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一章 巧計除奸臣

一直等到王項離開,長佑才上前,咂舌不已。

“姑娘,你莫非是這身衣服穿的久了,忘了自己是女兒身?”

葉馥香凝神,思忖開口:“直接動手,是不雅觀了些,改日我向師傅討教幾招一招斃命的好了。”

“哈哈,貌似你壓根就不需要啊!”

話落,一白衣男子翩躚而至。

年襄陽被揍的眼冒金心,隱約聽聞那熟悉的聲音,立刻抬眸,但見那仙人之姿,好不委屈地痛哭流涕道:“帝師救我,她……”

“年大人別客氣,蕪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葉馥香言笑晏晏,一臉無辜。

“你!明明是你……”

“既然蕪香說了是舉手之勞,你就不用再三感謝了,還不將你們大人扶起來?”

年襄陽的話再度被打斷,隨後便被兩個人直接架起來,正欲再度開口解釋,卻聽景煜已道。

“王項喜怒無常,又是寒王親信,你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為好。今日若非蕪香,隻怕你現在已變成一灘肉泥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話落,便示意小廝將其架走。

話雖為勸慰之話,可是聽在年襄陽耳中,就變成一種挑釁了。

寒王又如何,他還是雲王親封的官員呢!

但見年襄陽罵罵咧咧著前行,葉馥香輕笑,他雖膽小怕死,但是記吃不記打,這性子,很對她的胃口。

“近日,西郊山民說再也聽不到那怪異響聲了。”

景煜意味深長道。

“這麽說來,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

葉馥香向碧梧居走去。

“是不是也該放小巴蛇出場了?”

抬眸,掃了眼陰沉天色,葉馥香沉聲開口:“寒王多疑而謹慎,隻怕是會選擇在陰雨天行動。”

“隻是,距離貢院大會,還有八日。”

“寒王膽大而自負。”

聽此,景煜便不再開口,隻是看向葉馥香的眸光,多了幾分憐惜。

若非和寒王有過接觸,又怎會對其如此了解,而與他的那些接觸,景煜深知,對於葉馥香來說,那是一種無法磨滅的屈辱。

夜涼如水。

郊外一處偏靜的院落。

“王爺,屬下總覺得那年襄陽來的蹊蹺。”

“哦?”

“馴獸場畢竟不是那等多體麵的地方,按說他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哥,能得到雲王令牌,想來與其關係不錯,那完全可以求得更好的官職,何至於來此消磨時間,耀武揚威?”

“西郊荒山的冶煉已經停了,他又初來乍到,你以為他能查出什麽?”

是了,冶煉那東西,不管多隱蔽終究會發出聲響,被人發覺還有可能。

但是,將冶煉好的東西埋在偌大的馴獸場下麵,若非是先發覺了西郊外的冶煉場地,而順藤摸瓜猜測到了馴獸場下麵有蹊蹺,若說隻是憑空猜測馴獸場有古怪,除這猜測者隻會是鬼神了。

隻因,除了寒王和王項二人,根本沒人知曉埋藏那寶貝的層層機關,隻怕即便找到埋藏地方,也會直接葬身於此!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屬下,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王項跟了寒王近乎二十年,說是寒王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聽王項這話,寒王沉思片刻,當下道:“我會派二十名影

衛給你,選個暴雨之日,將東西挪到岐山石窟吧。”

翌日,小雨纏綿,淅淅瀝瀝,磨人的狠。

葉馥香不能外出,隻待在碧梧居照料小巴蛇。

驀地,一個響亮的聲音滾滾砸來:“丫頭,丫頭,快出來。”

冷將軍?

下著雨,他來做什麽?

但聽那聲音急迫著透著欣喜,心中狐疑,剛走到門外,便見冷景宗拎著一個金絲鐵籠走了進來。

“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說著,高舉那鐵籠。

鐵籠中,一隻似猴非猴的小獸正抱著一根鐵柱,金絲猴大小,水淋淋的眸子四處張望,透著機警與狡黠。

人同,這竟是人同!

葉馥香幾欲出聲,但見冷景宗自得的眸光,麵露疑惑:“這是什麽,好生可愛。”

一聽葉馥香不知,冷景宗當下興致高漲。

“這是人同,隻有蠻夷部落才有。它們會乞人飲食,有的還會乞取小刀煙具之類。若是馴養,便能服役,這隻便是我行軍時帶回來的,養了半年了,已經很有人性了。”

話落,打開了鐵籠,對著那人同指了指杯子。

小家夥立刻蹦到了桌上,前爪抱起茶壺向杯中注水,後又抱著茶杯跳到冷景宗麵前。

不知瞅到了什麽,當下丟下那茶杯向梳妝台跳去。

好在冷景宗反應及時,接住了那茶杯。

但見那人同在銅鏡麵前,抓耳撓腮,哼哼唧唧,似是要將銅鏡中的“另外一隻”也抓出來。

模樣萌蠢,逗得長佑捧腹大笑。

冷景宗訕訕撓頭:“每次見到銅鏡都想抓出它同伴,都打碎雲霓的三麵銅鏡了。”

“所以你便將這小禍害送給了我?”

