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瘋子和傻子
最後一口煙霧，帶著他所有的眷戀和悲傷，彌漫蔓延空氣當中。黎娜措手不及，錯愕不已。回憶他剛才癡迷深眷的話語，破碎不堪的心再也無法拾及。是驚愕，是難以理解，更是質疑他為什麽會對她那麽眷戀。
黎娜想不明白，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暗自笑了幾聲，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抬頭時雙眼通紅，淚流滿麵。
“那個賤貨肯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她是哪裏讓你滿意，讓你念念不忘？是不是床上的功夫很好？是不是很能討你喜歡？是不是……”
李祈沐低頭看著失控的曾經的床伴，這張臉他從來不曾仔細看過，他也不會用心去看。可是隔著墨鏡，他也能看見她的心碎和悲傷。淺笑了幾下，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無力的歎了口氣。
“你倒是說呀！！”
“她還沒有上過我的床……”
“不可能！你剛才說你很喜歡她，從七年前就開始……”
“對！就是七年前！七年前她還是個孩子，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一下子闖進我的心裏！七年來她一直留在我的心裏，就算我和你上床的時候，我的腦海裏都是她！應該這麽說，我無論和誰上床，我都會幻想那個人是她！”
黎娜茫然若失的苦笑著，雙手漸漸鬆開了，突然間又握緊，奪下他臉上墨鏡，狠狠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問：“那你剛才還搖頭？我要你看著我說清楚說明白了！！”
“我搖頭不是代表我不喜歡她，而是她不是賤女人。她——是雪兒——”
“雪兒？雪兒！你說的雪兒不會是——”
李祈沐淺笑著點頭，試圖拿過她手中的墨鏡。她卻往後一躲，措手不及卻恍然大悟的嗤笑著。
“怪不得我覺得那個賤婢眼熟，她就是你藏在錢包最裏麵照片上的那個女孩！雪兒？樂正愛雪兒？嗬嗬，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為什麽她還能……”
“她要是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掉。”
“可是你別忘記了，她是李佑無的妻子！”
李祈沐低吼：“可是李佑無已經死了！”
黎娜嘲笑著反擊：“那又能怎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外界傳的風風雨雨，說你靠近她是為了李佑無留給她的億億遺產！現在李家的確是你父親李雲天當家，可是財勢早就不複當年。哦，我有點明白了。我早就聽說三年多前的那次海難可能是人為的，是不是你……”
一個巴掌打得黎娜措手不及，差點摔到地上，也給了偷聽的小妖一記重錘。隻要是關於那次的海難，她就會變得很敏感很慌張。她忘不掉那天那麽美的藍天白雲，形成強烈對比的卻黑暗和死亡的顏色。
黎娜捂著臉大笑著，她就是要李祈沐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抹去的。
煙盒已經空了，他惱怒的用力攥緊，逼近黎娜一步，臉色鐵青的低吼：“把李小忍交給我。”
“殺了她的親人和老公，還想要她和李佑無的孽種？你是不是想用那個孽種討好樂正愛雪兒，然後當一個便宜老爸？”
李祈沐再次靠近一步，俯身逼近黎娜的臉，冷冷說道：“把李小忍給我！”
黎娜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間諂媚一笑，伸手擦著他脖子上的血痕。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別讓我重複第三遍！”
黎娜不甘示弱的大吼反擊：“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我早就聽過那個女人的傳聞，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會喜歡你的！就算她捏著整個李家的財勢，她都不可能忘記李佑無屬於你！你忘記她好不好？忘了她和我在一起。我……”
“你隻是我一夜。情的對象，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你不把李小忍交出來，我就把這裏夷為平地！”
說著李祈沐轉身往門口走去，小妖也忙著躲閃的時候，黎娜的笑卻有恃無恐。
他不得不轉身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感覺她瘋的差不多了。
“要想真的做到萬無一失，隻想在情場裏逢場作戲，你也該小心謹慎一點——”
“你在胡說什麽！”
黎娜神秘一笑，輕輕撫摸著肚子。他才注意到，黎娜的肚子微微凸起。
“你忘了吧，那次酒後你沒帶套——”
黎娜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風吹起的時候，才能看見微微凸起的肚子。這段時間她的裝束一直很寬鬆，以至於李祈沐沒有發現，她懷了自己的種。
他要當爸爸了？要是李雲天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開心的昏過去。可是他一點表情也沒有，站在原地看著她用來炫耀勝仗的肚子，說著他的辦事不小心，告訴他她不隻是自己人生中的過客。
“不要再去想樂正愛雪兒，不要再想幫她找回她和李佑無的孽種。老趙死了，他的遺產是我的。就算遠遠不及那億億遺產，可是那是你的，我的孩子也是你的。我們會有一個很完美的婚禮，我會好好的愛你一輩子。與其愛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你的女人，不如就讓我愛你疼你一輩子——”
黎娜渴望和他在一起，在和趙德奇婚禮上第一眼看見李祈沐，她就發現那場婚禮是錯誤的。她不可救藥，不顧世俗，奮不顧身的愛上了李祈沐。甘願背負蕩。婦的名聲，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會愛你，比愛自己更加的愛你。不久後我們將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那孩子肯定很像你，英俊帥氣。不要再去想那些無謂的事情，就讓我好好愛你——”
