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漠相對
紅塵如夢,夢如紅塵,在意的不是那即將逝去的美好,而是還沒來得及好好珍惜便已結束的痛苦。
此時天色微亮,世間萬物仿佛隻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黑紗,伸手一捅便可重見天日,驕陽的光輝正伴著雲層從天際一點點躍然而出;周依依微心疲憊的閉了閉眼,抬手撫了撫額頭,卻發現額頭不知何時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她攏了攏披肩的長發,側眸一看,正發現蒲胥因在盯著自己瞧:“看我做什麽?”
他冷眸仍是緊緊的盯著她:“我不喜歡作噩夢的女人,而且還是在我的車裏做噩夢把我吵醒的女人。”
噩夢?她做噩夢了嗎?通常隻有虧心事做多的人才會做噩夢,可她?她夢見她爸爸去世了,如果那是真的,她很慶幸真的是在做夢;這次周依依竟異常的好脾氣,沒再反駁他,說了聲對不起便開門下車。
這次換做蒲胥因愣住了,他看著那個倔強清瘦的背影開了車門正一點點的踱步而去,越發看不懂這個女人了,他真想把她的心掏出來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前一秒可以毫無顧忌的大哭,後一秒便可以自愈傷口的大笑,再一秒又可以心事重重的冷若冰山。
他無奈,隻好下車跟上去:“周依依,你打算就這樣走掉了?”
她轉身,充滿不解,眉頭深深的皺著:“要不然呢,你想怎麽樣?”
“請我吃早餐吧!”他與她隔了幾步的距離,水泥路散發著光芒,蒲胥因手酷酷的放在褲子口袋裏,目光隨意的瞥向公園裏
的灌木叢:“當了你一夜的司機,不表示表示?”
日光已突破天際,正緩緩的上升,湛黃的光芒折射在風中搖擺的樹梢上,折射在重重迭起的樓房上,同樣折射在兩人年輕的麵容上;她笑了,微扯嘴角:“走吧,我們去超市。”
他跟上去,同樣露出了不著邊際的笑容:“我們共處一室一晚上,有沒有什麽想法?”
周依依腳步一頓,心情頓時不好了:“我能有什麽想法?難道還想讓我對你負責?”
蒲胥因平淡語氣漸漸溢出:“負責倒不必,你隻要說出從此以後我們兩個互不相欠就夠了。”
“。。。。。。”她無奈,鄙視的斜瞥著他:“好好,以後我們互不相欠,總行了吧?前提是吃完我請你的早餐。”蒲胥因這麽迫切的想和她劃清界限,而周依依卻偏偏想讓她欠她的。
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並排走著,高的挺直俊雅,矮的俏麗纖瘦;雖不合適,但竟形成了一種特有的協調美。
兩人從超市回來後,工作人員基本已全部上崗,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在周依依即將敲響家門的那一刻,莫名的停住了,她的心情不知道用什麽詞形容,是激動高興還是驚恐彷徨;畢竟三年沒回家而且也沒未和家裏聯係過。她不知道她的父親會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她,什麽樣的眼光看她?
蒲胥因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毫不客氣的抬起修長的手指在門鈴上按了一通:“是你大半夜的非要趕過來,現在難道還要反悔?”
“你。
。。。”周依依瞪著他,啞口無言,同時無法平複的心髒又開始劇烈的跳動。
房門被打開,周依依終究還是看到了她久別重逢的父親,和三年前相比,他雄壯的個頭又消瘦了些,耳鬢的白頭又多了一縷,歲月無情,即使才五十歲的父親,在他臉上竟看到了蒼老。
在打開門的那一刻,周鐵被徹底的驚愣了一秒,在那一秒鍾,他的腦海裏閃過了許多念頭,激動,高興,不可置信,心中翻江倒海,就差抱著他朝思暮想的女兒喜極而泣,可開口之後一切幻想都被撕碎:“回來了。”
一句淡淡的‘回來了’掩了許多感情。
“爸。我回來了。”周依依微笑開口,她的眼睛裏氤氳著霧水,在她真真實實的見到了她父親,才慶幸夢裏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進來吧。”周鐵仍是淡淡的家常語氣,讓開了一條道讓兩人走了進去,在蒲胥因經過他身邊時,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周身流轉一番,並沒有作何發表。
進了屋,周鐵便進了廚房準備早餐,周依依說她已經買了,可周鐵全然不顧,繼續埋頭做著;蒲胥因已經吃了早餐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屋子的陳設還是以前並無差距,雖不算大的房子裏卻滿滿都是溫情,房子似乎翻新了一遍,牆壁比以前更加的白淨,家具都煥然一新,一盆柏常青在電視機前靜靜的放著。
周依依回過神來進廚房幫忙,卻被周鐵給趕了出來:“這沒你的事,你剛回來去歇歇,陪陪你那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