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十八章 愛慕紅顏

雪域坐在桌前，燭火跳躍，書上字跡越發不清楚了。

放下書，剛解下衣帶，便聽到叩門之聲。

雪域忙係好衣帶，打開房門，見鹿鳴正呆呆立於門前。

他眼色迷離，嗬嗬一笑道，“域兒，我剛從梅樹下挖出前年釀的美酒……要不要嚐嚐……”

雪域微微皺眉，鹿鳴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身形不穩，好像要跌倒一般。

雪域忙上前扶住他，“鹿先生，你醉了。”

鹿鳴癱坐在地上，雪域亦是跪坐於一旁，見他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緊緊皺眉。

“鹿先生，你快回房間吧。”雪域急切道。

“域兒，這麽……多日，你……不知道我的……”

“你醉了！鹿先生。”雪域別過臉去，想要站起身回房去，卻被鹿鳴一把拉到懷中。濃重的酒氣伴著鹿鳴身上草藥香氣重重侵襲著雪域的身心。

“域兒……”鹿鳴神色越發迷離，緊緊攬住雪域，手覆在她的麵容之上，輕輕摩挲，“域兒，你也是喜歡我的，對麽？”聲音溫柔至極，輕輕敲打人心。

雪域隻覺又好笑又可氣，如若你喜歡我便直說好了，何必妄加猜測我也喜歡你，“鹿先生請自重！”雪域聲音越發淩厲。

鹿鳴冷哼著，嘴角勾著邪魅的笑

容，緩緩俯下頭，靜靜吻了吻雪域的額頭。

雪域一愣，這些時日，從未見過鹿鳴如此神色，今日是怎麽了？見鹿鳴仰著頭，緊閉雙目，微微掙紮。

鹿鳴輕聲道，“讓我這樣抱著你，就一會兒，好不好？”

雪域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他，他長舒一口氣，一滴淚水竟從他的眼角滲出。

“域兒，我自小身患惡疾，隻有在這寒冷雪域原野才不會病發，我已在這生活二十四年，前十年還有母親陪伴，如今隻剩我孤身一人。”

雪域默默聽著，手輕輕的觸及他的麵龐，為他拭去淚水。

他淡淡一笑，道，“你的出現，給我的生命增添了許多顏色。”

雪域默不作聲，其實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的心愛之人是雲輕舟對吧？”鹿鳴嘴角扯起一絲無奈的笑，輕輕撫著雪域的眼眉，“初來時，你病重，整日喚著的便是雲輕舟。如果……嗯，我是說如果……”鹿鳴頓了頓悄悄的望了望懷中雪域的神色，“如果哪天那個雲輕舟負了你，你要記著，還有我。”

雪域萬萬不會想到鹿鳴與雲輕舟之間有什麽交情，隻以為是這鹿鳴喝多了說的渾話而已，便也默不作聲。

“你瞧我，語無倫次的說了些什麽！”他似是對自己什麽惱怒，“隻

有在酒力的作用下，我才會對你說出這些話，我是不是很懦弱？”

“鹿先生……”雪域喃喃。

“噓……”鹿鳴一手覆於雪域唇畔，“什麽都不要說，我也不說了。”

鹿鳴放開雪域，跌跌撞撞離去，“人生一世，所為何求！”他的聲音淒苦。

雪域望著他那孤寂的身影，想著他竟獨自一人在這裏生活了那麽多年，不禁心生憐憫，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可是自己心中既已有了雲輕舟，哪裏還裝得下別人。

一夜輾轉難眠，翌日清晨，雪域準備好早飯。

緩步來到鹿鳴房間，輕輕叩門，“鹿先生”許久不見有人回應。

雪域試探的推了推門，那門竟被推開了！雪域探進頭去，發現他的被子疊放整齊，急忙推門而入，發現桌上留有一字條，雋秀的字跡，“如若有緣，後會有期！”

雪域心下一驚！鹿鳴，你這是要做什麽啊？她急忙奪門而出，他不是不可以離開雪域原野的麽？他去哪了啊？沿路尋找，一路跌跌撞撞。雪域已是嘶聲力竭。

不知走了多久，亦不知走到了何地，雪域的鞋襪已經濕透，雙腳已經失去知覺。

鹿鳴，是你在原野救了我，如今你卻要為我離開原野，你若是有個好歹，讓我還有何顏麵活在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