“你想讓我出去？嗬嗬，要我走可以。不過請我來的是顧老大，讓我走的也隻能是他！”
“你……”
“顧童！”
顧老大帶著趙五兒從後院聞聲過來，看見這個場景後，冷冷嗬斥了一句。
顧童不爽的跺著腳，指著小妖滿臉做作：“爹地，這個女人……”
“你們倆穿的什麽鬼東西，趕緊給我上樓換了！”
“爹地……”
顧老大瞪著眼，一字一句的強調：“上樓換掉！馬上！”
“哼！換就換！”
顧童丟給她一個白眼，拎著繁重的裙角往樓上跑去。三步一回頭，反正都是怨念很重的白眼。顧白巴不得換掉這一身奇怪東西，對小妖打了個招呼後，樂嗬嗬的上樓了。
見自家兩個搗蛋鬼都上樓後，顧老大對著趙五兒一擺手，笑嗬嗬的看了她一眼，坐到旁邊的沙發。
“顧童就這脾氣，讓小姑娘見笑了。”
“不會呀，很有個性。”
她淺笑著回答，感覺身心俱疲。她之所以答應顧白去東島，是不想在那種情緒下麵對李祈沐，趁機放鬆一下。沒想到進來這座城堡後感覺更累，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像顧白說的，這裏鬼屋，每個生活在這裏的都怪怪的，不像這個世紀的人。
“我這兩個孩子呀，都是不成器的崽子。顧童是什麽動漫發燒友，喜歡一些亂七八糟的服侍。你看那些傭人就知道了，她非要她們穿成這樣。我想發燒了就該去看病，她死活不樂意。那肯定是燒壞腦子了——而顧白就是個孩子，高中沒畢業就嚷嚷著要出去，說想看看這個世界。有什麽好看的，走到哪兒不都是人呀，房子呀，車子之類的。結果趁著我去臨岐談生意就跑了出去，害得我繞著東歐找了大半個月。你說我這兩孩子，要是有小姑娘你一半的沉穩機智，我這個父親睡著也會笑醒。”
她淺笑著，一如既往的沉穩：“其實我覺得他們很好。”
“真的麽？你是怎麽看的？”
顧老大一臉的不相信，喝了口吳媽媽遞來的茶，期待她的話。
她一貫淺笑，淡若風輕，眉眼間蓄著一絲高冷。
“顧童很天真善良，雖然她說話有點衝，說話直來直往，有點傲慢和無禮。但這種人往往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有什麽說什麽。相比社會上那些口是心非的人，顧童的真性情難能可貴。而顧白，同樣是天真善良。他的確是個大孩子，想說什麽就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有這樣的孩子，顧老大真幸福。”
顧老大一邊擺手一邊抽煙，臉色有點糾結：“天真善良？不不不。這個在我聽來就是最大的差評！我的孩子天真善良，在這個社會上還怎麽混？你要知道社會人心險惡，他們看你笑，就以為你是個傻子。他們看你弱，就更加把你當傻子一樣欺負。老虎的孩子怎麽能是綿羊，要不是他們倆從小被他娘寵壞了——”
顧老大眼中閃過一絲微妙，幹笑了幾聲突然喝著茶不說話了。好像他們的娘是一種禁忌，不該在這裏出現。
她接收到顧老大表情的微妙，大腦快速運作，腦海中出現關於顧問澤的所有信息。對於他的配偶，卻是一片空白。這個風雲三十多年，以囂張和心狠手辣出名的大佬，配偶卻像蒙上了一層薄紗。任現在狗仔如何聰明猥瑣，也挖不出一點線索。
她定了定神，禮貌的淺笑幾聲後，柔聲說著：“虎父無犬子，顧童和顧白各有優點，隻是顧老大離他們太近沒看出來。女隨父，子隨母，我已經見識到顧老大的真容和氣勢，不知道他們的母親是怎樣的人？”
“很久以前就死了，嗬嗬，我們不談一個死人——”
顧老大似乎不想提起那個人，生硬的吐出兩個字後臉別到一邊，再沒有說任何話。
這時顧童和顧白換好衣服下來，相似的唐裝白色睡衣，襯得兩人像從另一個國度而來一般，清新淡雅。和剛才的東歐宮廷少女裝，以及超人裝相比，簡直換了兩個人。
到了沙發後顧白習慣性坐到她身邊，顧童則一個人坐著，怨念很深的看著她。嘴裏默念著自己從某個動漫裏學過來的巫術：弄死你，弄死你，老娘我弄死你！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你也累了吧，吃過晚飯後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從後院出去七八公裏處是海，我知道你喜歡海，東島的海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你肯定會很喜歡，等下我帶你去看看。”
她微笑著點點頭，的確累了。從一個謎團中出來，似乎掉進了一個漩渦裏。來這裏並不是逃避，而是為了查找更深的秘密。
顧童清了清嗓子，瞥著她陰陽怪氣的說道：“顧白，你還沒介紹你朋友叫什麽，是幹什麽的，我們家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來的。”
“老姐，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下！！”再明顯的警告也沒用，顧童一副我行我素天下無敵的樣子，顧白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滿臉笑意的介紹：“她是小妖，川州人。”
“川州？好地方呀，據說李家發家致富的盤踞地。不過——小妖算什麽名字？人怪名字也怪，真是天生絕配，哈哈。”
在顧童不顧淑女形象肆意嘲笑的時候，顧白生硬的咳嗽了幾聲，剛要開口，她攔住他，不動聲色淺笑著回答：“小妖都是朋友間叫著玩的，相對顧大小姐和我關係，還是叫我雪兒吧——李雪兒。”
顧白猛然一怔，看向她的臉的時候發現她眼底深深的疲憊。李雪兒，她在告訴全世界，她和李家的關係，像枷和鎖，永生永世不可斷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