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惡言相對,情意全無
“怎麽,肯來見我了?我還以為我們再次相見是在法庭上。”高俊明翹著二郎腿,一隻手端著黃酒杯子在桌子上轉啊轉的,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說話處處充滿陰陽怪氣。
莫如綠兩隻胳膊環抱著,靠在椅子上神情懶散,她倒也是不多和他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這事和周依依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私下解決。”
“好啊,你先說說說怎麽解決?”高俊明忽的來了興致,直接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轉化為戲謔:“莫莫啊,你不知道我很愛你嗎?你說私下解決我可是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你的愛我承受不起。”莫如綠轉過頭神情默然不去看高俊明。
高俊明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嗬嗬的笑了兩聲,一把把酒杯推開,在桌沿處突然受到了阻力停了下來,再差一厘米就要掉到桌下,粉身碎骨,他身子微微向前傾斜,胳膊肘撐在桌子上,滿目嘩然的說:“你說你承受不起?都三年了,還不是照樣過來了,你找的這個理由連你自己都不信,又拿什麽來說服我。”
“我來不是和你討論這事的。”莫如綠移回目光直視著他深邃的無法看清楚情緒的眸子。
“正好,我來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這件事。”高俊明努力壓製住自己想要掀桌的衝動,平靜的說:“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又是誰不惜冒著高氏集團破產的危險幫你保住莫威的公司,又是誰每天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供你瀟灑,供你瘋,他媽的都是我,可你呢,你是怎麽回報我的,背叛我,騙我,還是背著我連同我的前妻拐走我的孩子。”
“嘩啦啦。”一聲清脆的響聲,高俊明情緒激動的一晃桌子,在桌子邊沿的杯子立刻應聲掉落在地,摔成了一地的碎片。
“怎麽樣?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我高俊明敢對天發誓,我一生雖算不上什麽正人君子,但我對你莫如綠從未有過半點孬心,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你把孩子保住?”
莫如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的晃了晃心神,她看著高俊明已經急紅眼的眸子,心下十分清楚不應該再拿言語來刺激他。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無法挽回,你到底想怎麽樣。”
高俊明一看莫如綠語氣放軟,以為她回心轉意,立馬喜開顏逐,眸子裏也沒了之前的怒氣,他伸出手覆上她的手背:“莫莫,我就知道你是離不開我的,畢竟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這身名牌衣服,以及優越的生活條件;隻要我們結婚,所有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以前做的背叛我的那些事,你私自打掉孩子,就連起訴周依依都可以一筆勾銷。”
莫如綠心下一動,她承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高俊明給的,甚至她也確實是欠他的,可造就這,左右一切的罪魁禍首不也正是他?
她眼眸低垂,他手掌的溫熱充斥著手背,眉頭深皺間把手抽出放在桌下,同時高聲開口:“那我寧願你一直不原諒我,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他深情款款的眸子忽的變的,變得凜冽,變得嚇人:“你剛才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其實麵對高俊明她是害怕的,一直害怕,這也就是為什麽對他動不了感情的原因,如今對上他這般模樣,莫如綠心間直發寒,理智不斷的告誡她,如果有絲毫氣勢弱的表現,那麽這次會麵定會以完敗收場:
“高俊明,我今天就再說一遍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我不喜歡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你,每天待在你身邊我就感覺像是在身處地獄,你讓我窒息,讓我惡心,讓我想吐。
”莫如綠忽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高俊明,咆哮著,仿佛把這些年所有的不滿全部都喊出來:“我說你的愛我承受不起還是高抬了你;三年前 如果你不執意要娶我,我爸爸便也就不會在來參加我婚禮的路上出了車禍,這些年我也不會一直活在自責,悔恨當中,我原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朋友圈,還可以有一個自由自在談戀愛的權利,我會過的很好;可這,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發生了改變,是你毀了我的人生,剝奪了我所有的權利,我恨你,打從心眼裏恨你,你就是一個自私又惡心的人;隻要能脫離你身邊,我可以什麽都不要,哪怕淪落到當‘小姐’的地步,我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聽完莫如綠的話,高俊明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手已經在微微發抖,他低著頭咬牙切齒,眼眸中閃爍著凶光,突然他雙手用力的砸向桌子,發出一聲巨響,猛然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她。
莫如綠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嚇了全身發了一個抖立,她不甘示弱的深惡痛絕的回瞪著他;
周圍的飯客對在餐廳裏吵架的情侶已經是見怪不怪,雖然都投來目光但也隻是一瞬便又如無其事的轉回去繼續談笑風生;服務員本想上前勸阻,但在看到那凜冽的氣勢後又嚇的縮了回去,思量之後決定給老板打電話。
他憤怒的眸子,緊繃的神經忽的一鬆,竟緩緩的笑了起來,那笑意染上了戲謔嘲笑與猥瑣:“是嗎?既然你這麽恨我,這麽惡心我,那那天晚上何必主動索取,你那麽勇猛的進攻可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啊!”
