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脫敏療法
終於洗刷冤屈了!
不過,他竟然不相信我,竟然要找醫生來再次驗證!
喻白雪一臉黑線,隻覺得胸口堵得慌,再看向皇甫軒時,眼裏多了些莫名的憤恨。
皇甫軒接受到小丫頭要殺人的目光,第一次有了不敢直視的感覺,微微別過臉去。
弗蘭克沒有注意到二人的互動,隻顧自己念叨:“至於為什麽一吃東西就吐……”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皇甫,介意我跟你的小美女單獨聊聊麽?”
皇甫軒淡淡的掃了一眼喻白雪,默默的走了出去。
半小時後。
“你的小美女身體沒有問題,隻是在前一段時間被你勒令刷馬桶,對黃色的食物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障礙,幾天不進食後,導致了腸胃功能紊亂,後來就發展為吃什麽都吐了。”
原來如此。皇甫軒眼底劃過一抹愧疚。
“怎麽治療?”
“你們國家有句古話: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們隻有幫她克服心理障礙,才能恢複她的飲食正常。”
“怎麽做?”
“脫敏療法。”
“脫敏療法?”
“這是一種心理治療手段。比如對一個特別害怕蛇的人,我們在治療中,通常會先讓她看蛇的照片,跟她談蛇的事情;等到她看習慣了,不害怕了,再讓她看蛇的視頻,接觸形象逼真的玩具蛇,再去動物園看蛇,逐漸除去怕蛇的情感反應。”
"那就用脫敏療法。"
"別看著我,"弗蘭克連連擺手,"明天我就要飛東歐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為期一個月。"
"那麽你把治療方案做出來,交給羅伯特。"
"好,好。"弗蘭克忙不迭地點頭,生怕那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改變主意,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他。
羅伯特盯著消失在莊園上空的私人飛機,眼底泛起一絲酸澀。跟著少爺二十幾年,第一次被遺棄了。唉……
"羅伯特,你留下來負責監督那個野丫頭的脫敏治療,一周後我要見到她好好的,充滿戰鬥力的出現在我麵前,否則你就再也不用跟著我了。"
少爺上飛機去舊~金~山前的叮囑還在耳邊回響,羅伯特再次搖搖頭。
少爺,您確定隻是把那丫頭當件玩具麽?
可憐的喻白雪開始了悲催的脫敏治療生活。
一大早,她便被兩個五大三粗的女傭給拎了起來,放進一個舒適的小躺椅裏麵,推著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們這是幹嘛呀?"喻白雪掙紮了兩下,奈何體虛無力,冷汗直流。
該不是皇甫軒那個冷酷的家夥見自己久病不愈,打算丟到荒郊野外去讓我自生自滅吧?
"管家吩咐的。"傭人說完,不再言語。
果不其然!看看這兩個陌生的壯實的傭人,喻白雪心底一陣寒涼,索性閉了眼順其自然。
"到了。"
喻白雪睜眼,卻是大片大片黃色的鬱金香,開得那叫一個燦爛。
"這……"
"管家吩咐的。"又是這句話。
傭人說完,轉身就走。
"哎哎……"
居然就這樣把她丟了!
鬧了半天,竟然是讓她來賞花。可是為毛是黃色的啊?不知道她討厭黃色的麽?這分明是故意的啊。
喻白雪閉上眼,盡量壓抑住胸膛裏的翻
騰,忽略掉眼前那片明晃晃的黃。
空氣裏有著花兒的清清爽爽的香味兒,確實令人心曠神怡。心底的那種壓抑翻滾的感覺,竟然慢慢平息了下去。
一會兒,王醫生在保鏢的帶領下來給她輸營養液,喻白雪趕緊問:"我能換個地方麽?"
"不行。"兩個字兒,幹脆利落。
等到傭人來接她的時候,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嚇:
一路上,莊園裏的傭人們,早已換了新的傭人服,淡黃色的傭人裙配個橙色小圍裙,裙邊鑲著一圈金色絲線,遠遠望去,像一朵朵春日裏盛開的迎春花。
喻白雪看到這些新的傭人裝的時候,整個感覺都不好了。
丫的,換什麽顏色不好,偏偏弄了這麽個東東!
她無語扶額,拚命壓抑住心底的鬱悶煩惱情緒,盡量撇開眼不去看路上遇見的那些黃花朵朵,一邊在心裏哀哀地歎息:還是以前那個淡紫色的裙子看著賞心悅目啊。
剛到門口,傭人正要推門而入,喻白雪忽然瞥見了橙黃色的門,連忙大叫:"哎呦,走錯了!"
"沒有。"傭人二話不說就往裏推。
喻白雪趕緊抓住門框,左右細細一打量,沒有錯啊,就是這間。再一看別的傭人房,好好的也沒有什麽異樣。可是為毛就單單她的房間變成了這樣?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
"管家吩咐的。"
丫的,又是這句話!
兩個五大三粗的傭人不由分說就把她弄了進去。
喻白雪再次被驚到了!
