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為她出頭?

“你們認識?”此時坐在床上充當佛像的蒲胥因也在兩人即將陷入僵持戰中,幽幽的開口打斷,他輕然的目光漫過周依依,定格在蒲璞玉的身上。

“我,我們不認識啊。”蒲璞玉本是火藥氣的語氣在觸及到蒲胥因探尋的目光後突然變的柔軟,同時又染了一絲詫異:“小因,怎麽,這個女人你不認識嗎?你知不知道她就是害你發病的罪魁禍首;既然不認識更好,那我也不會再對她留情麵。”

關於他們兩個的對話,周依依顯然也是一頭霧水,她收了先前的窘迫,一臉疑惑的看著蒲胥因。

“既然不認識,那你們為何還當著我的麵聊的這麽歡?”這句話是對著蒲璞玉說的,似乎直接忽略了後半句,他的聲音平平淡淡,無任何感情,聽不出是溫怒還是譴責,就如同一隻飛鳥掠過水麵,隻留一圈一圈波紋蕩漾,但畢竟擊起了漣漪。

“這,小因。”蒲璞玉一時有些啞口無言,她了解蒲胥因的性格,越是平靜的麵容下越是在隱藏著情緒,她最終還是選擇不動聲色:“好,你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談;但這件事我做主了,你昏迷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把你害的那麽慘。”雖是堅定果斷的話,但語氣一直都在清清灣灣間徘徊。

周依依瞬間膛目結舌,把他害的那麽慘?雖然責任在她,但也不至於那麽嚴重吧,她頭一次遇到這麽添油加醋,不知好歹,誇大其詞的女人,可以延伸為品格敗壞,思想扭曲,但一想到她做的這一切都完全為了蒲胥因,又覺得一切都情有可原。

蒲胥因一派平靜,沒接她的話,反而把目光移向周依依:“她說把我害的發病的罪魁禍首是你,你怎麽看?”

觸及到兩人的目光一起投了過來,周依依一時有些膽戰心驚,首先是他們是一家人,蒲胥因自然是會護著自家人,再者,他會這麽好心來征求她的意見?雖滿是疑惑,但她隻局促了一瞬間,立時開口:“在醫學上,一個人發病的原理在於心情和藥物控製,而且還是一個有多年病史的病人,那麽發病的幾率就非常小;有一種說法,我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就是說有一位病人在大病成災後突然痊愈,蒲先生在脫離這次危險後以後是福也不無可能。雖然他這次發病責任在我,但也並沒有蒲小姐說的那麽嚴重。”

“你剛才也說了隻是可能。”蒲璞玉雖然對這一番話折服,但並不代表她對這個人也是佩服的:“那麽請問奇跡在哪?”

周依依鎮定心神,不急不緩的解釋著:“隻要我們相信奇跡,它就會發生,而且奇跡就在身邊。”

“你這個說法還真是謬論,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對於周依依的回答,蒲璞玉顯然是嗤之以鼻的:“在身邊?嗬嗬,也能說的出來。”

完了,又杠上了。蒲胥因頓時有一種捶胸頓足的感覺,他疲憊的閉了閉眼,揉了揉眉心,完全沒了耐心,厲聲道:“夠了,我想休息,走吧。”

此話一出。兩人的目光一起投了過去,蒲璞玉先開口:“小因,對不起啊,你好好休息,我們馬上出去。”她用眼光示意周依依去外麵談。

而周依依思慮了一番,關心的眼神若

有如無的看向蒲胥因,也隻得順從的挪動腳步向後退去。

“周依依留下。”蒲胥因突然說道:“我的事情自己做主,如果你再這麽強勢和咄咄逼人,以後就不用來了。”

話音未落,蒲璞玉原本像外走穿著高跟鞋的腳突然頓住,她畫著兩條柳葉眉的眉毛因心緒激蕩扭成了一條線,高高盤起的美人髻發型像是突然定格在空中,形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

周依依也是一愣,雙手一顫,得到蒲胥因的肯定,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讓她受寵若驚,不過她還是立馬的目光投向蒲璞玉,隻聽她說道:

“好好,我妥協,你的事情我不再管,但你一定要知道,我的整顆心都是為了你好。”

病房的鋼木門晃了又晃,最終嚴密和縫的關上,直到蒲璞玉的身影消失了,周依依才移回目光,瞬間一室寂靜,相對無話。

周依依立刻心領神會的跨到桌邊,放下病例,拿起探聽其器要給蒲胥因再次檢查。

他仍是坐在床上,不動,完全沒有要檢查的意思,看著周依依一係列手忙腳亂的動作,開口:“你不用慌,她走了,以後你可以安心工作。”

周依依手一頓,直起身子,直視著蒲胥因的眼神,她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可是總覺得心裏堵塞的難受:“她做的這一切都完全是為了你好,其實你不應該對她態度不好。”

蒲胥因完全表示詫異,他不可置信的回盯著周依依瞧:“你腦子沒毛病吧,難道你忘了她剛才是怎麽侮辱你的。”

侮辱怎會忘?但一碼歸一碼,她侮辱周依依,周依依是可以還回去,但蒲胥因是絕對不可以的;她繞繞頭有些為難的說:“她是你的親人,肯定是處處為你著想,我一個外來人,她心有芥蒂也是應當,而且你完全不用顧慮我的感受,也不用為我出頭而傷了你們的感情。”

此話一出,周依依才驚覺失言,為她出頭?難道說蒲胥因剛才是在護著她?

