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六章 多麵埋伏

“良娣,不如到梅院小憩片刻,讓葉大夫給把個脈?”皇甫炎磊看了下四周的侍衛,有些話可不能讓他們聽了去。

此時的皇甫瑾音也隻能忍下一時之氣,聽從皇甫炎磊的意見,來到梅園曾經的小閣之後,揮手屏退了侍衛和隨身的宮女:“你們都到府門外去守著,有什麽動靜就來稟告。”

清場之後,皇甫瑾音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夏靈芸和柳心媚:“我們家人之間說些貼己話,她們在恐怕不合適吧。”

“柳心媚是本將軍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迎進府邸的側夫人,不能算是外人。再者夏靈芸和清陽的事情想必良娣也聽說了。”

皇甫炎磊的意思皇甫瑾音當然聽得明白,她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咬緊牙關不語。

夏靈芸的體力有些支撐不住了,咳嗽了幾聲,牽動著傷口,柳眉緊蹙。這可憐兮兮的眼神讓皇甫清陽的心揪在一起,他趕緊將夏靈芸扶到軟榻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這個舉動讓皇甫瑾音的瓜子臉擰在了一起:“陽弟,男女授受不親,你似乎也太過輕浮了,這要是傳了出去,簡直給將軍府丟臉。”

老夫人隻當自己女兒的臭脾氣犯了,這是將找人當炮灰呢,為了避免將這麽好的姑娘給嚇跑了,老夫人隻有提醒皇甫瑾音說話注意些:“音兒,這位姑娘身體不適,陽兒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這等憐香惜玉若是真的傳了出去,也隻會讓更多的女子傾心於陽兒。”

“娘,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呢?”皇甫炎磊立馬將話題轉移,“良娣,現在可不是討論家常的時候,那張字條你也看到了,對此你有什麽想法?”

皇甫瑾音心虛的轉動著眼珠子:“哼,我能有什麽想法?也不知道瑾萱這丫頭到底得罪了誰,將好好地一場喜宴給搞得烏煙瘴氣,中途結束。炎磊,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你可要準備些薄禮讓管家送去給各位官紳賠個禮兒,別讓我在皇宮難做人。要知道,後宮那幾位生了兒子的妃子可死死盯著東宮呢,她們可十分樂意找尋東宮的錯事當笑話在茶餘飯後消遣。”

“小妹天性懦弱,斷然不會在外麵惹出什麽禍事,也許是他們抓錯人了吧!”

皇甫炎磊將視線挪到了夏靈芸身上嗎,看得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夏靈芸不想被這毛骨悚然的笑容給嚇得反胃,急忙將目光轉到別的地方。

皇甫瑾音卻誤解了皇甫炎磊眼神的意思,將矛頭指向夏靈芸,拍案站起:“我早該猜到是這個賤婢惹的禍,真不知道她給你們兩兄弟吃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們將她照顧得像個千金小姐。”

“大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靈芸,就算是奴仆,那也是有尊嚴的。”皇甫清陽實在憋不住了,氣呼呼地頂了一嘴。

皇甫瑾音的怒氣直線上升,用力咬著嘴唇坐了下來。在一旁的老夫人也終於搞明白了夏靈芸的身份,原本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留下的隻有不屑的眼

神。她們的語言神色讓夏靈芸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擊,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總是成為別人的炮灰,她可神馬事情都沒做,這下茶幾上的杯具又增加了幾個。

“好,姑且不說是誰的錯,可現在怎麽辦?到現在為止誰抓了瑾萱都不知道,萬一落入窮凶極惡之人的手中,那就算保住性命,也名聲難保。”老夫人到目前為止一點也不緊張皇甫瑾萱的安全狀況,還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夏靈芸隱約聞出了一股陰謀的味道,看來一場戰爭尚未落下帷幕,另一場更加危險的戰爭已經拉開序章。

“能不能讓我也看下那張紙條,也許可以從其中看出一絲蛛絲馬跡。”

夏靈芸將目光轉向皇甫炎磊,正中皇甫炎磊下懷,他順著意思答應了下來:“良娣,把剛才的紙張拿出來吧。”

皇甫瑾音雖然對夏靈芸不滿,她還是將紙張遞給了皇甫炎磊,她倒要看看這個丫鬟到底有什麽能力能把和她作對的人揪出來。

在大家各懷心思的時候,夏靈芸拿過紙張仔細的研究了起來,上麵的字跡雖然很陌生,可上麵隱約傳來的香味很是熟悉:“也許,綁匪是個女子。”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皇甫瑾音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意,就連一旁默不作聲的柳心媚也在心中嗤笑,看來這個小妮子也不是怎麽難對付。

夏靈芸將紙張遞給皇甫清陽:“你問問看,這上麵是不是隱約發出一股胭脂香粉的味道?”

