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終身買斷
“隻要我高興，錢不是問題。”
“就知道皇甫少爺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福叔喜出望外，開始可勁兒拍馬。
“那倒未必。”皇甫軒挑眉。
“……”笑容僵在福叔臉上，扭曲得可笑。
“我想知道，今晚這事兒，她知道嗎？”
“不知道。”福叔聲音低低的，不敢撒謊。
“今晚是你兒子的新婚之夜，你把兒媳婦給弄走了，你兒子怎麽辦？”
福叔老臉一紅，訕訕的答道：“皇甫少爺，我那兒子就是一傻子，我讓他娘跟他睡，哄哄他就好了。”
“嗬嗬，主意不錯。”
這下子，連廳裏的傭人和保鏢都忍不住笑了。
“明天早上，是我派人給你送回去呢還是你親自來接？”
“皇甫少爺若是不嫌棄，就……就買斷。”福叔大著膽子一口氣說完，雖然語氣裏又懼又怕，但眼底的光，卻是掩飾不住的貪婪。
“好啊，你可以走了。”皇甫軒揮揮手，聲音嘲諷而冷冽。
“可是……可是……”還沒給錢呢！？他福叔絞盡腦汁，提著腦袋來進獻這份禮物，不就是為了錢嗎？
“哼，想要錢是吧？等你兒媳婦醒來，我會給她的。要兩千萬還是要億萬買斷，由她選。”
“謝謝，謝謝皇甫少爺。”
“謝什麽？有你什麽事兒嗎？”
“皇甫少爺，您要對我家小雪有興趣就買斷，錢，給我就好。”
“嗬，你搞清楚，要換兩千萬或是億萬的是她不是你。”
“……”皇甫少爺，可不能過河拆橋呀！不過，終究不敢說出口。
“若是想要錢，以後找她要吧。”頓了頓，“不過，我估計你也沒那個臉。”
“……”
福叔額上冒著汗，卻覺得從頭涼到了腳。自己處心積慮的“送貨上門”，現在居然什麽也得不到，豈不白忙活了嗎？
皇甫軒玩味的目光，落在福叔如喪考妣般頹喪的臉上。
“看在你精心準備禮物的份上，給你幾個辛苦錢兒。”
羅伯特在皇甫軒的示意下，走過去丟給福叔一張支票，就像丟給街邊的流浪狗一塊兒麵包。
福叔顫抖著手撿起來，是一百萬。
盡管不是兩千萬，不是億萬，但對他而言，依舊是個大大的驚喜。福叔眼裏掠過貪婪的光芒，樂得合不攏嘴，豁著兩瓣黑黃的大門牙。
嘿！一百萬也不錯，隻要小雪能哄得皇甫少爺開心，她就是一座金礦，要錢，要多少錢，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福叔千恩萬謝的離去了。
皇甫軒搖搖頭，這個喻白雪，究竟生長在一個怎樣的環境？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
皇甫軒單手插兜，緩步往樓上走去，他甚至好心情的吹起了口哨。
“少，少爺。”羅伯特趕忙叫住他。
“怎麽啦？”
“這，這怎麽辦哪？”羅伯特指指蓮心中熟睡的仙子。
“你說怎麽辦？”
“送，送您房間？”
“別，不感興趣。”皇甫軒撇撇嘴。
“那，那如何是好？”羅伯特頭大。
不是剛才還誇禮物不錯，還爽快的答應買斷都行的嗎？怎麽這會兒又不要了？
“少爺，您就別逗我了，給我指條明路吧。”羅伯特苦著臉央求。
皇甫軒挽唇：“禮物是誰收進來的？”
“我。”
“誰收的誰負責處理。”
“可是少爺，禮物是你拆開的呀。”
“我已經驗收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存放？管家，你是幹什麽的？”
“……”
皇甫軒說話間已經走完旋轉樓梯，回到二樓主臥，砰一聲關了門。
我的祖宗哎，管家我幫你保管東西是不假，可這禮物是個人哪，我怎麽給你存放？
羅伯特搓著手，如捧了個燙手山芋兒，一時間坐立不安。
少爺今天一天的情緒起伏他都看在眼裏，若是他將那仙子弄出去，明日少爺醒來定然大發雷霆，若是將她留下，少爺又沒個明確的指示。存放？一個大活人如何存放？
哼，下午還像熱鍋上的螞蟻呢，這會兒倒傲嬌了。不是讓我存放麽？待會兒我就送到你房間去。
羅伯特暗自腹誹了一番，到底沒敢造次，思量之下，命人將離主臥最近的客房收拾出來，然後叫來兩個女傭，抬一把軟椅，將蓮心中昏睡的人兒，小心翼翼的挪移過去，送到客房好生安頓了下來。
禮物存放好了，怎麽處置就看少爺的吧。羅伯特輕輕舒了口氣。
福叔揣著那一百萬，一路哼著不著調的歌兒，感覺走路都在雲裏飄。
福嬸早等在門外，脖子深得老長，不住的向外張望著。
見福叔回家，福嬸忙三步並作兩步，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怎麽樣？老頭子？”
“隻拿到一百萬。”
“一百萬！一百萬也好啊，老頭子，我們發財啦！”