果然,蒲胥因也是立馬感覺到了異樣,他斜視著周依依不斷微紅的臉頰,不著痕跡的開口:“我們的感情本就不好,並且我討厭她很久了。”

“。。。。。。”天呐,請踢給她一麵牆壁,原來是自作多情了;但他為何會討厭她,周依依作為一個外來人,也自然是不好意思插口問。

沉默了一陣,周依依檢查完蒲胥因身體各項指標後,一切正常,率先開口:“這次我幫你是拿工資的,所以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麽。”

蒲胥因本打算和了病服,臥床睡覺,卻突然聽到周依依的聲音,忽地一愣,恍然失笑:“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膽戰心驚的,回歸到正常心態。”

“哦。”她也跟著笑,能看到蒲胥因安然無恙的在她麵前,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美好,就在幾天前,她還以為將永遠不會再見到他,想不到天地廣闊之間人情世故的如此的小,竟然在同一座醫院又遇到了他,如果說這不是上天安排的緣分,打死都不會相信。

“那個,蒲先生,關於我害你生病住院的事,我再一次向你表示真誠的歉意。”

“不用。”他揮揮手:“

你已經道歉很多次。再道下去,我都快成了罪大惡極的人了。”

“嗯。”她輕快的應著:“能再次見到完好無損的你真好。”

“我想休息了。”蒲胥因打了一個哈欠,像是沒聽到周依依最後一句話,自顧自的翻身躺下:“你若是沒事,就出去吧。”

“哦。”周依依帶笑的眸子突然閃爍,她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失望,不光是因為蒲胥因冷漠的回應,還有她總覺得他們之間隔了一層薄紗,雖然清細透明,但似乎永遠也捅不破。

直到病房的鋼木門開啟後又合上,蒲胥因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複又閉上。

出了醫院門,周依依想著既然這護理工作已經確認下來了,那就先去整理工作表,好調整時間,誰曾想在拐角處竟然遇到了未走的蒲璞玉。

兩人轉移位置到比較空闊的花園中站定了身子,此時是上午十點鍾,正趕上所有的病人做檢查,所以花園裏並沒有什麽人。

“說吧,你接近蒲胥因究竟有什麽企圖?”蒲璞玉開門見山,**。

這句話倒是把周依依問的一愣一愣,她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那個強勢的女人,如此不講道理竟讓她一時啞口無言,此時說什麽似乎都是錯的。

“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隻要道怎樣才會離開小因的身邊,你說條件吧。”她穿著高跟鞋,腳跟站的生疼,順勢坐在旁邊否認石凳上,語氣完全沒有了在病房中那麽咄咄逼人的氣勢,換上了一種商量的態度:“隻要是我能做到了,條件隨便你開。”

周依依抬頭看了看被風搖曳的樹枝,再往上是碧藍如洗的天空,夏日的空氣總是溫熱的,可即使她站在太陽的餘熱下,仍感受不到絲毫的炙人,突然之間很想哭,看著眼前這位比她大十來歲的婦人,相差並不是很大,可為何就是無法溝通:

“蒲小姐,你誤會了,我接近蒲先生並沒有什麽目的,更沒有什麽企圖,既然蒲先生是因我而發病,那我就更有理由照顧他,並且這本就是在我的工作職責範圍之內;就算您真的把我趕走了,但凡隻要是在醫院,後麵還有千千萬萬的護士。之前您也看到了,護士被趕走了一批又一批,雖然我不明白這是出自誰的傑作。”

周依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希望能打動這頑固不化的木頭腦袋。

然而,此番話一出,雙方都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之中,蒲璞玉顯然是在思量著什麽,一會把目光投向周依依一會又看向遠方。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他對你而言就隻是一個病人,你對他而言我也希望隻是一個醫生;我再告誡你一次,對他千萬別該不該有的念頭,更別動任何的歪心思,你唯一可以生的感情就隻是一個醫生對待病人的態度。”

這是讓她完全隔絕七情六欲了,周依依突然就有些好奇了,她歪著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蒲先生到底是什麽身份?能讓你這樣不顧一切的保護著,不讓任何人靠近,實話講,我很好奇。”

“你不用好奇。”她說:“你隻需記住我會隨時隨地監視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