葉馥香挑眉,當下卻走到銅鏡麵前,將人同抱在懷中:“不過,我很喜歡。”

順手扯下水藍色發帶,繞在人同脖間,並打了個死結。

葉馥香見它窩在她懷中,眸光安寧而深遠:“小乖,以後,就叫你小乖如何?”

以前途經蠻夷時,當地人很是友好地也送了她一隻,然而人同較為戀家,不願遠赴,葉馥香便沒強行將其帶走。

隻是,她離開時,那人同卻是流下淚來,一直跟在她身後戀戀嘶鳴,直至將她送至邊境才停下。

看到小乖,葉馥香便能感覺到,她和葉洋榮走商隊的快樂時光似乎就在昨日。

“長佑,去拿綢緞將銅鏡蓋上吧。”

她想讓小乖生活的快樂,等過了這段時間,她自會想辦法送小乖回它的故鄉。

“丫頭,你喜歡就好。今日,我來也是為了向你辭別的,三日後我就要出發了。”

“巴蜀部落是嗎?”

冷景宗頷首:“若非奸臣齊魯與巴蜀的術王相勾結,術王也不會這麽快就攻陷邊塞北部了。”

話落,自知失言,便告辭離開,畢竟,和一介女子說此並無任何作用。

“齊魯?就是鐵杆漢奸齊魯?”

腳步微頓,轉身:“你認識?”

“聽說過,聽聞術王貪戀美色,對男子也不例外,似是根本就看不起齊魯?”

“這倒是真的,不過,齊魯那狗賊依舊忠於術王。”

葉馥香含笑:“這有何難?”

話落,抱著小乖坐在桌前。

齊魯最是奸詐狡猾,不知有多少大將死於他手,冷景宗英勇卻從不輕敵,否則也不可能穩坐一品大將軍之位十餘年了。

因而對齊魯研究頗多,可是卻依舊未想到徹底鏟除他的辦法,但聞葉馥香這般說,下意識開口:“你有何法?”

抬眸看向長佑,長佑會意,向外走去,並關上了房門。

葉馥香方道:“將軍,兩軍對壘,可有探子?”

冷景宗神色微頓,但見葉馥香眸光坦誠,便如實答道:“自然有。”

“那你隻要去抓術王手下的一名探子即可。”

“哦?這是因何?”

興致被勾起,當下坐在她身旁。

“將軍抓住那探子,隻當認錯了人,斥道,你不是我軍中某人嗎?先前派你去巴蜀,設法將術王引出,為何後來了無音訊?好在我又派人去,才知齊魯已經答應了,約定今年春以攻打邊塞為由,將術王引來。你將信送去了哪裏?是否背叛了我?”

冷將軍眸光微怔,沉吟半響後猛地站了起來,眸光湛亮。

“這樣一來,如果那探子不承認自己就是某人的話,必定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定然會承認,並編出一套謊話來搪塞我。”

葉馥香笑意更為濃鬱:“然後將軍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帶信給齊魯,問其引誘術王的具體時日。”

“是了,那探子定然會將信交給術王。這樣一來,不用我一兵一卒,生性多疑的術王定然就會直接處決了齊魯!”

話落,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丫頭,你真是個鬼才!”

多智近妖!

葉馥香但笑不語,之前景煜和她說此事時,她便已將一切問清,想出了這個法子。

“蕪香但等將軍凱旋,有關雲霓夫人,將軍無需擔憂,蕪香定會竭力相助。”

“哈哈,好,丫頭既然這麽爽快,等我歸來,定然會送你一份大禮!”

大禮嗎?那你可知,你本身就已是一份大禮了!

年襄陽那日被葉馥香打的慘了,近日來一直都在府上休息,並未再來貢院。

這日,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容府。

年知微為了方便管束年襄陽,並未給其另設府邸,隻是在容府給了他一處別院。

“這些日子我沒去貢院,不知那個王項怎麽張狂呢!”

小廝在年襄陽麵上塗抹著各種驅除淤痕的藥膏:“小的聽說,聽說……”

“聽說了什麽?”

“王項說大人是縮頭烏龜,被他手下揍了頓就不敢再露頭了。”

“混賬!這老瘸子!走,去貢院!真當我是怕了他不成!”

“可是,外麵在下大雨!”

“娘的,下個雨你怕個屁啊!沒出息!快去拿蓑衣。”

小廝忙不迭地去拿蓑衣,從後門乘馬車出了容府。

貢院,馴獸場。

年襄陽卻沒去找王項,而是先來到了碧梧居。

被打了一次,倒是打的聰明了些,知道王項不敢動葉馥香,遂想找她一同前去。

“你要去找王大人嗎?今天一天我都沒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哪裏。”

說著,看向長佑:“你知道嗎?”

“我也許久未見他了,聽說他最近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