她輕輕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肩頭，享受隻屬於他的溫暖和氣息。
李祈沐的嘴角突然勾勒出一絲弧度，危險的弧度。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那個屬於他的種。不小心留下，卻不想留下的種！
“你說的很對——”
黎娜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一滴熱淚劃出眼眶，她以為她要得到了，得到夢寐以求，幻想多時的幸福。
“與其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如幹脆不愛。一個完全沒有意義出生的嬰兒，與其不如直接打掉！”
突然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黎娜痛苦的哀嚎一聲，一陣踉蹌摔到了地上。她痛苦的捂著肚子，看著一臉冰冷步步逼近的李祈沐，慌張的往旁邊爬去。
“你瘋了嗎，這個是你的孩子，是你的種！李祈沐，你——”
李祈沐扯開領口，抬頭深呼吸了幾口氣，帶著一絲危險的笑蹲到黎娜麵前。把她的雙手按到地上，一手撩起她的裙子，她微凸的肚子更加明顯。肆意撫摸了幾下，說了一句‘你很吵’，吻上她的唇，一時間全世界都安靜了。
輕輕撫摸的手突然間停住了，他感覺到裏麵有個小生命在跳動。
“有四個月了吧？”
黎娜早被嚇得兩眼淚汪汪，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看著他的臉一個勁兒點頭。
李祈沐想了一會兒，俯身貼在肚子上安靜聽著。那是他的孩子，他第一個孩子。他卻隻能對孩子說，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母親配不上你！
他起身
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嘴角的笑卻更加危險。右手握拳，在黎娜的肚子上輕輕揉。搓著。
黎娜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無奈雙手被他按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祈沐，我肚子裏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你不能——不能——啊！！”
他下手了，一拳狠狠打在她的肚子上。她極力掙紮著，痛苦嘶吼著，臉上布滿了汗水。他卻可以完全無視，再一次撫摸她的肚子，裏麵的小生命似乎還在跳動。
“就算你拿出生的孩子要挾我，你也不可能達到你的目的。更何況隻是一個雛形，一個看不見的東西！”
黎娜痛的緊閉雙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個瘋子！瘋子！這可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
李祈沐邪魅的冷笑：“有什麽證明呢？”
“你明知道老趙早就結紮……”
“也許是其他男人的。你的水性楊花，和我的風流成性一樣出名呢。”
“你！”
黎娜睜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冷酷無情到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說話能力，淚水一發不可收拾的流淌。
“反正是個累贅，讓我親手送他離開吧。”
他刻意別過臉，雖然還是笑著，心裏卻在淌血。再一次緊握右拳，高高舉起想直接了解這個沒必要的小生命。
“李祈沐，你……”
他食指輕點嘴唇，邪惡的冷笑：“噓。讓你的孩子走得安靜一點。”
“李祈沐！！”
李祈沐錯愕的轉身，小妖從門口跑了進來，雙手抱住他的拳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用力推開，拉起地上痛哭失聲的黎娜往們口走去。
“雪兒？”
她是不是全部聽見了？！
小妖吃力扶著接近虛脫的黎娜，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倔強的執拗的，盡量不去想剛才聽見看見的事情。可是一旦看見奄奄一息的黎娜，她的心就冷靜不下來。所有的事情像一片亂碼，占據大腦任意滋生繁衍。她卻隻能一味的勸自己冷靜鎮定，不要去聽身後那個男人的話。
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她也堅持不住了，腳踝一陣撕裂的劇痛，身體側傾往旁邊倒去。她急忙一手抓住扶手，一手死死抓著黎娜不肯放開。身體被兩邊拉扯著，腦袋卻越來越清楚。
李祈沐趕了過來，看見搖搖欲墜的兩個人，沒有一絲猶豫的抱住了小妖。
“救——救黎娜——”
右手的力量越來越小，她卻心念著快掉下去的黎娜。
李祈沐看了眼黎娜，她已經昏過去，靠著小妖右手的力量才沒有掉下去。
見李祈沐遲遲沒有動靜，小妖扭頭瞪了他一眼，聲嘶力竭的低吼：“瘋子，救救她，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她真的很愛你——”
他一愣，感覺到她的怨恨，她的咬牙切齒，她的苦苦哀求。後知後覺伸手過去的時候，小妖發出一聲低吼，右手再也承受不了黎娜的重量，黎娜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到地上痛醒了，捂著肚子痛苦的大吼著。
“李祈沐你這個瘋子！！”
小妖憤怒的嘶吼一聲，強行掙脫開他的懷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不顧左腳全身鑽心的痛，卻撲到黎娜身邊，緊張的查看她的傷勢。
黎娜的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嘴唇煞白，雙手拚命捂住肚子，痛苦不堪的呻。吟著。
她仔細一看，地上已經鮮血一片，來自她的下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