房間被重新布置一新。橙黃色的圓形拱門,淡黃色的薄紗窗簾,綴滿金黃色的流蘇。明黃色的公主床,嫩黃色的緞麵被褥,同色係的床罩下,是繚亂的黃色花紋的地毯。就連洗漱用品都是黃色包裝的。
誰TMD這麽無聊,明知道我這幾天跟黃色有仇,故意惡心我的麽?
雖然這些黃色的東西看起來不像黃色的食物那般讓她惡心嘔吐,可倒底是心裏堵得慌,像塞了一團棉花似的。
"誰幹的?"她咆哮了。
不用說,又是管家吩咐的。
管家是少爺的傳聲筒,顯而易見,一定是皇甫軒那個渣渣出的餿主意。
喻白雪的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狂嘯。
然而,草泥馬尚未奔騰完,兩個傭人已經一左一右挾住了她的胳膊。
"那個,我自己來!"喻白雪尖叫著,話音未落,人已經落在嫩黃嫩黃的床單上。
"啊一一"相當驚悚的一聲尖叫,就像一個風情萬種的高跟鞋美女走在花園裏,冷不丁地一腳踩上了正冒著熱氣的寵物便便。
她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沾滿了惡心兩個字,爬起來就要逃。
壯女傭將她一把按了回去,丟到了那堆淡黃色的緞麵被褥裏。
喻白雪氣得淚花兒直流,哇哇大叫:"你們誰啊,憑什麽這麽欺負我?憑什麽?"
"管家吩咐的。"
"我要見管家,我要見他!"
"不行!管家大人吩咐過,你不能出這屋子。大人把我們從外莊調進來,我們得珍惜這個機會,好好監督你!"一個女傭說得義正辭嚴的。
丫的,這兩壯女人原來是外莊來的,怪不得五大三粗,力大無窮的,敢情是給她量身定做的啊!瞧這兩家夥的架式,
那要是穿越回古代,就是兩個一等一的執事嬤嬤啊。
這悲催的!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個,商量一下唄。你們看啊,我也是個女傭啊。"喻白雪小聲討好著,怯怯的小眼神充滿期待,我見猶憐,拿捏得恰到好處。
然而,那兩個"執事嬤嬤"卻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好鳥兒。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杵在那兒不為所動。
傭人何苦為難傭人!
"啊一一"喻白雪氣得將枕頭狠狠地砸了出去。然後是……
凡是扔得動的都扔了。
兩位"嬤嬤"才懶得搭理她,直接出去門一關,任她怎麽打鬧發泄。
喻白雪扔累了,趴在地毯上沉沉睡去。然而睡夢中她也不得安寧,老覺得有一片明晃晃的黃在追逐著她,怎麽也躲不開,逃不掉,打不走,驅不散。最後,那片黃色鋪天蓋地的向她湧來。喻白雪一驚,醒了。睜眼,房間裏又是一片明晃晃的黃!
TNND,這是要弄死我的節奏麽?
"你醒了?"壯"嬤嬤"粗礪沙啞的聲音傳來,"挑件衣服穿吧,管家說你不必穿傭人裝了。"
另一個傭人打開了對麵牆上的整體衣櫃。喻白雪再次驚得掉了下巴。
衣櫃裏塞滿了深深淺淺的黃色的各式各樣的衣裳,套裝,職業裙裝,公主裙,波西米亞沙灘裙,晚裝……棉質的,絲質的,牛仔的,歐根紗的……
鞋櫃裏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鞋子,高跟的,平跟的,坡跟的……
配飾櫃裏掛滿各種各樣的包包,背的、提的、方的、圓的,大的、小的……
另一半是各式各樣的帽子、發飾,簡約的,時尚的,鑽飾的……
無一例外都和黃色有關。
喻白雪那叫一個肉疼!
親,你真要是錢多得發愁沒地兒砸,能不能把這些東西給我換個顏色呢?
"我要見管家!"
"管家大人說,你穿好了就可以去見他。"
"必須穿麽?"
"必須!"
喻白雪真心的無語到了極點,隨手指了條鵝黃色的公主裙和一雙橙色的亮鑽水晶鞋。
兩位"嬤嬤"趕緊麻利迅速地給她穿戴好。
喻白雪不敢睜眼,隻是想想那顏色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不自在,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
"瞧,嫰嫩的,多水靈,多漂亮啊。"
兩位“嬤嬤”扶她到鏡前,讚歎著。
喻白雪慢慢睜眼,鏡中出現小美女一枚。不得不說,嫩黃色真的很襯皮膚,那巴掌大的小臉此時被襯托得更加膚白如玉,大眼睛漆黑如墨。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丫的,什麽眼神?都被你們折磨得像脫水的小白菜了,居然還叫水靈?
喻白雪垂下眼簾:"帶我去見管家。"
傭人推著她,穿過草坪,繞過籬笆牆,來到花園裏。毫無疑問,又是一片黃色的花海。隻是這次,鬱金香換成了嬌豔馥鬱的黃玫瑰。
"管家呢?我要見他!我要問問他為什麽這樣對我!為什麽?"喻白雪氣急敗壞地咆哮,然而僅僅依靠營養液維持的身體沒有半分中氣,令她的咆哮聽起來像隻受傷貓咪的嗚咽。
"管家大人一會兒會來陪你賞花。"兩個"執事嬤嬤"丟下她,徑直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