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鬥法：自證清白
他這是怎麽了？突然間性無能？會不會馬上風？
她無語的撇撇嘴，可還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坐起來整理好罩罩，一臉天真無邪的問：“先生，您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表——這表——”
趙德奇一副見鬼的模樣，看看腕表再看看她。
事情沒有按計劃好的上演，她隻能委身下床，蹲到趙德奇身邊，拿過自己的腕表，故作無辜的說道：“這表是有人給我的，之前不會是先生的吧？”
“不！不——”
趙德奇突然彈跳出一丈遠，砰的一聲摔到了牆壁上，吃痛的眉頭緊皺，捂著胸口不住喘氣。可還是一直指著腕表，嘴裏支吾不清的說著什麽。突然間雙腿發軟，體力不支的往下滑去，雙眼一翻白臉朝下倒到了地上。
“先生，這不過隻是一塊表，您有必要那麽激動嗎——你怎麽了？你不要告訴我你被一塊表嚇到了？趕緊起來，地上又硬又凉，還是床上舒服。麻煩你別玩了，我沒心思和你玩遊戲，辦正事比較重要——”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把趙德奇扔到了床上，發現他的臉色有點不對，瞳孔微微散開了，頓時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妙。穿好衣服蹲到床上，屏著氣探了下他的鼻息——
突然間她臉色一變，僵硬在了一邊。
“呼吸——沒有呼吸了——”
時間似乎在此時凝固了，她拚命的想著這幾分鍾發生的事情，趙德奇就這麽死掉了？！這不是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不是馬上風死的，而是被自己的腕表嚇死的？！
“不對！打電話報警！報警！”
她慌亂的爬下床，直奔門口。當時為了不讓趙德奇起疑，她把手機藏在了門口的地毯下麵。
裏外開門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當她還沒反應過來，一男一女一小男孩的笑臉就出現在她的眼中。男人長得和趙德奇有點相似，看見她後表情一僵，喊了一聲‘爸’沒得到回應後，推開她大步往裏麵走去。
女人帶著小男孩堵在門口，神情慌張嚴肅，時不時往裏麵張望。
她急得出了一身冷汗，趙德奇就死在了裏麵，就算她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凶手，可情急會讓人喪失理智，保不準趙德奇的兒子兒媳會不會直接宰了自己。
果然一分鍾後，裏麵傳來男人的慘叫聲。女人帶著小孩急忙跑了進去，緊接著哭泣聲傳了出來。
她卻忘記了要離開，聽著裏麵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麵對所有親人的死亡，哭著喊著，最終沒有了力氣，再也哭喊不出來，身體被抽空了一樣。
“是外麵那個女人，是她害死爸的！”
“報警！報警抓她！！”
裏麵的人衝了出來，見她沒走，也沒動手。隻是把她圍住，生怕她趁其不備逃走。
她慶幸對方還是蠻理智的，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拿過手機坐在門邊的地上，查看裏麵是不是有未接的電話和短信。
“你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麽要害死我爸？！”
男人臉上一片金光燦燦，拳頭上青筋爆出，有點嚇人。
她抬頭掃了他一眼，知道這時候解釋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拿著手機想撥打110。
女人卻以為她要找同夥求救，蠻橫的一手搶過她的手機，用力扔到了角落裏。
隻聽見砰的一聲，小妖能想象
到自己的手機已經四分五裂。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起身看著眼前處在悲痛中的一家三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
男人控製不住憤怒悲痛的情緒，抓住她的手臂，聲嘶力竭的低吼：“說！為什麽要害死我爸？！你到底是誰！！”
“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男人和女人明顯不想搭理她，繼續質問緊逼小妖。
她抬頭一看，發現來的人正是黎娜。不由甩開男人的手，想揪住黎娜問清楚李小忍的下落。男人和女人卻以為她要逃跑，夫妻兩人瘋了般衝上來，把小妖狠狠壓在了身下。
黎娜淡淡的掃了眼被壓製的沒有還手之力的小妖，突然故作悲傷的說了一句‘你們說老趙出事了？’，然後快步往房間裏走去。做作風。騷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死了老公的。
直到幾分鍾後，警車滴度滴度而來，她在萬人所指中被帶走。
警察局的審訊房內——煙霧繚繞。
“你可以保持緘默不說話，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將來會成為呈堂證供。我奉勸你交代為什麽要殺死趙德奇？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麽做的？你收受了多少的好處，要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給我老實交代！”
說話的人是警察局的隊長劉國，滿臉的絡腮胡，精明幹練的小眼睛盯了她幾個小時，炮彈般的扔出重複的問題。地上掉落著不少煙頭，老劉性子不怎麽好，再加上和趙德奇有點交情，對她更是不放過。
兩個小時來不肯鬆懈一點，也不讓局裏其他警員參加。一個人和小妖待在盤問室。抽煙滅煙，嘶吼質問，拍桌砸凳子，咒罵聲連連。反正怎樣讓耳根不清靜，他就怎麽來。