看到皇甫清陽點頭,老夫人忍不住開口了:“音兒身為太子妾,自然要上妝抹粉,就連衣服也得用香料熏染。這紙張在她的衣袖裏藏了個把時刻,沾染些胭脂味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可怪就怪在,這可不是一般的胭脂味,而是一種麝香的味道。據說所知,麝香在皇宮裏算得上一種禁藥,良娣身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味道。幸好良娣已將宮婢等人屏退到府外,萬一老夫人的話被有心人聽到了,還不知道他們該怎麽傳良娣呢?說不定此事也會越鬧越大,到時候讓宮中異己安上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可不妙了。”

話剛一說完,夏靈芸就後悔了,她光顧著要一出心中不滿的情愫,完全忘記了這兩個厲害女人的身份,禍從口出,看來以後在將軍府的日子又要難過幾分了。

“就算這上麵有麝香的味道,也不一定綁匪是女子。你看看陪都當中,男子塗脂抹粉的不在少數,光憑著他們身上的味道,就可以準確的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皇甫清陽說出了打擊人的答案,讓夏靈芸的信心碎裂開來,她用異樣的目光看向皇甫清陽,湊在他耳邊聲若蚊吟:“你和皇甫炎磊不會也塗脂抹粉吧?”

皇甫清陽也和夏靈芸咬著耳朵:“這隻是陪都那邊的風俗,據聞陪都那裏也是有人盯著東宮的一舉一動,所以這很有可能是打擊皇甫家族的一次暗算。”

有了皇甫清陽

的提醒,夏靈芸一下子茅塞頓開,她又仔細研究了紙上的內容,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不知瑾萱小姐今日穿了什麽樣式的衣服?”

“她獨愛藕色衣裳,今日也穿了藕色暗紋的衣裙,那料子乃是先帝所賜,乃名貴的貢緞。後來被大娘訓斥了一番,就不知道她換了什麽衣服。”

皇甫炎磊的話讓老夫人聽的十分刺耳:“你這麽說,還是老身的錯了?今日可是喜事一樁,她穿得那麽素算什麽樣。”

老夫人慢悠悠站起顫抖的身子,往外走去,皇甫清陽見狀立馬安撫住了她:“娘,大哥不是這個意思。從小小妹就和大哥親,現在小妹不見了,大哥內心一定焦急不安,這才口不擇言,他不是有意的。”

“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就是養不熟。”老夫人氣呼呼的坐回到位子上,“瑾萱除了藕色的衣服就隻有一套湘妃色的曳地宮裝,也可是當今聖上賜給老身的,老身都一大把年紀了,穿不起這種顏色了,所以將它送給了瑾萱。”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解釋她並沒有嫉妒瑾萱擁有先帝所賜的布料,還能說明她也是疼愛瑾萱這個非親生的女兒。

夏靈芸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幕,她緊張的說出了內心的答案:“你們看這紙上並沒有寫到關於瑾萱小姐的事情,反而多得是威脅良娣。會不會是綁匪看到瑾萱小姐所穿衣物皆是出自宮中布料,所以才會將瑾萱小姐當成良娣給抓了去?”

“看來有很大可能是這個原因,大姐和小妹的長相身材可有幾分相像,再者大姐天生麗質壓根就看不出真實年齡……”話還沒說完,就被夏靈芸在暗地裏擰著小腿肚,擰著俊臉將剩下的話語硬生生的吞咽了。

老夫人看到兒子的臉,緊張了起來:“陽兒,你這是怎麽了?”

皇甫清陽咽了下口水,恢複了接近猙獰的表情:“娘,我沒事。”他找了一個借口,“如果真如靈芸所說,那小妹現在一定處於一個危險的環境之中,我一想到這些心就像被錐子紮了一般。”

“我老了,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去救瑾萱,她的事情就靠你大哥了。”老夫人看了眼皇甫瑾音,手掌出汗,她現在可是很擔心這個被人盯上的女兒,“音兒,你出宮已經很久了,先回去吧。瑾萱出事你也一定很難過,但是你可千萬不能亂了陣腳,在暗處觀察到底是誰要害你。”

皇甫瑾音站起正想走到門外,再次被老夫人叫住了:“現在可是危險時刻,炎磊,送送你大姐吧。”

皇甫炎磊就算不願意,可還是將皇甫瑾音送到了皇宮侍衛旁邊,等看到她的車輦離開後這才回到府內。

“大爺,你真的同意夏姑娘的推測?”陳伯對此很是懷疑,的確今日皇甫良娣出宮會娘家,是最好的動手機會。但是也要經過許久的密謀與調查,若這一次失手,那將來再尋找機會可就難了,所以他們不可能會眼拙到這個地步認錯人。

(本章完)