莫如綠深惡痛絕的目光猛然被渙散,她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如餓狼一般的男人,他是她的噩夢,是她永遠無無法磨滅的傷痛,他奪走了她的青春,她的年華,她所有美好的一切。
她就算是死,也要把這受的屈辱討回來。
莫如綠單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向前傾斜,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高俊明的半邊臉甩去耳光,屆時,隻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他懵了,她也懵了,整個餐廳的人都處在傻愣愣的狀態。
反應過來的高俊明怒火中燒,不由分說的朝莫如綠的臉上招呼去。
她嘴角頓時被打出血,一個恍惚,癱坐在座位上,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撐在身子下的沙發上,頭發已經被打亂,遮住了她全部的麵容,莫如綠霎時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高俊明不解氣,又繞過桌子過來扯她的頭發,把她從座位上提了起來,口中盡是是汙穢言語:“你個賤女人,我真心待你,事事依著你,殺人放火都幫你辦,你竟然還不知好歹,還說什麽做‘小姐’都不願意跟著我,呸,竟然還敢打我,我說你賤你就是賤,既然你不給老子留半分情麵,今天老子一定要打到你服軟為止。”
接著,又是幾拳,全在臉上,背上。
餐廳中的人頓時像亂了套般開始亂哄哄,有幾個人本想上前阻止,卻硬是被同來的人拉住了,還有一個個子不高,戴著眼鏡的小夥子隻是上前說了幾句話,便被高俊明打的直在地上翻滾。
周圍人見此也徹底的斷了上前阻止的念想,開始在幾米開外處用語言譴責:
“這人怎麽回事?”
“怎麽能打人。”
“有沒有人報警?”
而高俊明對這些話語全然不顧,隻想著泄憤,顯然他現在已經殺紅了眼;莫如綠忍著身體上各處的疼痛,緊咬薄唇,無力反抗,隻有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就在此時突然衝進人群中一個白色的身影,說
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扳開高俊明的肩膀,朝他的半邊臉嗖的就是一拳。
高俊明身形不穩,倒在桌子上,直到桌子被撞出了一米遠才停了下來。
那個白衣男子急忙去扶爬在座位上已滿身傷痕的莫如綠,他眉頭深皺:“你沒事吧?”
莫如綠隻是抬頭匆匆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眼眸,完全陌生的麵孔,許是哪個路過的好心人,她輕輕搖了搖頭,抓起包包,轉身欲走。
可高俊明哪肯讓她走,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一把推開那個白衣男子,抓住莫如綠的手腕諷刺的說:“我就說嘛,今天為什麽突然跑過來跟我提分手,感情是找到小白臉。”
莫如綠詫異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被高俊明推了一把剛站穩身形的白衣男子,又把目光移向高俊明,眼裏,表情上全是不加掩飾的惡心,她一把甩掉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你胡說;高俊明,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嗎?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為什麽在一起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再說一遍,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關係。”
高俊明憤怒難當,抬起手欲再甩上一巴掌,那白衣男子眼疾手快,硬是把他那巴掌給擋了下來,目光平靜,但卻是滿臉諷刺的笑意:“這位先生,難道你沒聽清這位小姐剛才說的話嗎?她寧願是死都不願再和你有任何關係,你苦苦糾纏又是何必。”
白衣男子大力的甩掉高俊明的手腕,把莫如綠護在了自己身後。
高俊明頓時急了,口中罵了一聲,抬腳就想上前,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警察來了。”
他突然神情慌亂,目光繞過白衣男子向莫如綠惡狠狠的警告著:“我告訴你,這事沒完,我們法庭見。”
臨走時,他又折返一步,用著指著白衣男子:“還有你這小子,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那一拳我記住了,你等著十倍還給老子。”
人群散去,莫如綠向白衣男子道了一聲謝,轉身走出了餐廳。
那男子本也就想著就此別過,可又擔心高俊明又會回來找她,猶豫了一番,提步跟了上去。
“小姐,我送你去醫院吧。”
莫如綠止住腳步,神情頹廢,一直低著頭,對於陌生男子的好意隻表示著感謝與拒絕:“謝謝你,不用了,我回家隨便隨便處理一下就好了。”
看著麵前這一位神情狼狽的女子,白衣男子頓時生出惻隱之心,這樣施以家暴的案例他不曾少見,可這樣麵對惡勢力就算是死也絕不屈服的的堅強女子倒是頭一回見:“不去醫院怎麽能行,你的傷基本都在臉上,女孩子臉上留疤可不好;這樣吧,你若不想去醫院,我是一名醫生,可以幫你處理。”
“這……”莫如綠還在猶豫,那白衣男子卻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往他車的方向走去:“我知道姑娘在擔心什麽,你放心,我絕對不是壞人,急救箱就在車上,隻要處理完傷口,我保證放姑娘下車。”
莫如綠在社會上混了多年,什麽是好人,什麽人是壞人,她一眼便能看的出來,之所以會猶豫是因為,在外人麵前她從來都是一副驕傲自信,美麗的無懈可擊的模樣,但絕不會是眼前的這副狼狽樣。
到了車上他從後座拿出急救箱,還沒等莫如綠開口,他便說道:“身邊時常備個藥箱已經成習慣了;別介意,我是一個醫生,就這樣。”
莫如綠扯動嘴角,無所芥蒂的笑了笑。
臨走時,他邊收拾藥箱,邊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韓木本,剛來到這座城市。”
“你好,我叫莫如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