結果折騰的自己上氣不接下氣，她還是那副模樣。眼神寡淡，一直安靜的坐著，感覺完全處在另外一個世界。
又折騰了半個小時候，還是沒問出一點結果。老劉的牛脾氣上來了，用力拍了下桌子，弓著身子惡狠狠的瞪著她。她慵懶的抬了抬眼皮，回敬的看了老劉一眼，揉了揉發痛的耳朵，一撇頭看向了窗外。
已經是第二天了，自從她被帶進局子裏後和外界斷開了聯係。她沒通知喬，怕嚇壞了她老人家。她更擔心李小忍，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還在想趙德奇死前的奇怪舉動。最重要的腕表掉在了趙德奇的家裏，她想說的想問的，卻一句也不想吐露。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罪，老趙死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在旁邊，你能說你和老趙的死沒關係？！”
“警官，執法中請勿帶入個人情緒，這一點我想你們當警員的時候就很明白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隻要找到我說的那些東西，自然能證明我的清白……”
“狡辯！！”
老劉吼得臉紅脖子粗，粗暴的扯開領口，扣子嗖的一聲飛到她的手邊。他自認自己當警察二十幾年沒碰到過這種棘手的人，看上去是個柔弱不帶危險的女人，談話表情卻冷漠到極點，絲毫不畏懼自己正在局子裏，手上還戴著手銬，有可能會被以蓄意殺人的罪名被起訴。
直勾勾的盯著她幾分鍾後，老劉似乎突然頓悟了，整理好領口坐了回去，繼續抽著自己的煙。這次他也不急，嘴裏哼唱著悠遠的京劇，對著攝像頭做了個手勢。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毛頭的小警員拿著卷宗走了進來，附在老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後，把
卷宗往桌上一放，離開前疑惑的看了眼她。
“小丫頭，就算你演技再好，心理素質再強，在鐵證麵前也是沒用的！”老劉把卷宗推到她麵前，叼著煙上揚著嘴角，露出一嘴的黃色煙漬牙。“你說你是無辜的，還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浪費阿SIR那麽多的時間，幫你找什麽微型攝像頭腕表什麽的，這一切都是你瞎編出來的！我的手下把老趙的房子翻了個頂兒朝天，也沒找到你說的那些東西！還有，你提供的身份證明也是假的！你到底是什麽鬼！！”
隻用一眼，她已經看完卷宗上的資料，不由淺淺一笑，把卷宗還給老劉，手托腮幫子無奈的笑：“動作倒挺快的，那麽想置我於死地呀。”
老劉一臉疑雲的看著她，心裏揣摩著她的身份背景，一個正常普通的女人，不可能鎮定成這個樣子。她此時的表情神態，簡直像一個曆經風雨滄桑，早就不會害怕和驚慌的老人。
她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在重重歎了口氣後，抬眸對著老劉：“趙德奇死的時候捂著胸口，死因應該是心髒病之類的，我說的對不對？”
老劉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你想說老趙的死和你沒關係，要不是你，他會……”
“該負的責任我會負，我和趙德奇的死是有關係，但我不是造成他直接死亡的凶手——”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老趙家裏？小趙說根本沒見過你，樓下管理員指證你不是那棟大廈的。你怎麽進去那棟大廈？老趙死的時候你為什麽會在他身邊？！”
是該告訴他事情和黎娜有關，還是隱瞞這一點？畢竟李小忍還在黎娜手上，把她逼急了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就算是說了，老劉也未必會相信。估計微型攝像頭和腕表，都是被黎娜藏起來了。
事情到了這裏陷入了僵局，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趙德奇雖然是死於心髒病，但自己的出現太沒有原因。不隻小趙夫妻不會放過自己，老劉也不會。
“你不肯說自己是誰，也不肯老實交代為什麽會出現在老趙家裏，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法律的製裁！”
老劉的話另有深意，特別是看她時的那個眼神，勝利在望。
這時門又打開了，小警員再次現身，畢恭畢敬的送上了一個手機。
她不經意看了一眼，頓時一愣，是那個摔爛的手機。經過科技人員一夜的修理後，手機完好無缺，屏幕正亮著燈。
老劉拿過後對著她沾沾自喜的笑著，擅自瀏覽手機裏的電話記錄。發現一個名字出現的頻率有點高後，定睛落在了那串號碼上。
“李祈沐？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眼熟？”
她一怔，難以置信的開始忐忑不安。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這段時間和李祈沐聯係的有點頻繁。
老劉從她略有改變的表情中似乎抓到了一點希望，直接撥打了那個電話。對方沒有接通，他就擅自發了條短信過去：馬上來XX派出所，我出了點事情。
做完這一切後，老劉把手機揣進口袋裏，得意洋洋的看著她。
“別以為你的小聰明能瞞得過阿SIR，李祈沐就算不是你的同夥，也是你身邊很熟的人。我就不信他能守口如瓶，說完全不知道你的事情！”
她冷笑幾聲，早已將眼底的不安忐忑藏好，轉身看著窗外的明媚陽光，祈禱李小忍不要出什麽意外。她已經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親人的傷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