“婦道人家見識短。”福叔撇撇嘴，梗著脖子往外走。
“喂，老頭子，大半夜的，你上哪兒去？”
“我去摸兩把。”
“老頭子……”
福嬸再要說什麽，福叔卻自顧邁著方步往西走了。
深夜的小村格外寧靜，隻有村西頭那間破瓦房裏還亮著昏暗的光，不時傳出嘈雜的喧鬧聲。
“喲，福叔，今兒可是來晚了。”
“不礙事。”福叔朗聲笑著，又得意的從懷裏掏出一疊百元大鈔。
“喲，福叔發財啦？”
“那是。”
“來來來，小弟陪你玩幾把。”
屋子裏響起丟骰子的聲音。烏蒙蒙的燈光下，映射出一堆錚亮的腦門兒。
幾個回個下來，福叔的百元大鈔見了底兒，腦門上開始泌出細細的汗珠。
“福叔，今兒個你的手氣可不大好啊。”莊家叼著支煙，斜睨著他。
“下啊，快下。”周圍的人催促著。
“別不是沒錢了吧？”有人鄙夷的撇嘴。
“誰說我沒錢？老子讓你們見識見識！”福叔掏出那張一百萬的支票，啪一聲拍在桌子上。
眾人呆楞了一下，待看清楚，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莊家一見，陰陽怪氣的笑了：“福叔，你知道咱這是小地方，支票沒辦法用，您還是明天提了現，早些來吧。”
正在這時，葉楓找到了村西頭，他一進門就看到了福叔光亮的腦門兒。
“福叔，我找你有事兒。”葉楓走過去。
“哎，
去去去，沒見我正忙著嗎？”
“福叔，小雪她……”
福叔這才轉過身來，見是葉楓，輕蔑的一眯眼兒：“小子，告訴你，我家小雪是當少奶奶的命，你小子，沒戲。”
“少奶奶？福叔，告訴我，小雪她到底在哪兒？”
“她有的是地方享福，你小子瞎操心什麽？”福叔不耐煩的揮著手。
“喲？小雪不是你家福仔的媳婦嘛？怎麽去別的地兒享福？”人群中有人笑問。
“呃……”福叔自知失言，忙抹開話題，“這婚禮不是沒成嗎，既然她跑出去了，能不能享福就看她的造化了，來來來，打牌打牌！”
“可是你這麽大張支票，誰找的開啊？”
葉楓瞟一眼支票，上麵是一百萬，洋洋灑灑的簽著三個字：“皇甫軒”。
皇甫軒！葉楓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福叔，明日請早。”
福叔憤憤然收起支票，眾人的注意力早又回到那顆小小的骰子上。
“哼，一幫土鱉三，連支票都不會用。”福叔昂著頭往外踱步。其實，他也是第一次擁有支票這玩意兒。
“福叔、福叔！”二愣子隨後追出來。
“啥事兒？”
“福叔，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要不我帶你去玩大的，咱也享受一把一擲千金的豪氣？”
“那地方用支票？”
“當然。說不定運氣好還贏個幾千萬呢。”
“真的？走、走！”
福叔樂不可支，沒注意二愣子眼底閃過的狡黠的碎光，坐上他的破機車就出了村。
皇甫軒躺在豪華寬敞的席夢思上，望著窗前傾瀉的一片月光，竟然睡意全無。
那個蓮心的美人就像不染凡塵的一幅畫，隻要一閉眼，便會在他的腦海裏浮現。
但是，他有心理潔癖，對於一個身心都還不曾臣服於他的女孩兒，他沒有興趣。或者更確切的說，哪怕是一星半點的興趣苗頭，他也會把它扼殺在搖籃裏。
他知道，那個夢幻般的仙子，明天一覺醒來便會變成刺蝟。
短短的一天裏，她經曆得太多，或許一時之間會難以消化。
這時候，他不想動她。
他想等她醒來，把選擇權留給她。或許，她想要離開，也行。
東方泛起魚肚白，喻白雪在晨光裏醒來。
入眼之處是豪華而溫馨的居所，厚重的帷幔，繁複的花飾，白玉的廊柱，寬大的露台，她像個嬰兒般打量著這個如夢如幻的世界。
窗戶開著，晨風吹進來，空氣裏彌漫著花兒的芬芳。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那間蝸牛殼一般的婚房。
喻白雪快速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粉紗裙好好的穿在身上，全身上下白璧如玉，沒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跡。再掀開印花錦被，床單潔白如新。
她暗暗舒了口氣，於是翻身下床，赤腳走上了露台。
外麵是個大花園，玫瑰開得正豔，在晨光裏，嬌豔欲滴。花瓣上的露珠閃著晶瑩的光，偶爾滑落到葉子上，啪嗒一聲輕響。
喻白雪俯身，將嫩藕般的手肘支在露台沿上，雙手托腮，凝神忘著園子裏的花兒。
昨天她還是福仔的新娘，今天醒來卻在這麽一個仙境般美妙的地方，她要好好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